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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再不想看下去,径自转身往出走,还未出门,便被济文叫住,“少主,还未拜别亲家,您这是要去哪儿?”沐瑾回头看着济文,只觉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可发,又不得不忍着,她上前,因着身有残疾,只能朝着秦家二老半弯腰,“我这便要回家去了,二老保重。”末了又道,“我会好好照顾秦秋,请二老放心。” 秦家二人本是不愿将自家宝贝儿子嫁给这样一个声名远播、家世显赫的人,可耐不过济文的强势,如今婚书在此,已成定局,想再反悔已不能。便也只好拉着秦秋好一通嘱咐,又道,“秋,若是在那边过得不好,尽可回来,姐姐们照顾你,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秦秋哭了一会儿,心内依然茫然一片。
☆、【初相逢 捌】
前段日子接了新活。仇孽留了口信,离开了一段时间,这才刚刚回到客栈,便听那掌柜的拉着她说道,“前日有个小公子来找您,说是他家公子病了,让您去看看。”掌柜的其实很纳闷,病了自然要去找医师,看仇孽的样子也不像个医师呀,找她有何用!
仇孽心中微微一动,他病了?印象中那人并非孱弱之人,为何近来总是生病。不由自主,人就走到知府后门,曾经她几次来这里接人,上山祈福,泛舟湖上,沿河散步,她和他似乎一起度过了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虽然当时她总也有些不情愿,但每次都不由自主走过来,说不清是赴约,还是担心。
恍然之间,又觉得文越这个人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好似长在了她的脑子里,再也忘不掉。
她站在门外,并未打算进去,只是不经意间走来,生了许多怅然,却也未到全然没有理智的地步。看着院墙,她叹了口气,自从遇到文越后,她似乎总是在叹气。转身,打算原路返回。却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只见文越身边的小厮小竹站在门口,淡淡地望着她,似乎还带着几丝幽怨。
她愣了一下,回身怔怔地看他。
小竹回身将门关好,走了过来,淡淡道:“不知仇小姐到此有何事?”
仇孽摇头。
小竹又道,“仇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仇孽点头。
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到了湖边树林里,这里幽静,鲜少有人。仇孽不禁想,这小竹打算和她说什么秘密的事情。
小竹望着水面波纹,叹口气,“仇小姐觉得我家公子如何?”
“很好。”
“那小姐可知我家公子生得是何病?”
仇孽皱眉,不知他为何提出这样的问题。
小竹又叹口气,为自家公子觉得不值。“公子得的是相思病。他想一个人,却又知道那人无心于他,伤心不已,心内郁结,却又难忘负心之人,这才一病又病。”
“他……”仇孽张口想问那人是谁,却突然幡然醒悟,自嘲不已,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人与文越过往甚密。
“小姐走了这几日,公子便也伤心了这几日。小姐今日站在门外,公子便也在门内看了你许久,想见不能见,想问不能问,我原本只是个下人,没资格多言,却实在看不下去,还请小姐好自为之,若果真无心,还请再不要来了。”小竹说完这段话,便一直紧紧盯着仇孽,想从她身上看出些情意,却只有失望。
仇孽一如既往的冷静漠然,淡淡道一声,“我知道了。”人便闪身而去。
小竹又是跺脚,又是叹气,心里将这仇孽上上下下几辈子都骂了过来,却又无可奈何。
自那日之后,仇孽果真再未见过文越,也没有去过知府府。但她心中总觉得烦躁,压抑而沉闷,便是一连推了好几单活,窝在酒馆里喝酒。这日,她照常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楼下街道上熙攘的人群,默默喝酒。身边一阵风似地刮过,再看对面的位置已然坐了一人。
仇孽不语,也不理这人。酒馆里的人似乎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都各忙各的。这酒馆的主人是个江湖人,在江湖上颇有些声名,来这里喝酒的人,自然要卖她几分面子,来来往往喝酒的便大多是江湖人士,飞来飞去,看了十几年,自然是看腻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来人咋咋呼呼,瞪着仇孽,“你可真是悠闲,整日里就知道喝酒,喝酒也不叫我。”
仇孽不理,只看着楼下,突然眼神一顿,神情僵了僵。那人也看出异样,凑个脑袋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看见什么东西表情这么奇怪。”
一巴掌拍开,冷声道,“滚。”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大脾气吗?”那人闪身一躲,嬉皮笑脸又凑了上来,“咦咦咦,那是知府公子吧,长得真不怎么样啊。你瞪我干什么,明明就不怎么样。”
指着楼下的人,“你认识他?”
“我是谁?我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邱嘉,这琼州城里有何人不识何人不知。”眼看着仇孽的眼光都能杀人了,邱嘉赶紧言归正传,“认识。据说他是知府的正夫所生,正夫死后,文公子才来了琼州。再过一段时日便是文公子及笄之日,故而上门的媒人也不在少数,只是前段时间,这文公子严词拒绝,近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就点头了。”
“她们这是在相亲?”仇孽指着楼下二人,冷冷问道,只觉二人亲密交谈的样子十分碍眼,心中顿生不快。
“是啊。咦咦,今天又换了一个啊。可惜啊,这刘小姐手段能力都算一流,就是平生最好玩石,眼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有人开玩笑说她就算是洞房花烛说不定也会抱着石头呢!”邱嘉笑道,一脸揶揄。在她看来,嫁给姓刘的,倒不如嫁给她。
“还有谁?”
“城南的许官人,城中的刘小姐,城东的张举人。嗯嗯,算起来这几个都是城中有名的年轻才俊。”邱嘉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得数,一点儿没注意到身前之人铁青的面色,待到她说完,一抬头人早已不见了。
这是间古朴雅致的房间,屋内的摆设也极为雅致,淡淡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原本应该宁静祥和之地,却因桌前坐着的两人生生被打扰了。
文越冷眼望着对面举止轻浮的女子,冷声道,“林小姐,我想我已经说得清楚,麻烦你不要再纠缠于我。”前日见到这林艳,便言辞拒绝了她,没想到今日又碰到此人,这王媒人明知他拒绝了林艳,竟然还敢在此设局诓他来此,实在是欺人太甚。
林艳惊诧地睁大眼,连连摇头,“不不不,文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喜新厌旧呢?”说着,人便凑了上来,挨得越来越近,一把抓住文越的手,上下其手。
文越咬牙切齿,羞愤不已,怒声骂道:“混蛋,快把你的脏手拿开。”如今,小竹也被人支开,就剩他一人,林艳若真意图不轨,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林艳上前,一手摸着文越的手,j□j着,“等我们生米做成熟饭,到时你也只能嫁给我了。”
“啊……”原本绝望的文越突然听到一声痛呼,睁开眼便见林艳捂着手,手上有鲜血往下流,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林艳正死死地盯着窗口,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竟然暗箭伤人,我定要将你……”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便是一花,也未看清那人是如何动作,转瞬之间,便将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声音冷若寒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
林艳双腿打颤,连连求饶,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文越却是愣愣地看着那人的背影,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背对着他的人缓缓转身,依旧那张平凡无奇,冷漠无情的面孔,眼睛如月,薄唇微抿,直愣愣地看着他。
只有他一厢情愿,只有他斩断情丝,再见又该如何自处,再见又该如何遗忘,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不再见她,好不容易决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为何又要出现,又是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这让他情何以堪。想到这里,文越便嚎啕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仇孽怔怔难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人,更何况她也猜不出他为何如此伤心。
“你娶我可好?”在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仇孽只听到这么一句话,却如心头插了把刀,生痛生痛,无法遏制。只是看着他哭泣,便觉得难受,看着他与别人亲近,便生了邪念,如此,她是不是也可以任性一下?
“好。”她突然似脱下所有的重担,心中无比轻快。放下仇恨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我娶你。”
直到仇孽离开,直到他回到家中,文越还是觉得仿若在梦里,不然怎会听到盼望已久的许诺。当然这本就不是梦,未过几日,文越就再次见到了仇孽,只是地点却是在自己家。
仇孽依旧是那身布衫,洗的发白,黑色都变成灰,布鞋的边缘已有磨损,袖口卷起,路出麦色的胳膊,手中拿着一柄剑,剑身狭长,却无任何纹饰,一如她的人一般简单。她表情平淡,毫无畏惧,而她旁边还站着一位战战兢兢地男人,这个人文越认识,是城里有名的媒人。
知府大人已经满脸怒容,眼光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刮在两人身上,如此那媒人就更加战战兢兢了。“越儿,这个人你可认识?”
文越抬头看向仇孽,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你……怎么来了?”
“提亲。”
提亲?文越睁大了眼,她居然真的来提亲了?
当下仇孽却不再理睬那个暴跳如雷的知府大人,而是转而看着文越,认真地问道:“文公子,你可愿意嫁给我?”
眼见着暴怒的娘亲随手抓了茶杯砸向仇孽,文越想也未想便冲了上去,挡在前面,喊道,“娘,我喜欢她。”
无论是知府大人,还是仇孽都未料到这样的变故,只见那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文越光洁的额头上,顿时额头上就红了一片。仇孽扶着他,面露怒意,文越连忙拉住她,又转而看向自己的娘亲,“娘,我喜欢她,求您成全。”
虽不亲厚,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子,知府大人终有不忍,却始终看不起仇孽的出生,“你当真要嫁她?”
文越点头。
知府大人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个好字,满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仇孽,“只要你一月之内,能拿出一万两作为聘礼,我便同意将越儿嫁给你。”
“娘!”文越惊呼。
“住口。”知府大人厉声呵斥,看向仇孽的眼神越加不满,“你应还是不应?”
仇孽点头,“好。就以一月为期。”她放开文越,说道,“你等我,一月之后,我来娶你。”说完转身就走。
文越还要说什么,却只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毅然决然。只能将未说的话收回,于心间,默默道一声,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收到一条长评,心情好得很,故而早再更一章。亲们,要继续支持我哦~~~~~
☆、【初相逢 玖】
夏末秋初的田野里,依然十分美丽。稻穗随风起伏,犹如波浪,更远处大片大片的果林,挂满了各种水果,芬香四溢。野地里白的、黄的、红的野花也开得正艳。
阳光如此明媚,景色如此怡人,本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可如果身边有这么两个争锋相对的人存在,那么再好景也被破坏了。
车子越走越远,秦秋刚开始还会扒着车窗往外看,渐渐便是一点儿心情也没有,闷闷的看向一边闭目养神的纳兰玉瑾,“沐瑾。”
秦秋蹭过去,挨着玉瑾坐着,玉瑾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理他。秦秋又挤了一下,“沐瑾,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许是被他忐忑的语气打动,沐瑾睁开眼上下扫视了他一遍,似是在确定什么,秦秋被她看得背脊发毛,一下子跳了起来,撞到车顶又弹回来,捂着头斜着眼看向玉瑾,“你干什么啊!”
“我看看你值几个钱。”玉瑾抱着手,靠在垫子上,舒舒服服的养神,口气却十分恶劣。秦秋踢了她一下,等着玉瑾,“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谁稀罕你啊!”
“哼。那最好不过了。”玉瑾冷笑。
这样的戏码似乎每日都在上演,而且越演越烈。
为此,一向忠心耿耿的小荀子这会儿难得没在自家主子跟前,反而是跑到了刻板严厉的总管身边,当起了小跟班。
济文耳听前面马车中不断传出的争辩声,再看看旁边低眉顺眼的小荀子,嘴角抽了又抽,“你主子一直都这样?”
小荀子眨巴眨巴眼睛,“总管不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吗?”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济文语塞,她是看着玉瑾长大的没错,可她从没见玉瑾这么没形象、没风度、没气量的和人争辩,争锋相对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