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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顿时毛骨悚然，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看破红尘的参悟，再漂亮的美人死了也不过剩下一具皮囊？
“你怎么做到的？”夏然好奇地问零。这女人的身上明明一点伤口都没有啊？
“我用毒融化了她身体内部的骨骼肌肉，只剩下表皮层、真皮层和一层皮下组织。”零指了指那女人的双脚，夏然一看，她的两边脚底各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洞，“融化后的血水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证皮壳的完整度，比直接剥皮要好多了。”
对夏然起杀机的人，在他眼里就是比最十恶不赦的罪犯更加值得他动手，既然还是个美女，那就再好不过了，足够让他用这么高级别的待遇。
夏然突然想起她小的时候用空的鸡蛋壳来画彩绘做不倒翁之类的，就是在鸡蛋一端开个小洞，让里面的蛋清蛋黄流出来，最后剩下一个完整的空蛋壳……算了她还是不想了，毁童年。
“这位美女既然这么喜欢伺候男人，你说我把这副人皮壳子拿去做一下防腐处理，做成真人版充气娃娃给基地里的人怎么样？”零兴致盎然地提议道，“真材实料良心，绝对没有比这仿真度更高，使用体验更逼真的了。既能造福空虚寂寞冷的男性同胞，也能让这位美女的最大价值长存于世，这不是正合适么？”
夏然：“……”你以为广大男性同胞们都跟你一样**？
“算了，我觉得这个基地里的人多半欣赏不了这种艺术味，还是我自己收藏。”零很遗憾地把那副美女皮囊收了起来。他也有一个空间异能者出来的压缩空间，载体是一个空的怀表壳，跟程珺做给同舟小队成员的那些挂坠盒类似，不过内部空间要大得多。
“对了。”夏然这才想起来，“你说的那个可以让我易容假扮的女助手呢？”
“我也差点忘了。”零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到客厅外面拎了一个件袋进来，“那个女助手本人比较难缠，被我直接杀了，只带了她的身份证明回来。反正她的身份没那么重要，知道的事情不多，留着也没什么可问的。”
件袋里是那个女助手全套的身份识别证明，个人信息资料，工作记录等等。女助手名叫郑婉，二十八岁，相貌普通，高挑身材，做染的助手已经很长时间。她为人沉默寡言，办事风格严谨规矩，跟性情阴鹜古怪的染比较互补，很得染的信任和重用。不过零假扮成染之后，为避免被这个长期和染相处的助手识破，找借口把郑婉打发到其他地方去了。
郑婉的身高比夏然高几厘米，容貌也跟她有很大出入，易容术要做改动的地方不少。等到零把夏然完全变成郑婉的样子，夏然又痛出了一身的冷汗，难以想象零怎么就能做到每次易容的时候都那么云淡风轻。
“我带你在半兽人基地里走走。”零把郑婉的身份识别手环递给夏然，“这个手环是基本身份证明，还有科研区的工作证，研究所的门禁卡，这三样东西随身携带就可以了，其他都是用指纹或者虹膜等人体身份识别的。”
半兽人基地里的很大一部分人力资源都是来自半兽人，比如围墙上的防卫瞭望，基地里来回巡逻的警卫队等等。这些半兽人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
围墙上的是身上长满毛，屁股红通通，攀爬能力特别强大的半猿人；巡逻队里是长了豹子四肢人类脑袋，全身天然豹纹，奔跑速度极快的半豹人；门口的守卫是人类脸上接着一个狗鼻子，摇晃着狗尾巴，嗅觉灵敏的半狗人……看过去画风极其诡异，简直像是穿越到了光怪陆离的魔兽战场上一样，一路看得夏然眼角直抽抽。
半兽人的动物原型都是比较有攻击性的大型动物种类，像猪啊，羊啊，鸡啊，鸭啊，兔子啊之类的家禽家畜就没有看到。所有的半兽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布衣，脖颈上带着一个金属牌，标有种类、批次、编号等等信息。
“现在培养出来的半兽人，动物供体大部分是最高级的哺乳动物。”零一边在基地里开车过去，一边对夏然说，“其他的卵生动物，比如两栖动物，鱼类，鸟类，爬行动物，乃至无脊椎动物等等，基地科研区还在研究当中，也培养了几个种类出来。”
他指了指车窗外那一排标着“”“”“c”“d”的科研楼：“这些分区研究的就是不同的动物种类，我假扮的染研究的是昆虫类，因为动物供体比较原始，属于培养难度最大的一类。之前看守牢房的那只蜘蛛人，就是染偶然研究成功的一个个体，至今还没有培养出第二只昆虫人。”
“这些半兽人都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零沉默一下，微微叹息一声：“我可以带你进c区的研究室看看，看完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想要亲自完成那个被毁基地下给‘镰月’的任务。”
c区科研楼本来就是染的工作地点，零和夏然顶着染和郑婉的身份，进去没有任何阻碍。半虫人的培养室在科研楼三楼，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占了一整层楼。
这时候是下午，还在工作时间，零带着夏然刷开门禁，走进灯光幽暗的培养室，夏然顿时就暗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面积广阔的大厅里面，摆满了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巨型玻璃管，跟以前夏然在上京基地水族馆看到的贺韦用来培养变异异能者的玻璃水缸类似。玻璃管中装满深绿色的浓稠液体，里面浸泡着一团团……不知道那些应该被称作什么东西才合适。
夏然面前的这个玻璃管里面，是一团一半像人，一半像蜈蚣的肉球，只有一个初生婴儿那么大，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身上插着数十根或粗或细的管子。它的身躯是蜈蚣一节节的形状，覆盖着还没有长全的橘黄色和蓝灰色甲壳，但是腹部长出的一对对节肢，却像是没发育完全的人类双手。瘦小畸形，皮肤也是嫩生生的粉红色，仿佛刚刚被剥了皮的嫩肉一般，手指在深绿色液体里面无意识地缓缓伸缩抓挠着。
在蜈蚣的躯体前端，长着一张皱巴巴的人脸，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五官完全是扭曲的，挤得分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仿佛一张被揉成一团的废纸。长在这副似人非人似虫非虫的躯体上，显得极其诡异耍韧饷婺切┌胧奕烁涌植腊俦丁�
跟它相邻的这一排玻璃管里面，培养的全是蜈蚣这个种类的半虫人，各个生长阶段的都有。有的才一个乒乓球那么大，就是一团白生生的肉；有的已经分化出组织和器官，可以勉强辨认出哪里是人类哪里是蜈蚣；还有的已经长得十分成熟，快有一个成人体型那么大了，蜈蚣躯体上是一张年轻英俊的男性面容，在它作为一个人类的时候，想必曾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这一个是生长到成熟期的蜈蚣人。”零压低声音说，“现在看过去没有问题，但作为动物供体的变异昆虫基因和人类相差太远，它们的身体很难维持正常形态，只要一脱离培养液的保护，身体就会崩坏。”
正在这时，培养大厅另一端的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零请示道：“博士，这一批的成熟实验体可以放出来了，失败的处理措施还是跟以前一样？”
零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是。”
一群工作人员将数十根巨型玻璃管移动到大厅边缘，关进一间全封闭的透明隔离室里面，玻璃管中全是已经成长到成熟阶段的半虫人。然后隔着玻璃墙壁，操纵玻璃管内的深绿色培养液全部放空，把玻璃管降了下来，让里面那些**的成熟半虫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些半虫人在隔离室里面疯狂地扑腾起来。隔着全封闭的强化玻璃，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声音，然而那些半虫人身上的一张张人脸，全都是极度扭曲的，张大嘴巴，很显然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种寂静无声的嘶喊与挣扎，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地感觉到它们剧烈的痛苦。
它们身上覆盖的甲壳和皮肉，在空气中飞快地发黑，皱缩，一块块腐烂崩落下去，顷刻间整个躯体就烂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一只只半虫人在隔离室里面垂死翻滚着，拼命地撞击玻璃墙壁，血肉横飞，腐坏的组织溅满了整个隔离室。
“不行。”旁边的一个白大褂研究人员眉头紧皱，“这一批又是失败，没有一只成功的。”
他挥了挥手：“全部处理掉。”
另一个白大褂按下仪器上的一个按钮，隔离室的天花板上喷出一股股淡黄色的剧毒气体。里面那些半虫人被笼罩在毒气中，动作很快就变慢下来，最后停止挣扎和嘶喊，变成了一地僵直的尸体，血肉模糊，狼藉惨烈。
另外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就穿着防护服进去，将隔离室里面那些腐烂崩坏的半虫人尸体扫进一辆辆推车内，运了出去。
“博士。”那个研究人员又来请示零，“第十六项实验方案行不通，我们换第十七项方案继续再试？”
零点了点头，那个白大褂立刻就召集其他科研人员讨论去了。零转身走回到那一排排的玻璃培养皿之间，望着最外面一排接近成熟期的半虫人，声音低沉地开了口。
“下一批被放出来的，就是这一排的半虫人。”
夏然蹙眉问道：“如果也失败的话，就跟刚才一样的结果？”
“差不多。”零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尽管这些生物不是人类，不存在人不人道的问题，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它们更加悲哀……无论动物还是人类，无论出生还是死亡，种族延续和生命轮回，都自有它们的尊严，不该受到这样的扭曲与亵渎。”
就连他这种杀人如麻的**，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企图歪曲自然规律的地步，这世上有一些东西是永远必须尊重的，他自会尊重。
混合了动物与人类的基因，那些半虫人畸形怪异的体内，会有什么样的灵魂？
这个半兽人基地在培养皿中养出这一只只似人非人的怪物，看着它们的身体腐烂崩坏，然后杀死它们，像垃圾一样把它们收拾干净运走……如果它们也有灵魂的话，只会更加可怜，更加可悲。
夏然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排排培养皿，片刻之后才低声开口：
“走，我看够了。你接下的那个杀死半兽人基地负责人的任务，趁早去完成好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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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这两天高考的妹纸们学霸附体，超常发挥！（*╯3╰）么么哒
第96章 金钻王冠集团
半兽人基地的高层例会在两天之后，这两天时间里夏然借着文染助手的身份，一直都在基地里到处熟悉地形，搜集信息。
半兽人军队经常被派遣出基地，几乎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要么抓回人类，要么抓回变异动物，作为培养半兽人的供体材料。
他们其实并不是直接使用人类和变异动物，而是从这两者体内里面提取基因，然后杂交重组，再像一个受精卵一样培养成胚胎，快速发育长大。但是这个过程中，人类和变异动物一直要为半兽人的成长养分，等到半兽人长大了，人类和动物双方也就都被吸干了。
也就是说，培养出一个半兽人就要以至少一个人类和一只变异动物为代价，再算上更多的实验失败品，半兽人基地里的实验供体消耗量是很大的，每天都可以看到一队队车辆运载着人和动物的干瘪尸体出去。
零假扮成文染已经好几天时间，他自然做不出真正的半虫人的研究，只是凭着在文染那里了解到的信息蒙混过关，拖了两天之后，终于等到了基地的高层例会。
这种例会每月两次，科研人员也是这时候才有机会直接见到基地高层，亲自汇报研究成果。例会在基地中央的行政区主楼召开，基地长也会出席，只有各分区的主要科研负责人可以参加。
例会早上八点开始，零和夏然前往行政区的时候，半路上被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拦了下来。夏然认得这貌似是c区里另外一个地位比较重要的科学家，好像是叫卫平刚，虽然年纪大得多，不过权力威望都在文染之下。
“文博士，半个月了研究都没有一点进展，去开例会应该很紧张吧？”卫平刚阴阳怪气地嗤笑道，那语气里却带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这么长时间交不出成果，我都替你担心。”
这老头自己本事有限，又一向不服文染，跟文染明争暗斗的，零假扮成文染的这几天就来挑衅过好几次。零反正又不是真的文染，懒得费力气跟这种跳梁小丑计较，理都没理卫平刚，直接就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卫平刚在后面冷笑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回c区科研楼去了。
例会参加人员不多，会场在主楼的一个中型会议厅里面，二十多位科研负责人围坐在长圆形的会议桌旁边，另一端有五个空着的位置，是给基地高层留着的。
这些研究负责人大都带有一个助手，帮助准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