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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谦立刻从蔡廷锴的办公桌里取出一份地图,摆在桌上,然后指着代表中央军的巨大黑色箭头说道:“福州陷落后,由于泉州的守军不战而降,福建全境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地区在中央军的控制下,而我军在闽南地区除了你们独立旅外,几乎没有了成建制的部队,故而中央军只留下三个师的部队继续向南进攻,其余部队正在撤出福建,返回围剿红军的前线。现在紧紧跟在我们后面的是中央军八十八师,其前锋部队五二三团已经推进到距离龙岩不到三十公里的坪山镇,该师主力部队也到了漳平县城。”
孙百里问道:“正在进攻厦门的三十四师是其中之一吧?”
刘谦点头说:“不错,该部正在和你们独立旅防御厦门的部队激战之中,不过他们的战斗力不是很强,完全占领厦门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孙百里又问:“还有一个师哪里去了?”
刘谦笑着说:“这个师负责接收投降的部队和地方政权,被分散在各地。”
孙百里发现,刘谦对敌人的情况了如指掌,不解地问:“你怎么对中央军的情况这么熟悉?”
刘谦回答说:“我本来就是在总部负责情报工作的,手头的这点资料都是从前线退回来的弟兄那里问来的。”
孙百里看情况掌握的差不多了,就叫刘谦到自己的指挥部,商量收容军队和阻击追兵的事情。回到旅部之后,孙百里把刘谦介绍给独立旅的军官以后,说:“刘参谋,收编部队的事先不急,可以稍后再谈。我从漳州带过来的增援部队光炮兵就有三个营,步兵也有两个团,在加上龙岩的部队,人数肯定超过一万!如果还被中央军区区一个团吓跑了,传出去我们也不用做人了!”
刘谦高兴地说:“我在总司令那里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甘心认输的,现在看到你们的装备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这两个月的仗打的太窝囊了,如果孙旅长不嫌弃,刘谦愿意留下来助一臂之力,也给自己出口恶气!”
孙百里连忙说:“非常欢迎!咱们就齐心协力先把敌人的先头部队吃掉,然后再一鼓作气击溃八十八师,形势就会对我们相当有利!”
钟武兴奋地说:“然后再从后面给三十四师一家伙,和李从文前后夹攻,肯定够敌人喝一壶的!”
刘谦问道:“打个伏击容易,只要指挥得当,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全歼敌人的先头部队也不是难事,但是把敌人打痛了的话,南京政府再把围剿红军的部队调过来对付我们的话就麻烦了!”
孙百里解释说:“这次中央军冒险从前线抽调部队,红军居然没有追击,但是这样再来一次,红军不可能仍然作壁上观,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我想南京政府也不敢再冒一次险!另外还有一点,这次很多部队叛变投敌,我认为主要原因在于高级军官贪图荣华富贵,为蒋介石许下的高官厚禄所收买,而中下级军官和士兵们不一定同意他们的做法,只要我们能在战场上击败中央军,肯定会有人起来响应!到时候就怕南京政府再想调兵镇压也来不及了!”
钟武点头说:“对啊,打垮他几个师,看他还有什么招!”
刘谦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就说:“这样看来是有很大的机会成功,但是八十八师不但是中央军的主力,还是国军中仅有的三个完全德式装备的师,由德国教官亲自训练的,战斗力极强,如果没有吃掉这个团,问题就严重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一定要集中压倒优势的兵力来打这场歼灭战,必须保证万物一失!”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长风说道:“我军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有三个完整的炮兵营,如果好好利用的话,不需要太大的损失就可以全歼五二三团。”
孙百里点点头,走到地图前面,指着龙岩北面通往漳平的公路说:“由于入闽以来,中央军几乎是每战必胜,肯定轻敌!五二三团既然敢孤军深入,明天肯定会继续向龙岩进发,我军于今天晚上北移至离城十五公里的龙岗,构筑阵地,阻击敌人。钟武率领旅部特务连和三团的两个营迂回到敌人的侧后,等敌人的攻势完全展开后开始攻击,争取一战而下,不要给他们机会向八十八师总部求救!”
钟武说:“我带走两个营,剩下的步兵只有一个团,是不是少了点?”
刘谦也说:“是啊!能投入进攻的兵力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个团,击溃敌人倒是没有问题,全歼就比较困难。”
孙百里笑着回答道:“怎么会只有两个团呢?这龙岩城里不是还有四五千人吗?”
钟武吃惊地说:“旅长,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些人还能打仗吗?”
孙百里解释道:“能退到这里的应该都是十九路军的老兵,连续败退数百里,新兵早就跑光了!不是这些弟兄不能打,而是连续被自己人出卖,失了锐气而已。我和刘参谋去看一下,至少可以再组织一个团的兵力。”说完带着军官们从指挥部出来,加入收容溃兵的行列。一个小时后,龙岩城内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溃兵,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抖擞的独立旅巡逻队,在大街小巷里巡视检查。
孙百里站在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举手庄重地行了个军礼。被军官们从街上赶到这个操场的溃兵们看着四周军容整洁的独立旅士兵,正在满腹疑惑地交头接耳,忽然看到高台上的军官给自己敬礼,立刻安静下来。
孙百里大声喊道:“十九路军的弟兄们,我军从成立到现在,南征北战,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你们的英勇善战连日本人都感到胆寒!虽然在这次事变中连连遇挫,但是这不是你们的错,是那些可耻的叛徒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军的后背暴露给了敌人!我相信弟兄们一定不甘心就这样被中央军赶出福建,到广西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们独立旅和军部直属部队决定主动出击,消灭一直咬在后面的中央军五二三团!此仗我军共投入两个步兵团和三个炮兵营,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绝对可以给敌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我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并不是要你们加入我们的行动,只是希望还没有对十九路军绝望弟兄们跟着独立旅一起前进,看我们怎么把敌人消灭!等打完这一仗,你们再考虑是否加入我们的行列,仍然想离开的弟兄我会派部队把你们送到广西,绝不食言!现在愿意和我军一起前进的弟兄们请站出来。”孙百里说完后大踏步走下高台。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大胡子老兵猛地站起身,大声说:“老子跑够了,他妈的再赌一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随后三三两两的士兵开始走到前面,随着人数的增加,很多人都开始动摇了,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汇聚成一股人流。最后,有将近一半的士兵愿意跟随独立旅一起行动,孙百里告诉刘谦,把这些士兵重新编成一个团,由他指挥,在明天日出之前赶到预设阵地就可以了。然后,留下两个排协助刘谦,自己带着独立旅的军官们返回指挥部。
回到旅部后孙百里立刻下达作战命令:钟武率领迂回部队立刻出发,到达指定位置后立刻隐蔽起来,等待命令。其他部队于下午五点钟出发,利用夜色的掩护前进至阻击位置,构筑阵地,同时命令侦察部队肃清行军路线上的敌军侦察人员,保证行动的隐蔽性。接到命令后,各部队先后从龙岩北门出城而去,奔赴前线,一场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十五章 牛刀小试
凌晨两点,攻击部队全部到达预定位置,整个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没有遇到八十八师的任何侦察人员。无论是多么精锐的军队,在连续不断的胜利后,都很难再保持高度的警觉性,对现在的八十八师来说,他们要作的事情相当简单:前进,受降,再前进,再受降!如此不堪一击的对手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全军上下都感到非常幸运,却浑不知前面致命的陷阱正等着他们!
独立旅的战士们借着淡淡的月光匆忙而又有条不紊地构筑工事,沿着公路两侧的山坡很快挖出两条长长的战壕。几十名战士手持砍刀,把左侧战壕前面影响射界的野草和小树清除一空,只留下矮矮的树根,砍下来的树枝和树冠被拖到右侧阵地上进行伪装。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工事基本修筑完毕,战士们匆忙吃点干粮,抱着武器靠在战壕边上小睡一会,为即将到到来的战斗恢复体力。这时候,刘谦带着重新编制的老兵团也赶了上来,这些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的老兵们看着独立旅的数十门重炮和近百门迫击炮,开始有了一点信心。
刘谦看着独立旅的布置,不解地问:“我们把左侧的工事修得这么明显,敌人肯定会发现的,还怎么打
埋伏?”孙百里解释说:“我的目的是全歼五二三团,打埋伏,突然袭击效果虽然好,但是惊慌失措的敌人肯定会到处乱窜!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很难保证在每个方向上都有足够的兵力,所以要先让敌人看到阻击阵地,等敌人开始攻击的时候,再故意示弱,使他们产生错觉:只要投入主力就能够击败守军!等敌人全线压上的时候,我们倾全力一击,钟武再从后面包抄,让他一个也跑不了!”
刘谦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图,然后主动请战道:“我带来的这些老兵看见你们兵强马壮,信心提高不少,就让他们也投入战斗吧!”
孙百里想了想,说:“他们也可以投入战斗,但是只能参加最后的反攻。你知道,培养一支部队的自信心比战斗力还要难!我们现在要作的不是借重他们的力量,而是让他们品尝胜利的滋味!”
刘谦听了后沉思良久,内心深处对这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指挥官充满了敬佩。
孙百里用力拍了拍刘谦的肩膀,说:“你和弟兄们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一定非常辛苦,先到后面好好休息,到时候我会派人叫你的!”等刘谦带着部队下去后,孙百里独自一人沿着山坡缓步前行,检查工事和战士们的状态。
上午六点钟,钟武发来电报,说敌人已经从坪山出发。孙百里随即电令,待五二三团主力离开一个小时后占领坪山,切断其退路,并且嘱咐钟武,动作一定要快,绝对不能让敌军主力有所防备。
两个多小时后,担任尖兵的两个排敌军出现在视野里,在孙百里的刻意安排下,公路左侧的部队没等敌人进入射程就开枪射击,吓得敌人纷纷卧倒在地,军官一边命令士兵开枪还击,一边四处搜寻攻击的来源。独立旅故意暴露的阻击阵地很容易地被发现了,孙百里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三名士兵爬了起来,沿着来路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孙百里笑着想,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在山区也能传出三四公里,后面的部队肯定听到了,说不定正全速赶来增援呢!打了一会,敌人发现根本没有子弹打过来,恍然大悟,随即停止射击,就地构筑简易的工事,准备等待援军的到来。孙百里命令阻击部队不要再打了,演戏也不能太过火了,已经打了好几分钟,就是傻子也知道射程不够!
二十分钟后,大约一个营的部队从后面跑步上来,先分出一部分人掩护,其他人开始构筑工事,随后一个军官走到前面,用手中的望远镜对独立旅的阵地进行观察,尖兵排的指挥官站在他的身旁,指着刚才开枪的方向说着什么。十几分钟后,敌人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向左侧的山坡发动攻击。守军在敌人冲到离战壕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就开始阻击,虽然只有两个连的兵力,但是火力却非常强,十几挺轻机枪喷射出条条火焰,中间夹杂着步枪射击声。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敌军士兵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其他人立即寻找掩护,有的趴在树根后面,有的躲在岩石的后面,有的干脆直接爬在地上,借着山体形成的天然掩体,和守军对射,没有一个人退却,确实不愧是中央军的主力。打了一会,敌人发觉无法压制守军的火力,立刻加强掩护。几门迫击炮被推了上来,炮弹很快就落在阵地的前沿,升起几缕浓浓的硝烟,敌人的炮兵观测员根据弹着点迅速调整炮口的仰角,炮弹开始在战壕的周围爆炸,阻击部队开始出现伤亡。
孙百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名机枪手被炸得飞了起来,身体落在战壕的后面,一支胳膊却远远地飞向前方,在空中滑行了几十米后,落在山坡上。他不由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反击命令咽了回去。
守军的火力在迫击炮的威胁下开始明显变弱,山脚的敌军随即从藏身之处钻出来,弯着腰,一边射击一边借着地形的掩护慢慢往上冲,逐步接近守军的防线。当距离战壕还有一百米左右,突然加速,往山顶冲了过来,孙百里的心一下悬了起来:这次行动成功与否,就看阻击部队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