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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锦衣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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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早饭就是一碗白粥,忍冬都可以猜到,因为刘伯会做的东西确实不多,于是她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和您一起去厨房吃吧,反正也不远。”

厨房和院子里其实区别不大,因为都没什么风景可看,不过刘伯还是觉得忍冬作为一个病人是不应该进厨房的,坚持要给忍冬把饭端到这边来。

没办法,忍冬只能看着刘伯离开又端了一份早饭过来。

院子里有石桌和石凳,忍冬右手不能动,就只能用左手艰难的喝完了一碗粥。大约考虑到了她的情况,粥熬得很烂,忍冬喝完后嘴里因为喝药的苦味也压下去不少,胃里暖洋洋的。

墙角有一株凌霄花,因为没人修剪爬满了整座墙,忍冬被阳光照得眯着眼,看着那堵比别处显得更有生机的墙,橘黄色的花在绿色的叶的映称下张扬着它的美丽,忍冬想,即便是借助别人的高枝攀上高处又何妨呢,总比在尘埃里哭泣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要强。

卫慎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忍冬左手拖着头看着西墙的情形,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墙的凌霄花正开的灿烂,确实也算是这个光秃秃的院子里唯一的风景了。

“你在这儿多久了?”他隔着两步远开口问道,声音是少见的温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忍冬吓了一跳,手一抖,下巴就磕到了桌子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她整个脸都疼的有点扭曲了。

也许是忍冬这副蠢样子取悦了卫慎,他再开口声音竟带了些笑意,“你这是嫌自己长得不好看,想改变一下?”

忍冬:“呵呵……原来您也会开玩笑,不过如果对象不是我的话就更好了。”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她直勾勾的看着卫慎,眼睛因为生理性反应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怎么看怎么可怜,刚才那股伤春悲秋的劲儿也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刘伯在一旁一直没离开,他站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少爷,忍冬姑娘刚受了伤!”意思是您照顾照顾人家小姑娘的感受好吗,人家这么喜欢你,你还要拿人家取笑。

卫慎看了刘伯一眼,又看了忍冬一眼,不得不承认,忍冬这次多余的救助还是让他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的,至少,他对她确实会产生不忍心这种情绪了,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一直照顾他的刘伯帮她说话。

“咳咳”卫慎咳了两声掩饰了有些奇怪的脸色,然后重新问道,“你在这儿待了很久了吗?”他卯时天刚亮就去镇抚司衙门询问流剑宗事情的调查情况了,现在都巳时了,他觉得忍冬大概已经醒来很久了。

“我刚在这儿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忍冬如实答道,她刚坐在这儿一会儿卫慎就回来了。

“回房间吧,你这样对伤口不好。”卫慎如此说道,在他看来忍冬的伤势是不严重的,但无奈他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就下意识的觉得大概对女子来说这伤应该算重了吧,尤其是大夫当时还一脸凝重的跟他说她的伤口很深,是一定会留疤的。

刚出来见了点阳光就被赶回房间,忍冬是不乐意的,但刘伯也在一旁说道,“忍冬姑娘,少爷说得对,你这伤要好好养着。”

所以,还有反驳的余地吗?显然没有!

她回到房间,但坚持把窗子打开了。跟她进来的卫慎对此不置可否,等刘伯离开后,他让忍冬去床上躺下,自己在桌子前坐下,对她说道,“这次袭击我们的事流剑宗的人。”

“流剑宗?”忍冬不解,她跟在沈延平身边的时候很少见到他们和流剑宗的人接触,所以对他们也仅仅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看她这反映就知道从她这里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也不失望,毕竟锦衣卫查了一夜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和她说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

“嗯,”他说道“倒是没想到向来不参与这些事务的流剑宗也会掺和进来,看来事情比预计的还要麻烦一些。”

忍冬这时脑中倒闪过一丝消息,不知有没有用,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流剑宗的少宗主喜欢夏棠。”其实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她很少看到两人接触,所以不确定这是道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所以她又说道,“我不过是听说而已,也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而且流剑宗现在掌权的应该还是宗主顾流云。”

“嗯。”这种消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根据目前的消息确实找不到突破口,他想了一下便又说道,“我会让人去查的,等结果出来后,我会亲自去流剑宗一趟。”因为事情与夏棠有关,想到忍冬留在他身边的目的,他就和他说了下一步的计划,也是试探她当初说的目的究竟是真是假,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表现出来的智商已经告诉他,她大概不会骗他的。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她很快就问道,“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怕他不答应似的,她说完又坚定的保证道,“我肯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卫慎看了一眼她的伤口说道,“我最多半个月就会离开,你的伤?”

没有伤到骨头,再有半个月虽然不能全好,但正常行动应该不影响了,这点忍冬还是知道的,于是她保证道,“半个月够了,半个月伤已经好了,我学过医,知道这些的。”

卫慎这才想起对忍冬的调查里确实有学过医这一点,不过她爹死的早,她学的应该很粗浅,仅限于识别草药和药效,所以他没有对她的保证说什么,而是说道,“你受了伤,这段时间暂时不能习武了,既然你学过医,我就再找个大夫来教你医术吧,至于去不去流剑宗,若是伤好了,带上你也没什么?”

卫慎从不会养一个没用的人,既然她学过医,那便培养她学医,反正原本他也没指望她在武艺上有什么进展。

倒是忍冬很高兴,她很喜欢爹爹行医救人的样子,原本也想着和爹爹一样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就去了,从此学医对她来说也成了不可能的事,她虽然识一些字,但爹爹留在家里的那几本医书却有许多都看不懂,现在卫慎要请人教她医术,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

她想起她上辈子原本是不打算嫁人的,只是从静远山庄离开后,在一处山林觉得浑身难受,然后就失身给了一个猎户,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夏棠在给她准备的干粮里下了药,为的就是断了沈延平,也断了她的念头,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打算离开再也不回来了,若是她医术好一些,也不至于那样劣质的手段就害了她,就算丈夫对她很好,但被人算计失身的恨却是在的。

忍冬感激的看着卫慎,“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伤也肯定会好的,谢谢你。”这是她自重生以来说得最真挚的一句感谢。虽然世人都说卫慎阴狠毒辣甚至灭绝人性,但他仅仅因为答应了自己,就从来没有恶待过自己。虽然上辈子她也在他手里受过折磨,但那是因为立场不同,这一世,自己真是应该谢谢他的,尤其是这次自己救了他之后,她能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似乎是多了几分关怀。

卫慎还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感谢,尤其是看起来还如此真心,所以颇有些不自在,他的表情更僵硬了一些说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养一个废物而已!”

不管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对忍冬来说都没有影响,她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卫慎的眼神也由原来的“金主”变成了“恩公”。

卫慎觉得自己被她的眼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留下一句“那你好好养伤,伤好不了就不用跟我去了。”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一路同行

回到自己的房间,卫慎脑中闪过忍冬刚才的样子,总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不太对劲,他觉得她是欣赏她的大胆和果敢的,尤其是见他第一面就敢和他谈条件。他讨厌贪婪的人,可她的条件对他来说简直就简单的可怕,他讨厌女人那副嫉妒丑陋的样子,可她想杀夏棠的表情也并非是因为嫉妒,更像是一种被压抑久了的报复。她一开始表现的坚强果敢,可之后又常常蠢得让他想挖开她的脑子给她把那些东西洗一遍。

即便自己对她冷淡,她依然表现的对他处处关怀,甚至扑到他身前为他受伤了?天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有趣了,就跟小时候他父亲第一次带他去兵器库似的。

他从父亲死后进入锦衣卫,靠着杀戮和鲜血一步步走到如今,他对待俘虏一向残忍,也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但这不意味他喜欢这些,相反,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对女人也从来都不曾多看一眼,也许从小陪他长大的刘伯会让他特殊一点,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大言不惭当众说喜欢他的女人,甚至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爱意,他想,要么得到,要么毁灭!

他安排了人教他医术,他是真的不能容忍身边的人毫无用处,尤其是他还真的有一点长久把人留在身边的意图。

半个月过得很快,在此期间,他几乎和她没有接触,因为他需要想一想是得到还是毁灭,得到的话就意味着他会多一个弱点,但毁灭?他答应过要留下她,自己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至少还是应该先留着,知道实现承诺,让她杀了夏棠。

半个月了,流剑宗的一切消息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有异动的样子,就连忍冬提供的那条小道消息查出来也不过是顾少天确实对夏棠有意,但却没有过多接触。看来他亲自去流剑宗一趟还是必要的。

他虽然没有和忍冬过多接触但对她的情况却了解的很清楚,看得出来她在学医方面确实很有天赋,短短半个月她已经能清楚基础的病理,甚至能简单的看诊了,她的伤也确实如她所说的已经恢复的不影响行动了,这还得多亏了她缠着他给她请来的大夫用了各种强效的药的结果,即使有些药摸到伤口上确实很疼,这点又可以看出来她比一般人性格更坚韧了,果然是个让人好奇的姑娘。

忍冬在卫慎通知自己要去流剑宗的时候是兴奋的,总算没有枉费她这些日子的表现,又是拼了命的学医,又是使劲折腾自己的伤,虽然不确定这次能不能见到夏棠,但她却莫名觉得如果流剑宗真的和静远山庄搞到了一起,那么前世她受的一些痛苦很可能也和顾少天有关,因为凭她对沈延平的了解,他不可能在她下山后完全对自己不管不顾,很有可能是她的踪迹被人掩盖了,而凭夏棠一个人似乎还做不到这点。也许她报仇的对象除了夏棠还有人?

去流剑宗的行动是暗中进行的,所以带的人也不多,除了卫慎和忍冬之外,还有一直跟着卫慎的阎良,另外还有七个忍冬不认识的人,一共十个人。

飞鱼服,绣春刀这类标志性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带的,他们都穿着常服,配着刀剑一类江湖上常用又不显眼的武器。

当然,忍冬是什么武器也不会用的,所以带个武器对她来说反而是个累赘,但卫慎却在出发前给了她一个袖里箭似的东西,当然箭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不好操纵,卫慎给他的是针,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机关,轻轻一掰,一次就能射出三根针,而且卫慎告诉她,针上都是涂了剧毒的,一击毙命,如果是前世她肯定会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可现在她却少了很多同情心,她唯一担心的是怕针不小心伤到自己,毕竟是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总感觉好像有点危险。不过总比手无寸铁好。

卫慎给了她武器后,一路上就很少和她说话了。

实际上大家都很少说话,为了尽早赶到流剑宗所在的溧阳,他们几乎星夜兼程,而且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他们很少走官道,几乎都是一些偏僻的小路,这样极快又容易隐藏行踪,露宿荒野更是家常便饭,忍冬已经感觉自己的右肩在隐隐作痛了。

如果不是有刘伯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加上自己带的一些药材,她觉得自己出发不到七天,大概就撑不住了,卫慎丝毫没有为她放慢脚步的意思,当然这是她自己说的,不会拖他们后腿,所以一路上她都忍着没表现出任何不适,这倒是让同行的几个人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从京城到溧阳一个月的行程他们半个月就到了,这简直难以想象,但是除了忍冬,其他人都似乎没有什么疲惫的表现,这也让忍冬知道锦衣卫办事效率高确实是有原因的。

不过即便身体不累,风尘仆仆也是有的,他们进了城之后,卫慎便让他们先找个客栈修整一天,顺便打探消息。

虽然传闻都说锦衣卫多半执行的都是暗杀任务,但实际上他们并非杀人如狂,他们更多的时候,执行任务都会和现在一样,先隐藏身份进行调查,直到最后才会抓捕目标,或者杀死,他们不介意滥杀无辜,但也不常干这种事。

忍冬觉得这次跟他们一起,让她对锦衣卫的看法改变了许多,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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