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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看着外面明亮的天色,问道,“现在几时了?”
“卯时三刻了,”莫愁答道。“对了,长公主府传来消息,飞月长公主昨夜产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呢。”
“昨夜?”阿娇欢喜中不免一怔,微笑道,“倒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连出生都这么会挑时辰。”
待到三日后,宣室殿恢复临朝,陈阿娇终于抽出空来。去探望刘陵母女。
长公主府极是热闹,喧嚣的送礼者几乎将人给淹了。阿娇在内房。陪着榻上做月子的刘陵,微笑道,“当娘亲的滋味如何?”
“说不清楚。”刘陵含笑看着抱着女儿不肯放手地东方朔,道,“怀着她的时候。行坐不便,想着生下来就好了。真到了生产的时候,却又痛地受不了。痛过了,就很爱她了。”
母女天性源出天然,仿佛血脉里久远埋下的因子。
“真地好漂亮呢。”陈阿娇亦看着东方朔怀中的女婴,叹道,“下一代的女孩子,当属陈家的蔓儿和你的这个女儿,最是美丽了。不知道到时候要勾掉多少男孩子地魂呢。”“想娶走我的女儿。”东方朔冷笑道,“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刘陵扑哧一笑,嗔道。。。“胡说,”转首向阿娇道。“何须等呢。如今的早早,不就已经勾掉长安城偌多男子的心魂么?”
美丽娇俏的刘初。是今上最宠爱的掌珠,太子殿下的同胞亲妹,她的母亲,是未央宫里独得君宠的陈娘娘,这样地身世才貌,渐渐到了婚龄,长安城各家贵戚都在关注,是哪家的儿郎有这样的荣幸,娶到如斯娇娥吧?
阿娇却轻轻颦了眉,叹道,“她地心里一心只记得冠军候,何曾看的起半个他人呢?”
“这,”刘陵也清楚一些,叹道,“再等一年看看,也许,她明日就看上了什么人,也说不定呢?”
“只能如此了。”阿娇勉强一笑,问东方朔道,“她叫什么名字?”
“呵呵,”东方朔笑了两声,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不答。
“别问他。”刘陵冷哼道,“从女儿出生,他就抱着不肯撒手,号称博学多才,偏偏拟了无数个名字,都不满意。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陈阿娇吃吃而笑,可怜天下父母。而刘陵最终和东方朔走到一起,应当是幸福地吧。
“不如,”她微笑的看着刘陵,道,“你自己给她娶个名字吧?”
“也好,”刘陵想了一下,扬眉道,“就叫一个湄字吧。”
“媚?”东方朔怔了片刻,道,“妩媚地媚么?未免俗了一些吧。”
“谁说是那个媚,”刘陵漫不经意的道,“是水湄的湄。”
“东方湄么?”陈阿娇吟着这个名字,道,“很漂亮呢!”
所谓水湄,是水与岸之间近水近岸似水似岸非水非岸的一抹,极动人的一个字。
名字这样就算定下来了。东方湄在父亲怀里挣动了一下,忽然放声大哭。东方朔手足无措,只得向榻上两个女子投去求救的目光。陈阿娇俨然而笑,抱过来看了看,道,“她大约是饿了,东方大人,你带她去找奶娘,我和陵儿再说会子话。”
东方朔出去后,陈阿娇便更放松些,向榻上再坐进去些,轻声在刘陵的耳侧问道,“陵儿,这些日子没空与你独处,都没来得及问,你老实告诉我,当日,怎么就那么不谨慎破功,怀了湄儿呢?”
刘陵哭笑不得,嗔了她一眼,道,“你是众人眼中端庄尊贵的陛下宠妃,怎么好这么八卦?”
“这不是你么?”阿娇无辜的眨眨眼,“不然我还懒的问呢。”
她们一同长大,一同求学,一同为警,一同穿越,彼此熟悉亲近的像是对方的影子。
“也不过是喝了太多酒。”刘陵叹道,“最老不过的桥段。”“哦?”阿娇巧笑嫣然,低头道,“那么,陵儿醉了?”
“也没有。”刘陵诚实道,“只是酒意放开了理智,放纵了些。”
“何必说我呢?”她盈盈的看着阿娇,“你自己呢?回宫那么多年,孩子都曾经有过,和那个千古一帝在一起,又如何呢?”
阿娇怔了怔。讪然道,“怎么转到我呢?”脸却渐渐红了。
“这样可不行哦。”刘陵好笑的看着她,“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司马迁说,帝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人。你觉得呢?”她好奇心起来,问得着实生猛,阿娇狼狈的爬起来,含糊道,“是很厉害啦。”寻了个理由出来。耳边还听得到刘陵放肆的笑声。出了内室,脸上的烧渐渐降下来,远远地见了东方朔站在角门前,身边有一个青衣男子,身材略有些单薄,气质却清正,听见走近的脚步,抬头望过来,目光清华。
“陈娘娘。”东方朔亦看到她,点首为礼。
“嗯。东方大人不必多礼。”陈阿娇微笑道,看向一边。“这位是……?”
那青衣男子却退后一步跪了下来,道。“下臣司马迁。参见娘娘。”声音淡淡。
“咦,”陈阿娇不免惊呼一声。暗叹了一声。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刚刚刘陵方提到这位,这位就出现在长公主府上。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曹操还没有出生呢。
“娘娘,司马大人是臣的好友,”东方朔含笑拱手禀道,“家承世学,文章锦绣,自幼立志,要写出一本旷古绝今地史书来。臣感其意志,与之相交。”
“我听说过的。”陈阿娇含笑道,看着司马迁,饶有深意道,“司马大人,我期待你写出你想要地史书的那一天。”
司马迁一怔,抬头看着她,目光中有着微微的疑惑不解。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当初历史上的那个年代。如今坐在太子位上的,是她地陌儿。再不会有任安左右为难的局面,匈奴也已衰微,李陵不必再降。
最重要的是,那个端坐在宣室殿的帝王,不会再那么暴虐无常,喜怒不定。
那么,如今的司马迁,应当可以避过宫刑的屈辱吧?
年少时观《史记》,看汉武前事,每击节赞叹。唯本朝事,司马迁难免有身在此山中之嫌。无论是他的扬李抑卫,还是对汉武帝直言不讳的批判,总让人有其挟忿报复的怀疑。
《史记》十二本纪,唯《汉武本纪》有佚失,是为遗憾。
而今,她期待着一本,新地,完整的《汉武本纪》。
“阿迁,”东方朔含笑唤着望着陈阿娇背影的司马迁,道,“怎么了?”
司马迁收回深思地目光,道,“这位陈娘娘,倒和我想象的不同呢!”
“本来就是。”东方朔嗤笑,“见过这位娘娘后,我一直觉得,陛下身边有这样一位宠妃,是幸事。”
“我一直以为,”司马迁垂眸,淡淡道,“能在被捐弃后重获宠幸,必有狐媚惑主之嫌。”
“幸好司马不是以以为写史书地人。”
“是啊。”司马迁自嘲道,“浩浩中华,泱泱历史,不知道穷其我一生,是否能将这本巨著写完。”
从未央宫西司马门进,回玉堂殿,要经过刑轻娥地承华殿。陈阿娇坐在宫车上,听着承华殿悠悠传来的琴声,哀怨迷离,叹了一声,道,“恐经失恩人旧殿,回头忆着五弦声。”
“娘娘,”绿衣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娇想了想,问道,“绿衣,建章宫快要建好了吧?”
“应该吧。”绿衣道,“说起来,建章宫建了快整整三年呢。据成烈说,陛下吩咐,不计成本,务求精致漂亮。”
“那么,”陈阿娇叩着窗棂,“新宫建成,势必要广招宫女,若能将未央宫地年长宫女放一部分出去,也不失一件功德。”
统计群;我发现我昨天弄错了;特此订正。爬;对不住了。)
一群(金屋恨):12069138
二群(长门赋):42246741(已满;勿进)
三群(甘泉落):44043145
四群(绿漪凌烟):39655753(这只才是狼群;似乎取这么诗意的名字;我差点以为是以前加的诗群了。
五群(劣女当道):42962196(女孩子进;拒绝男性。)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一七:西筑建章引凰归
开了春,过了三月东方湄的百日礼,屈指算来,诸邑公主的三年孝期就要满了。这一日,陈阿娇吩咐下来,请诸邑公主到玉堂殿来。
刘清走到殿下,透过珠帘,看着雅致繁华的玉堂殿里,神情闲适坐在那里的陈阿娇,在宽大的深衣衣袖下,缓缓的握紧了拳。
“娘娘,”莫失打起了帘子,禀道,“诸邑公主到了“刘清见过娘娘。”她轻轻屈膝,母后故去的这些年来,她早已学会收敛脾气,此时在陈阿娇面前,居然能够完整的行下这一礼,连自己都感叹。
“起吧。”主座上的女子抬起头来,面上一片柔和,看上去,仿佛还是极年轻的。而她记得,母后故去前,眼角之边,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淡淡勾起唇角,阿娇知道,她与卫家的人,隔了彼此家族的荣辱,隔了一个死去的卫子夫,永不能安宁相处。因此,相见不如不见。长见不如短见,否则彼此都落得不痛快,快刀斩乱麻问道,“诸邑公主想必清楚,过了这个月,你的孝期就满了。而你也有十八岁,过了嫁期些许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尽快出嫁。你,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刘清缓缓一笑,记得当年,二姐刘纭去上林苑向父皇认罪前,曾求过母后,如果有一天,到了她出嫁的时候,能够让她按照之。娇娇可还技人,再也不要为了什么拉拢什么争斗让最后一个妹妹走上两个姐姐的一生凉苦。
母后,到最后也没有答应。
其实,就算答应了又能够改变什么呢?母后已经死了,为了让他们四姐弟能安然在这座宫殿生存。母后,自尽于椒房殿。那一刻,她的幸福。已经不可能了。
到最后,她还是选择。走上两个姐姐的旧路,为弟弟,拼一个安然前程。
“娘娘,”她驯服唤道,轻轻低下头去。道,“我喜欢,内史石大人的次子石辙陈阿娇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待刘清离去,绿衣问道,“娘娘,这诸邑公主,你看……?”
阿娇端起手边地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淡淡道,“若这个人选是诸邑公主自己选的。我想,我倒是要重新评估她了。”
“怎么?”绿衣一惊。道。石辙,不如当初卫长与阳石公主的夫婿家世显赫啊。”
“可是。卫家,也远没有当年一门五侯地声势了。”阿娇淡淡笑道,“她若是选了太显赫,我会怎么想,”她看了看宣室殿的方向,轻轻道,“陛下会怎么想?”
“内史大人石庆,掌治京师。。1#6#K#小说网。官职虽无九卿显赫,却是极重要地职务。而石庆,曾为齐王刘据的师傅,这份亲善情缘,可保她在石家无忧。”阿娇赞了一声,道,“进可攻,退可守,当真是聪明呢。”
“那,”绿衣担忧问道,“娘娘打算成全她么?”
“为什么不呢?”阿娇道。如果刘彻心里还对这个女儿有几分怜惜,她又何必枉做恶人?
也许刘清是未想清楚,也许是卫家认命,以石家几世纯臣的家风,在天子英明,储位稳固的情况下,要石家陪卫家孤注一掷的谋反,绝无可能。
阿娇低下了眉。
元鼎四年三月,陈娘娘将诸邑公主地意思转告刘彻。刘彻默然一夜后,第二天,宣室殿传出了赐婚意旨。
元鼎四年五月,诸邑公主出嫁。陈阿娇以目前未央宫身份最高的妃嫔身份,站在宣德殿,同刘彻一同接受诸邑公主及驸马的拜礼。
看着刘清一身红妆,上了车轿,头也不回的离去。陈阿娇吁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当这座未央宫里最后一个带着卫子夫血统的女子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是有些舒展的。
诸邑公主的婚礼,远远没有当年卫长公主出嫁时地隆重。但毕竟是皇室公主出嫁,一应妆奁礼仪齐全。远赴齐地就藩三年的齐王刘据,风尘仆仆的赶回长安,参加这个嫡亲地姐姐的婚典。宣德殿上匆匆一个相见,连相望片刻地机会都没有。
宫中地婚典结束,刘据到宣室殿,谒见父皇。
三年未见,刘彻看着殿下跪着的次子,有些感慨。刘据亦长高了些。面上神情沉稳,不复昔日初赴封地时脸上地迷茫。
“既然回来了,”刘彻想了想,道,“就多住些日子吧。正逢你姐姐出嫁,你多陪陪她。”
刘据轻轻低下头去,恭敬道,“多谢父皇恩典。”
“陛下,”殿外,内侍躬身禀道,“太子殿下求见。”
“宣他进来吧。”刘彻淡淡道。
一身储君朝服的刘陌进得殿来,叩首道,“儿臣参见父皇。”面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自信,刘据瞥了一眼,觉得刺眼,低下头去,拜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吧。二弟。”刘陌淡淡道。
“父皇与太子殿下有事要议,那儿臣便先告退了。”刘据道,见殿上刘彻点了点头,便低首退下。出了宣室殿,听见殿内刘陌的声音,“再过一阵子,父皇要巡幸汾水。儿臣特来请教监国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