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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跟姝妤结婚,他们会感觉很丢脸,不知道怎么对外人解释姝妤究竟是哪家千金,而且也无法再利用联姻来大利来玫瑰的版图。
当然,他在集团里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会有很多人嘲笑他是呆子,子冠、子堂、子皇也会对他的选择感到痛快,这些后果他全部都想过。
但是爱就爱了,要爱他就要承担!他不会放弃姝妤,他会加倍努力,巩固现在属于他的地位,也会不择手段让公司少不了他。
他自嘲的想,毕竟自己是吴利来的儿子,血液里流有一样的血,他的某些部份还真是像极了他爸爸。
“说啊!你真的甘心娶个穷酸丫头,把大好江山白白让给子冠、子堂和子皇吗?”激将法、挑衅法,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子冕改变现在愚蠢的想法,她通通会试一试!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坚定地说:“我还是那句话,请你从现在开始试着接受姝妤,她将会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而且很快,他就会让她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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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会议室的灯亮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为刚刚播毕的跨国企划案报以热烈掌声。
吴子冕坐在席间首位,清楚知道他所主导的这个案子获得了股东们的认同,利来玫瑰集团将在最短的时间内进驻中东这个富裕的国家,他将会为集团创造数百亿的利益。
股东鱼贯走出会议室,每个人嘴角都带着满足的神情,因为他们的财富又将增加了,不笑难道要哭吗?
“张秘书,你先回办公室,子冕,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谈。”说完,吴利来气定神闲的啜了口热参茶,多年来,他只喝上等的韩国进口人参茶,这也是他的保健之道。
虽然已经六十了,他的眼光还是很犀利,微胖的身躯是中年发福的自然现象,但他的行动相当敏捷,就跟只老豹一样,虽然老,但猎捕动物的本能依然在,而且比任何人都洞悉世事及——狡猾。
张秘书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她严谨地为上司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吴子冕看着父亲,等他开口,而吴利来又缓缓的啜了好几口参茶,以乎并不急着切入话题,这是一场耐力赛,看谁先失去耐心。
吴子冕很沉得住气,他大概猜得到父亲要谈什么,所以他耐心的等着,一点都没有流露焦急的神色。
大概在他六岁的时候吧,父亲曾把他们兄弟一起关在一间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里,要求他们不可以开口,时间长达四个小时,藉以训练他们的耐心。
他父亲还做过一件教导他们尔虞我诈的事,在他国中时,整整有两年的时间,父亲各别要求他们记下其他兄弟的缺点,向他打小报告,同时还要尽量表现自己的优点。
四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被父亲“委以重任”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一样。
他父亲并非白手起家,但靠着聪明、狡猾与不择手段,将一间小公司拓展到如今的规模,因此他要他们四兄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成功的唯一秘诀就是不顾他人的死活。
“明天把姓赫连的女孩送走,给她一百万,从此不许再跟她有瓜葛。”吴利来开口说道。
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吴子冕一点也不惊讶,当然不可能答应。“很抱歉,爸,我不会把她送走,我要跟她结婚。”
“看来你真的爱上那丫头了。”吴利来没有动怒,反而笑了。“好吧,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坠入爱河,不免糊涂些,我不会怪你。”笑了笑,他继续说:“你就把她收为情妇,给她买一栋房子住,等将来找到足以匹配你身份地位的千金,如果你有把握可以将她藏得隐密,我不反对你们继续来往,男人嘛,身边总要有个温柔的女人,在我们疲惫的时候安抚我们的心灵,但是——”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沉。
“如果没把握这女人会甘于接受她情妇的身份,你结婚时就必须跟她断得干净,你知道,现在的女孩都很娇,尤其是那些富家千金,没有人受得了老公有另外的女人,听清楚了吗?”
“很清楚。”吴子冕嘴角微扬。“但我不会照您的话做,我不打算让姝妤做我的情妇,因为她会是我的妻子。”
吴利来不以为意,笑着摇头。“你是怎么了,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子冠娶了芮盛金控的掌上明珠,而你竟然要娶个服务生?”
“我在公司的地位对我很重要,姝妤对我也同样重要。”他直视着父亲。“婚后我会更专心的投入中东的案子,如果您因为对我的婚事不满而要把案子交给别人负责,那么我就退出这个企划案,并且不同意这个企划执行。”
吴利来眼神一敛。“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子冕的企划案构思得非常完整,而他的执行力也是无庸置疑的,甚至有很多外商风闻他主导的案子要进驻中东,就忙着加码利来玫瑰的股票,他的能力有目共赌,绝对不容小觑。
然而现在为了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女人,子冕就要跟他这个一家之主作对?他不能忍受这种事。
他是吴利来,唯我独尊的吴利来,他要任何人对他唯命是从,如果现在儿子为了女人威胁他,那么难保日后不会为了女人背叛他。
而他,当然不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毒手,要消弭这场父子对峙唯一的方法,当然就是铲除那个破坏他们父子和谐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儿子,露出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
“我暂时答应你,让那个丫头留在家里,至于结婚这档事,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案,你一直都是我的左右手,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子冕一定不能令他失望,不然……他会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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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姝妤。”
姝妤在睡梦中被扰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俊逸与帅气兼而有之的面孔近在眼前。
“已经七点了吗?”她通常都在七点起床跟他一起吃早餐,小真会在七点准时把热腾腾的早餐送进来。
虽然已经住在吴家十天了,她还不知道这座豪宅有多“豪”,因为她还没机会出去走一走。
透过窗户,她可以看到窗外一望无际,有照顾得很漂亮的青色草皮和花团锦簇的花园,还有一座很大的游泳池,由此可知,这座宅子真的很大。
“还没。”吴子冕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发丝,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心。“现在才凌晨五点,我很想再让你多睡一会儿,但你必须起床了,因为你要跟我出去。”
她扬起了羽睫。“去哪里?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他是个工作狂,不,应该说是个对工作很认真,很一丝不苟的人。
当他不再扮演小弟之后,她发现真正的他跟过去在顶鹤当小弟的他其实截然不同。
当小弟时,他伪装得玩世不恭,虽然举止仍透着他本性的冷傲,但整体来说是吊儿郎当的,有时甚至还会坏坏的对她笑。
但是真正的他是一个做事和个性都非常严谨的人,相当沉得住气,就是所谓的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出手的那种人。
反正不管他的个性为何,都已经无所谓了,她爱他,就算他不是少东,仍是个小弟,她依然爱他……不,不能这么说,她根本就是在他当小弟之时就已经爱上他了。
梳洗过后,他们没吃早餐就出门,整座宅邸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
她忽然觉得很幸福,这种只有他们两个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过来。”
他忽然将她拉进怀里,低首找到她冰凉的嘴唇,深深的吻了她。
外头,天色微亮,气温有点冷,走出宅邸之后,姝妤拉紧外套,他紧紧环住她的肩。
上了车,他立即发动车子,将暖气打开。
“对我们而言,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从置物柜里取出一个方型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只炫目耀眼的钻戒。
“这是——”她并没有赞叹钻戒的华美夺目,毕竟这些珠宝首饰对她而言已经司空见惯。
她只是不解他怎么会在清晨五点把她拉出来,然后在车上给她看一只钻戒?
“嫁给我。”他的双眸深情而渴望的凝视着她。“我知道太简陋了,没有花也没有烛光晚餐,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
姝妤心脏咚的一跳,意外不已。
他这么早把她带出来,竟然是为了跟她求婚?
天啊!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的来历就向她求婚了!
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因为他绝不是为了她的财富而向她求婚,她可以确定他爱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她只是个服务生,他仍然爱她!
可是她呢?她有什么能力回报他的爱?
她跟别人订婚了,已是别人的未婚妻,而他家境富裕,这又偏偏是爷爷最忌讳的一点,她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父母双亡,还有一个爷爷要照顾,往后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我会照顾你爷爷,让他老人家享清福,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一点,也不必认为你会带给我负担,以后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有我。”
“阿冕……”她可以说她很感动吗?他的一席话真的让她很感动,他竟然一点也不嫌弃她那服务生的身份。
“你还没给我答案。”原来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是这种心情,原来素来以冷静驰名的他也有没把握的时候,例如——现在。
姝妤看着他,眼光很复杂。
如果她孤注一掷,答应他的求婚呢?
有人说,危机就是转机,或许她的转机就在这里,如果她不跨出这一步,她的幸福就会从手中溜走,如果她不要幸福飞掉,她要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那么就得冒险一次。
等到木已成舟,就算爷爷再怎么不满意他,也只能看在她的份上接受他,而旻晔哥也不必被逼着跟她结婚了。
这……似乎是可行的方法,好!她决定冒一次险!
她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抱歉,阿冕,关于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结了婚,我就能向爷爷证明你不是个贪图我们赫连家财产的人,到时我一定会对你坦白的!
“谢谢你!”他立即为她戴上戒指,凑到她唇边,在吻她之前轻声说:“我爱你!”
他必须尽快跟她结婚,昨天他父亲的“宽宏大量”令他的警觉提升到最高点,那代表着他父亲又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他很清楚父亲的作风,通常都是斩草除根的,所以他会把姝妤弄不见,不管用什么手段,姝妤将在最短时间内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且他会永远找不到她。
他不会怀疑父亲的为人就是那么狠辣,因为自从进入集团之后,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在做事。
现在他还是他,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他一样会对公司尽心尽力,但同样要保护他的女人。
他的这点坚持,父母将很快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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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妤坐在婚纱公司的贵宾造型室里,任由发型师在她头发上吹吹整整,彩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美容师在她手指上做水晶指甲。
天啊,她真的感觉如在梦中,因为阿冕不但向她求了婚,而且她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这真的很疯狂!
他说他的朋友已经帮他连络了教堂,神父已经到了,也已经订好了喜宴——虽然只有两桌。
总之,她不相信也不行,因为她的婚纱就在一旁,待会儿就要换上。
他们真的十点就要去教堂结婚了吗?
他没有告诉她明确的理由,只含糊地说,因为他爸妈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而他担心他父亲会耍手段逼他们分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他父亲会耍什么手段逼他们分手?他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担心得连夜策划了这么仓卒的婚礼?
她心中有无数疑问,但她没有追根究柢,也选择相信他。
她相信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这段时间累积的感情足够令她信任他,既然她决定赌一赌,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他,那只要跟着他的脚步就行了,这是为人妻最基本的信赖不是吗?
至于他爸妈不喜欢她的这个问题,她相信是可以克服的,只要以后她对他们多用点心不就行了吗?她绝对不会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的。
“好了。”
听到彩妆师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姝妤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她已经在这张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