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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谨目光随着搬乐器太监的身影进了屋,见他们小心翼翼的放妥了古筝与小提琴等乐器,她这才淡淡的转正了脸,微微的抬起水眸睇望,忽地却对上赵义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双眸,她稍稍一怔,有些尴尬的抿嘴一笑,随即脸色泛红的低了头。
以前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所以一切都是精心安排过的,就连她的笑也都添加了色彩,对于他爱慕的眼神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火热的眸光却让她感到心慌,一时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王,酒菜都已备妥,还是与夫人进屋谈吧!」紫嫣急着催促了几句,却见赵义云温文儒雅的说道:「既然酒菜都已备妥,那孤就陪夫人小饮一杯吧!」
听闻此话,韩谨眉头一紧,却也客气道:「多谢大王赏脸。」
韩谨有礼的说着,可心里却纳闷的紧,她不明白怎么他自己过来看她的,倒是说的像是他不情不愿的被她请来似的。呵!韩谨暗自偷笑了声,心想:当帝王的还真是爱面子,可之前也没见他这般,可能如今顾虑到赵蜀风了吧!
赵义云先进了屋,韩谨在他身后紧跟了进去,随即两人纷纷在圆桌边入了坐。紫嫣则在一旁拎了酒壶为他们斟了酒,而玉戈领着太监出了屋,之后在走道上跟几名太监吩咐了几句,太监们也就应声匆匆的下了雅楼。
吱吖!
玉戈刚转身要进屋,不料两扇门已被人关上,玉戈眯着那双小眼稍做斟酌,也就没敢去推门,于是守在了门外。
天色越来越沈,光亮被一片雾气遮掩,不多时零零星星的落了几滴雨,滴坠在瓦片上分出一转细微的响声,雨越下越大,很快,干燥的地面都已湿透。
房间内,赵义云与韩谨面对着坐着,可两人相对无语,再没有以前那般侃侃而谈、话多而不绝,而气氛也显得很沈闷。
赵义云捏着酒杯一味的往肚子里灌酒,可几杯酒下肚他便感到脑袋有点晕呼呼,他抬起愈渐无力的双眸凝向韩谨,见她低头不语一副估计想疏远他的模样,他的心猛地一抽,一股浓浓的酸未随之游走心间,促使他胸口憋闷至极。
「为何跟孤如此见外,好友相聚图的不就是把酒言欢么,你怎能让孤独自喝闷酒。来,孤敬你一杯!」赵义云有些低沈的声音打破了快要凝固的空气,他提起空酒杯让紫嫣为他斟满了酒,便一手扶着宽宽的袖口,举杯像韩谨邀饮。
见状,韩谨也不能不给脸面,她莞尔一笑,大方的端起了酒杯与之相碰,随即两人纷纷一饮而尽,可一杯刚下肚,紫嫣很快又替两人添满了酒,赵义云便再次举杯与韩谨对饮,对此,韩谨也不好拒绝,也就与他共饮了第二杯。
「大王,你也知我酒量不甚,小酌一两杯倒也无妨,可不能像你这般一杯接连一杯的饮酒。」
见紫嫣又为他们斟满了酒,韩谨有些迷糊的拍了拍泛红的脸,眼神焕发的凝望着赵义云推搪了几句,此刻韩谨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眼睛彷佛越来迷离,而全身也感觉愈渐无力。
赵义云酒喝得较多,自然那种无力的酒醉感比韩谨来的浓郁,赵义云揉了揉模糊的眼,微微弯了弯嘴角,说道:「这酒真是烈,几杯下肚,孤就有些醉意了,看来孤还是改日再来陪夫人把酒畅谈吧!」赵义云说着欲起身,可腿脚无力,站了一半又颠坐在了圆凳上。
突然『哗啦啦』一阵响声,屋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来的猛而烈,雨滴霹哩啪啦的打在屋顶,声音十分的响亮,彷佛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见此情景,一边紫嫣不由的喜眉一笑,见赵义云又要扶桌沿站起,紫嫣忙上前相扶道:「大王,外面雨下的如此大,奴婢看,你还是再坐会儿,等雨小些再走吧!」
紫嫣扶赵义云坐下,可赵义云刚坐定,便趴倒在了桌沿,紫嫣嘴角一掀,从容的抬头睇望韩谨,却见韩谨也已趴倒在了桌边……
吱!紫嫣走去开了门,很快又带上了门。
「紫嫣姑娘怎么出来了?」
玉戈见紫嫣出屋,便说着伸长脖子往门门缝内探了眼,只见紫嫣挡在门口,微微一笑,说道:「大王说得等雨停了再走,现在夫人跟大王正聊的欢,叫奴婢在外候着。」
「喔!这样啊!」玉戈毫无猜疑的应了声。
「是啊!平时大王与夫人畅谈就不喜欢旁边有人,对了,玉公公,这里有我守着,我看你还是先去侧屋坐会儿,等雨停了,你再过来吧!」紫嫣怡然自若的说着,她脸部表情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波动。
玉戈小眼一眯,眉目淡淡的展开,他笑道:「那就有劳紫嫣姑娘了。」
在南赵时,韩谨与赵义云也都是如此,每次都是紫嫣与玉戈轮流的候着,所以这回玉戈也未有所怀疑,他向紫嫣道了谢,便去了雅楼下的偏堂。
待玉戈走後,紫嫣看了看那不会很快停的雨,随即便推门悄声进了房间。
雨下的很大,犹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是一副美丽的水晶珠帘。一阵强风拂过,珠帘斜往一边,像一根根的银线洒落在走道上,到处湿漉漉,走道上已找不到一处干燥的地板。
雨天,天暗的很快,不多时天边已是黑蒙蒙一片。
天已全黑,雨倒是还没停,玉戈却已在偏堂等得有些着急,毕竟在这宫里耳目众多,要是赵义云在这里待的太久,难免会惹来闲言闲语,到时候不但有损韩谨与赵义云的名声,在皇后与晋王那也难解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玉戈还是打算去提醒赵义云一声。
玉戈匆匆的上了楼阁,拐弯见紫嫣还守在门外,他便上前问紫嫣道:「怎麽样了,大王有打算回宫了没?」
「啊!紫嫣不知,大王与夫人没叫,紫嫣也不敢进去乱问。」紫嫣讶异的回着,微微的垂下了脸,而玉戈却又有些着急的说:「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看还是进去问一声的好。」
「恩!这也好,那玉公公就进去问一声吧!」
玉戈点了点头,便走去轻轻的推开了门。
一股淡淡的酒味随着房门的敞开而飘散出来,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屋外传进来的滴滴答答的雨声。
玉戈皱了皱眉,往厅堂内寻了眼,圆桌上的酒菜仍安然的摆放着,却未见赵义云与韩谨的影儿,玉戈垂眸稍做思量,带着一份疑惑寻去了通着书房,可书房内物品摆放整齐,亦是空无一人。
见状,玉戈有些心惊,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转眸一思,於是状了胆从书房缓步往卧房方向去。刚走到拐弯处,玉戈便撇见一件件色彩不一的衣衫凌乱的铺在地上。玉戈骤然一怔,倏地瞠大双眸,往卧房深处瞅去,只见男女内裳垂挂在一旁的桌案上,精致的木雕床上的白色薄纱帐帘下垂着,忽隐忽现的看到男女交织在一起。
「啊!」玉戈脸色刷的煞白,心里一阵惊呼,双腿像抹了油似的,调转身一溜烟跑去了屋外。
玉戈跑出了屋,赶忙把房门带上,而紫嫣却似有好奇的问玉戈道:「玉公公为何如此慌张,这是怎麽了?」
「没,没事,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去。」玉戈说完,便十万火急的下了楼阁,匆匆走去院门处守住了院门。
第十五章
雨下了一整晚,玉戈与紫嫣也守了一夜。
窗外下着蒙蒙细雨,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空飘浮的柳絮。一夜的大雨淋透了大地,万物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精神抖擞,草木更显翠绿。屋檐边不时的滑落水滴,落在木制的围栏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为宁静的早晨带来一转旋律。
四处悄然无声,阁楼上的房门仍紧闭。紫嫣依在门边,她脸上显出整夜未眠的倦容,可眉目间却呈现几分欣慰笑意,而守在院门口的玉戈虽一脸疲惫,可他见楼阁上的房间内没有丝毫动静,这会儿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着早朝时间快到,玉戈更是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担心这,担心那,一时在院门走来走去走个没完。
漱漱!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踏着湿地的脚步声,那阵脚步声行的匆忙,玉戈心底浑然一惊,他快步跨出门槛,伸出脑袋往院门外探,忽闻领头前来之人的身影,玉戈赫然一怔,一双小眼忽地瞠的滚圆。
只见穿着一身简便宫服的诸楚若一幅气不可耐的模样,气冲冲的往这边来,而身后的宫女则是在她身后追着给她打伞。看这架势来者不善,玉戈忙迎上前一步挡住了院门口,向诸楚若行礼道:「皇后……」
「大王呢?」诸楚若一声怒吼止住了玉戈要出口的话。
见诸楚若如此模样,玉戈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没想过外表温柔娴淑的诸楚若会有如此一面,这叫他有些不知所措。玉戈低垂下脸面,皱眉一阵苦思,他也明白此刻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只是若被诸楚若进院看到昨晚他看到的一幕,事情不知会闹成何种地步……
「皇后,皇后……」
玉戈还在思索,眼下却瞅见诸楚若起步赶着进院门,玉戈骤然一急,忙阻止诸楚若前行,而他的阻止声也故意朝着楼阁方向喊的大声了些。
然而院门口一阵阵清脆的阻止声,却悠扬的传进了楼阁上房间内。
卧房内仍与昨晚那般,一件件衣衫层层叠叠铺在红木地板上,白色薄纱帐帘静静的垂荡着,而床上两人的身影也如昨晚那般交织在一起。
屋外的吵闹声,把韩谨从睡梦中惊醒,她缓缓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碾过似的疼痛,于是她不自觉的想抬手摸脑袋,浑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重物压着根本使不上力,韩谨一怔,倏地瞠开了眼眸,寻物望时,忽地瞅见一只不着衣衫的男人手臂搭在她的胸前……
「啊~」
见此情景,韩谨一声惊叫,赶忙抬头再望,竟发现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艳红色的肚兜,而一条薄毯微微的遮盖住了她腰部以下,可还有只挂在她腰间的腿也是光溜溜的不着一丝布料。
难道这又是一场梦,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连挂在她身上的腿与手臂她都能感觉到实实重量,梦境是不可能如此真实的,难道昨晚酒后乱性?想到此处,韩谨刷的脸色煞白,她赫然扭头惊望,不料却与一张放大的俊脸对了个正着,而两双惊愕不堪的眼眸也瞬间相对。
大概过了几秒,韩谨腾的坐起身,双手像着了魔般伸去拽薄被遮掩身体,然而遮在赵义云下身的一席被角也随着韩谨的拽力被拉开,顿时赵义云赤身坦然相对,见状,韩谨脸上忽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她双手拉着被角捂着自己的身体,随即尴尬的背过脸去。
窗外细雨声夹着一阵阵吵杂声传来,这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变的更尴尬,此刻韩谨亦是不知所措,她心里乱成了一团,而昨晚的一幕幕却一点一滴的开始在她脑中浮现,但是她只记得与赵义云饮酒,之后的事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难道是他把她……
「呃!」
突然一个力道紧紧的围了韩谨,她愕然一惊,想要回头看时,却见赵义云已把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见此情景,韩谨的身体不由的一阵哆嗦,汗毛也倏地根根竖起,而身体的每根神经亦是一阵抖擞。韩谨想要阻止赵义云如此亲密的举动,却闻赵义云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楚姬,不用担心,孤会负责的。」听闻此话,韩谨更是惊如羚羊,她想四处逃窜,但是她却明白自己此刻没这机会,於是她只能平下心来,劝道:「大王,其实……」话还未出口,赵义云已抬手堵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说,听孤说。」
赵义云没有给韩谨说话的机会,也没给韩谨拒绝的馀地,他紧紧的把韩谨搂进怀中,韩谨想挣脱他的怀抱逃开,可是双手裹在薄被中,叫她无力是从。忽而赵义云的脸蹭了蹭韩谨的耳髻,情意绵绵的说:「本以为孤已没有机会,可昨晚你给了孤这样的机会,你为孤做了选择,孤真的好开心。」
「大王,我……」
「楚姬,你放心,孤会给你名分的。」赵义云完全不给韩谨说话的机会,他轻轻推开韩谨,扶着她的双肩,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见韩谨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赵义云温文一笑,说道:「不用怕,皇后那我呢!」说着赵义云拉过韩谨,溫柔的在她额头上轻輕一吻,隨即便放開她快速起身下了床。
此刻韩谨脑袋空空,一时她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直眉瞪眼的看着薄纱帐外的赵义云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的穿装着,而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却在不断蔓延开来,促使她的身体也愈渐冰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虽然曾经她也想过若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