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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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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呆了一下,操,他说,你真邪乎。
      可我看的出来,他很高兴,他急着办起了年货,把他那仅有的家底造的个见底。
      他还买了瓶特贵的红酒,妈的喝了一口我就不喝了。他也直皱眉,“这什么怪味啊!”
      “真糟蹋钱完。”我说。
      挺痛快的一个晚上,我们玩了个尽兴。
      不过,第二天我们都浑身酸痛的厉害。
      “这就纵欲过度了?”他眨巴着眼睛说。
      “去!”我推他,根本推不上劲。
      他紧紧贴着我。
      屋里根本没有暖气,呼口哈气都冷的厉害。
      他点了支烟问我。
      我要了根。
      我不喜欢抽烟,可我现在想抽根。
      “什么烟?”我问他。
      “自己卷的。”
      “没放东西吧!”我看了看手里的烟卷,是挺手工的。
      “大街上买的烟叶。”他笑着,拧了拧我。
      “真穷。”
      “可不,都没钱娶老婆了。”
      “昨天文雨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还是他哥们吗?”
      “你傻了吧唧的又说是了。”陈雷接过话去。
      “算了,反正他也受过罪了,何况他要真有钱,也不会……”
      “我不比他穷,没爹没娘的照他那样,我屁股早让人桶烂了,就是自己不争气怪谁!”
      我没和陈雷吵。
      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要求洛文雨应该怎么样,他走他自己的路,得自己种的果。
      **
      我给我妈打了几个电话,每次都很快的挂断,我没骗过我妈什么,我怕她疑心。
      每次我打电话的是陈雷都在旁边坐着,他知道我打给谁。
      他一动不动的,生怕弄出点声。
      有时候我会忽然觉的很好笑,象他那样刀子都不怕的主,竟怕了一个老太太。
      论文总要写完的,年过去了。
      刘文治这小子跑我学校门前的包子铺那当起了小伙计。陈雷知道后就哼了声。
      我有一次好奇,问过蚊子。
      他说:他爹是进去了,可他还得活着不是。
      我说,你属什么的呀!一点不象你啊?
      他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以前没拿他当人看过,现在有点不一样了。他还是惦记着陈雷,有一次陈雷来学校找我,他看见了还请陈雷吃了顿包子。
      陈雷给我说,现在的蚊子倒不那么讨厌了。
      人有很多种,有象洛文雨那样坚强活着的,又想蚊子这样凑合着混的,我呢?陈雷呢?
      陈雷还在道上混。只要他不吸毒,一切就都凑活了。
      那段日子想起来,过的很快,毕业前的事情一拨一拨的跑来,忘记了很多东西,陈雷在电话里开始变的沉默。
      晚上,到蚊子那要了包子。
      人不多,蚊子把醋递给我。
      “一块吃点。”我跟他客气。
      “饶了我吧!”他皱眉说:“妈的,这几天看见包子我就想吐。”
      “你干的不错,我还以为你干不下去呢!”我忽然说,想起那时候我把他说给老板时候的样子。
      他笑了下。
      我叹了口气,“你人挺出人意料的。”
      “我就知道你们等着看我饿死呢!”
      “你要那么说,我也没办法。”
      “林林……”
      “什么?”
      他犹豫着,“你毕业去哪?”
      “回家。”
      “陈雷呢?”
      “他啊!”我故意停顿下,看着蚊子的脸。
      蚊子只是那么看着我,似乎要望穿我的心思。
      “不知道。”我说,不知道自己是否痛苦,因为没有感觉,心空荡荡的没有边际,连呼吸都要忘记一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林,陈雷对你是真好。”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
      蚊子忽然就笑了,“我他妈瞎操心什么。”
      “蚊子。”我终于问了出来,“你还喜欢陈雷?”
      “说不上。”蚊子挺坦白的说,“以前觉的是,可现在又觉的不是,就是觉的他这人挺……”
      他想不出来。
      “蚊子!”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真可爱。”
      他楞了住,半天后使劲掐我的脖子。
      后来,在包子吃完后,他装着擦桌子又晃到我桌前,他说,我觉的陈雷特爷们,就那么个意思,自己理解。
      我点头,眨眼道:“那你是想做0号。”
      “操。”他说。
      我敢说,下次他能在我包子里放耗子药。
      洛文雨没以前那么亲了,不过我想人总是要长大的,我在渐渐学着了解他。起码他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我把放陈雷那的东西一点点的往学校里拿,陈雷肯定是知道。他什么都不说,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有时候玩的特过火,总还在我身上留印子。
      我倒不大急了。
      一直没急着找工作,回宿舍的时候,洛文雨一个人在宿舍。
      我打了个招呼,他说,他找到工作了。
      我就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咱们还是哥们。
      他低头点了点。
      我知道他哭了,可我装不知道,拿了盆出去洗了把脸。
      宿舍楼里挺乱。我回去的时候洛文雨在收拾东西,眼睛连红都没有。
      “你家里的号码给我留一个吧!”他说,把纸递给我。
      我写了下。
      他接过去,“我还得飘着。”
      “多注意点身体。”
      “恩。”他答应着,手里还在收拾东西,“我想回家一趟。”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停下来看他。
      他手里没停。
      “那时候太小,高中没上完就跑出来以为能找个好工作,也不知怎么的就跑那种地方去了,真高兴了一阵子,钱太好赚了。然后他就来了,我们俩是一起长大的,他穿着他爸的破褂子,灰裤子有个用白布补的补丁,象刚从泥里钻出来似的,我不愿意和他一起走,怕沾上他傻气。还有就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干什么,可我瞒不住,他总问我有什么好工作,他也想赚钱,我……就那么做了,他干吗来,干吗找我,原来我也跟他似的那么傻,我以为那样,他就和我一样了……”
      我帮不了他。
      洛文雨停了下,喘着气,似乎在压抑着呼吸。
      我走过去拍他的肩。
      他就那么半靠在我身上。
      **
      照了毕业照,他就走了。
      告别会的时候,他挨着我坐,他敬了我一杯。
      “林林,如果有一天我把一切都忘了,可我一定还会记得你。”
      我只是笑。
      可能是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陈雷那去了。
      第二天起来,头痛的厉害。
      陈雷就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一开口吓我一跳,嗓子哑的厉害。
      “痛吗?”他问。
      这才觉出浑身的酸痛,嗓子着火了似的。
      “你昨天不穿衣服跳舞来,怎么拦都拦不住。”
      “放……”那个屁字怎么也骂不出来,陈雷有点良心发现倒了杯水给我。
      喝了口,嗓子好了一些。
      “挺难受的?”他帮我把杯子放下。
      “恩,四年了。”我说,闭上了眼睛。
      “告别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些祝福什么的。”我顶着嗓子冒烟的危险说。
      “给我说说,我得学着点。”
      “那不用。”我咳嗽了声,偏偏这个时候嗓子哑了。
      “算了。”他就那么无所谓的笑,“该是散的时候了。”
      **
      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我以为三年该是个什么样,一个世界杯,加了一百块钱薪水,还有就是准备贷款买房,相了几次的婚,被女人扇过一次耳光,气走了六个介绍人,我妈有一次真的就气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顺利娶了一个五官端正的女人,学着跟街上的大妈争一颗降价白菜。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慢慢被生活变的粗俗。
      我是一偏激固执的人,陈雷说,我早晚栽那,我告诉他,我已经栽了。
      洛文雨一次电话也没打来。
      我去了一次陈雷的城市,他开店了,不干净的那种。不过生意好象做的不错。蚊子不学好,也跟着他干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俩现在算什么,那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了。我媳妇最近去医院检查,没准明年我就能有自己的孩子,我希望是个女孩。要是陈雷那样的小子,我就得被活活气死。
      我把这话告诉陈雷的时候,他笑了下,说,我这样的你再也碰不到了。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想哭。
      本来就该这样的。
      可现在请把刚才的那段忘了。
      从现在开始,我告诉你,我他妈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说起这个错误,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忆一下那根该死的冰棍,然后该死相遇,我忍不住的回头,在他小屋子里,答应和他做伙伴,然后……
      我他妈总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要命的三年是这么过的:一个世界杯,他砸坏了我买的彩电,我罚他刷了半年碗;加了一百块钱薪水,每月按时寄给我妈,他抱怨说好久没吃上肉了,我说,那行,你找卖肉的去吧!从那之后他就只会在我身上找平衡,之后嘀咕着,只能拿排骨凑合;还有就是准备贷款买房,他小子一分也帮不上,全累我一人。
      在我妈的好意安排下相了二十六次的婚,被女人扇过一次耳光,气走了六个介绍人。
      我妈有一次真的就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生活变的粗俗。
      如果在大街上看谁抢降价大白菜,看清楚了,那里面没准有我。
      我是一偏激固执的人,陈雷说,我早晚栽那,我告诉他,我已经栽了。
      就是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陈雷还是不敢出声。后来,我想了个办法,给我妈说,我和一男的合租房子呢!好在我回家回勤,我妈就过来过两次,我早让陈雷躲开了。
      陈雷有时候会忍不住的问我,“万一你妈知道咱俩的事,你怎么说?”
      “你说呢!我就一妈。”
      他特哀怨的看我。
      “这世界上象你这么混蛋的也找不出第二个。”我又补了句。
      他一时没反映过来。半天才道:“操,干吧!”
      我毫不示弱的扑倒他,扒他裤头。
      他一时高兴忘了,那天本该是他在上边。
      **
      不过陈雷还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起那么个办法。
      “要不让你妈找个老伴吧!也有个精神寄托。”
      我表现的很不高兴,“你他妈才缺爹呢!”
      他纳纳的。
      我就算心思动了也不能让他知道,何况……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
      洛文雨来过几个电话,只说新环境很好。
      我不知道他回老家后怎么样了,可我想他能挺过来。等以后有了时间也许我会去看看他,不过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忙,我打算让陈雷上个夜校什么的,要不学修车也成。
      蚊子离开包子铺了,他说,他想到远点的地方。
      我和陈雷给他送的行。
      他临走的时候,小声对我说了句。
      “其实我不是兔子。”
      我点头,“我知道。”
      他楞了下,笑了。
      “你只是变态。”我怕他不明白解释了一句。
      他挥了挥拳头畏与陈雷没轮下来。
      不知道他出息了没有,倒是小气了不少,上次来电话没说几分钟就让我再打过去,说什么长途太贵,我打就便宜啊!
      陈雷说,那小子好象跑工地去了。
      混白。我说,大家不都混着呢吗?
      后记:
      大人们要扔什么就扔吧!
      我承认结尾仓促的很,因为……不可抗力几天后要停网半月,呜,美好的假期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那个放逐,我会在解禁后续。(如果不开新文的话)
      一万个鞠躬^^
      谢
      谢
      大
      人
      们
      一
      路
      的
      支
      持

       




      金大──文录 '水无攸'0 04…10 1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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