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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沉下脸,闷闷不乐。
「又怎么了?」他柔声探问。
「你似乎很会哄女人。」想到这点,令她稍感不悦。
胤烈闻言,眸子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说到这,我必须坦承,我胤烈生平只哄过一名女子,她可费了我好大工夫呢。」
金映蝶眉心微颦,心头酸酸地。「她是谁?」她想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十足的妒妇。
胤烈低笑,得意极了,「她就像只善变的蝴喋,长袖善舞,能人所不能,厉害得很。」
她倏地抬起长睫,望进他星辰般闪亮的瞳眸。
「金映蝶,你究竟要吊我胃口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你可是我生平唯一哄过的女子,你可知情?」
一般女子对他无不投怀送抱,但她却对他不屑一顾,她倔、她傲,而且与众不同令他甘心在她身上花工夫。
「不知。」她潇洒一笑,昂起小巧的下颚。
「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他有如恶狼扑羊般将她牢牢地锁在身下,展开凌厉的攻势。
「不要……」她笑推着他,娇笑摇头。
他置若罔闻,将脸埋在她馨香的黑发间,呼吸着她沁心的香气,柔媚清甜中混合著淡淡的花香。
「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要上早朝了,快回去吧!」她不希望他因为纵欲而耽搁政事。
胤烈动作僵了一下,微微地放开她,苦涩一笑,「那班庸官,遇功则抢,逢事就逃,别提了,我见都不想见。」
她凝视他懊恼的脸庞,心隐隐地疼痛,小手抚过他凌乱的发丝,浅浅笑道:「就算如此,你能不理吗?据说幼主懦弱,容易听信谗言,再加上皇太后的娘家势力庞大,极想除掉你,不是吗?」
闻言,他的笑容更苦了,「皇家的丑事原来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可教人当成笑话来说了是吧!」
她将小手伸入他宽大温热的手掌中,美眸如水,直盯着他刚毅的俊脸,淡淡地说道:「当心一点,官场险恶。」
她的话熨热了胤烈的心,他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并轻吻着,「在你眼中,我无情吗?」
金映蝶沉默了半晌,缓慢地摇头道:「不,在我眼中,你傲立于世,卓尔不凡,乃是人中之龙,只可惜……有些孤独寂寞。」
胤烈愣了愣。孤独寂寞,那不该是形容他的字眼,然而她的话却有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我说错了吗?」她轻声地问道,娇裸的身子又贴近他半分,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挺拔结实的身躯。
「我不知道。」他感到迷惘,神情困惑。
或许在这个世上惟有金映蝶才能懂他的心,一颗就连他自己也不懂的孤独心。
他无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惟恐失去她,上天不可能再有能力创造出另一个如此蕙质兰心、聪慧灵巧的金映蝶了!
却只怕他从未拥有过她。
「留下来陪我。」他低沉嘶哑地道。
「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假装不明白,就算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教她心疼的男人。
「永远吗?」他挑眉反问。
金映蝶无言,抽身退开他的怀抱,披上床边散落的衣袍,起身抬眼望了望从窗缝中透进的曙光,平静地说道:「天要亮了。」
「那就让它亮了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坐起身擒住她纤弱无骨的柔荑,逼问着。
金映蝶漾在眸中的笑无奈而且凄迷,「你该走了。」
「别逃避我的问题,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他问得斩钉截铁。
「快起身让我为你更衣,昨夜的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教人撞见。」她顺手拾起他落在床上的袍子。
「我偏要。」他冷冷一哼。
「非要毁了我才会教你称心吗?」她淡淡地反问。
胤烈一愣,过了半晌,他自嘲一知,「人人都以为我无情,却不知天下最无情的人儿竟是你。」
金映蝶闻言,心一颤,他的指控教她心碎。「无情也好,多情也罢,倘若四爷仍要映蝶,今夜等你。」
「要了你的身子,那你的心呢?」他的语气冷淡,并快速起身着衣,不消片刻,他不发一语,冷着脸离去。
在他身后,金映蝶守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委屈得忍不住落下泪来,她轻声对着无去的他说道:「心,我给不起。」
当夜色又悄悄来临时,一缕纤细的人儿孤立在月色下,竹院潇风,夜虫唧唧,一夜转眼又天明,她却盼不到情郎的身影。
她真是无情吗?金映蝶自问,若真是无情,她的心又怎么会如此疼痛?又怎会牵挂着他、眷恋着他?
烈,聪明如你,怎会糊涂得看不出我已对你动了情呢?金映蝶望着天际渐亮的朝霞,唇边泛着一抹夺涩的笑容。
☆ ☆ ☆
以往天策府虽然称不上热闹,但气氛也从来没有如此凝重过,仿佛府中千余人一夕之间全哑了,府中上下听不到多余的人声。
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勤奋地工作着,惟恐不小心出错,因为摄政王胤烈近日来脾气阴晴不定,表情阴霾,稍不小心出了错,就会被他冷冷地教训一顿,但还没有传出有人因此受到严惩的情形,这教所有人更是战战兢兢,惟恐一个不留意,倒大霉的就是自己。
然而,凝重的气氛似乎还没有波及到青缇轩,所以金映蝶的眉心虽然锁着愁,但生活上还不失平静恬淡。
她倚坐在院廊下,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天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书本中,早已飞出院门外,随着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去了。
「小姐,喝杯茶润润喉吧!」小红端来一杯温热的佳茗,送到金映蝶的面前轻唤道。
「搁着吧!」金映蝶淡淡地说。
小红依言将茶放置在金映蝶身边的平台上,顿了一顿,又道:「小姐,小红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嗯,你问吧!」金映蝶温和地笑道。
「在金家庄,小姐难道没有贴身的丫环吗?」
「为何有此一问?」金映蝶抬起水亮的眼眸,好奇地问道。
「因为小姐事必躬亲,很少需要小红在身边打点,又传闻金家庄用户当今天下第一首富,所以小姐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随身侍女呢?」
「为何不可能?」金映蝶淡然一笑,道:「原本我是有一个贴身丫环叫水嫣,是爹爹安排是我,自小与我一起长大,年纪长了我四岁,算算也应该为她许个夫家,总不能教她一生服侍我,恰好扬州城外有一名年轻秀才与水嫣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就在月前,我送了笔嫁妆,将她嫁了过去,之后一直找不到合意的替补人选,就一直空下直到现在,我只不过是个江湖儿女,并不是那么需要有人在身边服侍。」
红听了直羡慕那水嫣幸运,能遇上金映蝶这个好主子。「小姐真好,不像摄政王……」
「王爷他怎么了?」金映蝶追问的语气过分的急切担心,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小姐最近难道没发现王府静了许多,咱们这些底下人个个说话小心,走路小心,我想就连那公鸡清晨都不敢啼叫得太大声了呢!」小红夸张地说道,表情生动。
「为什么?」金映蝶只管追问原因,不理小红的加油添醋。
「王爷最近脾气怪得很,要是哪个人不小心出了大错,王爷搞不好会诛杀他九族,教那人不得好死。」小红愈说愈惊慌,煞有其事似的。
「胡说。」金映蝶冷冷地斥道。
胤烈向来赏罚分明,论事公正,虽握有倾天权力,她却相信她绝对不会如此滥用大权。
「小姐……」小红嗫嚅。她从来没有看过金映蝶动怒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皱起眉,就教人打从心底害怕。
金映蝶吁了口气,浓密的长睫微掩冷冽的眸光,扬起纤柔玉手挥退小红,「你下去吧!」
「是。」小红偷觑她一眼,才快步离去。
此刻的金映蝶为自己反常的态度哭笑不得。她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就算有人在她的面前怒骂她冷血无情,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再难听的话语她都听过,却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然而对象换成胤烈,她便急着想维护他。
傻瓜!她暗骂自己,丢下书本,步出青缇轩。
☆ ☆ ☆
走出青缇轩的金映蝶引起天策府中不小的骚动,她行经之处,无不引发人们的惊叹,她无双的美貌,气质清灵,眸光慧黠,黑发如缎,肌肤赛雪,轻慢却散发自信的步履,教人不舍将目光移开。
虽说金映蝶入府一事无人不知,但是除了几名婢女曾经目睹金映蝶的美貌之外,其余的人皆禁止进入青缇轩中,所以他们总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又因为那几名婢女的描述太过夸张,教人无法相信天下真会有如此丽人。
天策府中跨院众多,庭园广大,虽说景致各异,美不胜收,但教金映蝶几乎在其中迷了路。
几名杂役远远地走过来,原先行色匆匆,不敢多作停留的他们,见到了金映蝶都不禁愣了一愣,停下脚步。
「请问几位小哥,可知摄政王人在哪里?」金映蝶逮到机会,赶紧向他们问道。
其中一名小厮环顾同伴一会儿,才讷讷地回道:「王爷这几天似乎心情大好,在流风轩设宴款待几位大臣。」
他们没有见过金映蝶,原本是不该将王爷的行踪告诉她,然而却无法抗拒她的魅力,因为她的音容有如天上的女神般教人倾慕敬畏,轻柔的声音如和风般徐缓悦人。
心情大好?金映蝶微微地皱起了眉心。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就如小红所说一样,府中的人个个有如惊弓之鸟,惟恐触怒了谁似的。
「能带我去流风轩吗?」她柔声求道。
「姑娘也是摘月楼的人吗?」方才说话的小厮不敢置信地问道,其余的人也与他一样都满脸疑色。
金映蝶美艳绝伦的容貌的确是世间少见,花魁的头衔她当之无愧,只是她的气质有着超然绝世的清灵,怎么可能是个烟花女子呢?
摘月楼?金映蝶多年来为了经商行遍大江南北,不会不知道摘月楼是什么样的场所,那里可是京城名流玩女人的地方。
传说摘月楼花魁柳渺渺艳若牡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坚持卖笑不卖身,而且唯一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就是摄政王胤烈。
金映蝶一思及此,胸口翻腾,一时间疼得她难以招架。难怪一路上没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原来他们并不知道她就是金映蝶,而是将她当成了摘月楼的姑娘迷了方向,找不到回流风轩的路而已。
「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呀!」小厮关心地看着失了血色的金映蝶。
闻言,她淡淡一笑,心中打定了主意,「谢谢小哥关心,奴家是摘月楼的姑娘,一时贪看王府的风光,走出了宴席,只是这王府真是气派广大,走着、走着就迷了路,请小哥发发慈悲,带奴家回流风轩吧!」
听见她自承是名青楼女子,他们个个面露惊奇的神色。
小厮点了点头,说道:「请姑娘随我们走吧!」
一路上,他们不时回头偷觑着金映蝶,有人叹息,有人惊艳。
金映蝶欠身一笑,尾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去,一步步踏得沉重,直想拔腿逃回青缇轩,但她想一探究竟,想亲口问胤烈究竟将她金映蝶置于何地?
她不禁苦笑,为何她不逃开?为何她不选择眼不见为净?难道非要将心伤得更痛才甘心?她已经忘了自己该是那个勇敢坚强的金映蝶。
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不是金映蝶,那么怯懦对她而言便不是罪过,她可以远远地逃离胤烈,逃离那个牵系着她满心爱恋的男人!
为何不逃?她自问。
金映蝶,你为何不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