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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守军阵地上除了日军炮弹的爆炸声外,没有任何动静!
久经沙场的日军顿时满腹疑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前进的速度,四处搜寻可疑的蛛丝马迹。
180米,150米,100米,50米,已经过了最佳的阻击位置,可是守军阵地上仍然悄无声息!
日军指挥官顿时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全速前进!坦克猛然发力,在马达的轰鸣声中狂奔起来,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冲上守军阵地,后面的步兵更是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
突然,最前面的坦克和步兵停了下来,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空无一人的战壕,完全没有守军的踪迹,然而,后面的日军不明就里,仍然继续向前冲,战壕两侧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几十发炮弹准确地落在刚刚被日军占领的阵地上,炮弹的爆炸引发了埋在地里的炸药,连环爆炸和铺天盖地落下的炮弹把日军先头部队全部笼罩起来,烈火和硝烟之中不时看到士兵的尸体和坦克的残骸四处飞溅,濒临死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炮击开始不到十秒钟就摧毁了三辆坦克,并造成了数以百计的伤亡,正当日军陷入短暂混乱的瞬间,两翼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坟茔后、沟渠旁、树林里,到处都喷射出密集的子弹,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张致命的火网,切断了日军于后方的联系。
刚刚恢复理智的日军在指挥官的吼叫声中兵分两路,沿着战壕向左右两侧突击,在前面开路的仍然是坦克,与此同时,日军炮兵群开始对守军炮兵群进行压制射击。
日军的反应全部在守军的预料之中,坦克调转方向之后没有走出五十米远,第二道战壕里面就跃起无数条人影,呐喊着冲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每隔十米架设着一挺重机枪,以前所未有的火力密度猛烈扫射、掩护,战士们手中的半自动步枪、枪榴弹、冲锋枪更是不停地喷射火焰!
三面受敌的日军顿时慌乱起来,一边漫无目的地射击,一边慢慢向后退却;已经和步兵混杂在一起的坦克根本无法机动起来,只能当作固定的炮台使用,用坦克炮和机枪勉力支撑。
反击的守军越来越近,自动武器马上取得了火力上的优势,日军一排排被扫倒;紧接着,冲锋的队伍中间飞起数以百计的手榴弹,黑乎乎地几乎把阳光都遮蔽住,顿时把残敌笼罩在火光之中;枪榴弹手瞄准日军坦克的履带不停发射榴弹,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面对着眼前的尸山血海,最后面的几十名日军掉头就跑,其余的士兵见状纷纷加入了溃退的行列,最后连剩下来的二十三辆坦克也落荒而逃,把六百多具尸体和十几辆坦克的残骸留在守军的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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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章 死战黄河(中)
首攻失利,而且损失惨重,日军锐气尽失,直到下午三点钟,才组织了第二次集团冲锋,结果又被守军击退,伤亡人数达到了一个步兵联队,另外还有十八辆坦克被摧毁,攻势严重受挫。
第12军司令官内山中将和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对第37师团的进展非常不满意,当即把刚刚过河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调拨给第37师团指挥,并限令其于两天之内突破守军防线,推进到郑州城下。
7月1日夜晚,日军通过黄河浮桥连夜输送大量的武器弹药,以弥补连日恶战的剧烈消耗,为来日的进攻做准备。第15军各级指挥官则督导士兵全力加固、加深工事,以增强在日军空袭和炮火下的生存能力——郑州地处中原腹地,是典型的平原地形,连十几米高的土坡都难觅踪迹,地形利于进攻不利于防守,守军只能从地下想办法。
次日上午,长达半个小时的空袭之后,日军又进行了二十分钟的炮火急袭,然后再次出动二十多辆坦克,掩护两个大队的步兵冲锋。日军吸取昨日攻击失利的教训,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术,在步坦协同、徐徐推进的同时,连续出动轰炸机对地攻击,守军则依托简陋的战壕全力抵御。由于国军在武器上具有一定程度的优势,日军并没有掌握主动权,于是就攻防战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消耗战。
经过一个上午的恶战,日军又伤亡了两千余人,守军的伤亡也相差无几,不过,因为防弹衣的作用,战死的比例不到日军的一半。
7月2日下午,日军集中了数量空前的大炮,其中口径超过105毫米的就有五十多门,用六千多发炮弹把守军阵地来来回回犁了好几个来回,几乎把那里的每寸土地都翻了个个儿,战场上面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地面和战死者的尸体都被烤得焦黑一片。
炮击停止之后,三千多名日军在四十多辆坦克的掩护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出了战壕,土黄色的人群如同海浪一般奔腾着,在广阔的平原上扩散开去,在坑坑洼洼的炮弹坑四周澎湃激荡,汹涌奔流,但是,守军从残缺不堪的战壕里面、烧焦的树桩后面、水沟里面射出密集、急促的子弹,数量惊人的手榴弹不停地投掷出来,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疯狂地收割生命,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守军的阵地前就积累了超过一千具尸体。
无路可退的日军丝毫不顾及巨大的伤亡,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了前仆后继地冲了上去,部分凶悍的士兵干脆脱掉上衣,挥舞着战刀嗷嗷怪叫着往前冲;所有的坦克都开足了马力,向前猛冲猛打,不惜牺牲自己给后面的步兵冲开血路;数以百计的‘肉弹’夹杂在步兵当中,妄图用自己的身体打开缺口;日军指挥官把手中的部队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连续投入战场,始终保持着强大的兵力优势。
然而,尽管日军的进攻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但是在守军的顽强阻击下,仍然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日军刚刚占领一段战壕,守军就发动迅猛的反击,用密集的手榴弹和枪榴弹把它们彻底驱逐出去;突入阵地的坦克在反坦克枪和枪榴弹的威胁下,很难生存超过五分钟的时间;精心挑选出来的狙击手不断把日军的中队长、小队长和‘肉弹’远距离射杀,使其反复陷入混乱的境地。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双方发射的照明弹把天空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杀红了眼的士兵们用手中的各种武器死命搏杀,在战斗最剧烈的地方,刺刀乃至拳头、牙齿都变成了有力的武器!经过整日鏖战,双方倒在阵地山的士兵都超过了三四千人,投入战场的部队百分之八十都伤亡过半,严重的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7月3日上午,日军第12军军长内山毫不犹豫地把伤亡惨重的第37师团换了下来,用第110师团接替他们进行攻击,同时命令工兵在下游三十公里外修建浮桥,准备迂回攻击。
经过三天的战斗,第15军的三个步兵师都用光了手中的预备队,步兵团的伤亡率全部在不百分之六十以上,其中担负正面防务的第27师尤为严重,有一个步兵团的阵亡将士人数就达到了一千两百人,兵力已经在枯竭的边缘!
7月4日下午两点三十分,刘昌义残破不堪的指挥部里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他急忙拿起听筒,里面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军长,能不能给第27师留点种子!?现在全师没有负伤的官兵加起来不到三千人,算上轻伤员也只有五千人,日军随便一次进攻出动的兵力都有这么多,你叫我怎么再坚持两天哪?”
“混蛋!”刘昌义怒吼道:“吕公良,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是个军人吗?给我马上把眼泪擦掉,到阵地上去!人在阵地在,你第27师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要给我打下去,否则,老子毙了你!”说罢用力把桌子一拍,搪瓷茶杯咣当一声飞了出去。
听到电话里的哭声平息下来之后,刘昌义把语气稍微放缓和一点,鼓励道:“吕师长,蒋长官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把我们的困难向统帅部报告了,正在想方设法支援第15军,另外,黄河缺口的封堵进行的非常顺利,有可能提前达到目标,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
这时候,第27师师长吕公良已经恢复了过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军长,咱们来生再见吧!”说罢把电话一挂,从桌子上拿起钢盔顶到头上,然后随手抓过一枝冲锋枪,对着指挥部里的几名参谋喊道:“弟兄们,到战壕里去!”说罢低头钻出掩蔽部。
刘昌义放下电话之后,立即高声喊道:“参谋长,军部警卫营还有多少人?”
参谋长正俯身在地图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只剩两个连了!”
刘昌义不假思索地说道:“留两个排保护指挥部,其他人跟我到第27师去!”
“军长,让我去吧!”参谋长吃惊地抬起头,说道:“你是一军之长,没有了你怎么指挥部队,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刘昌义瞪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指挥部队还行,直接上战场差远了——我可是从士兵一路升上来的,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
说罢高声喊道:“警卫营长,马上集合队伍!”
炮弹接连不断地落在道路的两侧,短短两公里的距离就有二十四名战士倒在日军的炮火下,正当刘昌义一行人就要进入第27师后侧的交通壕的时候,一架日军轰炸机发现了他们,随即俯冲下来!
密集的机关枪子弹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血雨,溅得刘昌义满脸都是,他用水一抹脸上的血水,端起冲锋枪猛烈扫射,口中发出愤怒的叫骂声。
敌机拉升之后,再次俯冲下来,在最低点的时候把一颗50公斤重的炸弹扔了下来!
“军长!小心哪!”警卫营长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然后纵身一跃,把刘昌义死死地压在身体下面。
“砰”地一声巨响,刘昌义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把自己包围,警卫营长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一股热流流到自己的背上。
刘昌义奋力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察看警卫营长的伤势,耳边就传来卫士的惊呼:“军长,第27师的阵地被突破了!”
刘昌义“噌”地一声跳了起来,顺着卫士的手臂望过去,只见无数身影在第27师阵地上激烈的搏杀,其中土黄色制服的日军士兵数量远远超过了灰色制服的国军士兵,守军在对方凶猛的冲击下不断后退,每秒钟都有人倒在对方的刺刀下!
“弟兄们,杀!”刘昌义手枪一挥,冲了过去。
“军长上阵啦!杀呀!”警卫营的战士们齐声呐喊着从刘昌义的身边冲了过去,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杀向日军,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口不停地跳动着,把一连串的子弹喷射过去。
军长亲自上阵,再加上生力军的加入,第27师的战士们顿时士气大振,一边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一边凶猛突击。
前面的日军成片地倒在警卫营的枪口下,紧接着,又被手榴弹报销掉数十人,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日军搞得晕头转向,以为对方来了大批增援部队,慌忙溃退下去。结果,又被国军衔尾追击,击毙了百余名士兵。
腹部中弹的吕公良躺在担架上,望着刘昌义,苦笑着说道:“军长,我这里是肯定守不住了,你何苦还要搭进来呢?”
刘昌义沉声说道:“不到最后一分钟,胜负就没有分晓!你要这么悲观,先下去养伤吧,这里由我来指挥!”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战士的惊叫声:“敌人的坦克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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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章 死战黄河(下)
刘昌义急忙转身,向对面阵地上望去,七八百米外,数十辆坦克成梯次排列,在不足五百米宽的正面展开队形,坦克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步兵,整齐的军服和雪亮的枪刺显示这是刚刚投入战场的新锐部队——日军显然已经摸清了守军的虚实,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在左右两翼阵地上,枪炮声和喊杀声响个不停,日军的攻势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
刘昌义从掩蔽部里向战壕两端望去,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能看到满地的尸体和伤员,沾满血迹的武器、军服碎片俯拾皆是,除了自己带过来的两百多人外,阵地上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站起来了!
不用长官说明,战士们也知道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沾满征尘的脸上反而露出了轻松的微笑,有条不紊地把一颗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整齐地摆放在战壕的边缘;手中的武器全部压满了子弹,所剩无几的地雷也一个不剩地埋在阵地前沿;滞留在阵地上的重伤员人手一颗手榴弹,失去胳膊的就用牙齿咬住拉环,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
吕公良用力扭过头去,把几名警卫叫到自己身边,然后指着刘昌义忙碌的身影轻声吩咐几。警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