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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志杰原本的个性很豪爽,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就算他被打断一条手臂,但只要方拓肯跟他说声对不起,他也会一笑置之。
然而,方拓不但不跟他道歉,甚至在他出院后头一次到校时,还语气轻蔑地对他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他一听,恐龙差点喷出火来,如果不是陈昆豪阻止他,他还想拿裹在手上的石膏去K他呢!就从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与方拓誓不两立了。
「其实舒纯雁,妳自已仔细想想应该也会发觉到,」陈昆豪则慢吞吞地提醒她。「这两个多月来,因为妳都和方拓在一起,所以大家都不太敢接近妳了,难道妳宁愿因为他而被大家疏远吗?」
她又不迟钝,这点她早就察觉到了,但问题是,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想接近方拓的欲望呀!
舒纯雁无奈地暗忖。
那种令人无奈的欲望终隐藏在下意识中的,平常她根本不会有什么特别感觉,但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接近他,渴望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且,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是吵架斗嘴,或只是一起看书,甚至看他躲在书本后睡大觉,她都觉得很幸福。在那种时候,师长、同学、朋友,甚至亲人,都变得不重要了!
这种感觉她怎么能告诉他们呢?
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理解的,这种感觉是只有她和方拓两人有共同的经验,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这种被彼此牵引的感受,其它人除非他们自己也碰上了,否则,无论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了解的。
思索间,她无意识地往教室后面的角落那边望去,赫然发现方拓早已醒来,而且半趴在桌上,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她。其它人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小雁?」总觉得好友好象快被那个不良学生给拐走了,廖姿雯不由得担忧地低唤,希望能叫回她的魂来。
但舒纯雁并没有响应她的呼唤,兀自专心的和方拓遥遥地互相凝视,好似他们正在利用眼神交换着什么暗码讯息似的。
半晌后,方拓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她犹豫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以前的老座位向他走去。
站在方拓的面前,舒纯雁俯视着方拓,方拓也不起身,只是注视她片刻后,便伸长手到她脑后微微一使力,她的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朝他俯过去,然后,四片唇便密密实实地贴合上了。
这是第一次,方拓清清楚楚地表达了他对舒纯雁的意图,而且是在全班同学的面前!
结果,在当天午休时间,舒纯雁便被导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舒纯雁,妳在跟方拓交往吗?」导师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
舒纯雁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大概是吧!」
导师立刻摆出不赞成的表情。「舒纯雁,学校虽然不禁止学生正常的交往,但方拓不适合妳,妳最好赶快跟他分手吧!」
就知道会是这种话!「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能保证方拓以后不会再惹麻烦了,这样可以吗?」
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后,导师叹了口气。「就算妳可以做这种保证,但那也只是在学校而已。妳知道方拓放学后到哪里去,或者在干什么吗?」
「他……回家吧!」不是吗?」
「不,据我所知,他放学后从不直接回家,一般都会在外面混到过半夜才回去。」
舒纯雁呆了呆。「耶?真的?那他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都是些好学生不会去的地方。听说,上个星期他还因为聚众打架被抓到警察局去,可是马上就被他的家人带回去了。」导师轻叹。「这样怎么行呢?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怎么学得乖呢?」
难怪上星期看他脸上有些瘀伤,问他他也不回答,她还以为他是不小心摔到哪里去了呢!
「总之,」导师又说。「妳不要跟方拓在一起了,离他远点儿,就算妳现在听不进去老师的话,但妳应该知道舒老师回来之后她会怎么说吧?基本上,她就不赞成学生在高中时代交往,所以,以前她一知道那个谢炳华想追妳,就马上把他找来好好训了一顿。所以说,就算你们现在不分手,舒老师回来之后,你们还是得分手吧?」
那个就……到时候再看着办啰﹗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
「喂!你放学后都跑到哪里去啦?」舒纯雁一回到教室里后就这么问方拓。
方拓耸耸肩。「到处走走,到处逛逛。」
「到哪个处走走?到哪个处逛逛?」舒纯雁不死心地追问。
方拓歪在桌上支着脑袋看她。「妳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不会自己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道理耶!
所以,那天放学后,舒纯雁回家换上便服,再留下一张纸条后因为爸爸和哥哥一向都比她晚回家,就和方拓「逛街」去也!
舒纯雁不是没和同学逛过街,譬如看看电影、吃吃麦当劳、免费参观橱窗什么的,但是,她可从来没逛过这种地方!
她知道这里是撞球室,但是……难怪学校方面千交代、万嘱咐,要打撞球可以,千万要慎选场所。这种地方若不是跟着方拓来,打死她也不会自己来,就算来了,不过十秒钟她就想离开了。
可她早就决定今天要好好观察一下方拓放学后到底在干什么,所以,她尽量忍耐着四周那些混种不良人类的暧昧视线、烟雾弥漫的环境,还有猥琐下流的言词。还好那些一人好象相当顾忌方拓,所以不敢对她怎么样。
看方拓咬着香烟熟练地操动撞球杆,一颗接一颗入袋的球显示出他技术很好,穿著便服的他看起来实在不太像高中生,虽然他很少和其它人说话,却很自在。舒纯雁看了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害怕他总有一天也会完全融入他们之中,变成他们那副德行。
跟着,他们才到没多久,一个不良少女就熟稔的靠近方拓,而且亲热地抱住了他,她仰头撒娇似的对方拓说了些什么,方拓却只是爱理不理地瞟了她一眼,就推开她继续打他的撞球。少女不死心地再次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而且……
舒纯雁猛一下傻了眼。
那个少女的一只手竟然在方拓的那边摸来摸去、揉来揉去地挑逗他?﹗
方拓立刻不耐烦的拉开她不规矩的手,还低声警告似的说了句什么,少女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放开他退后两大步,一双怨恨的眼则朝舒纯雁这边飞过来。
瞪我干嘛?我什么也没干呀!
舒纯雁无辜地回视她,少女匆匆向她走来,舒纯雁全身不由得警戒地绷紧了起来,但没想到,少女只是从她身边经过离去,不过,少女在与她错身而过时,还是低声悄悄地说了两句话。
「妳不用得意,他早晚也会甩掉妳的!」
舒纯雁没说什么,只是回身同情地望着少女寂寥的背影。不一会儿,她感觉到方拓来到她身后并抱住了她。
她不觉叹息一声。「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玩女孩子了?」
「好,妳不要我玩我就不玩了。」
「你发誓?」
她听到他的轻笑声。
「好,我发誓。」
不久,他们就离开了撞球室,上了方拓那辆拉风的跑车。
「你有驾照吗?」舒纯雁怀疑地问。
「有啊!」
「怎么可能?﹗」舒纯雁惊呼。「你不是还未满十八岁吗?」
「满了,我去年就满十八岁了。」
「耶?」
方拓淡淡地飞过来一眼。「我十四岁那年砍了一个人,那人差点死掉了,所以,爷爷就赶紧把我送到国外去,一年后才回来重念一次国二。」
舒纯雁沉默半晌后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砍人了?」
「好,妳不要我砍我就不砍了。」
未几,他们来到一家PUB,舒纯雁却站在门口不动了。
「我……我还未满十八,他们不会让我进去的。」
「这里是地下PUB,他们不会检查妳的身分证的。」
在电视里虽然看过很多次,但这却是舒纯雁第一次亲临这种未成年少男少女的乐园现场,不过,这边的顾客格调可比撞球室里的高多了。可即使如此,那些少年男女脸上的神情却又是另一种层面的不良。
这回方拓抽的是雪茄,而且还端着一杯酒慵懒地靠在墙上,他歪坐的姿势很颓唐,却特别有魅力,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孩子的眼睛像抽筋似的频频朝他拋媚眼。
「你到底来这边干什么呀?」舒纯雁喃喃道。「就是抽雪茄喝酒浪费光阴吗?」
方拓微微一笑。「找女孩子回家上床。」
舒纯雁呆了呆。「每……每天吗?」
「不一定,一星期来个两、三次吧!」
舒纯雁迟疑了下。「现……现在还是吗?」
方拓坐正了,那双蛊惑人的黑眸攫住了她的眼神。「刚认识妳的那个星期还有,之后就都没有了。」
「真的?」
「真的。」
于是,悄悄的,舒纯雁笑了。
「然后呢?」她又问。「你在这边钓到女孩子之后呢?就直接回家了吗?」
「当然不是。」
「那是继续混在这边?」
「不是,」方拓又懒洋洋地靠回去了。「去吃消夜,开车兜兜风,或者到地下舞厅跳舞、到地下赌场赌两把,不一定。」
「好,那我们去吃消夜!」说着,舒纯雁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简单一句话:她待不下去了!
虽然她也不是多乖巧的学生,但这种世界对她来讲根本是另一种她无法想象的真实世界,而太过真实的世界,她完全无法适应,她以为这只有在外国才有的说。
更令人意外的,方拓居然带她到夜市的路边摊吃消夜!
「你……你都到这种地方吃消夜?」她绝对不是看不起路边摊,事实上,她也很喜欢吃路边摊的口味,可是方拓不像是那种会吃路边摊的人呀!
方拓点了两份蚵仔煎和猪血汤。
「没错。」
「为什么?」
「我喜欢这种摊子的口味。」
之后,他们到北海岸去兜风,路上还碰到警察临检,可当那个警察用无线电查询方拓的名字和资料得到回报之后,竟然吓得连声道歉,并赶紧放他们走了。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是人就会好奇吧!
「因为我爷爷。」
哦!了解了……什么嘛!他这不是有答等于没答吗?
「你爷爷是谁?」
方拓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道路。「我说了妳也不认识,因为他都隐身在幕后,和另外一位金政大佬共同掌握足以影响台湾整个政治界和金融界的权力,暗中操控玩弄台湾的政治及金融,他则在幕后嘲讽地大笑。」他的口气带着淡淡的讥讽。
金政大佬?暗中操控台湾的政治和金融?他在讲漫画情节吗?
在微带腥味的海风中,她凝视着他的侧脸。
「你爷爷很疼你?」
「他不能不,因为他只有我这个孙子。」方拓嘲弄地说。「虽然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姊姊,但他们全是我爸爸小老婆的孩子。我妈妈身体不好,直到三十多岁才勉强生下我,生下我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这大概是他唯一无法掌握的事吧!他居然只能有我这么一个不肖孙子!」
舒纯雁困惑地想了想,继而放弃地摇摇头。
「不懂!」
「我说的爷爷是我妈妈的爸爸,我应该叫他外公,但我爸爸是入赘的,所以,他要我叫他爷爷,而我哥哥和姊姊却只能跟佣人一样叫他老爷。」
舒纯雁恍然。「哦!原来是你外公啊!」随即自言自语似的低喃,「好复杂!」
方拓耸耸肩没说话。
「那他是很讨厌你哥哥和姊姊啰?」
「他看不起他们,包括我爸爸在内。」
「可你爷爷还是让他们住在你家呀?」
双臂抱在脑后,「那是我爸爸求我帮忙的,因为这样,我还跟我爷爷大吵了一架呢!」方拓淡淡地说。
「哇~~还吵架呀?那你最后是怎么说服你爷爷的?」
她想,他一定是用很严重的手段去逼他爷爷的!没想到方拓一听,却大笑了起来。
「我说,如果不让他们搬到家里来住,我就到总统府前裸奔!」
舒纯雁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失声大笑。「不……不会吧?你真的敢在总统府前裸奔?」
「为什么不敢?」
「天哪!你真下流。」
到了将近十一点,舒纯雁也差不多知道方拓过的是哪种荒诞的生活了。
「我该回去了,除非在同学家过夜,否则,我从来不超过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