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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代爷找点纯黑以及纯白的人皮,爷现在正紧缺这些呢!”
倾玥笑了笑,缓缓低下头,然而下一刻她猛地扬脸,精妙的冷瞳对向面前的人,寒声质疑,“人皮?”
“哈哈哈哈!”
若说刚才的水如雪是名翩翩绝世水晶般的纯澈公子,那么现在张狂肆笑的水如雪,则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公子,阴鸷,凶辣,无情,嗜血。
那白璧无瑕的脸像是染了地狱的魔气,氤氲着罪恶的黑暗,无情而痛彻地朝对面纤瘦的女子嗜去!
“萧倾玥你不是最擅长人皮面具,爷现在这上佳的一套棋盘人皮,可有你的人皮面具精致?!”水如雪一甩袖子,大步上前,仿佛一头挣脱了束缚的魔兽,煞气横现地朝倾玥进击。
“我不知道水公子究竟想说什么。”倾玥别开眼,不露声色地回道,此刻内心的波澜却如狂潮一般,四下翻虐,脑子里面想到的只有夙烨宸!
水如雪剥了人皮做棋盘,是谁的皮?现在最重要最受瞩目的人是长卿,难道说长卿落到水如雪的手里了?可恶,水如雪怎么可能敢碰长卿。长卿是沧云国的使者啊,就算是真的死,也不可能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横杀的!
一面安抚着自己,倾玥一面审时度势,观察着水如雪,从他流露出的语缝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水如雪冷森一笑,猛地抓住萧倾玥的袖口,震声道,“当初百里铄的面皮被你精湛的手艺剥下,覆到其他人的脸上,借以用作迷惑对手,因此都州府被沧云兵攻出个缺口!萧倾玥,你的手段好毒啊!连爷我,都对你佩服至极!”
“现在你装什么无辜。爷不过是用人皮做了副棋盘,你就露出这么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其实,你杀的人,比爷还多!你现在露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气氛带着一股尖刺般的毒辣,空气中飘浮着名为复仇的气息。
倾玥沉默了下,伸出手坚决地把水如雪的手推开,她转过脸,正目地看着水如雪,轻轻道,“水公子,莫国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从匈奴草原到耀国,后来直至沧云,大陆烽烟四起,死者不计其数。倾玥只是个女子,没有力挽狂澜霸气,但是我所喜爱的人却在这次战争之中,为了他,我愿用任何手段,来换取他的活命。都州府若是不破,他的处境便会危险了,所以百里铄必须死。”
她说着深吸口气,语气已经冰凉,“水公子身份高贵,为什么偏偏要去参与这场争霸呢?”
萧倾玥的话使水如雪面容一变再变。
使用人皮换脸之术,本就有违天道!
萧倾玥非但不悔改,反而将一切罪过都推到莫国身上推到他水如雪身上!
她一副假仁假义,说出来的话看似义正言辞,其实也不过是障眼法,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罢了!她狠毒的心肠,根本无法遮盖!
想至此,水如雪内心怒极,他静静地垂眸,状似古怪地望着面前这个纤瘦雪白的小女子,一瞬间,水如雪再也忍不住,由怒极转为大笑,放声大笑起来,声震屋脊,一叠声的大笑,却令人感觉不到笑意,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背脊寒气直冒!
笑罢后,水如雪皎洁如玉的面容猛地狰狞如鬼!
他一寸一寸盯着萧倾玥,字字句句嗜血回敬,“萧倾玥,你的嘴皮子耍得极好极好!本公子让你看样东西,你的嘴皮子留待给他耍去罢!!”
水如雪说罢猛地朝身后重重一挥,接着便有手下人退出,很快抬进来一样东西。
看着萧倾玥状似轻松地朝那样东西不经意地瞥看时,水如雪心里又是疼痛又是畅快——终于,他忍耐多时的恶气,在这一朝,终于完全释放!
只见抬进来的是一口黑漆油涂的大瓮,由四名壮汉抬进来,砰的一声,被顿到屋内的最显眼的地方。
倾玥朝那口大瓮看去,只看到一个面目模糊的东西在里面放着,她走近看去,但看到血糊糊的一片,浇着一缕一缕粘血的发丝,耷拉在前面,遮住了全部的面目。
这是一个人彘。
已经看不出真正面目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件雪白的丝帕,倾玥侧眸,看到是水如雪递过来的,她挑了挑眉,冷眸现出一缕疑惑。
然而水如雪却非常快活地笑了,他将丝帕丢进倾玥手中,然后一指那张被湿濡长发掩盖着的脸,轻如飞絮般地冲倾玥呢喃,“萧倾玥你掀开他的脸看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说完这话水如雪却如同观戏一样,好笑地期待着萧倾玥能露出足以动人的神情。
可是哪知道萧倾玥接过他的帕子,走向人彘,伸手将人彘脸上的几缕头发撩起,露出被发丝掩盖下的,早已剥落面皮的模糊血肉。
第六百零二章 还剩一日
水如雪静静地观赏着萧倾玥的面容,却遗憾地发现,她竟然冷若冰霜,没有半点反应。
“萧倾玥……”水如雪走上前,就想要说什么。
可是那纤瘦的女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挥动丝帕制止他出言。水如雪就看到她拿丝帕擦了擦自己的青葱般的指尖,将血抹去,之后冷冷淡淡地回过头来,面不改色地叙道,“这个人是拓跋画吧?这张脸我认得,当初我为他换脸上,便是现在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水公子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你……”水如雪眼看着萧倾玥若无其事,甚至云淡风清的样子,他简直愣了,奇怪问,“你,你怎么,你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郊外的比武场地,水如雪亲眼看着拓跋画的出现,萧倾玥眼中动容的激色。那一刻水如雪便知道,他找对人了!
拓跋画,足以为他的百里铄赔葬!
他会让拓跋画的存在,成为萧倾玥的噩梦!他会让她尝到,失去得力之人的滋味!
谁知萧倾玥听到他的话后,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哗然露齿乐了,“水公子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有‘一点感觉’。”
纤瘦的女子偏过头来,对向男子剔透绝丽的容颜,雪白的俏脸一瞬间充满仇恨,“水公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初我为拓跋画易容换脸,本是想换得他的药草为偿,可谁想到此人不守信用,换了脸之后便消失无踪,我想杀他还来不及……水公子不知可否借我一把剑?”
“哦,你要拿剑做什么?”水如雪露出疑色,同时内心因为隐约猜出萧倾玥接下来的行径,而暗自懊恼。
“当然是杀了这个人彘!倾玥还得感谢水公子你呀,否则我这口气还出不来呢!”倾玥微笑,冰瞳带着认真的仇快。
眼看着萧倾玥说罢,便四处去找剑,誓要杀了这拓跋画,水如雪认真观察,发现她秀眉间仇恨之色不减,冷瞳中亦没有半分作伪……这一刻,水如雪陡然大怒。
啪的声一拍桌子,水如雪勃然变色,“萧倾玥你果真如此仇恨拓跋画?!”
他不相信,不相信萧倾玥会恨拓跋画!
他不会看错的,萧倾玥看向拓跋画时那种依赖!他派人去查,拓跋画与萧倾玥,早已经秘密结成暗诡,他们之间,有着非常亲近的关系。现在看到拓跋画变成这样,萧倾玥竟然没有一点感觉,这怎么可能?!
他千方布局,损失了百多名护卫高手,最终才用阴毒的手段把拓跋画抓住,现在竟然一点作用都起不到,甚至还帮了萧倾玥,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怒火中烧的水如雪,一把夺过手下的剑,朝那瓮中人彘刺去,就听叮的一声,剑尖堪堪停在了那人彘的颈间,水如雪手上一顿,扭头冷森地朝着萧倾玥看去,却见她那冰冷的眼中,没有一点感情,僵硬无情,简直犹如石块一样。
直到这时,水如雪才知道,自己白费了一番心机!
千辛万苦抓住拓跋画来对付萧倾玥,如今却失去作用!
他手腕一挺,剑尖硬生生朝那瓮中人彘刺去,噗的一声,人彘闷哼一声,脑袋一歪,结束了痛苦的生命。
“萧倾玥,爷帮你报了仇,你该如何感谢爷呢?”水如雪长剑一扔,夹杂着内心极大的不服,硬是问萧倾玥要礼。
“水公子帮我出了口恶气,回头我一定会奉上厚礼,还望公子你耐心等待。”倾玥微微而笑,脸上没有半分不自然。
见从头至尾,萧倾玥就没有半点不自在,淡定非常,水如雪终于恼羞成怒,愤愤地嗤了一记,冷喝一声,转身就走!
手下的人将那已经死去的人彘,以及放在桌案上的那副棋盘还有两盒棋子,一一俱收回来,冷不丁地倾玥探手,从那棋盒之中捞了一枚棋子。水如雪的手下看到,狐疑地看过来,却得到她温暖一笑,“拿来作纪念。”
那手下也没多想,没有将那粒棋子要回,便一溜烟地随着水如雪离开。
纷纷攘攘挤满人的屋子,一瞬间空了,寂静如雪,空旷得令人心悸。
萧倾玥缓步走上前,把屋门掩关,下一瞬她背靠在屋门上,强撑的笑脸,若无其事的坚持,瞬间化为飞灰,犹如跌落地狱般,猛地摔在地上!
她凝望着手中的那只棋子,以拓跋画皮所制而成的棋子,久久地,放在唇间,温柔抚慰。
紧紧攥着的雪白手帕,被她展开,放在膝前,只看到上面一抹揉烂了的鲜血,接着便是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迹:我的儿子救
当掀开人彘眼帘的发丝,露出那一片鲜血模糊的脸肉后,萧倾玥就认了出来,这种脸型以及脸肉,出自拓跋画。
为拓跋画在裕同城的地底密室内换脸,拓跋画亲自剥下自己的面皮,换上赫阳的面皮,萧倾玥便对他那面皮之下的脸肉,记忆犹新。
这是第一次为人换脸,所有的感觉都被集中在那张被剥下的脸上,积淀了记忆。
靠近人彘时,萧倾玥看到了瓮内那斑驳的血迹,便不露声色地以丝帕沾惹,让血迹印在丝帕上,便是现在所看到的这零星的几个字。
紧紧盯着这几个字,萧倾玥咬碎银牙!
水如雪杀她的人,反过来却问她要“大礼”,他敢,他竟然敢?!!
哼,这件“大礼”她一定会送!拓跋画,绝不会白死!水如雪,他敢如此折辱拓跋画,那么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将丝帕一折,放到脸颊,萧倾玥轻轻地吸气,闻到上面鲜血的腥气,不经意间,眼眶有滴泪水滚落,掉进那被鲜血染红的丝帕上。
拓跋画,他变成那副样子。只有痛快的死,对他来讲,才是最大的解脱。
萧倾玥抚了抚丝帕上的鲜血之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说水如雪把个人彘抬到萧倾玥的院子里了?”燕紫寒邪魅勾唇,放下手中又红笔书就的宣纸,饶有兴趣地朝前来回报的手下问道,“那萧倾玥是如何反应的?”
“整个过程,萧倾玥都漠不关心的。之后水如雪走了,萧倾玥便把门掩关了,然后什么都没发生。”手下照实回报。
燕紫寒听后,忽然开怀地笑了,他猛地站起身,欣长挺拔的身躯带着无以言喻的气势,摇着头目光犀利冷酷,笃道,“水如雪送来的这个人彘,一定是萧倾玥的人!现在萧倾玥一定是关上门在哭吧,哈哈哈,本座这就去瞧瞧她,你们随本座一起去!”
辛亘露出不解的样子,打断道,“主人恕罪,属下不明白……”
燕紫寒转眸看着辛亘,见他一副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燕紫寒难得宽宏而笑,代辛亘把话说完,“你不明白本座为何会放水如雪去见萧倾玥;而现在又为何会突然去找萧倾玥吧。”
第六百零三章 以真换假
看到辛亘点头,燕紫寒眯了眯眼,魅眸掠过一道深戾,缓缓说道,“本座有那么点喜欢上萧倾玥了,但是经过太叔卫之死,本座又异常恨她!人都说有爱才有恨,爱恨是就像拥有两面的镜子。本座现在舍不得杀萧倾玥,但是本座绝不会放过折磨她的机会!难道你们不觉得,水如雪的行为,已经折磨到萧倾玥了吗?难道本座现在去看萧倾玥,会不使她更难受吗?”
燕紫寒说罢,长笑一声,扭身出了门,很快便来到萧倾玥的院子,到了门口,不经通报,推门便入。
屋子里面的萧倾玥正对着茶水发呆,燕紫寒进来后,便望着她的眼睛,在看到她眼睛里面那红血丝之后,燕紫寒心情很不错。
“跟本座说,哪里委屈了,本座替你出气!”燕紫寒甫一坐下来,没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便把萧倾玥揽到了他的腿上,铁臂钳着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尖俏的下颌,邪魅地勾唇,凑近,然后呼吸相闻。
“水如雪杀了拓跋画,我生气。”
萧倾玥非但没挣扎,反而坐定下来,甚至伸臂勾住了燕紫寒的脖颈,似调皮又似气恼地说道,可是她的话,却是大实话。
因而燕紫寒为这巨大的变化,内心微微震撼。
没有想到萧倾玥竟然会主动……而且她竟然会肯把事实告诉自己。
“水如雪敢不经燕侯的同意,大摇大摆进出侯府,可见水家的势力已经凌驾于燕侯你的头顶上了。”
萧倾玥这样说着,燕紫寒已经露出几分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