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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礼拜我要去A中。”
A中?他忽然说这个,肖兔有点发愣:“你去A中干嘛呀?”说起A中,那可是市里最好的高中,据说那里每年上国家重点大学的人数多得惊人,不少名人都是从那所中学毕业的。凌超说要去A中,难道……
肖兔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学校不会是要报送你去A中读书吧?”
凌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点点头。
“太好了!”肖兔高兴得都要蹦起来了,“你要去A中,干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她前几天和我提起的时候,还说A中是个好学校呢……”
“那你呢?”凌超忽然问了句。
肖兔没明白过来:“我?我怎么了?”
“你想我去A中吗?”
肖兔不知道凌超为什么会问这个,顿了顿,才道:“我当然是希望你去啦!A中可是名校,以后我跟人别人说起来,说我干弟弟是在A中读书的,多威风啊……”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等说完回过神,才发现凌超的表情不太对。
啊!肖兔反应过来,她又说了那三个字!
凌超反感肖兔说的那三个字就是“干弟弟”,说来也真是的,他明明比他小一个月,他妈也明明是她的干妈,那他是她干弟弟有怎么了呢?可是凌超不肯,每次她提起这三个字,就给她脸色看,而且还是很难看的那种。
一开始,肖兔还不服气呢,凌超不就是脑子好使点,比她高了一年级吗?犯得着这么小心眼,连干弟弟都不让她叫吗?你姐姐我虽然脑子没你好使,但也不能这样“长幼不分”吧?
为了这件事,肖兔还特意跟凌妈说过,凌妈听了后竟然很诡异地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兔兔啊,其实超超比你晚生一个月,是因为你早产了一个月,他晚产了一个月,所以从理论上讲,其实还是他比你大一个月。”
肖兔那时候还不知道生小孩是不可能晚产的,还以为干妈和她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就特别郁闷,怎么自己明明比凌超早生一个月,岁数却比凌超要小呢?
由此可见,凌超他妈确实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女人,她一个不太高明的谎话,就活生生地把肖兔女大男小的观念给掰成了男大女小,从那以后肖兔每次见到凌超,就觉得自己小他一个月,气势弱了不止一个级别。
肖兔心里虽然默认了凌超比她大,但是她还是很具有阿Q精神的,每次在别人面前说起来,她就“我干弟弟”“我干弟弟”的叫,总觉得这听起来比较威风。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一不小心连凌超这儿都漏口风了。
看来,他那臭脾气又要上来了。
可惜肖兔这次预计错误了,凌超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上来。”这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不像是要发脾气。
肖兔松了口气,跟着很熟练地跳上了车。
正直春季,微风阵阵,骑着车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叫人不由得陶醉其中。肖兔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一路上她都闭着眼,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忽然,凌超停下了车。
肖兔睁开眼,发现他们还没到家。
“怎么了?”她问。
“下来,我们走走。”
走走?肖兔有点纳闷,一骨碌地从车座上下来,两眼好奇地打量着凌超。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下了车,凌超把自行车往旁边一停,信步往公园里走去,肖兔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两人这样你在前,我在后的走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沉默无语。忽然,走在前面的凌超停下了步子,回过头等肖兔。那时肖兔正低着头想凌超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呢,一个不小心就装了上去,两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一声过后,肖兔揉着自己的脑袋,边柔边说,“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她说着,忽然顿住了。
这气氛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仔细一看,她僵住了,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因为凌超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他的目光此时也正灼灼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泛着河里的夕阳,显得格外晶莹。
“怎么了?”肖兔问,嗓子有点发干。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肖兔四下看看,忽然醒悟过来:“这里我们幼儿园的时候……”
“没错。”凌超点头,这就是他们两小时候上幼儿园的必经之路,只不过往昔那天铺满碎石的河堤已经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公园,而他们现在就站在那条他们以前经常走过的河堤上。
“兔兔。”凌超忽然开口,已经发育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来这里玩。”
“恩。”肖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觉得凌超这样抱着自己的姿势看上去很奇怪,叫人很不舒服。
“如果我去了A中,我们以后就不能常来这里了。”
“你周末可以回来……”肖兔继续心不在焉,脑海里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从这样的姿势中顺利挣脱出来。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继续在镇上读书。”
这个问题,把肖兔从心不在焉中惊了回来,她急忙摇头:“没有啊,我没有不愿意啊……”
“兔兔!”凌超抓着她肩膀的手忽然收拢,用力将她拉近了几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肖兔现在的脑袋已经开始当机了,她已经能够在满河堤的花香里闻到凌超身上特有的那种气味,像……像太阳花的味道。
“兔兔……”
这时候,凌超的脸已经离她越来越近,搁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
不知怎么的,肖兔脑海中忽然反射性地闪过上午师傅叫他们练的那个动作,手抓住对方的胳膊,使劲往前拉,然后侧身将对手的胸膛紧贴在肩膀后侧,最后腰一挺,手一拉,弯腰扣肩,摔!
肖兔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噗通——”
一阵落水声过后,凌超……被摔河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昨晚没更,俺抽打俺自己,话说某忆昨天很潇洒地辞职了,那个老太婆竟然妄图克扣俺那点可怜的工资,俺看她不爽很久了,于是乎一冲动,然后就……俺果然是个冲动的娃儿呀!嗷嗷嗷嗷~~~
感谢各位亲对此文的热情,俺会用更大的热情来回报乃们的!乃们对俺实在是太好了!!!!扭动~~~俺爱你们!!!!!
Chapter 8
凌超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女生表白,竟然被摔河里去了。这小子虽然继承了她妈的腹黑,智商高,情商也高,但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心里免不了会郁闷,会觉得没面子,会有种挫败感。
所以,他一生气,之后的几天,就一直没再去理肖兔。
对于凌超的反应,肖兔也觉得很郁闷。其实那天她不是故意要摔凌超下河的,只是他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怪异了,让她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作为一个练了这么几年的武术的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反射性地做一些正当防卫也是正常的。而且,以前在练武场陪她练习的都是一同练武的师傅师兄,他们年纪大,身形壮实,配合着她摔一下也不过是意思意思。哪像凌超,浑身上下没半两肉的,一摔能摔那么远!
反正呀,她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肖兔转念又想,毕竟自己才是出手摔人的那个,万一凌超掉河里出了什么事,影响到他面试,那自己岂不是罪人了?
如此反反复复地考虑了很久,肖兔觉得自己必须跟凌超道歉。
只可惜,她还来不及说道歉,就已经要跟着师兄师姐们去参加武术比赛了。
F市的少年武术比赛在全国都有响当当的名气,虽说是省级的比赛,但事实上来参加的学生遍布了全国各地,影响范围相当之广。
武老师对这次比赛看得很重,在去比赛的车上还给队员开了一次动员大会,会上他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番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向学生们阐述了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宣称学习武术大可保家卫国,小可扶老奶奶过马路,总之就是一句话——习武是光荣的,参赛是应该的,拿奖是必须的!
一番豪言壮语,听得队员们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独肖兔,一路下来,都昏昏欲睡,哈欠连连。
坐在她旁边的武承伟见了,就问肖兔:“肖师妹,你昨晚没睡好吗?”
肖兔顶着两个大眼袋,看看武承伟:“恩,没睡好。”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肖兔没睡好是有原因的,她的原因就是凌超。这几天训练完,凌超都没去练武场接她,肖兔也知道他是生气了,于是就寻思着给他赔礼道歉。哪知道道歉的话都想好了,回到家才知道,凌超一早就去市里面试了。
虽然摔他下河是她的不对,但是凌超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吧!连去A中面试都愿意通知她一声,还枉她一直把他当成铁哥们呢!
肖兔要参加武术比赛,本来心情就比较亢奋,现在被凌超一闹,她又郁闷了。这样一会儿兴奋,一会儿郁闷的,晚上睡不好是自然的。
武承伟见肖兔都成这样了,便道:“如果你实在困,一会到了宾馆就先去睡好了,反正上午只是开幕式,去不去都没关系。”
“师傅会说的。”
“没关系,我爹要是说起来,我就说你去上厕所了,他不会发现的。”
既然有武承伟罩着,肖兔胆子也便大了,到了旅馆,她找了个借口脱离大部队,回房里睡觉去了。
睡得正香呢,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震,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她那只手机正在床头亮得欢呢。
那时候,像肖兔这样的初中生有手机还是稀奇事。但是肖兔不同,她刚上初一的时候,凌超她爸就送了只手机给她。起先,肖兔她妈还想谢绝的,结果老凌把手机往肖妈手里一塞,说:“迟早是一家人,就当聘礼嘛。”
肖兔她妈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于是就把“聘礼”给收了。
当然,这些肖兔都是不知道的,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小就被老妈用一只手机给卖了,估计会委屈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肖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这才伸手把手机从床头拿了过来,胡乱按下了键,电话就通了。
那头,凌超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肖兔的瞌睡还没醒,迷迷糊糊地答了声:“XX宾馆。”
“我现在在楼下等你,限你十分钟内下楼,不然我就把你上个月藏在我书包里的那张数学试卷拿给你妈看。”他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
这头,肖兔拿着电话愣了两秒,两秒钟之后,她彻底清醒过来了。
五十九分!那张五十九分的数学试卷!
凌超,你太狠了!T_____T
肖兔手忙脚乱地冲出到宾馆大堂的时候,凌超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见肖兔到了,他抬起手看了看表:“九分四十五秒。”
肖兔抽了抽嘴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面试。”
面试?说起这事儿,肖兔又来气了,故意问:“你不是昨天就面试好了吗?”
凌超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脸轻松道:“反正没事,留下来玩两天。”
果然是资优生,连逃课都逃得那么理直气壮,肖兔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今天是礼拜三,你还有两天课呢。”
“我不回学校上课了。”凌超说。
“啊?”肖兔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凌超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语气却依然平淡:“我昨天面试进了,从下周开始就要提前到A中报道。”
肖兔这才意识到,保送生是要提前去录取学校念书的,也就是说,从下周开始他就不能再送她上学,也不会再去训练场接她,更不会叫她功课。想到这些,肖兔心里忽然闷闷地,有点不是滋味。
她默了许久,这才“哦”了一声。
凌超看着她,问:“你没话跟我说吗?”
“我……”这事来得突然,肖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讷讷地盯着凌超发愣,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对了,我要跟你说对不起!”一定是还没跟他道歉他就要走了,所以她心里过意不去,才会觉得闷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听了她的话,凌超挑眉:“什么对不起?”
“就是……我那天不该出手那么重,把你摔下河的,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肖兔说这话的时候,尽量露出真诚的表情,希望凌超可以就此不计前嫌。没想到,她越是真诚,凌超的眉头就皱的越拢,他问:“关于那件事,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
别的话?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