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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爽。
她骑着马快速从顾熙月身侧飞奔而去,没跑几步,就扔了马缰,跳下马,朝着前方跑去。
顾熙月好奇回头,却见那女子奔向的正是转身往田里走的赤赢。
接下来的一幕,让顾熙月目瞪口呆。只见那女子飞奔而去扑向赤赢,双臂朝着他的腰大大的张开,准备拥抱他。赤赢却身手敏捷,迅速转身,躲向一旁。那女子瞬间便扑了个空,脚下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脸上带怒,眼中含泪的望向赤赢,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刚才骑马的那种英姿飒爽的豪气全然不见。
她哭着埋怨道:“赤赢,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这两年究竟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赤赢蹙眉不悦,态度疏离,语气疑惑:“你怎么还没成亲?”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炸毛,又哭又怒,恶狠狠的喊道:“赤赢!你走了两年,回来后第一句话就跟我说个?”
在峡谷中有个习俗,嫁了人的女子,要把长发全部挽起,露出后颈,以示妇人的身份,所以梳头手法不行的顾熙月,平日里便只披着头发,用几缕头发编在一起,结成简单的辫子,垂直披散的头发两侧做装饰。
那女子盯着赤赢:“你走了这么久,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她的话赤赢根本没在意,随口应道:“没有。”
“你!”那女子怒极,指着赤赢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等得溜圆,恨不得将赤赢吃了。
顾熙月在旁边光明正大的看了半天,心里不停的犯嘀咕,一直在猜两个人的关系。
赤赢早就知道她在看,转过头,朝她调皮一笑,待转过头面对那女子时,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一点情绪都没有。
那女子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围观的顾熙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又转过头,去看赤赢,继续柔声诉说,似乎想要打动赤赢:“我在牧场,一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连夜骑着马立即来找你,你怎么是这个态度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我阿爸不要我了,难道你……你要也不要我了?”
听到这话,顾熙月的火气顿时上来了,敢情这个女人是赤赢的情人啊!而且看样子,还是被赤赢甩了的那种!
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后,顾熙月的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闷在胸口里,左右乱撞,发泄不出去,扰得她心神不宁,抓心挠肝的。此刻,看这前方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她越看越气,恨不得能扑过去,狠狠地咬上几口,省的让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碍眼。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赤赢显然无动于衷,神色越来越不耐烦,他抬手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反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跟我有关系吗?”
那女子神情落寞,伤心欲绝,委屈哭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呜呜……”
赤赢懒得理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是往田里的方向走去的,临走前头也没回,并没有跟顾熙月打招呼。
顾熙月气坏了,满腔怒火。赤赢的旧情人缠上来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气?!赤赢,赤赢他竟然还有旧情人?!好吧,就算赤赢根本不想理那个女人,可也至少要给在全程围观的她一个解释吧?就这么走了,这算什么事?!
她火冒三丈,气的直跺脚,差不点将手里的篮子扔出去,却见那个女人追了几步赤赢,又自己停住了脚步,留在原地扮演望夫石。
顾熙月嫌她碍眼,拎着篮子,掉头就走。
没走几步,却被那个女人追了上来。离近了,顾熙月才发现,这个女人个子很高,足足高了她半个头,正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打量着她。
顾熙月故意挺了挺胸,毫不示弱与她对视。古话云:输人不能输气势!她可不想被赤赢的旧情人比下去!
那女人神情冷傲的打量了她几眼,冷笑道:“你就是赤赢带回来的那个外乡人?”
顾熙月没理她。
那女人笑愈发得意,语气更加嘲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竟然敢放话在整个草原上挑选丈夫?!真给赤赢丢人!”
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太差劲,她跟她对峙实在是有*份,索性收回眼神,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喂,谁让你走了?!”那女人见顾熙月要走,气急败坏的追过去。
顾熙月根本不想理她,刻意加快脚步,想把这个粘人的女人甩掉,心里暗骂赤赢不是东西,把这么大个麻烦留给她!她一定会找赤赢把这笔账好好算算!
“呦,这不是桑普吗?你回村子了?”一个妇人声音忽然传来。她脚步匆匆,像是刻意急着赶过来似的。她绕过那女人,走到了顾熙月身边,笑着跟她打招呼:“熙月姑娘啊,我是那措的阿妈熔也,哎呀,我们家那措一直跟我说你多么好,今儿一见,你比他说的还要好。”
“熔也大婶好。”顾熙月礼貌的问候,却看见那个桑普一言不发的,骑着自己的马,掉头就走了。
看她走了,熔也大婶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轻松多了。她关切的问她:“你没有被她为难吧?”
顾熙月猜的没错,熔也大婶果然是特意为了帮她而来。她摇头:“熔也大婶放心吧,我没事的,我没怎么理她。”
熔也大婶放心了,便告诉顾熙月:“其实啊,是赤赢拜托我,让我送你回米塔那里去的。我还寻思这小子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没想到还被他猜着了,桑普竟然真的来找你的麻烦,也不知道她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是赤赢让熔也大婶来的,那么赤赢究竟是什么意思?
熔也大婶边走边跟顾熙月聊着:“我听那措那小子说,赤赢对你势在必得,你应了吗?”
顾熙月红着脸点点头。虽然现在她还在生赤赢的气,但既然已经应了赤赢,自然要承认的。
熔也大婶高兴道:“那太好了,赤赢啊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儿郎,他又对你这么上心,你可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家!”
顾熙月心中憋屈,内心酸溜溜的,不自觉的就表现在了脸上。
熔也大婶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立即发现了她脸上的不自然,劝她:“熙月姑娘,你不会是因为桑普,生了赤赢的气吧?”
顾熙月心中苦笑,这都被大婶看出来了?嘴上却不承认:“没有……”
“哎呀,这你不能怪赤赢,赤赢也是没办法。毕竟那个桑普,他打也不行,骂也不行,只能先躲着了。”
顾熙月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赤赢要躲着那个叫做桑普的姑娘?
熔也大婶无奈叹气,道:“如果没出三年前的那件事,桑普现在已经是耶华的妻子了。哎,那女人毕竟是耶华曾经的心上人,赤赢就算是再不待见她,也总要给耶华留些面子的,你说是吧?”
☆、第30章 她替他疼
三年前的事?三年前出了什么事?
当然,熔也大婶是没有告诉顾熙月的,显然是对那件事讳莫如深,她并不想多谈。
米塔大婶见顾熙月和熔也大婶一起回来的,虽然有些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欢迎。两个老姐妹手挽着手,亲亲热热的说起了家常话。见她们两个人说的热闹,顾熙月便自动自觉地去喂马。
四蹄跟昨天一样,是五匹马中,第一个欢迎她的,她又大大的奖励了它一番。一想到它的主人,顾熙月就又是一阵赌气。对熔也大婶的话,她其实是有点怀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如果真的是耶华的心上人,她为什么要缠着赤赢?还说出那种“你也不要我”之类的令人遐想又暧昧的话?
一通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的机械动作后,手里的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干完了。顾熙月收拾好一切,摘了手套,回正院准备洗漱一下。她刚拐进正院,就听见熔也大婶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今天在村子里看见桑普了。”
她说完这句,米塔大婶愣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最后沉默了叹了声气。那熔也大婶也机灵,轻飘飘的说完这一句,见米塔没反应,立即又换了话题,滔滔不绝讲起峡谷里的新鲜事,其中还有其它村子的新鲜事,又把米塔大婶逗笑了。
熔也大婶走后,米塔大婶特意来找顾熙月。她开门见山就问:“熙月,今天熔也大婶告诉我,说你应了赤赢的追求?”
顾熙月被米塔大婶那眼神盯的有些发毛,但还是点了点头。
米塔大婶神情却略有些失望,颓然的坐到了一个矮凳上,有气无力的道:“按理说,你应了赤赢这事,明明是好事,我应该高兴的,怎么……怎么心情竟然会这么奇怪呢?这心里突突的乱跳,平静不了,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顾熙月原本以为米塔大婶会十分高兴,然后像往常一样,拉着她的手,手舞足蹈的在她耳边夸赤赢。
米塔大婶又说:“哎,说实话,当初你没有说喜欢赤赢的时候,我的心还好一阵失落呢,如今你应了,我竟然也失落。哎,这年纪大了,情绪就爱变来变去。其实呢,我原本更看好你和耶华,耶华年纪最大,做人最踏实最稳妥,如父如兄,肯定能好好照顾你疼爱你,而你也不是肤浅的姑娘,大婶看得出,你并不在乎耶华被毁掉的脸,耶华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会说你好——耶华内向害羞,他肯定不会主动去追求你,我以为你被他感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你却先应了赤赢……哎,你和耶华终究是没有缘分……”
“米塔大婶!”顾熙月听不下去了,她实在受不了米塔大婶胡乱找理由、乱点鸳鸯谱的行为,板着脸,义正言辞道:“我应了赤赢,是因为我喜欢赤赢,跟其他人、其他事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跟赤赢走了一路,我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所以,米塔大婶,我应了赤赢,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赤赢也没有!至于耶华大哥有多好,与我无关!而且,不管耶华大哥的脸是什么样的,好也罢,坏也罢,都与我无关!我不歧视他的毁容,不是因为我能接受他,而是因为他是赤赢的哥哥,我作为未来的弟妹,我必须接受!”
顾熙月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难听,说的过于绝情,其实耶华真的很好,她不怕他的脸,也不仅仅是因为赤赢的关系,与耶华人品也有关系,可是她不能让米塔大婶这样糊涂下去,不能让米塔大婶以为她没有歧视毁容的耶华就是能跟耶华成为夫妻共度一生的。万一米塔大婶在做出更糊涂的事情,伤了赤赢的心,可怎么办?
米塔大婶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顾熙月刻意冷着脸,道:“米塔大婶,我希望你今天的这个心思,我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都不要让赤赢知道。他知道,会伤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你的儿子,他伤心,难道你就不难过吗?做母亲,不可以这样偏心!”
顾熙月说完就立即转身出去了,片刻后,屋子里就传来了米塔大婶“呜呜”的哭声,声音极小,被刻意压抑着。
靠在柱子上的顾熙月气的手脚发凉,浑身不自觉的发颤,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赤赢,她心窝窝里小心翼翼放着的赤赢,生怕他磕了碰了受一点点委屈的赤赢,怎么会被自己的母亲这般对待?
她都替他疼!
做晚饭时,再见米塔大婶,她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主动的挽着顾熙月的手臂,口里时不时的念着“我的好闺女”、“我的亲闺女”、“我的贴心小棉袄”之类的话,显然她是要假装忘记下午发生的不愉快。
因为米塔大婶是赤赢的阿妈,平时对她又好,顾熙月不可能跟她生一辈子气,现在有了台阶,自然也乐意往下走。既然米塔大婶要装的高高兴兴,那么她也装得若无其事就好。
这顿晚饭做的过程里,在两个人刻意的维持下,氛围还算不错。
赤赢回来时,顾熙月还在生他的气,原本不想去理他。可是,一看见他,她就舍不得不去理他了,甚至忍不住跑到他身边忙左忙右。
赤赢洗手洗脸,顾熙月就在旁边替巾帕,惹得赤赢不安的看了她好几眼,他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熙月捧着巾帕的手顿了顿,直接塞进他手里,背过身,故作生气,不肯理他。
赤赢好声好气的哄她:“今天在那女人那里受气了?”
顾熙月气他明知故问,没好声反问:“受气了,你能为我出气?”
赤赢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当时如果不走,她会一直纠缠下去的,她知道我大哥在田里,所以不会跟着我过去的。我本以为她不会去找你麻烦的,没想到走到那边坡地回头时,发现她缠着你呢……那个时候我过去,只会让事情更乱,所以我请了在地里的熔也大婶帮忙。”他解释完,不放心的又问:“她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顾熙月斜眼瞪他,不肯回答。
赤赢急了,这回是真急了,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好,扔了巾帕,转身就要出门。
顾熙月见他要走到大门,急忙追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解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