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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给我吃。 我快饿晕了。” 早知道今天这么倒霉； 中午的时候就不应该赌气不吃饭。 真是自作自受。 下回生气的时候绝对不选择不吃饭； 免得自己受罪。
真好笑； 记得龙崎怀疑我的时候； 硫克在家里不能吃苹果； 结果扭曲着身体到郊外我喂他吃； 现在则颠倒过来； 他喂我吃。
清甜爽口的苹果入口； 真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好吃过。 甜甜的汁液流进来滋润我早已干渴得冒火的喉咙； 香甜的果肉吃进去； 胃却好像无底洞一样依然扭痛着； 没有任何果腹的感觉。
“硫克； 你听着。” 勉强打起精神； 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必须靠自己的智慧。
“怎么？”
“你现在回去找龙崎； 带三张真的笔记纸过来； 龙崎不可能真的把笔记纸带来给我的； 我想等会来的人应该会是渡。” Mello正在发烧； Near不合适这种场面； 那烂个性只会让人想抽死他； 而龙崎是不会自己过来暴露自己的。
对着硫克交代完毕； 黑色的死神就跳出窗外沉入深浓的黑暗中； 扬起一阵风； 我再抖了一下。 好冷……
迷迷糊糊的我什么也不想就沉入黑色的梦乡中。 摇摇晃晃的意识朦胧； 感受不到痛苦； 饥饿； 只觉得； 昏沉； 就这么一直沉下去。
冷； 冰冷！ 冰冷的水泼洒在脸上； 头脑瞬间清醒。
“睡醒了！ 真没用； 竟然连看守的人都睡着。” 是那个贱人； 一桶冷水朝头顶倒下来。 一阵风吹进来； 呼呼～ 更冷了； 真的很冷； 衣服湿嗒嗒的粘在身上； 寒风刺骨。 水气蒸发带走仅剩的热量； 我开始手脚冰冷。
那边； 被硫克劈晕的人也被冷水泼醒。
“打开他的手铐； 送笔记纸的人过来了。”
啊； 来了。
带着沉重的脚镣； 手铐； 创始人在前面拉着铁链连着的手铐拖着我走； 我感觉自己现在像条狗一样。
恨不得把手铐直接砸到他的脑袋上； 让他立刻死算了； 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为祸人间。 不过； 冷静冷静； 发火只会浪费能量； 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无力的双脚向前迈着； 一直跟着他走到大宅外面。
还没出门； 就看见我坐过的加长林肯黑色轿车。 旁边站着一个全身包在黑色衣服； 还戴着帽子的人。 帽子压下来让人看不出容貌。 从身型来看应该是渡。
来到渡面前； 创始人扔下铁链在地上； “龙崎么？ 笔记纸呢？”
渡从怀中掏出那种白色的间条纸。 轿车顶上蹲着硫克； “哟； 月； 我把笔记纸拿来了。”
“你就站在那里； 你” 创始人指着其中一个影子成员说； “搜身。”
渡双手举高； 那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没有枪。”
“笔记纸交给他！” 创始人指着我。 这时； 创始人站在我的左边一步外的地方；
渡走过来； 站在我前面； 把笔记纸塞在我手中； 同时； 硫克站在渡的左边；也从他的那个装笔记的袋中掏出三张笔记纸； 渡伸手递纸的动作正好阻挡了硫克把三张真笔记纸放在我手中的动作。
交接完成。 我手上现在有三张真纸三张假纸。 要是让创始人拿到真的纸； 我就死定了。
突然； 一根冰冷的枪管指着我的脑袋。 心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寒意从脑袋沿着脊椎迅速爬下； 手脚冰冷。 曾在屏幕上目睹过他杀人的真实状况； 现在正在我脑海中真实地不断回放。 那种猩红和白浊的不知是体液还是脑浆的液体混和在一起； 我那没有东西的胃立时涌起一阵酸水； 几乎想吐。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这股冲动。
难道； 他发现了纸的秘密？ 不可能。 他不可能看到。 而且； 纸那么薄； 他不可能看出来多了三张。
我故作镇定地说； “怎么了？”
“试试纸的真假。 我要立刻看到。 要是假的话； 你们都得死。” 冰冷而缓慢地道出威胁。
要是他要我写自己的名字的话； 我就只能写在假的上面了。 再骗他说因为我是笔记的所有权人； 所以不会被杀。
“随便杀一个人看看好了。 就他吧。 John 屏蔽词语ith。”
“杀人还需要样貌； 那是谁？” 我问。
“就是你面前的人”。 他伸手扯开一个影子的面罩； 我看了一眼； 写在真的笔记上； John 屏蔽词语ith。
很抱歉； 虽然我不知你有没有罪； 但是； 你的老大是个疯子。
那人扑倒在地上； 抓着心脏大叫着； 扭曲着身体在奋力挣扎。 40秒； 心脏麻痹。
多么熟悉的情景； 看过不知多少次了； 闭上眼都能想象出来； 看着他不甘地露出愤恨的眼睛盯着我和创始人。 心突然被扯了一下。 这有违KIRA一向的审判原则； 不过； 既然你是影子组的； 想来也不见得没干过坏事。 所以； 不必同情这种人。
“哈哈～是真的真的。” 疯狂的人发出疯狂的笑声； 送那无辜的灵魂踏上旅程。
尸体就这么摆在地上； 没人管。 但是； 我敏锐地觉察到； 空气中流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环视周围； 是狗。 一直隐匿在两旁的树丛里； 闪着凶狠的光芒俯视眈眈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我一点也不怀疑等我们转身后； 这群凶恶的狗会分尸吃尽； 连骨都不剩。
指着我太阳穴的枪也放了下来。 创始人提起地上的铁链； “你；” 指指那个亲眼呆看着同伴在40秒内变成一具尸体的人； 此刻还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给我起来； 把龙崎也关起来。”
我望望渡； 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跟着又被拖回去刚才的房间内。
渡被拷在旁边的另一张铁椅子上。 望着我。 眼神镇定。
我的双手被解放开来； 望着手腕处一圈红痕； 那么清晰地刻在上面。 揉揉被锁麻木的手腕； 拿起笔； 却没下笔写。
“喂； 你不想我饿死吧？ 我死了就没人替你杀人了。 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 现在饿疯了。”
“好。 我让人准备。”
“还有；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我杀人。 请你离开。”
“不行； 要是你逃走……”
“我怎么逃走啊？” 我打断他的话； 指指脚上重重的枷锁。 “何况； 你不是还有一个人质吗？ 我怎么可能逃跑？”
他要是不离开； 真假笔记的事情就很难说不会泄露。
他看看我和渡； 似乎在评估我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决定下猛药赌一赌。
“要是你在旁边； 我不写了。 你杀了我也不写。 死神不确认； 就没人能取得笔记的所有权。”
他终于点头； 咬牙彻齿地说； “好。 我三小时后再来找你。” 丢下一张死亡名单就离开了。
听见门关上； 我们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 我继续用口型对硫克说； “出去门外看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硫克去转了一圈回来说； “本来还在门外偷听的； 不过我打破了门外的灯后； 他吓得逃跑了。” 说完还高兴地飞了几圈； “这个人类真胆小。”
“渡……” 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该问问龙崎的情况吗？
“放心； 夜神很好。夜神你也放心吧。”
嗯？ 他刚才那句话是跟龙崎说的； 那么； 他带着监听器和通讯器。 看来； 渡是做好准备让人捉的。
我趴在创始人叫人准备的小桌子上； 开始写名字； 写了没多久； 有人送食物进来； 吃完再写。
总共抄了两份； 假的放在桌面上； 真的那份则在我的裤袋里。
里面的人名部分我是知道的； 不外乎是某些大企业的高层。 干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想必是控制不了就杀掉的类型。 有些则是重度罪犯。
一边写的时候； 心有些不舒服。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刚目击完杀人； 明明知道这是罪恶的。
然后； 每隔两小时就会有一份新的名单进来。 中途； 创始人也进来看过一次； 看着满纸的名字很高兴地说； 他要继续打电话确认这些人是不是死了。 他根本是为了私欲而杀人。 我相信他恐吓的手段应该用了不少。
因为创始人不知道可以有死因； 死前控制； 死亡状况； 等等其它的规则； 所以； 一律是心脏麻痹。
我已经可以预想； 明天一早所有的报纸新闻媒体就会有比KIRA时代更耸动的题目。 超过50位政商界的高层人员一夜间全都死于突发性的心脏麻痹； 原因不明。 超过200个罪犯得到严惩。 警察局会被电话弄疯； 所有人员取消休假全部出动恐怕还是不能控制逐渐疯狂的局面； 政府会焦头烂额； 媒体会争相涌现在各个企业中； 刨挖他们的隐私和罪证； 民众会对政府失去信心； 接着首相很有可能会被迫下台； 日本马上会成为世界的焦点。 然后他创始人就可以以救世主的身份君临现世； 说自己有能力解决一系列的事情。 当然； 只要不再杀人； 再把证据弄上台面； 那么； 那些人全都该死； 而且死得名正言顺。 他创始人和弥赛亚的组织就会得到盲目崇拜和承认。
哼！！ 真是想得美！ 根本是白痴。
写笔记写了好几个小时； 我放下笔；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抬手； 透过微弱的月光； 手表指针已经指着凌晨4：30了。 好累。 以前杀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种只要用笔就可以夺走生命改变世界的事情； 似乎一直没有离我远去。 熟悉得有点厌恶。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
吃饱喝足也把工作完成后； 我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龙崎； 龙崎； 你怎么了呢？＇
头脑有点发热； 想他了。 很想啊； 脑中全都是他黑发白衣对着我笑的情景。
想起昨晚吵架； 想起屏幕中创始人疯狂地说自己会是世界的神； 疯狂地杀人。 甚至； 今天； 不停地有死亡名单送过来。 他完全是为了权力欲望去杀人。 很丑陋； 真的很丑陋。
甚至； 我有一刻想把他的名字写进笔记里。
但是； 我记起龙崎昨晚问过我； 你还记得拾到笔记当天我跟你说的话吗； 虽然我说忘了； 但是； 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天； 你抱着我； 说了很多话。 你不想我再次拾起笔记； 你不想我再次杀人； 你说过Death Note是最厉害的杀人利器； 一旦得到了就永远放不开。
你一直在安慰我； 你一直让我觉得我不是孤身一人的。 即使； 我已经双手染满血腥； 即使我亲手杀了你。
再前一点； 那晚； 你杀了我； 我们一起去到郊外回月潭； 第一次的亲吻； 第一次放下身份愉快的交谈。 还有； 为了实现愿望的时光倒流。
这一切； 不是为了让相同的历史重演。
临行前； 我说过的 龙崎； 请试着去改变我吧。 我终于记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一些我明明知道只是从不去留意的事情。
＇月……月。 你叫我吗？＇ 记忆中平缓的声音； 渗透着焦急； 怀疑和惊喜。
怎么会？ 怎么可能听到他的声音呢？
“龙崎？” 我叫出声。
＇不； 我不在你附近； 但是； 似乎我能听到你想说什么。＇
什么？ 突然瞥见手腕处的白线。
＇精神力？＇
＇对； 小金说过的； 当双方都是第三种境界的时候； 在脑中互相交谈就会变得可能。＇
＇而； 现在我们实现了。＇ 谢天谢地。 我突然感激得想流泪。
每一次； 你都是出现得那么及时。
58（上）
缠着绷带的脚坐在凳子上还真的不大舒服。 不可以像往常那样蹲着了； 只能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
这次的情况实在是失控得有点严重。 月； 每次挑起我情绪的都是因为你的事。
＇龙崎； 龙崎； 你怎么了呢？＇
凌晨4：30。 还有半小时日本搜查部的人就会开始在郊外布置警力。 而我们也要准备出动了。
工作进行中突然听到月叫我的声音。 不可能吧？ 难道我幻听？ 情绪失控会有这种后遗症么？
“月？”
“龙崎你叫什么？” Mello斜眼看着我。
“你们没有听到月的声音？”
两人摇头。
那……手腕处的白线跳进脑海； 我明白了。
坐在椅子上； 我闭目集中精神力。
＇月……＇
＇月你没事吧？＇
＇还好。 龙崎； 之后可能会有很麻烦的事情。 因为； 笔记我写了。＇
＇我知道。 现在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我让Near和Mello一直在计算机旁边监控着。 从凌晨2点多的时候； 就开始陆续传来报告有不明原因的心脏麻痹死者。
因为真的笔记纸已经送到月的手上； 所以； 出现这种情况原本就在预想范围中； 只是； 这数量也太快太庞大了吧。
就创始人； 他不可能知道具体的使用规则。 在监听器里； 曾经听到说； 把纸给月的。 那么； 姓名应该是由月写下的； 而这些死亡名单跟KIRA一贯的杀人原则不同。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 创始人名单写好； 由月抄下。
＇月你不止抄写名字； 还进行了死前控制了吧？＇
＇是的。＇
＇不过； 那些不能说是麻烦； 倒是为创始人铺好死路了。＇
＇但是； 有些连带的问题还是得你去处理。＇
＇我明白了。 全都推到创始人的身上就好了。 是吧？＇
＇嗯。＇ 我们都沉默了。
＇龙崎； 你……＇ 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
＇因为我写了笔记了啊； 你一直都不希望我再干这种事吧？＇
＇确实啊。 不过； 这也是没办法啊。＇
＇龙崎。 对不起。＇
＇月会觉得不好受吗？＇
又沉默了一阵。 旁边的Mello说； “是不是睡着了？ 让他休息一下吧； 等会还要工作呢。” 然后； 不知是谁还给我盖了毛毯。 真是乖小孩。
＇会； 很不好受。＇ 月的声音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看来是太累了。
＇龙崎； 我想回家。＇
＇我会尽快去接你的。 我保证。＇
＇嗯。＇
＇那么； 我要工作了。＇ 是时候了。 抓捕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