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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自然。我只是觉得奇怪,既是贴身之物,怎么在邱校尉的营帐中并未见到,而那兰的随身之物中却偏偏有一支差不多的,岂不是太巧合了。”
“不如找那个什么兰的过来当面对质,若真有苟且之事,当从严处置。”有将领提议道。这种事情还是当事人都在场的好。
陆校尉目光一凛,“那兰在太医院养伤,末将可以证明,昨夜那兰一直都在营帐之内。”他冷冷地扫过邱嘉,看向刘副将,“我相信那兰绝不会做出秽乱军营的事情,若是有,也是被迫。”他最后几个字刻意咬得最重,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邱嘉蓦然抬头对上陆维的眼,霍然想到,这陆维是想将所有罪名都推到她头上。“将军……”她刚一开口,就被王校尉厉声打断,“邱校尉我知道这些都不是铁证,唯恐冤枉了你,所以,特地找了几个人证。他们都可以证明,你与那兰来往密切,多次在公开场合打情骂俏。当然,我知道邱校尉也是抵不过那男子的苦缠,这我能理解。”
“王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
“副将军,是这样的,有人检举邱校尉,但末将经过查证,证明是那男子诱惑邱校尉,邱校尉行事光明磊落,就算是有错也是耐不过这男子的纠缠。所以,末将以为应当严惩男兵营的那兰!”
邱嘉一愣,并不明白形势怎么会突转其下,难道此次要针对的人并非是她,而是那兰?
“王校尉此言何意,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那兰昨日一直待在军医院,从未离开过,更不可能做下苟且之事。”
王校尉轻蔑地扫了一眼陆维,朝营帐外喊道,“待人证。”几个人被带了进来,跪成一排。
“你们且将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说出来。”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邱嘉,复又低下头说道,“几个月前,休假之时,我去酒楼找人,恰巧碰见邱校尉与一男子用餐。邱校尉似乎并不大乐意,被那男子缠得紧了,且那男子极是不知羞耻,竟当众称其未邱校尉未婚夫,邱校尉被逼无奈,立刻付了银子愤然而去。”
呃,邱嘉傻眼,不可置信地瞪向那人,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且情形也并非那人所言,怎么会被歪曲成这样!
接下来其他士兵说的事情都差不多,总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兰。而邱嘉则成了同情的对象。
此事,邱嘉才明白陆维之前为何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陆维一向最注重军纪,更是不准军中男儿与任何女子来往过密,这件事若是坐实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男儿军,而那兰的清誉也将荡然无存。
想到这些,邱嘉不等王校尉继续说下去,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刘副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人都只知部分,而非全部。陆校尉治下严明,那兰深得陆校尉教诲,为人严谨自持,对末将不假辞令。酒楼相遇,末将起了戏弄之心,那兰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以牙还牙,使我颜面丧尽,才愤然离席。玉笛的确是那兰之物,但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而是我以玉簪强行与他换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戏弄他。陆校尉可以证明那兰昨日的确是在军医院,而我则在小湖边睡了一夜,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查,昨夜燃过的灰烬还留在那里。”
“好了。”不等王校尉质问,一直沉默的刘副将突然开了口,不耐烦地挥挥手,让王校尉找来的几个人证都出去。“听来听去,不过是邱校尉小孩子心性,争强斗狠,欺负人一小孩子。邱校尉你现在军中将领,怎可做如此轻率之事,将军务当做儿戏,差点就毁了人家清誉。你可知罪?”
“末将惭愧!”
“好。既然如此,就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今日的事就此作罢,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哼!”看着邱嘉被带出去行刑,王校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在座的将领面面相觑,叹口气都走了。刘晓一直等在旁边,直至刑罚结束,就立刻上前,命人以担架将她抬回营帐。一早得了消息的叶童也已经备好了伤药,早早的等在营帐里,见人被抬了回来,就立刻给她上药。
而在男儿军训练营,那兰被陆校尉关在营帐之内,严词斥责。
“你以为你去了,就有用?大错特错,若是你去了,你的清誉将会荡然无存,我们男儿军也会被冠上一个秽乱军营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与她无关,我不能把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她是为了你才把罪名都担上的,你现在过去,只会让她白白挨了那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那兰一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维。
“你要干什么?”陆维一把拽住要出营帐的那兰,厉声问道。
“我要去看她,你放开我!”
“不行!你给我好好在这儿思过!”说着陆维将那兰推倒在地,大声喊道,“来人,给我守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半步。”
“陆校尉,陆校尉……让我去看看她,我求你!”那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此生他从未求过人,这是他第一次求人。
陆维回头看了一眼,压下心软,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转身离去,只给他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疼,疼,疼。叶童你轻点!”邱嘉趴在窗上,痛得龇牙咧嘴,止不住地痛呼。
叶童越看越生气,下手却轻了许多。“人都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倒好上赶着往上蹿,这下吃亏了吧!”上完药,叶童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拿毛巾给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你告诉我,那个那兰和你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嘶……”挪了舒服的位置也要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邱嘉翻了白眼,“别胡说。我这不是怕毁了人小孩的清白嘛,他脾气那么差,万一到时候硬赖上我怎么办。那我还不如挨一顿打呢!”
叶童咬牙骂了句粗口,然后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上次那兰摔断腿被送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他身上有股子药味,分明就是洪柯配的。洪柯根本不认识他,现在看来洪柯一定是给了你药,你又转赠给了他,把他从深坑底下背上来的也是你吧。你说说你,真是气死我了,做人做到这份上,最后人家一句替你辩解的话都没有说,从头到尾连面也没露,你傻不傻啊!”
“我倒庆幸他没有来。”邱嘉低低地自语一句,忽而抬头咧嘴傻笑,“他可是有未婚妻的,而我也是受朋友所托,在军中多照顾他一些。朋友夫不可欺,我可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和他真没什么。”
叶童忍不住又爆了粗口,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指着邱嘉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我也不管你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刘晓会被气跑了,这家伙分明对人家有心,还要找这么多借口来逃避,真是懦弱。
背后痛一点点折磨着邱嘉的意志,感觉有千万把利器刺入骨血,痛到最后,便有些麻木了,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将那些她不愿承认,不想面对的事情一下子都蹦了出来。
他会不会来看她?
不由嗤笑,怎么可能?他,他,还是不要来的好。她头枕着软枕,在心里推翻之前的期待,喃喃地说着,还是不来的好。似乎是在劝说自己,让自己不要再生出过多的期望,掩盖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傻瓜!”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有人在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缓缓睁开眼,隔着微弱的烛光,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似嗔似恼地眼波将她神识泯灭,身上的痛也随之而去。
她迟疑地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脸,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一遍一遍地骂着,“傻瓜,傻瓜,傻瓜,你这个傻瓜,谁让把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直接把罪责都推给我好了,干嘛自己揽!我讨厌,讨厌死你了。”
这一定是梦,他是不可能来的。邱嘉轻笑,不过这梦太真实了,连她都要些迷糊了。猛然,她睁大了眼似要将眼前人看出个洞来,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不会的。”邱嘉反手抓紧了眼前人的手,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沉沉地盯着他,“你不该来的!”
“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来!”那兰哭着说道,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更是心疼不已。
“你这样,你这样……”邱嘉闭上眼,别过头,痛苦地说道,“会连累我的!”
听到这话,那兰一怔,“邱嘉……”
“你没听明白吗?你这样会连累我的!还不快走,难道非要让别人坐实我秽乱军营你才甘心吗?”邱嘉抬头冷冷地看着他,又急又快地说出伤人的话。
“邱嘉……你,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若真的怕受连累,之前为什么还要任别人给你扣上污名?”
“那是因为我受她所托要照顾你,要是坐实了你和我有苟且之事,让我如何对得起她,现在这样正好可以撇清了关系,免得让她误会。”
那兰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默默地含泪看着她,“没有她的话,你看也不会看我一眼是吗?”
“是。”
那兰在出营帐的那一刻,突然返身冲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谢谢你。”轻声细语中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邱嘉闭上眼,脑海里只剩下他最后离去时,含泪望过来地伤心眼神,这下他怕是要伤透心了。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得这么伤心,就是上次摔断了腿,也不曾见他落泪。
她在心里苦笑,闭上眼睛,轻不可闻地唤着心底的名字,“纳兰……玉润……”
幽楠山剿匪,为了打入内部,从新兵营选了男兵潜入山寨。那兰作为陆校尉训练的新兵中较为优秀的一个,自然入选。邱嘉作为训练官不得擅自离开赤城,只好留口信给仇孽,让仇孽去幽楠山接应。仇孽为救那兰受了重伤,却剿匪之后失去踪迹。而当时那兰也受了些伤,被安置在军医院。
进城找仇孽,那兰是偷着跑出来的,营帐之内,是他用枕头弄了假人装的,等天亮了,一定会被巡视的军医发现。所以,两人看事情尘埃落定后,立刻快马加鞭往军营赶。及至午夜之时,邱嘉带着那兰悄悄潜回了兵营。
“从圣旨到达的时间来看,怕是仇孽刚刚入狱,就有人告诉了圣上,圣旨连夜下达,马不停蹄送往赤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邱嘉有些奇怪地问。
那兰躲在草丛里,看看四周的动静,听她还在纠结,不由轻笑一声,“临安太守勾结乱匪、草菅人命,上次剿匪挖出了不少证据,已经有人禀明圣上,圣旨也早已下达。正好又出了仇孽这件事,圣上不过是想借这件事敲打敲打静安候。胡县令那是她倒霉!”
“你小小年纪,对朝廷之事看得还挺通透。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嘻嘻,这自然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有人告诉我的。我才没兴趣管这些阴谋阳谋的。”
邱嘉眨眼,不再追问,转身看了眼刚刚走过的卫队,“好了,你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嗯。”那兰猫着身子,迅速地穿过一处营帐,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邱嘉换了个方向,朝着昔日她经常去的小湖边走去。湖面水波粼粼,远处哨卡上的火光映照在湖面上,形成一片光怪陆离。她仰面躺在大石头上,望着黑沉沉的天空。
仇孽的事情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出乎她意料的,却又好似合情合理。她说不出理由,只觉得心中一块地方堵得难受。在她离开京都之后,仇孽到底做了什么,竟一下子升任兵部尚书。可以想见当时的仇孽必定权倾一时。
今日看圣上的态度似乎有意拉拢,那当年新帝登基之时,仇孽为何辞官,而这场君王更迭又与仇孽有什么关系。想不通,理不清,只觉这整件事就像一团迷雾,走得越深越是扑朔迷离。
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邱嘉似乎听见兵营那边乱哄哄的吵闹声,揉揉惺忪的眼,朝着兵营的方向走过去。
晨起的士兵都在校场上集合,邱嘉从新兵中穿过,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古怪,这时一名士兵传来刘副将的命令,命所有考官马上到军帐开会,同时,让邱嘉回营后马上到军帐去。
邱嘉边往军帐走,边寻思,这是出了什么事?
刘晓听了命令,皱起眉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床铺,总觉得这事与邱嘉有关。她朝军帐这边走来,见邱嘉也正要前去,连忙冲上去拉住她,低声问道,“你昨儿去哪里了?”
“没去哪呀,我在小湖边想事情,最后就睡着了,刚从那边回来,你摸摸我衣服上还带着露水呢!”
刘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少在这儿糊弄我,要是刘副将也能被糊弄过去倒好了。”
“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