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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前世在新兵校验武艺的比武中表现平庸,阿单志奇则是因为刚入营的时候得了风寒,发挥不好,以至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评价,被送入黑营里和所有新人一起开始。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来的是一心刷经验、拿装备,快速通关的贺穆兰。
她把枣红马放入军中的马厩里,提着背着行李、用物、兵器和一些琐物,到了黑山城新人们暂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和很多电视上演的一样,虽然这时候没有床,却还是两侧用砖石垒了炕台,可以让许多新兵睡上“大通铺”。
关外苦寒,夜间冷的能把鼻涕冻住,这炕台里面烧火,虽然因为面积大不是太热,可比起外面也算是好的多了。
等真的分到黑山大营的军营里,就只能和同火们睡在帐篷里,倒卧在地上睡。
可贺穆兰无比希望现在就去睡帐篷。
她看着正朝着她走来,那群露出不怀好意的样子,一直在摩拳擦掌的壮汉们,知道遇见了电影里常出现的画面:
——给新来的立规矩。
谁叫她看起来白嫩,带的东西又多呢?
不知道先来的狄叶飞在新兵营是怎么过的。
想起刚才那将军说的话,贺穆兰微微晃了晃神。
“我说新来的,你的位置在地上!看见那边没有?火炕上没有位置了,你就给我睡……啊!”
贺穆兰漫不经心地伸出了一只脚,将他蹬的直接贴在了炕上,发出一声惨叫。
几个人发现这瘦长的小子是刺头儿,立刻凶狠地叫着冲了上来。
没分营的时候还没有“同军不得相争”的军规,这里是最能考验新兵素质的地方,新兵营的教头对他们互相争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能睡在火炕上的实力都不弱,这也算是第一轮的淘汰。
这些早来的想要占便宜,这一点也没问题,毕竟军中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只可惜,他们遇见了更强的贺穆兰。
她丢下手中的东西,抽出腰间的马鞭,仗着力气大,将这群人像是骡马一般抽了个痛快。
被鞭子击打中的人无不发出惨叫,像是断了筋骨一般左右摇晃,此时贺穆兰就趁机或出手刀,或用重拳,将他们一一放倒。
顷刻后,来挑事的一群人哀嚎着躺倒一片,贺穆兰在通铺中挑了干净的一截,将所有的行李都摆了上去,划出好大一片。
“现在,你们的位置在地上。”
她在众人骇然地眼神中纵目四顾,挑眉笑道:
“这儿,我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不知道先来的狄叶飞在新兵营是怎么过的。
新兵甲:睡我这里!
新兵乙:不,睡我这儿!
新兵丙:你们不想活了,要睡我这儿!
稀里哗啦打成一团乱中。
狄叶飞提起包袱,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
狄:这儿,我要了。
新兵丁:(流鼻血)好……
第116章熟人到来
这里是纯粹男儿的世界,充斥着汗味、臭脚丫子味、口臭味,以及无处不在的各种挑衅和桀骜不驯。
贺穆兰有着强大的武力,所以她很快在新兵营这一处铺房成了一霸;不但独自拥有最干净、最温暖的一截火炕;而且她还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她三尺之内休憩。
这倒不是因为她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黑山这地方;到了冬天,就算有暖炕也没有人光着睡;实在是因为新兵大都是赶路而来,那臭脚丫子味道弥漫在鼻腔里,再加火炕这么一熏,贺穆兰有些经受不住。
阿单志奇应该是和她差不多时间进入的黑山城,否则也不会分到一火里去,但贺穆兰在几处新兵居住的地方绕了几圈,打听了不少时间,都没找到阿单志奇这个人。
待问到狄叶飞,倒是知道的人不少,可遗憾的是,他比贺穆兰来的早,此时已经分到白营去了。
他并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没有去正军,只是因为长得美貌,夜夜都有人骚扰,他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操练,所以到了大比武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进了白营。
黑山城是黑山大营之后的一座城池,专门为黑山大营提供各种支持。辎重、粮草、铁匠铺、甚至营妓们住的妓寨,都在这里,俨然是个要塞一样的城池。
新来的、尚未分配的新兵,还要在这里筛选一遍,老弱病残的要被分去做杂役,最优秀的尖子会直接进入正军,剩下一些素质不错、但缺乏经验的会进入黑白两营,在积攒够足够的军功后转到正营,享受更好的待遇。
此时凡是进了黑山城的新兵,人人都攒着一股子劲。因为资质良莠不齐,白天的操练并不如原本花木兰在上一世黑营里那般辛苦,导致很多人有精力去惹事,比如说,孜孜不倦地想要抢回火炕上诺大的位置。
嗖!
贺穆兰躲过突然从脑后出现的木棍,回身从对方的手中抢走了那根棍子。
她接过木棍,随手砸向一侧的石墙,只听得一声脆响,木棍应声而断。那几个新兵这几天已经吃了贺穆兰不少次亏,无奈他们都是同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得不共同进退,不折不饶地对付这人。
贺穆兰这几天已经烦了那魁梧汉子各种偷袭、明袭,夜间骚扰的行为,出手快似闪电的将他放倒,举起木棍断口参差不齐的部分,直抵着他的眼睛。
这是她真的发怒了,和前几日无论如何都点到即止不同,她面容铁青,有种择人而噬的狠戾。
“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把这个插下去?”
木刺抵着他的眼皮,让他忍不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起来可笑极了。
“你要插就插,何必啰……”
贺穆兰的木棍已经刺破了他的眼皮。
“我撒手!我以后不冒犯你了!”
不想成为独眼龙的男人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服软,将另外一只眼睛也闭上,像是不愿意看到对方胜利的笑容似得一口气说道:
“我沃野吐罗五人不会再冒犯你。”
这五个人都姓吐罗,乃是同乡同族,但除了这个为首的吐罗大蛮,其他几人早就被贺穆兰打怕了,不愿再争。
贺穆兰丢下手中的木棍,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鲜卑人注重承诺,他说以后再不冒犯她,那就一定不会再冒犯了。
贺穆兰成了这一处营帐里公认最强的新兵,却过的一点都不高兴。
每时每刻,刺探的眼光都会将她从头看到尾,他们研究她的言行举止,像是不经意地打听她的来历师承,这都有种她有可能会被发现身份的不安感。
但她又确实想快点出人头地,好让那位陛下发现,或者让素和君快点前来,结束这奇怪的一切。
前世的花木兰虽然也经历过排挤、冷遇、白眼,但身边始终有朋友。
重来一次的“花木兰”强的要命,可是没有任何朋友。
她漫无目的的在黑山城新兵大寨里乱走,猛然间见到一个牵着马进入军营的年轻人四处询问军府在哪儿。
阿单卓那黑壮的身材,正是出自于此。
这个面容刚毅、性格宽厚的年轻人,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家中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还有一位长相颇为秀丽的鲜卑族娇妻。
贺穆兰一见到他就满心里升起了熟悉的感觉,那回忆里一直像是邻家兄长一般宽厚的照顾着全火所有人的火长,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阿单志奇。
花木兰最信任的火伴。
“我带你去吧。”贺穆兰装作路人一般路过他的身侧,笑着说道:“军府还在后方,你在新兵大寨里问,哪里找的到啊。”
“咦?我走错了吗?”阿单志奇眨了眨眼,“我是被门口的……”
“啊,错了,跟我来吧。”
贺穆兰无比感激门口指错了路的那位,她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引着阿单志奇往军府走,一边自来熟的搭着话:
“我是来自怀朔的花木兰,也是新兵。你若在军府报备完了,大概也会被分到新兵大寨里来。我在木五的铺房里,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若你没被其他将军要走,可以到我那间去。”
‘啊,这位兄弟好生心善。’
阿单志奇也被这样的热情弄的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我之前并无从军的经验,哪里会被将军要走呢。”阿单志奇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因为鼻水流下来了。“我是来自武川的阿单志奇,阿单家,听过吗?”
“啊,阿单熊的那个阿单。”贺穆兰拥有花木兰大部分的记忆,自然知道阿单家最杰出的勇士,就是曾经力博黑熊将其杀死,后来被主家赐名“熊”的那位力士。
“你真是好厉害!”阿单志奇惊讶地张大了口,“我以为除了武川,不会有人知道阿单这么小的家族了。”
“哪里,能和黑熊比力气的勇士,还是很出名的。”贺穆兰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其实,若不是阿单志奇在某次闲聊中提过这位祖先,还真没人知道。
这么刷好感度,似乎有点作弊啊……
贺穆兰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在对话中因为是读档重来,而正确的选择了正确的对话,获得好感值提升的红心效果。
果不其然,阿单志奇露出一个感动的笑容:“这位兄弟,若是我被分去新兵大寨,一定去木五找你。不过我路上得了风寒,就不睡你旁边了,随便找个角落窝一下便是。”
这时代风寒很容易变成大病,全靠人自身的免疫力硬抗。花木兰在军营里还从未生过病,只受过伤,所以贺穆兰也无所谓地说:“不过是风寒,你睡火炕上,说不定好的快些。若你真介意,我睡得离你远点就是。”
阿单志奇闻言后,笑意更浓了。
“刚刚入营就遇见你这样的善心之人,真是我的福气。”
阿单志奇是个十分厚道的人,他的风寒后来会加剧,也是知道军中比武就在几天后,为了不让自己的风寒传染给别人,所以在最角落的地方远远地睡着。那里是出入口的地方,进来出去都要掀起门帘,最容易伤风,他原本就有风寒,再冷热交替几次,风寒更甚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拖着重感冒的身体进了黑营,还夺得了火长的位阶,可见武艺也是不弱的。
“啊,到了。”贺穆兰看着门口一溜的将士,指了指红色的那座矮门。“那个地方就是军府,我军贴已交,新营的军牌也没下来,不能乱走,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阿单志奇咧开嘴,和贺穆兰行了一个鲜卑人的碰肩礼,互相拥抱一番后,掏出军贴被人指引着进了军营。
贺穆兰心情顿时大好,哼着小曲儿,回到了“木五”的铺房。
她还未掀起门帘,突然听到里面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一愣,驻足于外,好奇的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可觉得那花木兰像个女人?”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问着其他人。“他昨天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香味!”
香味?
贺穆兰惶恐的提起胳膊闻了闻。
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赶路赶了这么多天没洗头洗澡,能闻到什么香味啊?
“拉倒吧,这才进军营三四天,你就想女人想到这地步了,以后几年都没女人,该怎么过啊!”一个粗壮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你见过哪个女人武艺那么厉害的?他能把吐罗大蛮单手放倒,个子又那般高,若女人生那样,怕是要躲在被褥里偷偷哭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大兴,你有没有觉得花木兰皮肤太白嫩了点?你看我们,日日在家里做农活,连武艺,手脚脸皮都糙的不行,照理说他是替父从军的长子,家中也是普通军户,应该平日里农活做的不少,怎么白成那样……”
因为她不做农活啊!
贺穆兰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再想想后来花木兰那小麦色的皮肤……
难不成还要晒太阳?
可是现在是冬天啊!
“我鲜卑一族血统庞杂,说不定她有高车和汉人的血脉?你说起这个,我和你说,听说两个月前大比离开这里的那一批新兵里,真的混进了一个女人!”
“咦?”
“什么!”
“嘶……”
一时间,屋子里各种咽口水、倒吸凉气的声音。
贺穆兰捂着嘴,忍住想狂笑的冲动,猛掐自己的胳膊。
那绝壁是狄叶飞!
“话说她一入军营,满室皆是异香,皮肤光滑的好像新剥的鸡子,身材妖娆的就如随风摇摆的花枝。虽说声音粗噶,但有几个睡在他旁边的新兵都信誓旦旦的说晚上听到了她说梦话,声音清亮的很,根本不是白天的声音,所以他们都怀疑白天的声音是装的。”
“我靠!女人也能混进来?那我们鲜卑男人的脸往哪儿搁?没人去军府里告发吗?”
“你傻啊!你希望身边睡个香喷喷的女人呢,还是磨牙打呼噜的汉子?”那人声音猥琐至极:“说不定晚上一个翻身,就翻到你怀里来了,又香又软……换你,你去告发?”
“说的也是。”
“女人到了军中,哪里活的下来啊。”
有个人感叹了一句。
“啧啧,女人嘛,只要把两腿之间的本事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