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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但是……“雪娘,对你我是心力不足呀!”他坦白直接地说。
她也没有假装受到打击,只是轻声笑著。“于翼,你这人呀不该生在这海贼世家,你若生在书香门第,肯定会是很棒的一品高官,满口假道学。”
“随你说吧。”于翼反感地蹙眉。也许她说的有几分接近事实,但他无法伪装自己的血中,少了几分大海之子该有的狂野。
“你没办法对我的诱惑反应,因为你下意识把我视为兄妹之流的吧?因为我们太熟悉,要是我们做了,那感觉会像是乱仑吧?”她笑容可掬,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接近事实。
“你是个蠢男人,于翼,放过我这么好的女人,你会后悔的。”她带点娇嗔地说。
“或许。”
他的不置可否,反而让雪娘心中残留的遗憾,更加深了。“真的不能试试看吗?
我们俩会是天下无敌的一对,你不觉得吗?现在滕家表面上合法的商船是你在掌握的,可惜只限于黄河流域,若和我家联姻,你想想看长江的势力范围,整个内陆都是咱们俩的天下了。我可是真的喜欢你,于翼。”她攀住他颈项说。
“我也喜欢你,雪娘,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一个爱你而非爱你家商船队的男人。”
他无情地熄灭她最后的努力,扒开她的双手说。
“真残忍的一句话。”雪娘一甩头,含恨妩媚地瞪他。“想到你被其他女人抢走,我这辈子肯定都会不甘心。”
于翼唇边浮起一抹笑。“凭你的条件,很快会有足以驾驭你的男人出现。”
“我才不希罕男人‘驾驭’我,我会找一个比你更出色的男人,让他对我言听计从,你等著看好了。”她赌气地起身俯视他说。
“我祝福你能如愿以偿。”
弘雪娘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怒火攻心地把手上的酒瓶往他头顶上一淋,泼了他一身的酒,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霎时间空气像是冻结住了,大家都屏息以待看著接下来的动静。
滕于翼只是拨开了湿淋淋的前发,黑眸深沉包容地看著她。“这样你气就消了吗?雪娘。”
“哼!”他已经给自己台阶,弘雪娘也不打算再当众出糗,她转过头向先前一直缠著她的男人说:“图晓瑞,陪我喝酒去!”
“当然,雪娘!”喜出望外的男人伸出手接下这护花使命,还不忘炫耀给他人看,并说:“这就对了,雪娘,滕家的男人都不是些好东西,我一定会陪你玩得心花怒放。”
看著得意非凡的图晓瑞,于帆啧啧的咂舌说:“笨蛋就是笨蛋,连做了大哥的替身都看不出来,还露骨的高兴成那样,简直像条笨狗。”
“大哥,用这手帕擦擦吧?”于岚同情地说。
“不必了,我累了,先回船上去休息,你们慢慢玩吧。”
“哥!”
滕于岚意图挽留,但兄长已经毅然从容的自宴席上离去,反倒是于帆勾住自己小弟的颈子说:“别哥了,本来翼哥就讨厌引人注目,被弘家那女人一闹,哪还可能坐在这儿当众人的闲聊下酒菜。让他去吧,他有他自己一套玩乐的法子。”
“可是……”
于帆敲他一额头。“在这儿□唆什么,看看弘家的雪夫和你差不多年纪,已经知道如何玩女人了,瞧他和苏仙仙打得多火热,你也多学学点,别老跟在翼哥屁股后面,不知长进。”于岚委屈地反白他二哥一眼。感叹自己的兄长个性,为什么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没有一个好侍候的。
???
出来了!出来了!埋伏在门外已久的她把握住时机,选中他打自己身前经过时,蹦跳出来大叫说:“今日谢谢你了,滕公子。”
滕于翼扬高一眉,望著眼前的姑娘。“你是谁?”
商笛儿难过得垂下眉,她指著自己的脸蛋说:“你不记得我了?我好歹也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美少女,你居然会忘掉我的脸?再看仔细一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姑娘,你找我若有事,请快点说。”抛下这句话,滕于翼不耐烦地想离开,湿著一身衣服,让他只想快点回船上。
笛儿赶紧捉住他的手。“好嘛,你忘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会再三提醒你的。我就是今天下午你在海边救的姑娘,你忘了吗?谢谢你为了救我,连重要的夺标都放弃了,滕公子。”
这下子滕于翼才想起这件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说来这姑娘是有几分眼熟。
当时他印象中就像救了一只惊慌失措的落水狗一样,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丫头,还说了一个大笑话。对,为了那无聊的笑话,弘雪娘才会那么反常地卯上自己,说了那些什么乱仑、假道学之类的蠢话。
就拜这名疯言疯语的丫头所赐,自己现在才会不得不回船上去更衣。
“此事不足挂齿,姑娘大可把它忘了,失礼。”没好脸色的,滕于翼冷冷地说。
“等一等!”笛儿小手再次捉住他的衣尾。“我话还没说完呢!”
无奈的,滕于翼皱眉暗示她自己心情已经不太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姑娘。”
“我姓商,名笛儿,你可以唤我笛儿就行了。”她笑吟吟地完全没把他的暗示看进眼中。“滕公子考虑的结果如何?”
“什么结果?”把自己衣尾从她手中抽出,于翼大步朝街上走去。
笛儿马上追上前说:“你该不会连这件事也忘了吧?”
“姑娘,请别再挡我的路。”
她大大地伸开双手,摆出恶霸阻街的手势说:“那可不成,我还没听到你的答案呢!”
“姑娘……”滕于翼再怎么成熟稳重,他的忍受度还是有限的。“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让开,就会遭到这辈子最难以启齿的经验了。”
“只要你把答案告诉我,我马上就让开。”她还不解事情的严重性,耍赖地噘著嘴说。
“什么答案!”他几近咆哮地说。
“什么时候你要到我家来提亲呀?我已经跟我爹爹说了,说我找到夫君,但他似乎不怎么相信我,只要你来提亲,我爹爹就会知道我是认真的。”笛儿喜孜孜地睁著一双媲美兔子的大眼睛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他今天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些女人没有一个跟他过得去,专找他麻烦。滕于翼发誓今日要是再让他碰上另一个疯女人,他立刻出家当和尚去。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妖孽,原先我看在你落水失常、脑子错乱,不和你计较,但看来我没有仔细说清楚,这会儿请你把耳朵清干净了,我当著全天下的人回答你的问题……”滕于翼深吸口气,额边青筋鼓动著说:“就算天下只剩你一个女人,我滕于翼也、不、娶、你!”
“咦!”
“没有什么姨呀舅的,快滚离我的视线。”
他一声怒喝,吓得商笛儿让路给他。眼看著自己的英雄就这样溜走了,笛儿眼底浮起一阵水花,直在眼眶中打转。他为何不娶她?她都这么不耻下嫁一名海贼了,她不在乎他海民生活的困苦,打算陪他一起奋斗打拼,度过甘甜苦辣的人生岁月,为什么他不明白自己这片真心呢?她一眼看到他时,就听到月下老人的声音说:“就是他,这就是你生命中的男人,别让他跑了。”
难道,月下老人只偷偷告诉自己,却忘了告诉滕于翼一声吗?
他不要她,这打击好大,她站不住了……呜呜呜……“小姐!”
就在商笛儿身子一晃,摇摇欲坠地想坐在大街上时,一双小手从背后撑住她,并且怒火冲天地朝著还没走远的滕于翼大叫:“你给我站住!”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本来已经离开的滕于翼,不由得回头可笑地瞄他们这一对猖狂的主仆一眼。
“你光天化日下欺负我家小姐,是何居心!瞧,你把我家小姐弄哭了!”
“我欺负她?”滕于翼哼的一笑。“这位姑娘脑子不太对劲,小兄弟,你还是快带她回家去看大夫,免得在外丢人现眼。”
年方十岁的小奴才,义愤填膺地说:“你竟敢污藐我家小姐,你知我家小姐是何许人也?她的身份我说出来,你可别吓一跳!”
滕于翼根本不把他的威胁看在眼中,说走就走。
“小尾子!别让他走呀!”想到她可能再也看不到滕于翼,没头没脑的商笛儿直觉地大叫。
“是,小姐!”
护主心切,临危衔命的小奴才一脸豁出去地往前冲。“站住,我家小姐叫你站住!”
“小鬼,我可是大人大量不打算和你计较。”又被拦下的滕于翼,怀疑这一段
回船的路要走上多久。“你想和我打架是吗?”
小奴才握起双拳。“我家小姐说要你别走,我就算赔上命也要留下你。”
一个女人、一个小鬼,他今天真是受够了。“那我们就走著瞧,看你如何留我。”
“我这么留你!”说著,小鬼突然朝他洒了一把类似胡椒粉末的白粉。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滕于翼才吸一口气就知不妙,他立刻掩住口鼻,但小鬼的偷袭已经产生效果,他的双腿阵阵发软。
四周一些无辜的家伙也被倒霉牵连,他们都早滕于翼一步,纷纷倒下。
小鬼以衣袖挡下自己洒的粉末,笑著说:“哼,这可是我为了护卫小姐,随时都带在身上的强力软骨酥神散,就连猛虎都会给放倒,我就不信你能不倒下。”
可恶,以为是个小鬼就没防备他会出暗招!
“这下,我看你怎么跑,哼!”
滕于翼最后狠狠地瞪了那小狗奴才一眼,随即不省人事的倒地。
“哎呀,小尾子,你把他弄昏了,怎么办?”商笛儿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造成这种后果。她蹲到他身边,果然……就算闭上眼睛也还是那么冷峻的男人。
可是他说不娶自己,她还有什么法子可以留在他身边呢?
“小姐,这家伙到底对您做了什么可恶的事?他怎么欺负您了?您告诉我,我会加倍奉还给他的。”
“啊?”商笛儿眨眨眼,回过神看著小尾子一副要为她出气的模样,摇摇头说:“没有呀,只是我要他娶我,他说他不娶我而已。”
小尾子张口结舌。“取……娶您?”
“嗯。”她苦恼地歪著头说:“小尾子,我看还是先把他运回家里吧,留他在大街上也不行,你去雇几名帮手,把他抬回家中。”
虽然知道自己主子常常会有惊人之举,但这还是头一回小尾子打从心底觉得老爷再不想想办法,他们家小姐恐怕会成为全扬州城的“奇珍异物”。(其实只是小尾子不承认,他主子早已经是奇珍异物了。)他看一下地上的倒霉男人喃喃说道:“这实在怪不得我,公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会遇上我家小姐,我看您也只好认命了。”
“小尾子,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
???
提起商家家宅,在扬州城内随手捉个人问都知道,那栋全城占地最广的豪宅,就是属于商家诸多财产的其中一笔。据说商家买下的屋子排在一起,可以占满一整条全扬州最热闹的平安大街。但那些屋子全加在一起,也不比他们的那座家宅有看头。里面雕梁画栋理所当然,传说地面铺的大理石甚至比皇宫还要高级,是难得一见珍稀的粉色大理石。
占地百里的家宅内,共有五、六十间的房,想找间客室安置滕于翼,本不该成为问题,可是问题就在于商笛儿舍不得把眼睛离开他。瞒著家人的耳目,她命小尾子把滕于翼偷渡到自己的闺房内。
“小姐,这不太好吧,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的房里,怎么能藏一名七尺大汉呢,这要传出去了……”
“不行呀?”商笛儿失望地垮下双肩,蛾眉凄楚哀怨地蹙起,樱桃小嘴一扁。
“真的、真的、真的不行吗?”
“不行、不行、绝不行。”小尾子死命地摇头说:“这事要是被拆穿、传出去了,那小姐就别想嫁人了。”
商笛儿眼睛一亮,欢欣地说:“真的吗?”
小尾子为时已晚地遮住自己的大嘴巴。“不、不,说什么我也不能让您……”
“我正是不想嫁滕公子以外的人,这样恰恰好。”商笛儿全然不听小尾子汗涔涔地阻止。“我决定,今夜就让他留在我屋里。”
“小姐!”
最后主仆两人相争的结果,小尾子终于还是拗不过她的请求,把滕于翼搬入了她闺房,原本宽敞的床也被这名高大的男子给占据了一大半。
“小姐,这公子到底是谁呀?”
“我未来的夫君呀。”
“不是的,这句话求您别再说了,我是问这位公子的身份。”
商笛儿细心地为他盖被,眉间还有著一丝羞怯地说:“小尾子,你是知道我自小就发誓要嫁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我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