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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煮姜茶喝,大冬天容易着凉,她们特意带了些。
“拿出来,一人咬一片吃。”
“啊?”
红尘摇头:“你们不觉得冷?”
罗娘这才发现,浑身阴冷阴冷的,骨头都痒痒,连忙翻出姜来,拿刀子削成片儿,自己塞嘴里一些,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别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还真感觉到一股暖意。
小严把姜片也给别人分了分。
走了片刻,终于到了。
白公子牙齿咯嘣咯嘣的响:“就是那儿,彩妹就在那里面!”
他指的方向有一大团黑雾,完全看不清楚,红尘叹息:“好强大的怨气。这里的黑蛇借助龙脉之力,又得龙魂相助,修行十年,终于有机会飞天成龙,可惜临成功之前,让那个老头提前引来劫云,提前渡劫,以至于功败垂成,偏偏它修行圆满,本来至少有七八成能成功,劫云又是外力导致的,天留一线生机,不至于让它灰飞烟灭。”
红尘一边说,一边感叹。
白公子都快哭了:“是,是,全怪那……老头看不清形势,不听小姐您的劝阻,都是他的错,您快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彩妹啊。”
红尘失笑:“虽然隔着一层怨气,可人家能听得见你说什么,说话注意些。”
白公子顿时僵住,脸上一时青白交加。那老者显然对他有恩,他也知道人家的厉害,此时不免露出几分尴尬,咳嗽了声,小声道:“小可也没有说错什么。”
红尘再没理他,想了想一拍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鳞片,黑色的,像是蛇的鳞片,却大得多。
这东西是当初被国师坑害的龙脉留下的残片,此地的气息很契合,应该是那一抹残魂四处游荡,游荡至此,见黑蛇修行努力,且渐成气候,便助其一臂之力,也借它飞升之际,同样化去戾气煞气,寻得一线生机,没成想,这一次又让人给破坏了,要是换成自己,非得拼命不可!
她把鳞片一抛。
众人都跟着抬头,就看那鳞片转悠悠地扶摇而上,很缓慢,一点一点儿地向上走,努力挤开那一团黑雾,随着它向前,黑雾也自觉向两侧分离。
红尘抬脚跟上,其他人迟疑了下,也连忙跟上去,白公子紧张地握紧拳头,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半晌终于看见他家彩妹靠着石头躺在地上,一脸的恐惧,再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扑过去搂住妹子,焦声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小姑娘冷的打哆嗦,头发上全是冰霜,白公子擦了半天,都擦不干净。
红尘的视线却落在那老者身上。
老者也靠石壁而立,略微低头,睚眦目裂,恶狠狠地瞪着他缠在他胸前的黑蛇。
那黑蛇头上生角,隐约有化龙之像,却浑身鲜血淋漓,一只眼睛瞎了,煞气汹涌,听见红尘的动静,一转头,眯了眯眼长啸一声,啸声中除了愤怒,居然还有那么几分委屈,硕大的头颅低垂,凄厉的又叫了声。
它每叫一声,那老者的身体就猛地震动一下,咯吱咯吱巨响,到像是让巨石压在肩上一般。
李笙却不在。
可这会儿,白公子全副心神都在他那妹子身上,其他人也对那个李笙不大关心,就都没在意。
红尘拱拱手,苦笑:“龙兄,我也知道你心中憋闷,换了我也要闷,不过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样吧,眼前这个老头坏了你的机缘,我就让他耗费一生修为,还你一个机缘,如何?”
那黑蛇并不说话。
红尘笑眯眯地道:“老先生请看,此地龙脉尚有生机,若能复苏,也是功德一桩,不如我布一飞龙在天风水局,由老先生在此日日以灵气养护,直到此蛇煞气化去,重入天道,再历雷劫,再由先生庇护飞升,如何?”
老者恶狠狠地道:“做梦!”随即回头瞪着黑蛇,“孽畜,休想胁迫老夫。”
红尘也不生气,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她也犯不着生气,只是平平淡淡地道:“我看老先生怨念这般深重,十年前必然是还出了什么事儿,是也不是!”
那老人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惊吓,随即又咬牙切齿:“若非这条蛇,我的爱徒又怎会惨死!”
他一声喊出嗓子,怒气滔天。
红尘耸耸肩:“我是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件事我到清楚,天道对人最为钟爱,人也得天独厚,除人之外,天道对其它生灵苛刻之极,就说这条蛇,到不是说它伤了人就不能化龙飞升,但若它修行以来,真的以私心害死过人,刚才的雷劫就不会留下它这条命……我想先生也是修行中人,不会连这点儿都看不出。”
那老者死死地闭上嘴,不肯出声。
这边对峙,白公子急得满头冒汗,他可不管那老头和那条蛇有什么争端,现在他家彩妹如此模样,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救彩妹走人。
“小姐……”
红尘一摆手:“现在你那妹子被黑龙怨气缠绕,如果不化解,不光是她,但凡她亲近之人都要遭殃。”
白公子顿时闭嘴,一转头瞪着那老者,恨不得让老头什么都听红尘的。
那老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场面一时僵持。
红尘叹气:“也是,让你耗费灵力操办此局,的确为难,真完成了多年修为也要毁于一旦,只能重新开始了,看来我要说点儿实际的才好。”
众人都扭头看过去。
红尘也有些为难,她现在有点儿佩服空间里某位擅长嘴炮的大能了,据说那位一出面,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对头俯首称臣,可她辛苦讲了这么半天道理,人家连听都不听。
“老人家,看你的面相,应该是儿女双全的命格,不是孤家寡人。”
老者目光闪烁,还是没有说话。
“你儿子应该稍显平庸,没有你的能耐,女儿到是颇有天资,不过,你想必对她很是娇养,舍不得她吃你吃过的苦头,不会引她修行。”
老人家的目光,也略略变得柔和了几分。
红尘勾了勾嘴角:“多好啊,妻贤子孝儿女成双,等你回家,就能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了,你招惹了这条龙,它都这模样,看样子是没办法再杀它一回,它恐怕将来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诅咒你,连带你的家人,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儿孙早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唔,就算如此,老天爷也不会认为这条龙所作所为不应该,你害人家至此,难道就不用遭报应了?”
那老者怒目而视,浑身发抖,红尘每说一个字,他就抖一下,暴怒道:“你敢!”
“哎哟,老人家何必对我生气,人家好好的要化龙飞升,又不是我无缘无故拿雷符炸人家,提前引动劫云,坏了人家的机缘,害得它惨死,也不是我要替天行道,惩治于您,您对我那么生气做什么!”
白公子张大嘴看着红尘。
那位幽王世子也目瞪口呆,好像很不敢相信的模样。
罗娘和小严对视一眼,偷偷凑在一处窃窃私语:“咱们家小姐这性子可变了不少。”
“嗯,好,比以前会说了。”
红尘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旁人眼中何等幻灭,只笑吟吟地看着那老人,拍拍手:“既然您老人家不肯答应,那我也无可奈何,这龙您自己收拾吧,我们就先走了,想必这条龙也不会跟我们为难,是也不是?”
那半龙的黑蛇轻轻地点了点它那硕大的头颅。
白公子欲言又止,这会儿被吓到,根本不敢开口问红尘什么,一咬牙,张开嘴刚想问问那蛇,会不会放过彩妹,就见那老者的气色瞬间衰败下来,闭上眼,低声喝道:“等一等……劳烦,等一等。”
红尘驻足。
老人看了她半晌:“好,我答应你,拼去我这一身修为,为小姐护阵。”
“不是为我,为你自己。”
红尘摇了摇头,“我布置飞龙在天的阵法,助龙脉再生,也不是容易事。”
老者低头不再多言。
红尘就拍拍那蛇的头,笑道:“平心静气些,修行本就困难重重,不经历三灾九难,怎么能修成正果,你就当这一切都是对你的考验好了,先放开他,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你再缠他十万八千年就是。”
那蛇果真慢吞吞地蠕动身体,从老者身上退开,临走,还拿尾巴啪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其实只是个动作,但一瞬间,那老头的脸上爆红。
红尘扭过头去当没看到。
老者深吸了口气,调匀气息:“老朽就住凤城云来客栈,你准备好,自去……”
“停。”红尘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这关我什么事儿,我肯给你指点指点就算不错,还想让我做体力活不成,一切都由您老做才对吧。”
老者脚下踉跄,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喘了好半天,才咬牙,一字一顿地道:“……要我做什么。”
“唔,老人家道行高深,也移山倒海的活儿,就交给您老人家了。”
红尘直接拿了根树枝,就在地上三两下,居然把这一片山脉地图画得七七八八,或许有不准确的地方,但已经足够众人看明白。
“此处开山,此处挖渠,此地填高三尺,此处需井七口,呈北斗七星排列,不可出错……”
随随便便,指指点点,说了一通,那老人家脸色越来越青,气得又涨红。
红尘解说完,就袖手不管,坐上轿子下山去,根本不理会对方有没有听明白,万一没听明白怎么办。
第287章 想法
第一抹晨光已起。
山峰周围的浓雾仿佛被洒了金粉,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风越来越冷。
孤峰上还站着一个憔悴佝偻的人影。
罗娘回头看山,忍不住问:“小姐,真让那老头自己做这一切?怎么可能做得到。”
刚才红尘说的,稍微一听也觉工程浩大,别说一个人,就是征集民夫上百,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你看着就知道,反正他一天完不成,家里便倒霉一日。”红尘无所谓地笑道。
一句话,吓得白公子脸上发绿。
可不光是那老者倒霉,他家彩妹也卷入其中,闻言他再也不肯走了,只让人好生送了彩妹回去,他自己留在山里盯着那老头,督促他千万不要偷懒。
红尘失笑,却也没心情阻止,只看小严她们也很心软的模样,不禁笑道:“放心,你们以为像他那种独自一人走天下的灵师,会没有点儿本事不成?”
的确如红尘所言,那老头的能量大得很,就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移山倒海到算不上,却比得上数百民夫,他也足够拼命,每天累得精疲力竭也不肯睡觉,昼夜不停,便是实在受不了,倒在土地里休息片刻接着起来干活。
连白公子都看得心惊肉跳的,就怕他一不小心倒下起不来,再见他忽然力量巨大,速度如风,山林都听他使唤的模样,惊惧有加,都不敢出声催促。
如此一月不到,一切就完成了。
红尘估摸着时间,白公子派去求请她的人还没到,她就先行入山。
说来也奇怪,那位幽王世子本该有要务在身,偏偏居然在此地滞留,不知从哪里听说红尘要进山,便主动出面护送,面上跃跃欲试,到很有兴趣。
他愿意送就送,还方便些。
那日困在山上的大部分年轻人,闻听此事,都忍不住跟了来,年轻人好奇心重。
乔氏也想跟着,不过她是当家的大太太,总不好到处乱跑,想了想,自己就没去,不过没拘着瑶姐儿。
瑶姐儿的身体好了之后还没出门,让她出去转转也不错,人那么多,还有幽王世子带着护卫,乔氏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红尘上了山,一见那老者就笑:“老先生好快的速度。”
不说此人的衣服怎么破旧,怎么狼狈,短短时日,暴瘦十斤,苍老起码二十岁。
那老头也不复一开始的桀骜不驯,反而沉默许多,低声叹息:“老朽不敢不快。”
事实上,他那日炸毁山洞,本还嘴硬,可随机便察觉到不妥,感应了下,自家儿女怕是皆出了事。
白公子缩在后头,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惊惧敬畏,看红尘尤其害怕。
他按照老先生的意思去打探过了,老先生家在柳州,距离此地不远,白家在那附近也有商行,书信来往频繁,很快就探听清楚,老先生的儿子简英出外读书路上不小心让惊马踹了一脚,内脏受伤吐血,如今还卧病在床。
白公子留了个心眼,着意让人打听了出事的时间,正好是那次老先生炸毁了黑蛇的洞窟,被黑蛇给卷走的时候,即便不是正当时,误差也不大。
还不光如此,短短半个多月,老先生家频频出事,女儿跳水误落入井中,幸好得救,孙子被打破了头,差一点儿破相,小女儿还被退婚。
这等事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一家子因为自家爹爹的缘故,知道一点儿事儿,心道不好,随即闭门不出,所有人苦守家中,时时刻刻小心在意,就是如此,还时不时发生几件倒霉事,什么饭里吃出颗老鼠屎什么的,都是小事,走路滑倒,也不算新鲜,尤其是老先生的小女儿正好有孕,马上就到临产,全家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