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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夜功夫就想好了对策,连救兵都给搬来了。
看钱氏这架式,摆明了是给宁娘当说客来了。二太太本还想扣着春晴大做文章,这会儿倒有些拿不准了。
她一面想着一面上前给钱氏见了礼,嘴里客气道:“娘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正要去您那儿请安呢,您要有什么事就叫人知会我一声,我立马便过去听您吩咐。”
“不必了,几步路的事儿,我有事儿寻你,便自己过来了。”钱氏也不与她打太极,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扣了宁丫头一个j□j晴的丫鬟在屋里。这是要做什么?一个小丫鬟即便做错了事,也该由宁娘自己教训,怎的你倒替她动起手来了。”
二太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暗骂钱氏说话难听,嘴上还得解释道:“媳妇不是要扣着那丫头,只是有些事儿不太清楚,想叫她过来问问清楚罢了。”
“问了一夜还没问清楚?到底什么严重的话要问这般久。不如你也把她叫出来,我同你一道儿问问。”
二太太吱唔着不言语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利用春晴来打击宁娘呢,怎么舍得轻易就把人给放了。她还在那里犹豫着,钱氏难听的话又来了。
“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做事便是这般目光短浅。如今是什么时候了,选秀在即,京城哪家的姑娘不都当宝似的供着。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宁丫头添堵,你存的什么心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没的让人笑话你这继母当得不实在,有心为难人呢。”
☆、第73章羞辱
二太太直觉这话听着十分刺耳。
若是换了平常人这般说;哪怕是二老爷,二太太只怕都要翻脸了。但说这话的人是钱氏;二太太反倒心头平静得很。这种话她在钱氏这儿都听了十几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刚听到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舒服;待过了片刻后又立马恢复了平常。
二太太坐在钱氏的右手边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娘,瞧您说的。我这哪里是为宁娘添堵;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春晴这丫头;窥见了主子的私事藏着掖着,把事儿闹到如今这般难以收拾的地步。这种人还如何留在宁娘身边,没的哪日也这般对她;对宁娘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呵……”钱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立即反驳道,“春晴不过一个丫头,当日她撞见那样的事情,按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去做?”
“自然是该立即禀告我才是。朗哥是我亲生儿子,我又是这二房的当家太太,她既看到了这事儿,如何能不言不语隐了下去,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叫我如何向诚亲王府交待。娘您是不知道,这回王府递过来的话有多重。若不是看在老爷与王爷同朝为官的份上,定要治朗哥的罪了。那郡主是什么身份,过不了多久王府就要送她入宫待选了。您这般有见识自然也知道,郡主入了宫会封个什么,十有八/九是要封皇后了。即便不封后,封个贵妃也是逃不掉的。在这种时候,若传出她与我们家朗哥有些什么,岂不是坏了两人的名声。”
二太太说得头头是道,自认能用这顶高帽子将钱氏挡回去。自打钱氏一进门她就看出来了,这老太太绝计是与宁娘达成了什么协议,若她帮着把春晴救回去,宁娘必定许以钱氏重诺。宁娘那孩子,看着心性儿不大,实则很有主意,也颇有些重情义,待自己屋里的人向来口碑极佳,二太太也是有所耳闻的。
宁娘能许钱氏什么,二太太也心中有数。她一个不得宠的继女,翻遍她那整个西湖月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她唯一的筹码不过就是她娘留下的那几间当铺。钱氏如今正为大房两个丫头的嫁妆发愁,宁娘既有这么座金山在手,钱氏自然要打那东西的主意。
只是这两人一旦连了手,利益的是她们,损失的却是二太太自己。是以她自然要千方百计阻挠钱氏要回春晴。若这两人的同盟结不起来,自己就可接着霸占兴恒当铺。能多占一日便多占一日,她得为莹娘和朗哥多攒一些本钱。自小过苦日子的二太太对钱的概念比谁都清楚,于她来说夫君的宠爱是其次的,金钱的多寡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可以忍受二老爷一个两个不停地往屋里添人儿,却绝计不能忍受宁娘和钱氏要想办法把当铺拿回去。
可钱氏毕竟比她多活了几十年,吃过的米盐比也多得多。要说这姜还是老的辣,二太太自认为高明的一番说辞,到了钱氏那儿简直是陋洞百出。她也不忙着反驳二太太,倒是耐着性子反问道:“依着你看,若春晴早点将这事儿说出来,如今这些事儿便都不会发生了?”
“那是自然,咱们早一些知道了,也好早一些防备才是。再不济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还生生得罪了诚亲王府。”
“郡主这性子倒当真让人想不到。当初她来咱家看宁丫头的时候,只觉得她性子活泼了些,倒不知她竟胆子这般大。听说她是从自家京郊的别苑逃走的?”
二太太以为钱氏在那儿跟她唠磕,便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初听这消息的时候真吓了我一跳。本以为郡主那样的人物,必是闺秀中的典犯,想不到……”
“想不到是个猴儿性格。她这般胆大妄为,大约能诚亲王也没想到,这才疏于防范让她逃了出去。要说我们家几个姑娘是绝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她们哪里敢这样的事儿。若真出了这种事儿,还不得生生将你我的心肝儿都给吓没了。”
钱氏两手交叠在一起,轻抚着手腕上的楠木佛珠,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这也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儿。郡主这样的性子,若不是出这种事儿,谁能想得到。诚亲王府将这一茬瞒得好好的,咱们寻常人哪里会知道。你说若是当初春晴将那事儿说与你听了,你该做何打算?是直眉瞪眼儿去寻王妃说个清楚,还是让人悄悄递个话儿过去?”
二太太原本已伸手去拿面前的天青色荷花盏,一听到这话儿不由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随即又快速缩了回来。她琢磨了一下喃喃道:“这自然要悄悄说了,说得太过直白,岂不抹了王妃的面子。”
“哦,那你打算找何人去说?咱们家与诚亲王府并无交情,算来算去大约也只能找宁娘母亲家的嫂子去说了。那徐氏我看为人也不太实诚,与你算不上多对盘儿,你若将此事托付与她,还不知这话要被说成什么样儿了。搞不好王妃还当你无事生非,为吹捧自家儿子贬了王府的嫡女,这话说到最后只怕要为咱们陆家招不小的祸事了。”
钱氏年纪大了,说话慢条斯里的,听着不咸不淡,里头的意思却十分明朗。二太太越听越心惊,到最后才惊觉自己被绕了进去。是啊,钱氏说得一点儿没错,即便当初春晴把这事儿同她说了,她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真去王府说个明白,暗示王妃她家郡主对自己儿子有意思?除非她是疯了,否则这话儿说出去,没的让人笑话。
想到此处,二太太后背一凉,转头去看钱氏。只见老太太也看转过头来望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儿:“依我看,这事儿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不了了之罢了。你听了之后除了往肚子咽也没别的法子了。郡主该逃还是得逃,既逃了自然还是要去找朗哥,这事儿无论春晴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嘛。”
二太太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依旧不松口:“话不能这么说。若我事先知晓了,必定能防得一二。郡主我虽防不住,朗哥我却还是能防的。大不了那几日不叫他上学堂,在家温书便是了。总之只要不与郡主沾上关系,不让人见着他们俩在一处儿,便与咱们陆家没有关系了。”
“如何会没有关系。”钱氏突然提高了嗓音,似乎是不打算再与二太太磨叽下去了,“若你真将朗哥关在屋里,郡主只怕天天都要去寻他。依郡主那样的性子,几日等不到他,或许便会派人去查问一二。学堂里人多口杂,这种事情如何瞒得住,到时候只怕比现在闹得更满城风雨。再说先前咱们也说到了,诚亲王府那样的人家,女儿出走这种丑事如何会说与外人听。此事既瞒得紧,你又如何能得知。你既不知郡主逃离了别苑,自然不会将朗哥关在屋里,到时候郡主依旧可去学堂寻朗哥,这事儿依旧会让诚亲王知晓,到头来还是得怪到咱们家头上。你虽自小日子不好过,书不曾读过见识也短浅,但我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该听明白了吧。”
屋子里侍候的丫鬟早就被钱氏撵了出去,此刻这堂屋里便只有婆媳二人。钱氏看二太太的神情明显带着几分不屑,因没其他人在场,言辞也变得犀利起来,完全不将二太太的脸面放在心上。
二太太初进陆府时也时常受钱氏奚落,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但后来她既生儿育女,又与二老爷一条心,将钱氏赶去了大房那儿。那时候她可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钱氏离开杭州的时候,二太太满心以为此生都不用再见她几回了。她万料不到才过没几年,自己竟又要过那种被婆婆羞辱的日子了。
听到钱氏这般指责她,二太太真心觉得颜面尽失。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胀得通红,整个人气得浑身发颤儿。她很想开口顶钱氏几句,可搜肠刮肚了半天却找不到言语来反驳。钱氏这一回真是有备而来,说的句句在理样样动听,完全将她的粗鄙无知点了出来,噎得她喘不过气来,偏偏还回不上一句嘴。
二太太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家,已经很久没尝到这种滋味了。她此刻心里真是恨极了钱氏,连带着宁娘也一道儿恨上了。不过若说这两人谁更招她恨,自然是钱氏。今日之事虽是因宁娘而起,但拿话刺她的毕竟是钱氏。二太太当下说不出什么,心里却已是狠狠地记上了一笔,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这笔账给讨回来,不气得钱氏两眼翻白她是绝计不会罢休的。
钱氏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自然是十分得意,索性又往旺火上加了把柴:“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将春晴放了才好。如今这事儿闹得不大,不过就是诚亲王府暗中递了几句话来罢了,你听过也就算了,莫再想着去争个长短。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凭你也斗不过。你平白为难一个小丫鬟,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将这事渲染出去,只怕真要给我们陆家惹祸上身了。我平日里虽看不惯你,到底也觉得你有那么两下子,这几年这个陆家的主母当得也算合格。没成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万万想不到你竟会跟简氏那样的人混到一处去。那是一枚我用剩了的弃子,你也会巴巴地捡了去用。想用这一招来对付宁丫头,着实天真得可以。”
听到这番话后,二太太原本气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脸上完全显不出一丝血色来。
☆、第74章挑拨离间
钱氏一见二太太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点出简姨娘这个关键的所在是钱氏最后的一张牌;如今看来这一招相当有用。二太太原本以为自己挡得了钱氏的攻击;现在看来还是太过天真了。
简姨娘是这个陆家大宅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存在了。自从萍娘的事情出了之后;她在陆家已经没有一丝话语权了。二老爷的心老早就被年轻漂亮的姨娘们勾去了,再也没去过花前饮。钱氏心里眼里都只有大房的媳妇和孩子们,二房的人一概不上心。至于二太太;打倒了这个积年的夙敌后心里无比畅快;反倒成了这宅子里最“关心”简姨娘的一个了。
她关心简姨娘如今的生活;想看她落魄潦倒的样子,每日里她来自己房里请安的窘迫样是二太太最爱看的节目,简直可以令她一整天心情舒畅。这样一个曾经妄图与她平起平坐的女人,如今终于被她打败,踩到了泥土里;离被碾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她们两个是如此的水火不融,以至于二太太从没想过有一天简姨娘竟会成为她的一股助力。不得不说这个从前唤作初蕊的丫头还是很有两下子的,当初钱氏看中她并非看走眼,她实在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她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一方面是因为钱氏自己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女儿的不争气,否则以她在陆府的资历,绝计不会过得差。
就算现在落了难,她依旧很有自己的想法。换作其他人,只怕死也想不到能跟二太太合作吧。可简姨娘真就是一朵奇葩,她毫不在意二太太如今对她的嘲讽与讥笑,当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
那一天正是诚亲王府派人来递话的第二天,简姨娘像往常一样来二太太房里请安,正巧赶上二太太跟孙妈妈大发牢骚,气得摔杯子甩帘子的时候。二太太已经好些年没被气成这样了,就算当初知道了修哥的存在,她也不曾这么气极败坏过。
孙妈妈是她最得力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