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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戏江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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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王龙儿嘶声而应,舔舔他的大手,其他四驹也挤过来舔他,福星忙道:“好啦!好啦!上路啦!咱们先去乘船,过了长江,再奔北京。” 
  说着便领头向后门走去。一路上经过厨房,小菊飞快进去,提了一大包干粮交给夏荷,夏荷则放在皮袋之中。 
  众人浩浩荡荡踏上码头,十杰中李忠、李智、李信、李义早已站住等着。 
  福星怕马惧水,叫各人牵了自己的马,由搭板登上大船,五龙驹凝立船头,意气昂扬,竟无一丝惧色。 
  福星等五人,向岸上送行的金凤、玉璇及女侍们挥挥手,下令开船。大木船上的水手撑船离岸,桨噜齐动,已将船驶向长江。 
  金凤、玉璇等人在岸边目送,金凤虽有恋恋之情,但自觉另有重任需要筹画,并无悲情。玉璇却止不住双泪滚滚,哭红了眼睛。 
  金凤瞧见拥住她,笑道:“妹妹快别这样,你不见他们都瞧你吗?” 
  玉璇转睛瞧见,果然有许多工人直往她瞧,一急之下二踩脚身化幻影,失去踪影,先回灵凤居去了。 
  且说福星等人,待船扬帆,浩瀚长江已入眼底。福星与玉竹一般,此生第一次瞧见如此壮观景气,不由振奋不已。 
  船长待入航道,将舵交于副手,亲自上前行礼,道:“禀少主,江上风大,请与夫人入舱小坐吧!这江面水流颇急,难以直渡,必须斜行,由此到下关上岸,需要一个时辰。” 
  福星见五驹凝立如山,一动不动,还是交代一声,才陪同玉凤公主等一同入舱。船长陪侍在侧,福星也命他坐下,笑问道:“船长贵姓大名?本座过去甚少出门,还不曾见过阁下……” 
  那船长年已五旬,体躯短壮,一面落腮胡,皮肤粗黑,生性却极爽直,见问“哈哈”笑道:“属下江上风,在老坊主治下已服役十五年,只因日常负责运送货物,往来各口岸,所以很少去坊内向少坊主请安……” 
  福星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不敢,不敢!江船长一舵在手,走南闯北,见识必然广宽。这次本座起早上京,出来得匆忙,不知由下关下船之后,走哪条路才是捷径?” 
  江上风一愣,旋道:“本来属下惯走水路,由镇江入运河,一路可达天津,再起早方便多了。若由下关走旱路,须穿过安徽、山东而入河北,一路上风沙载途不说,毛贼才叫多呢!” 
  福星也是一愣,道:“水路须走多久?旱路呢?” 
  江上风道:“水路若遇顺风十日可达,旱路三千数百里,就看脚力和运气了。” 
  说罢,他告个罪,去后梢拿来一张陈旧羊皮地图,摊在桌上,指给福星观看。福星目力过人,智力更是出众,仔细看了一遍,便拱拱手,谢道:“多谢船长指点,本座与公主有急事,须加急上京………” 
  江上风一听,“噗通”跪倒要行叩首大礼,福星将他拉起来,笑道:“你没听说公主已嫁给本座了吗?本座是半个江湖人,不在朝中任官,何用行朝廷之礼。” 
  江上风恭声应是,又道:“若是公主凤驾同行,少主可利用官府驿站休息换马,或出动官兵保护,就快得多了。” 
  福星此时已是成竹在胸,便道:“多谢指点,本座已有主意。外边似有情况,船长还是去瞧瞧吧!” 
  江上风躬身告退,心中还在嘀咕,少坊主这逐客令下得太不高明。哪知出舱向后梢一瞧,掌舵副手一脸焦急,正在张口欲喊,瞧见他连忙闭嘴,却不停招手,两舷水手望向后面,也一脸惊慌之色。 
  他不由大疑,箭步扑登后梢,向江面一瞧,只见上游百十丈外,有一大木排,疾若奔马,向下游涌来。江上行船早已纷纷走避,只有他这一船乃是斜流横渡,正在江心,看情形若不设法,正好撞个正着。 
  江上风大惊失色,洪声发令,命水手下舱摇桨,加急行船,同时抢过木舵左推,将船由斜下转为横渡,口中又不断下令,调整船帆角度,以便加快船速。 
  福星本是听到水手惊慌私议:“糟糕!怎的会遇上排教……”这才提醒江上风。此刻听出他疾急下令,语音中也有惊恐,便皱皱眉,与玉凤公主对望一眼,一同步向后梢。望见上游木排,宽广十余丈,乃根根巨木钉系而成,共有三排相连,排上四面插着黑色,自骨旗,正中设有香案,一名黑衣道人,手执桃木剑不时挥舞,木排无桨无帆,后尾也只有三个人,却像飞箭般,向下涌飞,眨眼间已近在五、六十丈。 
  此时舱下发出鼓声,舱眼中伸出木浆,依声划动,无奈水流汹涌而疾,船又已然打横,每一划动,前进不足一尺,却被江水推着,向下移了三尺。看这情势,似乎避不过木排撞击。 
  福星心中一动,清声道:“玉竹、秋月,你俩下舱划船……夏荷去前面照顾龙驹。” 
  一抬腿来到江上风身边,又道:“船长,若想避开木排,横行恐有困难,斜行如何?” 
  江上风也察觉横行更慢,长叹一声,推舵右移。福星仰望主帆,吃风不强,便抬头吸口长气,缓缓吹去。 
  此时玉竹、秋月已下舱接下最后一排左右两桨,水手们本不肯的,但知这两女子是少主夫人女侍,哪敢争执? 
  她两人分左右坐了下来,随着鼓声,学着前排样儿,翻动两下,熟悉了手法,第三下真力注入,直下桨尾,一划之下,船忽然快了一倍。 
  两人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继续随众操作。同时上面福星鼓气而吹,主帆突然吃饱了气,鼓涨起来,推着大船,顺着急流,斜斜如箭般加急速度,眨眨眼已出去二十余丈,脱离了木排航道。 
  福星住口,侧身望向江心,木排这时又近十丈。江上风看在眼中,骇疑庆幸,敬佩惑疑,齐集心头。但是他见多识广,瞧福星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便也不去点破。 
  玉凤公主与福星并肩,脆声道:“哥哥瞧出什么来吗?这木排为何这般快法?万一撞翻别家的船,岂不要出人命?” 
  福星早已瞑日,以天眼查看,朦胧中见排上鬼影幢幢,猜知必是排教在弄邪法,便叹口气,道:“你不记得排教了吗?他们一向养鬼役使,如今像更加横行无忌了。” 
  玉凤公主“哦”声笑道:“原来还是他们,但不知老妖道还在不在?咱们去斗斗他,好不好?” 
  福星摇摇头,笑道:“还顽皮啊!如今咱们身分不同,有许多后顾之忧,若不能一网打尽,吃他报复起来,吃得消吗?” 
  玉凤公主脆笑道:“那就定一个万全之策,不许走脱一人,不就成了!俗语说邪不胜正,为何这邪教横行几百年,还不灭呢?” 
  说话之间,木排已与大船平行,双方相距十丈。排上道人望向这边,瞧见玉凤公主一身洁白劲装,秀发如云,随风轻扬,眉目如画,美若凌波仙子。一旁的福星,古铜色短衫长裤,长发斜束,发尾散在左肩,一副飘逸如玉树临风之状,不由微“咦”一声,桃木剑舞个圆圈一指,口中念念有词。 
  福星微一闭目,便见有一鬼影,飘飘而来,但至离船两丈处,却不敢上前,只在水面上载浮载沈。 
  这时木排迅速,已然超越数丈,道人自转身又舞了会剑,排上又飘来三个鬼影。 
  四鬼相合后,都一般不敢欺近,只远远跟在船后。福星本想告诉玉凤,但想她天眼未开,法力未复,知道了也无用处,便决定静观其变,先瞧清道人有否其他行动再说不迟。 
  大船在玉竹、夏荷连催下,其速如箭,不多时已近岸边,福星忙传音唤他们上来,也和玉凤走去船头,准备上岸。 
  船长江上风舵交副手,赶上前跪下叩头,道:“大恩永记,属下恭祝少主与公主长命百岁!” 
  福星微微一笑,扶他起身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下次回来,说不定还要坐你的船呢!” 
  江上风凑近,悄声道:“少主既如此说,属下凛遵。排教邪法厉害,盼少主万不可随便招惹。” 
  船已拢岸,龙驹欢嘶一声,不待招呼,鱼贯而下,在岸上一字排开,招来许多闲人伫步围观。福星点头拱拱手,道声:“再见!”当先下船,跃上龙儿,轻提皮缰,传音道:“缓步前进吧!” 
  龙儿“希聿聿”欢嘶一声,昂头踏步出发。玉凤公主等四人也纷纷上马,鱼贯而行,虽惹来许多好奇目光,幸亏不多会已然步上官道。 
  福星驻马,由腰下暗袋掏出四个丝囊,传给每人一个,并传音道:“这是避尘珠,你们挂在身上当可避尘。现在开始正式上路,你们两骑兼排,随后来吧!” 
  接着又对五龙驹道:“咱们急于上京,快显显你等威风,走吧!” 
  五龙驹应声嘶鸣,发蹄疾驰,当真快似飘风流云,五人在马上直觉两耳边风声锐急,近景如飞倒退,远景眨眼即至,当真是快得惊人。 
  初时五人尚担心马行过急,会撞倒路上行人,碰着车辆,片刻之后,体会得五龙驹迅捷灵慧,不须暗示指挥,便能自动穿隙避过前面障碍,最难得人在马上平稳之极,像是陆上行舟一般,竟毫无颠动之感。 
  五个人都乐得大笑不止,不断夸赞。五龙驹更是抖擞精神,卖力飞驰,还不足一个时辰,已入了安徽境内。 
  福星看看天色,已是申时,担心龙驹过劳,见前面出现一片大湖,湖边青草茂盛,便拍拍龙儿,指着前面一株巨树,命它:“去那边休息一下。” 
  大湖巨树离官道尚有数里,但在五龙驹步程下,转眼即至。五人跃下地,回头见官道上适才卷起的烟尘仍在翻滚,彼此一看,衣衫上却无点滴,不由又乐得大笑,夏荷道:“驸马爷这避尘珠果然有效,若是往日,走在后面的早成了土人泥人了。” 
  玉竹不解,问道:“怎会又是土人,又是泥人?到底是土人还是泥人?” 
  众人听她问得有趣,不由又一阵笑。福星传音叫玉凤公主喂龙驹几粒新炼的药丸。玉凤于皮袋内取出一只玉瓶,每驹喂了两粒,脆声笑道:“这是少爷赏的,知道吗?快去吃点草,饮点水吧!” 
  龙儿欢嘶着带头跑开,夏荷却接着话头,解释道:“所谓土人,是初初上路,遍身沾了一层土。再过一会,汗出如浆,和土为泥,不就成了泥人儿吗?” 
  玉竹未经历过这等情景,耸声娇笑,却是不信,正想询问少爷,忽见福星双目紧合,瞑目向西而望去,不由大奇,暗中拉拉玉凤公主的衣袖,呶呶嘴叫她去瞧。 
  其实西边官道上尘土已落,只有成队行人结伴赶路,并无可疑之处。 
  玉凤公主瞑目运功,却以双耳去听,入耳的除行人闲话之外,似有鬼声啾啾! 
  她忽有惊觉,不由道:“是排教遣来的吗?” 
  福星点点头,睁眼笑道:“是也无妨,第一他们走不了这么快,第二到了夜里,咱们逼他现形,解其束缚,他们不回去报信,排教如何追踪?” 
  玉凤公主沉思道:“这排教十分歹毒,妹子有空,非消灭他们不可。哥哥你助我开眼好吗?” 
  福星含笑点头,正欲召唤五龙驹过来上路,忽听马王龙儿在湖边怒嘶连声,双蹄扬起,不住下踏后退,其他四驹亦是。 
  福星等三人心念一动,已闪电般掠飞到龙儿身边,只见湖中伸出五条青白黏腻、粗如手臂的带状怪索,分别缠住五驹一腿。 
  玉凤公主反应疾快,闪电般抽出腰间紫金刀,正欲斩下,福星却传音命玉竹准备,一同动手。 
  在福星传音号令下,三人同时挥刃,紫光桃霞闪处,一连切断四根,福星却探臂抓住另一根,一边切下缠住马腿的一段,同时暴地一声,直似一声焦雷平地而起,叱声中紫霞大盛,猛力往上一抖,“花啦啦”一阵水响,大片湖水汹涌而起,湖水中一个八爪巨怪,已凌空腾飞到数丈之外,“叭哒”一声,摔落草地。 
  四女大吃一惊,玉竹三人更发出一阵尖叫。 
  玉凤公主见多识广,惊而不惧。她与福星双双不约而同,将手中薄刃紫金刀,如电般脱手掷出。 
  只见两道紫、红光里如虹划出,“哧,哧”两响,已笔直射入那水怪五尺见方球般怪头之中。 
  水怪吃人掷跌地上,已有些七荤八素,摸不清怎么回事了,再被紫金刀穿入头脑,哪还活得成? 
  只见它八爪一阵抖动,有气无力的舞动两下,便似泄气皮球一般,腥臭的浆汁缓缓流出,竟然黑紫黑紫。 
  玉凤、玉竹四人捂着鼻子叫“哎唷!熏死人了!”纷纷掠向上风。福星闭气先检查被缠过的马腿,为它们拍打一番,舒活筋骨,带它们先行离开。 
  同时又要过玉竹手上小金刀,走近前凝虚而立,挥刃破开水怪圆头,欲收回另两柄金刀。 
  圆头内脑浆煞白透明,似呈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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