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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末世之前还是末世之中,人们都为太多的世俗事务、名利责任所缠绕,没有几个人能像墨子卿一样,随兴而起,凭心而止,拥有真正自由和感性的灵魂。所以他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才会是一个无法理解,甚至像神经病一样的怪人。
夏然其实倒不觉得墨子卿古怪,反而还有点向往这种任性,但她自知她放不下的牵绊太多,各人的活法有各人的精彩,也没有什么可羡慕的。
墨子卿一走,酒会顿时又变得索然无味。三大家族中那些重要的掌事者,以及上京基地里其他有权有势的人物,赵景行已经给夏然一一介绍了一遍,但目的仅限于让这些人认识夏然而已,没给他们什么攀谈的机会。因为这里面大多数男性的目光全都盯着夏然看,而大多数女性的目光全都盯着他看,就算那目光里其实不一定都带着无礼之意,也照样让他感觉很不爽。
转了一圈,两人还是回到大厅的角落里。这时候酒会进行到中途,音乐转为缓慢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大厅这一边的舞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跳舞了。
“这首舞曲还不错。”赵景行含笑邀请夏然,“我们也去跳好不好?”
夏然顿时就囧了,她两辈子唯一跳过的一次舞,就是在五岁时幼儿园联欢晚会上的集体舞。“可我不会跳华尔兹。”
“没关系,很容易的,我带着你就可以了。”
华尔兹的特点就是简单易学,而且旋转基本上可以由男士来主导,女士几乎都是前进和后退的动作,只需要配合好舞伴就行。现在舞厅里放的是慢速华尔兹,初学者跳起来就更加容易。
赵景行左手和夏然的右手相扣,右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地旋转,动作柔和而耐心。夏然的身体协调度和灵活性本来就好,就算没有学过,也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在舞厅中央相拥起舞,不断地旋转和移动,夏然的晚礼服裙摆展开来拂过地面,就像是绽开一朵朵幽蓝的扶桑花。
一曲华尔兹结束,舞厅中众人都停了下来,但赵景行的右手仍然停留在夏然的腰上没有放开,眼中笑意盈盈:“跳得很好。”
夏然倒是挺喜欢这种自由流畅的舞蹈,跳得意犹未尽:“我们下一曲继续?”
赵景行眼中的笑意更深,但他还没开口回答,旁边就有一个女子彬彬有礼的悦耳声音插了进来:“这位先生,我是否有幸能邀请您跳一支舞?”
夏然转过头去,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漂亮女子,一身珍珠白色的无袖紧身晚礼服,配着金色腰带和大串的水晶项链,高贵端庄而又带着几分甜美。染烫过的栗色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一侧垂下来几缕精致的卷发,和耳朵上的珍珠耳坠相互映衬。一张脸上妆容淡雅,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描绘的,显得那张面容娇艳秀丽,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女。
这女子夏然刚刚在介绍的时候见过,是魏宏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魏家直系的大小姐,在基地里被称作第一千金的魏妍姿。
魏妍姿这时候的目光完完全全落在赵景行的身上,脸上仍然维持着一个名媛淑女应该有的优雅得体的完美笑容,只是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火热之意。
她作为魏家的第一千金,二十二年来什么样的优质男人没有遇到过,但是自从五年前偶然在一次交易会上见到过赵景行之后,其他那些世家少爷和名门精英就被她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从此眼里心里都只能装得下那一个人,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那一片清冷淡漠的气质,那一段绝世无双的风华。
但赵景行神秘隐世,行踪成谜,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向极少亲自出现在公众场合。在那之后的几年时间,魏妍姿无论去了多少次上流社会的聚会,都没有再见到他。她想尽办法,甚至动用了家族中的情报网去调查赵景行的来历和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只得到一个再清楚不过的结果,就是公子的世界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窥探得到的。
这几年来魏妍姿因为这段痴恋,拒绝了所有和魏家联姻的求亲者,也被家里教训斥责过无数次,但只让她这份心思更加倔强坚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家里施加给她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一直在逼着她出嫁。但没有想到,眼看她已经快要守不下去的时候,竟然在这酒会上再一次见到了她苦苦思慕五年之久的那个人!
其实赵景行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但那时候场合不对,名门世家的教养让她不能死皮赖脸地硬要插进别人的谈话圈子。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跳舞,气氛更加自由,正是可以提出邀请又不会显得失礼的好时机。
她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克制力,才硬生生压下心中那片几乎能让心脏炸裂的狂喜,维持着一副名媛千金应有的矜持和优雅,走到赵景行的面前。
赵景行被魏妍姿打断,有些不悦,但他对于不相干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表现出良好的素养,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大约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以明明客气礼貌的措辞,表达出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魏妍姿脸上优雅的笑容顿时稍稍有点僵:“可是……这一支舞已经结束了……”
在舞会上,一对舞伴跳过一支舞之后一般都会换人,这是不成文的惯例,所以魏妍姿觉得自己的邀请再合理不过。而且女士很少会主动去邀请男士,如果提出邀请的话,男士为了表现礼貌,一般是不能拒绝的。
但赵景行在牵扯上夏然的时候,这些社交礼仪对他来说根本只是浮云,他对魏妍姿表现出的态度,已经是他最大的礼貌了:“我今晚不会换舞伴。”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魏妍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身为魏家的第一千金,再加上容貌美丽姿态端庄,走到哪里都是人们争相追逐的对象,这还是第一次放下身段去邀请一个男人,没想到竟然直接就遭到了毫不犹豫的拒绝。周围人们的眼光纷纷朝这边看过来,让她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等了足足五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碰到赵景行,怎么肯就这么轻易放弃。继续在旁边站着也不是,转身离开也不愿意,就这么一直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来主动接近赵景行的。说起来,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是因为赵景行不够妖孽,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极少在公共场合出现,除了她的队友、他的少数下属和研究所里的人员之外,几乎没跟其他女子打过什么交道。大多数人就算被他的容貌气质所惊艳,一般也会因为他强大而冷淡的气场,自然而然地不敢随便接近他。
至于现在这位魏家第一千金,想来应该是自我感觉相当好,所以才有这个自信来主动邀请他的。她也不是瞎子,魏妍姿眼中那遮都遮不住的火热爱慕,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夏然没有赵景行那么小心眼,不过一个美女赤果果地表现出对她的男人有意思,而且邀请被拒绝了还不肯走,仍然站在那里楚楚可怜地看着赵景行,她就没有什么好语气了:“魏小姐,下一首舞曲就要开始了,能不能请您从场地上让一让?”
魏妍姿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赵景行身上,被夏然这么一说,这才把目光转到她身上。赵景行刚刚进门的时候,她倒是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夏然,但基本上被她终于遇见赵景行的狂喜给自动屏蔽了,只当那不过是他带的女伴而已。
现在再看夏然,撇开其他方面不说,对方的容貌的确是比她更加出色,一张素颜都要远远胜过她花了两个小时精心画出来的妆容。尽管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公子是有爱侣或者妻室的,但是看赵景行对她的样子,很显然两人是恋人关系。
魏妍姿死死地咬着嘴唇。赵景行最让她痴迷的,就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仿佛一个站在遥远云端俯瞰人间百态的神祇,任何人都无法触及。她尽管对他一无所知,这份痴迷却因为他的神秘而越来越强烈,一直在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个站在他身边的最特殊的人。
没想到,五年后终于再一次有机会见到他,他身边的那个位置,早已经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的了。
夏然看魏妍姿还是不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魏小姐,您如果不打算跳舞的话,麻烦不要站在舞厅中间好吗?”
魏妍姿还没回答,这时候,大厅外面的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这位小姐……”守门的服务生一边竭力地拦着一个想要闯进来的女人,一边为难地连连劝告:“您手中没有酒会的邀请函,是不能进入酒会会场的……”
“放肆!”那女人也是一身晚礼服,妆容浓重,发髻高耸,尖声地怒骂着,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服务生的阻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魏家少奶奶,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告诉你,马上把路给本夫人让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厅前门离里面只有一小段路,大厅里的人们都看见了门口拉拉扯扯的几个人,相互窃窃私语:“……你看,那女人是不是魏家支系少爷不久前娶进门的少奶奶?”
那个要闯进来的女人正是夏艳。她嫁进魏家之后,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天天一有机会就在基地里到处炫耀,所以在场的很多人都见过她。
门口闹得动静太大,已经不成样子,正在陪宾客们聊天的魏宏和魏夫人也都注意到了。魏宏皱起眉头:“你给她发邀请函了?”
“怎么可能,”魏夫人厌恶地扫了夏艳一眼,“这场酒会都是有身份的人参加的,就她那种不知哪个垃圾堆捡回来的货色,也配到这里来?……八成就是不甘心,所以自己跑来了,还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混进会场来。”
“那就赶紧轰出去。”魏宏不耐烦地对旁边两个服务生随手挥了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闹得简直不像话,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我们魏家的笑话,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两个服务生走到大门口,毫不客气地揪起夏艳就要往外拖,夏艳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魏宏和魏夫人,立刻提高了声音放声大喊:“……家主!夫人!是我啊!我也是你们家的媳妇,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被她这么放开嗓子一喊,整个大厅里的人全都停下交谈,把注意力转到了这边。魏宏又是尴尬又是恼火:“哪里来的疯女人,马上把她扔出去!”
夏艳一转头,突然看到了大厅里的夏然。对方一袭幽蓝的及地晚礼服,高贵优雅,倾国倾城,站在灯火璀璨的大厅中央,身边陪伴着俊美无双的男子,被一群地位显赫的人所围绕瞩目。而她就像个出洋相的小丑一样,狼狈不堪地被几个服务生抓着,披头散发,眼看着还要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一股疯狂的嫉妒,立刻像是熊熊烈火一般在夏艳身体内燃烧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场合不场合,她直接就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也是一群男娼女盗的肮脏贱人吗,还自以为比我高贵多少?我呸!……”
魏宏简直要被气疯了。在这酒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本来不好动粗,但夏艳挣扎得简直就像个力大无比的疯子一般,三个服务生合起来都抓不住她。最后还是守在外面的保安冲进来,拳脚齐上,这才强行把她给制服了。
夏艳被脸朝下按在地板上,这时候反倒是突然安静下来,只是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恶毒而诡异的冷笑。她也没有再反抗,就任凭保安把她给拖出去了。
被夏艳这么一搅和,尽管魏家对众人表示了歉意,但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尴尬,酒会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融洽热闹。
魏妍姿因为夏艳的闯入,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倒是也没有还那么不识趣地来纠缠赵景行。只是在酒会的后面,她一直站在离夏然和赵景行不远的地方,痴痴的目光始终像蜘蛛丝一样粘在赵景行身上,怎么也甩不脱。
“我们回去吧。”夏然被魏妍姿这目光弄得各种不爽。但是人家只是站旁边看着,又没再来缠着他们,总不能连看都不让人家看。
赵景行因为夏然表现出的那点醋意,一晚上心情都好得很,倒没觉得魏妍姿有多烦,不过夏然说走,他自然听命。这时候也已经快到午夜,众宾客们便向主人纷纷告辞,很快就都散去了。
夏然在更衣室里换下晚礼服,回到自己的别墅,赵景行顺理成章就跟了进来。他自己的一栋别墅虽然就在旁边,但现在基本上都拿来当做会见下属的地方了,他自己一到晚上就会瞬间移动到夏然的房间里来,想方设法死皮赖脸地不肯走。
夏然之前装死骗他的那次,让他写了一份期限一个月的禁欲保证书,签了名字按了手印,贴在她的床头。但赵景行仍然会可怜兮兮地:“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