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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可不要波及范围太广了。”
“没有。”
红尘幽幽叹息,“无关男女,是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有好人,也有恶人。”
他们两个坐在一边扯人性。
王长浩已经猛地站起身:“……我要给我娘讨回公道!”
可是这个公道,却不是那么容易讨。
林旭笑着给他出主意:“你该想个办法让他们去狗咬狗,咬起来,自然就一切都清楚明了,也算是报了仇。”
王长浩愣了愣,重重点头。
红尘表明不掺和。
林旭却把自己那一叠调查资料都拿给王长浩看,还表明愿意支持,只要王公子有需要,他又能做到,只管开口。
王长浩简直感激涕零,把林旭快当菩萨给供了起来,这就是活菩萨,一颗善心让人感动。
……
“你说什么?”
地上的小厮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老爷王庆芝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你是说,许管事?”
“是,是……”
王庆芝的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知道了,你先退下,不要露出破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小厮咬着牙退下去,留下一室的空旷。
王庆芝的面上却没有刚才的怒气,只有深深的疑惑不解,刚才那个小厮过来报信说,无意间听见许管事把他的行踪透露给……裴氏,而且,小厮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只有许管事才能知道的。
其实,裴氏想知道点儿他的消息,他到不介意,一个女人的小心思罢了。
但是,不能是许管事。
许管事是他的亲信属下,他手头的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儿,大部分都是许管事经手,这个人太重要,他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他手里捏着他的软肋。
这人是个孝子,拿住他的娘,自然也就拿住了他。
王庆芝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奇妙的不安,慢慢捏了捏眉心,抬头一看,看到桌上一滩墨汁,陡然愣住。
里面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影。
“袁……”
王庆芝一下子闭上嘴,僵硬地转头,半晌再看过去,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轻轻地吐出口气,王庆芝不可避免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想起他的亡妻来。
袁氏是个好女人。
王庆芝也很喜欢她那样的女人,活泼,大气,有着不输给男儿的磊落,虽然出身低了些,可一点儿都不比高门大户的那些人差,他和袁氏的感情也好,琴瑟和鸣,是恩爱夫妻,要是有可能,他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荣光,让她成为最好最快乐的女人。
可是谁让……袁氏那么聪明呢,又太有好奇心,她为什么非要闯他的书房,又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他的密室,还发现了这些年来,他搜集的那些朝中大臣们的信息资料和把柄。
这些东西听起来好像也没有太严重,可他自己知道,这些……绝对见不得光,只要一丝消息露出去,哪怕只有一点儿让人怀疑了,那他就完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袁氏可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可能根本没有多想,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一点儿也看不出自己知道大秘密的模样,对待自己,还是老样子。
可他不敢冒险。
即便是袁氏,他也不敢有一点儿大意。
王庆芝想起当年的辗转反侧来,不由苦笑,到底那时候年轻,太年轻了,还有些儿女情长的心思,他甚至不愿意亲自动手,那是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他下不了手。
所以,他用了裴佩。
裴佩很有能力,她通药理,而且是极通,似乎还有些别的门道,且她是个心思很浅的女人,容易看透,也容易掌控,一开始,他只是利用罢了,没想娶她。
可后来,她意外有了身孕,王长浩忽然心软了一下,也忽然觉得,其实娶一个日日夜夜都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裴佩成了裴氏,成了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了,他再也没有用这个女人做过任何一件事,最多就是跟她学习药理。
这些知识很有趣,王庆芝特别感兴趣,也学得极好,夫妻两个,一起读书学习,也有过一段儿缱绻情深的好时光。
“哎,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庆芝脸色阴沉一片,心中冷硬一片。
他如今老了,再也无年轻时的儿女情长,裴氏的手伸得太长,无论她怎么做到的,她让许管事背叛自己,那么,她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也是最不必防备的。
而对眼前这个裴氏下杀手,他甚至不会有太多的犹豫,也不会像年轻时候似的,那么心软,那么容易动摇,且他成熟多了,知道杀个人有多么简单容易,完全没有必要像年轻的时候那般,总是弄得紧紧张张。
人的生命很脆弱,只要有个不要命的刺客,轻轻松松地给人一刀,就能很简单地要了一个人的命。
第345章 闺秀
皇宫
其实还远不到最热的时候,可京城这些年,天气变化莫测,此时已经暑气很重了。
一帮宫人们什么都不干,哪怕站着都大汗淋漓的,只好偷偷摸摸去井里提水出来,从头冲到脚,时不时冲一次。
他们在宫里伺候的都是主子,决不能让主子们闻见身上的异味儿,也只能尽量想法子了。
这么热的天,宜秋宫里也没用冰盆。
眼下不到用冰盆的时候,皇上甚至如今还穿着厚衣,甚至连鞋子也没换成单的,只差没在勤政殿点炭盆了,这般情况下,下面的宫人们别说用冰盆,就是衣服也尚不敢换。
他们还好,本就是伺候人的,都是苦日子里熬出来,可怜了太子殿下。
太子那就是在宫外,也是被小心看护,认真照料,更是自由自在,怎么痛快怎么来,大夏天跟着皇帝穿厚衣服,四面的窗户紧闭,连一个缝隙都不敢有,那日子……他都恨不得不当这个太子,自己溜出宫去算了。
伺候太子的小太监戳在门口,看太子一本正经地坐在案前,替陛下读奏折,声音平稳无波,只是隐约能看得出脖子里大汗流淌。
也幸亏主子脸上不爱出汗,要不然真要失态,衣服也够厚,恐怕流了汗也湿不透。
小太监心里一阵着急,这么下去怎么得了,主子非生病不可,他不敢抱怨皇上,只能暗暗着急,偏偏这是勤政殿,一切都由皇帝做主,连给主子送点儿冰镇的水果冷茶都难。
“小李子。”
后面忽然有人叫。
小太监一回头,脸上就露出几分喜色:“是陈哥哥,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娘娘想太子爷了,想让太子爷过去看看。”
后面面红齿白的小太监笑眯眯地道。
小李子登时松了口气,悄默声地便进去禀报。
皇帝半眯着眼,一听是皇后叫人,笑着摇头:“这种时候,唔,你娘怕是正……呵呵,赶紧去吧,去晚了她又要闹。”
这话里,多多少少透出一股子亲昵。
旁边的老太监也莞尔:“娘娘心疼儿子,那是天经地义。”
太子轻咳了声,耳朵根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起身:“父皇歇歇,别自己看折子,仔细劳神。”
父子两个又腻乎了几句,太子才出门。
一出勤政殿,虽然风是热风,可他还是长长吐出口气,痛快极了,迅速去甘泉宫。
刚一进去,便看到园子里三三两两的站了好几个女孩子,看衣着打扮,应该不是宫女,更不是嫔妃,他一愣神,素娘就过来迎了他进去。
看那些女孩子们个个面含娇羞,却是规规矩矩,并不抬头看他,这才反应过来。
哦,这是给他挑媳妇呢。
换了往常,他可能还要烦一烦,他年纪不大,对于这方面的事儿,其实一点儿都不上心,更不愿意为了这个耽误正事,可现在能被叫出来松快松快,别管为什么,他都高兴了。
进了门,皇后正坐着和红尘说话,一抬头看太子,皇后只是觉得有些怪,红尘就笑了。
“行了,先不急着说话,娘娘还是让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然到晚上就得起一身痱子。”
这小子可是跟着红尘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怕热的毛病,可不是第一天有的。
皇后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穿这么厚?等下换身单衣,让宫里其他人也换了,到时候了。”
素娘一笑:“娘娘慈悲,前几日奴婢还听说翰林院里进宫当值的大人们都穿着厚衣服,热得不行,有几个都中暑了。”
这不过是闲话,随意说几句。
等太子简单洗漱换了衣服,乖乖坐下来,皇后就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打开给他看。
太子也不介意,让看就看,只是皇后让他说说中意谁,便成了闷葫芦,一言不发。
皇后笑道:“也是,这种事儿,逼着你说也不合适,红尘,你猜猜,咱们万岁爷最后会选哪个?”
她在这儿相看,可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皇帝,毕竟是太子的婚事,别人做不了主,哪怕是皇后。
“红尘你通相术,就瞧瞧她们哪个有造化。”
四周没有外人,红尘走过去指着其中一个点了点:“别的且不说,这一个是个福气不够的,进不了宫门。”
指的正是热门人选之一,王家的那个女儿。
皇后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半晌笑道:“是吗?他们家,可是积极的很。”
王家最近在宫里走动多,甚至还说动了两个老郡王妃来做媒,皇帝也对现任兵部尚书王昆王庆芝比较满意。
王家的这个女儿,王娇娘,虽不是王昆之女,也是他的侄女,算是一家人,且琴棋书画皆通,为人更是端庄大方,瞧着就有福分,属于长辈们绝对会喜欢的儿媳妇人选。
隔着窗户,皇后凝神看去,就见园子里的女孩子们,个个都很可爱。
红尘也看过去,这些女孩子其实都好,或许有些小心眼,却没有特别恶毒的那类,她们当然想争取太子妃的位置,不着痕迹地表现自己,可是像什么栽赃陷害,下毒下药,绝对不会有,她们也做不到,更不敢做。
指了指坐在假山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小姑娘,红尘笑道:“娘娘看那一位怎么样?”
“那个,到是不起眼。”
皇后看过去,见是童季的侄女,童家是开国功臣,祖上曾出过国公,不过到童季,只有一个轻车都尉的衔,并不显眼,在京城里也算不得什么。
至于这个小姑娘,只是童季的侄女,她父亲仅仅是一县令而已,诸多闺秀中,不说垫底,也只能算中等。
大周朝,给太子选择太子妃,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乃是为联姻,选择世家大族,通常都是皇权不稳固的时候,另外一种便如现在,选人只看女方本人,出身来历,只要不差即可,并不要求多高。
太子妃有可能是未来的国母,历朝历代,对待外戚,总要慎重又慎重。
皇后想了想:“这个童季到也不错,至少是个聪明人,而且自己虽然已经不从军了,可在军中却算是有人脉。”
红尘叹了口气,瞥了她家那小太子一眼,见他一个一个接着吃桌子上的葡萄,对于这等事,半点儿不上心。
也是,哪里是选媳妇呢,明明是在选岳父。
选岳父就选岳父吧,反正眼下大部分人家都是选岳父,也不独他一个。
太子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皇后问了几句,见问不出来也就罢了,“好吧,就给你选个伶俐乖巧的。”
红尘替皇后剥了个橘子:“太子性子好,娶那个小姐为妻,都不会错。”
这边放了人,太子就回了勤政殿。
皇帝一看他,顿时笑了:“是了,该换单衣,我也换了吧。”
老太监应了一声,便去准备。
见皇帝心情还不错,太子笑眯眯地坐下:“娘娘还让人煮了解暑的凉茶,一会儿准送到勤政殿来,还说让宫里多备上些,这些日子总有老臣进宫,听说走路都微微颤颤的,没人扶着连宫门都出不了,万一要是病倒在宫里,那可麻烦。”
皇帝大笑:“还是梓童仔细。”
皇帝病着,那些大臣们自然就都老迈不堪了,能熬到皇帝身边的,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太子看他们那些作为,都觉得假,可耐不住能蒙得了皇帝,他和红尘感叹了几句,红尘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世上最容易被蒙骗的,其实就是皇帝。”
一个坐得高高在上的皇帝,一直是被文武百官蒙骗,并不是说,皇帝被称为天子,天底下的所有臣民,就真的都要无怨无尤的把一颗红心捧出来献给他。
世人皆自私,大臣们辛辛苦苦当官,别管是为了什么,别管读了多少圣贤书,对上皇帝,那还是只想求好处的多些。
无独有偶,眼下在皇帝眼里,挺要紧的就是儿子的婚事,他也和皇后一样,对这事儿十分关切。
“今天你娘邀了各地的小姐到宫里来,你也见了吧,有没有哪个感觉不错?”
“都好。”
皇帝顿时笑了:“都好也不能都给你,唔。”他想了想,“我记得王庆芝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