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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很不熟练,只能住嘴了,转头在问别的:
“那母亲那里呢?“
这是问史氏的私房?喂,老太太没死呢,你就想着私房了?这就是你这个孝顺的什么都挺老娘的,连着规矩礼仪都不顾,住在正房照顾老娘的孝顺儿子该干的事儿?这真是什么脸皮都不要了是吧!也是,谁不知道这老太太的私房多呢,这是为了银子直接赤膊上阵了。
贾赦想要翻白眼了,这问的可真是不好回答啊!这家伙居然也有关注这些的时候?变得精明了?还是一直这么精明?不管了,反正不承认,怎么说呢,他能说都进自己库里了?不能,所以只能说:
“你知道的,按照规矩,这样的情况都是要退回嫁妆的,只是咱们也要想着老太太将来的日子,所以嫁妆什么的都送到道观去了,以后老太太可都靠着这些做吃穿用度呢,就是将来走了,也要靠这些操持的。“
他没说全部送去,也没说自己扣下了,只是含糊的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那是归了老太太了,至于是多了,还是少了,这个问题你要吗直接问老太太去,反正今儿他是不准备说了,只要过了分家这一关,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他是看明白了,这老二是想多拿点,可是他不乐意多给啊!当然该嘟嘴的事儿他也得做,
“是不是银子不够?这样吧,一会儿我让人把老太太原先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了,都给你,也算是老太太私房给你的了。”
这是把后路都堵了,谁知道老太太有多少私房呢,谁知道老太太带走多少呢,这把老太太屋里的东西都给了你,那将来即使有人说他贾赦一个人独得了老太太的私房也没法子说了,他是分给过弟弟的,在一个还告诉别人一个信息,那就是私房已经把贾政那一份给分了,以后若是老太太死的早,道观里有东西剩下,那也该是属于贾赦的了。
贾政会算账?就是真的会,他能有贾赦这个没事儿就喝酒数私房的家伙精?几下子的组合拳下来,贾赦那是里子面子全有了,贾政不过是得了些家具摆设就一下破了全部的面具,就是一边的贾珠看着这样的父亲都感觉有些不认识了。
可是无论贾珠怎么吃惊,他依然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是晚辈,子不言父过就是规矩,虽然就在今天,他被族长下令过继了,可是他依然没法子开口说一句,只是那眼神,透着失望,垂着头,想想自己这生病以来的一切,贾珠的心更冷了,他忍不住想起了昨儿贾琏去看他的时候说的话:
“珠大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你总是我的兄长,我们总是兄弟,总是贾家人,我能坦率的说,我心里恨得很,恨二婶,甚至恨祖母,但是我不恨你,因为你和我一样,都不是当事人,你的手上并没有我母亲和大哥的血,你或许占了我的地位荣宠,享受了我大哥嫡长孙的荣耀,挤占了我国子监的位置,可是我们是兄弟,不能这么计较,你读书好,你去国子监并没有什么,说不得能比我出息,这就值了,在我大哥死后,你是这个家里长孙,这是事实。所以我从没有说过什么,也不会羡慕,而且你对我好,对我父亲也尊重,所以我没法子恨。”
“珠大哥哥,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你比我可怜,你虽然不像是我,没有了生母,可是你的生母却让你抬不起头,虽然你父亲一心盯着你读书,看着比我父亲更负责些,可是我却觉得我爹更疼我。”
“别一心求死,你死没意义,没人心疼,看看,你病了多久了,二叔可来看过几回?就是请神医都是我爹出面的。”
“我不想挑唆你什么,只是想让你想一想,这样,到底能让谁满意?让谁心疼?你娘已经偿命了,你这是干什么?为自己活吧。”
“你不想成亲了?退亲而已,难不成就不想有个家了?即使只能活二十岁,你还有五年,这五年难不成就不能成婚生子?难不成就这么病恹恹的度过?你该振作些,即使真的只有五年,你也能过上充实的五年,若是真的到时候死了,也能不留遗憾,不是嘛?若是能躲过一劫,那又该是怎么样的幸运?若是因为你这五年不好生保养身子,到时候反而毁了根基,那到时候你岂不是悔死?”
“真人说了,天道从来都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就看你自己抓不抓得住,你可要努力些,振奋些,总有生机出现的。不说别的,我爹就说了,害人的是二婶,白偿命的也是二婶,和你无关,若是老天爷听了我爹的话,不再要你偿命了,你自己却不信,不是自己逼死自己嘛。”
他是二房的儿子,怎么为自己活?他觉得他注定就是要为了子偿母债而死的,他以为他已经没有了生路,虽然他明白琏儿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好心,更是感动他的大度,不记恨自己这个二房的儿子,可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开脱自己心里的那股子罪孽,总觉得自己该还些什么。可是今儿他明白了,不用,真的不用,这个家,这个二房,他没什么可留恋的,没什么可牵挂的,看看,就是他亲爹都不重视他,他还想什么呢?别以为自己多重要,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要紧啊!
他的大伯给了他生路,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生死,自己的去留真的是没有被自己一向尊敬的父亲看在眼里。
这么久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父亲眼里,嘴里,心里都只有那些家产,那些银子,他没有问一句,自己过继的事儿,没有异议,也没有附和,就好像是没有这一件事儿,没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自己到底在奢求什么?不是早就该知道了嘛,从自己被断定活不过二十开始,就没有见过父亲来看自己,就是妹妹也不怎么来了,自己已经是一个被放弃的人了呢!自己怎么就想不开了?
听小厮说,母亲被赐毒酒了,从母亲给关进去开始,父亲就没有去过吧,没有问一声,没有看一眼,祖母病了,关了,送走了,父亲也没有问一句,说一句挽留的话,所有的一切他都当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不知道怎么会问起祖母的私房?在父亲的眼里,只有这些了,银子,家产,原来自己尽然连这些都不如,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父亲到底遮掩了本性多久?居然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
也是,自己真是傻了,原本这家业一直都在父亲手里抓着,他怎么花不行?自然不用问,不用想,如今不是了,他自然不甘心,他不问母亲,是因为母亲给他丢脸了,不问祖母是,因为祖母帮不上忙了,不问自己,是因为自己没用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么现实,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从来没有,好在,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是他的儿子,不用在看清了,他唯一欠的是大伯的恩情,是大伯伸出手,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奔波,无论是开始的神医,还是如今的过继,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自己该为自己活了,不该让大伯的心血白费。即使自己依然躲不过命运,也该像是贾琏说的,好生的为自己活一次,好生的保养身子,求那个一线生机,才能不枉费大伯和敬大伯为自己做的一切。
想到这里的贾珠,终于起身了,他走到了贾政的面前,缓缓的跪下,然后对着贾政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到贾赦的面前又是一样的动作,最后到了贾代儒的面前,跪下,喊了一声祖父。
这一声喊的贾代儒欢喜的擦眼泪,也终于把贾政喊醒了,转头问了一句:
“这是干什么?还不去躺着,你出来干嘛?”
感情人家贾珠在这里坐了半天了,他才看见人啊!哦,也是,这不是晚辈嘛,都是坐在后面的,可是你这亲爹好像也太没有眼神了吧,连自己儿子都看不到?鄙视的眼神一个个扫到了贾政的身上。
☆、48
贾珠走了;除了他自己的换洗衣裳,还有那些书本,笔墨,什么都没有带;私房的银子全给了贾政,屋子里的摆设古董给了贾元春;还有以前的一些儿时的玩器,项圈留给了宝玉。
他这样做或许是赌气;或许是因为知道贾政如今看重这些而出一份力,可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心思;在这个他即将离开的家,离开的亲人身上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东西;贾政几乎不说话;元春的眼神更诡异。
也许是分家那一天的刺激,或许是脑子突然转弯了,他似乎对于人情世故,人心有了很多的理解,他看到贾元春的眼神的时候,没有多想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自己走了,若是能躲过生死大劫,那么下一个偿命的人,或许就是贾元春了,所以怨恨嘛?所以在她的眼里,这个血缘上的亲哥哥就只是为她挡灾的存在吗?
不管怎么说,这个让他寒心的家已经离开了,就在他离开不久,贾政一家也即将搬家,搬到分给他们的那处宅子里去,从此成为旁支中的一份子,倒是贾赦知道了他的境况,派人总来了好些的米粮,被褥,衣料,还有一家三口下人的身契,虽然不过是原本荣府中二等婆子一样的存在,可是到底也是一份心意,是为了让他过的更好。
贾敬安排给贾代儒的那个管事,更是利索的很,因为原本给贾珠的宅子就是和贾代儒一家只隔着一堵墙,所以直接在这墙上开了门,等贾珠搬过去的时候,不说家具什么的,就是院子里的花草也收拾的很是干净。
贾代儒这会儿也高兴的很,多了一个孙子不说,族里补贴给他的那些产业,银子让他家里又宽裕了好些,最要紧的是那个宁府的管事帮着把原本家里那个贪墨的下人给收拾了,那个下人胆子那个大啊!不说家里已经有了五六百两的存银,有了一处二进的宅子,居然还有一处80亩的田产,最要紧的是,这田产,居然还是贾代儒当年为了给儿子儿媳办丧事卖的,让这个下人转到了他自己的手里,真是气煞人了,这年头,怎么下人比主子还有钱了。
作为下人,连人命都是主子的,自然这下人的家产也是主子的,把人收拾发卖了之后,不但是银子回来了,连着田产也直接收了回来,还外带上一处宅子,贾代儒管家理事或许不精通,可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多置办田产的好处,看着自家如今一百五十亩的地,还有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近千两的银子,他二话不说,直接让那个管事再买了一百亩,把田产增加到了二百五十亩。
他如今就一个心气,那就是在有生之年,把家业重新恢复到当年分家时五百亩的地步,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贾瑞他也要这么做,虽说贾珠过继,他心里也清楚,十成里头到有九成的缘故是为了救命,所以这荣宁二府才会另外给了田地,宅子,银子,还是直接放到贾珠的头上,甚至对自己也补贴了这么多,可是他想的是,若是自家贾瑞长大了,看着隔壁族谱上的哥哥比自己家业更多,更兴旺,只怕会心里不舒坦,觉得自卑,虽然按照规矩,改了族谱,贾珠就是自己长孙了,可到底贾瑞才是儿子唯一的血脉,他怎么也该多为他想想。
就是那处抄回来的宅子,贾代儒和家中老妻商量了,也不准备卖,准备租出去,以后得来的银子,好存起来,慢慢的再买地,给孙子多增加些产业。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一家子对于贾珠就真的当成名义上的孙子,任他住在隔壁就不管了,自打贾珠住过来的头一天开始,这老两口就开始每日喊贾珠一通吃饭,甚至贾代儒还把自己当年读书的笔记拿出来,给贾珠看,每日里细心的教导他读书,为他解惑。
说起来,贾代儒在家学这么多年没什么成绩,这不仅仅是他水平的问题,还有其他的因素,比如贾家的孩子们如今渐渐有些喜好不劳而获,谁让这两家前些年,连着下人一个个都在外头财源广进呢,这让这些贾家人看着,觉得不读书,只要有了贾家的名头,也能挣到钱,也能有好日子,能过得滋润,这样一来,自然少了几分上进的心思,二来就是这贾家家学除了本家子弟,附学的人也不少,一个大大的课室里,足足坐满了四十来个学生,他贾代儒一个人教,可不就是力不从心了嘛,那个时候可不是现代,一个班级都是一个年级的,年龄一样,课本一样,那时候简直就是一人一个进度,他怎么吃得消!
如今好了,贾赦通过张家另外请了两个夫子来,虽然都是秀才,可是教学生上却都很有一手,又是分成了两个课室,让贾代儒总揽家学中那些杂务和后勤的事儿,再加上一月一次的考核,这让贾代儒轻省了好些,银子还不变,他自然乐得轻松,还能在家教导自己的孙子,给贾珠和贾瑞开开小灶什么的。
贾瑞不过是不满十岁的孩子,往日也孤单的很,如今多了一个哥哥,还是个读书好的,认真刻苦的哥哥,不说能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