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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想无论来的是什么人,赫连止水一露面就是个死,立刻将他推到墙壁上。
“你快藏进去!是赫连昌的人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赫连止水也是乖觉,见情况不对,丝毫不多做赘言,将那墙板一滑,猫腰就钻了进去。
偏殿并非睡觉的地方,只是赫连明珠见这里有窗子可以看到月亮,才把被褥搬到这里,如今时间急迫,立刻把被褥往那墙壁上一搭,跑了出去。
莫说赫连明珠听到了外面的声响,那三个宦官也听到了,脸色不由得大变,也来不及穿地上扒下的衣服了,只着着中衣,带着值钱的东西就往殿后跑。
赫连明珠跑出配殿,正和往后跑的宦官们打了个照面,两方俱是一惊,那三个宦官见她也穿着宦官的衣衫,再想起他们是来做什么的,立刻脸上显出狠色来,要去抓她。
赫连明珠亮出手中的匕首,贴近一个宦官的身旁,刺中一个人的臂膀,然后没命的往后跑。
她虽然也会个两三招保命的招数,但毕竟不以这个为长,一击得手后立刻就跑,她从小和赫连昌一起长大,对武英殿的环境熟悉无比,一下子就跑的没了影子。
。
“这里面果然没人,奇怪了,整个大夏宫里人人都惊慌失措,咱们一路跑来,各个殿中都有人逃窜,为何这里没人……吓!”
贺穆兰一进门就吓了一跳,拓跋焘牵着越影跟着进了武英殿,见到一殿里乱糟糟的无头的尸首,还有被翻乱的衣衫,皱起了眉头。
“难怪没人,这是赫连昌造孽的地方。”拓跋焘扫视了一眼地上的衣衫。“这旁边还有脱下的衣服,我们进来时候却没看到人,这几个宦官应该还藏在殿中,花木兰,你带上十几个宿卫将各个宫室都搜查一遍,其他人在这里保护我便是。”
“是。陛……杜寿大人,你要自己小心。”
贺穆兰和拓跋焘入了大夏宫后,自然不能再喊他陛下了,可也不能直呼其名,像一开始一般大叫“越影”这种事再犯就是“欺君之罪”,所以在贺穆兰说出自己的忧虑后,拓跋焘很光棍的告诉她,他的鲜卑名字“佛狸”在诸国之间比“拓跋焘”还要响亮,他在外化名都是“杜寿”,叫她喊他杜寿便是。
这让贺穆兰一下子就想起了“贺光”。她能说这两人不愧是父子吗?连起化名的风格都一样。拓跋焘的母亲姓“杜”。焘是寿水组成,他便化名“杜寿”。
他儿子母亲姓贺赖,他就化名“贺光”。
贺穆兰知道里面还藏有夏国宫人,自然不敢怠慢,带着十几个宿卫一间间的找,终于在一间宫室里找到了哆哆嗦嗦的三个宦官。
他们也不啰嗦,直接把三个宦官嘴里塞上东西,像小鸡儿一样的带走。三个宦官在拓跋焘一水身高体壮相貌英俊的宿卫里弱小的可怜,连像样的挣扎都没有几下,立刻就被抓走了。
宿卫们将三个宦官丢到拓跋焘面前,拔开了其中一个宦官口中的东西,那宦官没命的磕头求饶命,众人之中只有拓跋焘会说匈奴话,随意问了几句后,就叫宿卫把他们宰了。
贺穆兰眼睁睁看着宿卫拔出利刃,杀了两个宦官,另外一个宦官大叫起什么,拓跋焘面无表情地继续挥手,那个下手的宿卫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把剩下的也给杀了。
一时间,那个宦官闷声惨叫还在殿中回响,被拓跋焘带入殿内的越影似是觉得他很吵闹,打了一个响鼻。
进入大夏宫后,骑着马到处跑就不合适了,包括贺穆兰都把马匹放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只有越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留下,又是嘶鸣又是蹦跳,拓跋焘无奈,只好拉着它在宫中到处走,见武英殿方向无人奔逃,便来了武英殿。
越影颇通人性,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性,上楼梯下楼梯都毫不犹豫,该低头钻哪里的时候也钻,连标志性的“咦嘻嘻嘻”都没发出过一回。在这殿中打了个响鼻,是这么长时间发出的第一声异响。
拓跋焘摸了摸它的鼻子,对一脸莫名的贺穆兰说道:“你是没听懂匈奴话。这里死掉的都是夏国平原公的家人,他们想要逃出宫去,便来搜刮死者的遗物……”
拓跋焘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冷着脸说道:“我生平最讨厌背主忘义之人,赫连定虽然不是国君,但多年来为国卖命,九死一生,理由好好安置。这几个小人,杀了便杀了,我也不想让他们做什么,留着反倒添乱。”
他对着侍卫们又说道:“那年长的宦官死之前说这武英殿里还有一人,是看守尸身之人,你们去把他找来。”
贺穆兰顿时讶然。
这三个宦官临要死了,还要攀咬出别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恶毒心肠?
反正要死,活一个难道不行吗?
见贺穆兰错愕的表情,拓跋焘哑然失笑:“你这小卒,以前究竟生活在什么环境里?这世上心性险恶之人不知有多少,有些人宁愿做些损人不利己之事,也不愿意别人过的快活。还有人自己遇见危险,便也非要把别人也拉下水,毫无缘由。等你经历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贺穆兰摇了摇头,转身要和宿卫们一起去搜查,拓跋焘轻声叫住她:“花木兰,你不必去了。”
贺穆兰顿住脚步,又回到拓跋焘身边。
“我们在大夏宫里躲避,总要个熟悉大夏宫里的宫人说明情况。只是我身份不同,不能让夏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必须要化名乔装,不能给别人看出我的身份。”
拓跋焘指指贺穆兰。
“现在你是我们这群‘魏兵’的将军,我是你的副将,你穿的比我们都好,尽量显示出首领的气度来。等那宫人被抓来了,见机行事。”
“我?”贺穆兰指指自己。“我哪里有将军的样子?便是杜寿大人你身边的护卫们,哪一个拉出来也比我有气势啊!”
宿卫军的挑选条件就是外表好,形象佳,体力也要过人,否则前世狄叶飞那种“美人”选进宿卫,也不会没有人惊讶了。某种意义上,皇帝也希望身边都是长的帅有气质的随从,而不是一堆五大三粗说话口水乱喷的莽汉。
“你不明白,正是因为我们都是美男子……”拓跋焘不要脸的自夸了一句,旁边的宿卫们轻笑起来,“所以在我们之中最不起眼的你,反倒像是将军。”
“呃?”
贺穆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你身上是乌锤甲,这也是很少见的宝甲了。我们都是皮铠在身,看起来也是你像将军。呐,越影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扮好将军啊。”拓跋焘大概觉得这样也很有趣,带着笑意一拍越影。
越影很有范儿的站在那里,静的像是真正的影子。
那十几个宿卫等着拓跋焘吩咐完,立刻放轻脚步继续去武英殿搜查。剩下的宿卫把守住大门,以防有人像刚才那几个发死人财的宦官一般,闯进武英殿。
没一会儿,宿卫们抓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宦官进了主殿,待看到主殿里被翻找的不成样子的尸身,这个宦官眼中流露出悲痛之色,几个宿卫让他跪下,他死活不跪,那几个宿卫将他腿弯一踢,那宦官整个身子往前扑倒,五体投地,却连吭都不吭一声。
几个“身姿甚伟,容貌亦佳”的宿卫带着笑意对着贺穆兰行了一礼,然后禀报道:“将军,这宦官抓到了。”
贺穆兰脸色古怪的看着地上趴着的宦官,虽只是不经意看了几眼,但她百分之百肯定这个人是个姑娘。
可这么多人,包括肯定“阅女无数”的拓跋焘,都没看出这个宦官是个乔装打扮的女人,还真把她当做一般的宦官。
到底是古代的人眼睛都是瘸的,还是真的都比较单纯?
贺穆兰咳了咳,在几个宿卫笑意更深的表情中,有些诧异地开了口。
“我说……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来人的鲜卑话让这个女宦官诧异地抬起了头,待看到殿中还有马,她的脸色顿时煞白,低哑着声音吐出一大串匈奴话来。
拓跋焘摸了摸下巴。
“将军,这个宦官说他是四公主殿中的宦官,奉命来照顾她兄长的尸身的。”
贺穆兰看了一眼那些乱糟糟的尸身,明显流露出“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怀疑眼神。
那宦官见了他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怕,肩膀一抖一抖的。
“杜寿,本将军累了,你替我问他吧。”
贺穆兰被匈奴话整怕了,靠在越影的身上,一指女宦官。
“是!”
拓跋焘给了贺穆兰一个“你真上道”的眼色,开始询问起来。
那宦官从头到尾不抬头,别人问什么她说什么,拓跋焘用匈奴话问了一大堆,点点头,对贺穆兰说道:
“他说武英殿后有路可以出去,他可以带我们出宫,但要我们饶他一命。”
贺穆兰又傻了眼。
陛下,你倒是让我假冒将军了。
可是这种下决定的事,我到底是说好呢?还是不好?
我可没和你点亮“心灵相通”的技能啊!
第167章逃出生天
夏国的后宫里自然是不能乱走的,但武英殿却是皇子们居住的地方,不可能像是女人一样捆在宫里。
魏晋南北朝时代,皇子可以经常出宫,并不像后世那般一直拘着,所以有出宫的道路也很正常。
贺穆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这个宦官女子的身份,即使没看出来,她也不会多嘴的说出来。说不定这个宫女就是为了安全考虑才换成男人衣服的,她又何必让世上多一个可怜人?
女宦官自称“刘明”,领着贺穆兰等人往宫外走。整个大夏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有哄抢东西往外跑的宫人和贵族。城外轰隆隆乱响,想来再过一会儿统万的城门就要大开了。
这样的事实让宫里的人更加陷入疯狂,贺穆兰似乎还看见了夏宫里的侍卫拽着一个宫女进了角落,还未到那角落里宫女的衣裙就已经被扒掉了,一边尖叫一边被拽着头发走,贺穆兰看着面前叫“刘明”的女宦官,后者表情麻木,连走路都像是拖着脚步。
贺穆兰摇了摇头,跟在刘明身后,更不想暴露她的身份了。
路中行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有宫中留守的侍卫发现了这一队身份不明的可疑之人,拓跋焘派出一部分侍卫引开他们的注意,继续往前走。可也许是因为夏国有特别的传讯之法,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边闯入了敌军,顿时喊杀声不停传来,贺穆兰和拓跋焘商议一会儿后一咬牙:
“散,全部散开!先各自藏起来,等统万被攻破后再出来,在武英殿相见!”
拓跋焘是绝对不可能留在夏宫里的,否则外面的魏兵肯定吓都吓死了,事实上,外面肯定已经乱成一团乱麻了。贺穆兰无论如何都要把拓跋焘送出城外,为了这个,哪怕杀出一条血路也非做不可。
几百个宿卫分散而走,吸引了夏国人的注意,贺穆兰和十几个宿卫带着拓跋焘,跟着“赵明”一直逃出宫,等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就剩拓跋焘和贺穆兰两个人了。
大约是因为宫中突然生了动乱,贺穆兰等人原本进来的那道门变得守卫森严,贺穆兰牵着马,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出去,就在贺穆兰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他们的皇帝陛下又说出一个惊人之举:
“找几个宫人的衣服换下我们身上的甲胄,混出去!”
……
陛下,宫里现在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到底换谁的衣服啊?
巡逻的城门官不停来去,转角间从宫后走出来几个宫女,手中拿着几盒东西,拓跋焘两眼放光,窜上去一把捂住一个宫女的鼻子就往后拽。
贺穆兰见拓跋焘已经冲上去了,也有宫女开始尖叫,无奈之下也挥掌打晕了几个,将她们全部放倒,丢进后面的宫室里。
越影被贺穆兰强行带进了这座宫室,那几个女人也被陆陆续续抛了进来。拓跋焘捏着赵明的肩膀进了宫室,将两扇门合上,开始脱衣服。
那个叫做“赵明”的宦官吓得全身发抖,当她看见贺穆兰和拓跋焘开始扒这些宫女的衣服时,那表情活似看到了什么“变态狂魔”,捂着双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大概把他们当成了神经病吧,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还要色不要命……
贺穆兰翻着白眼把这些宫女的衣服扒掉,然后开始快速的脱着自己的衣甲,将乌锤甲放在越影的马鞍上。
拓跋焘原本没想着脱得那么干净,无奈他身长八尺,虽说宫女穿着的都是冬衣,十分宽大,罩在他身上也紧绷的可怜,而且还露出一双大脚来。
为了能穿下这些衣服,拓跋焘索性把全身衣服扒了个干净,露出结实的肌肉和身躯。
贺穆兰已经在军营中见惯了各种体格,现代也是信息爆炸的时代,肌肉再好也不可能比施瓦辛格还壮吧?所以拓跋焘虽然威武,对于贺穆兰来说,也不过就是在心里赞了声“好肌肉!”的地步。
但那个女宦官就颇为不自在了,这种不自在的状态在拓跋焘一指“赵明”让他给自己穿衣服后更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