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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笑了笑,“差的有些远了。”绿牡丹的叶形不规则。花花瓣多轮不露心。开花时,外部花瓣浅绿,中部花瓣翠绿向上卷曲。初开时,花色碧绿如玉,晶莹玉滴;日晒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
“是我孤陋寡闻了。”李薇竹道。
段氏最喜欢李薇竹的一点,便是她不会不懂装懂,也不会因为自己见得少了知道的少了,而又自卑不平之意,笑着拉着她的手,温声同她说起了菊花。
沈逸风双足的涌泉穴只是被李薇竹开了一个极小的口,等到他伤口结痂是很快的,李薇竹是想着早早替沈逸风正骨,沈逸风看出了李薇伤了手,硬生生多等了几日,转眼也到了新年,而沈逸风终于也在新年的来临之际,完全恢复如初。
此时已经是过年,沈逸风并不急着回京,而李薇竹更是并无牵挂,两人也便多留几天,陪王兆银和段氏过了简单却温馨的年。
这是李薇竹自从祖父离开之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往年过年的时候,家里都是寨中的人送来的各式的年货,她与祖父一块儿过年,此时在王家,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段氏拉着她去包北方的饺子,双手一弯,灵活再捏上褶,就成了饺子,别看李薇竹的双手灵巧,却怎么也包不出好看的饺子,让段氏笑着,“那你把铜钱洗干净,我再包几个铜钱进去。”过年的饺子,若是谁吃到了带有铜钱的饺子,来年顺遂如意。
段氏在有铜钱的饺子做了记号,一人的碗中放入一个,见着李薇竹吃到铜钱时候,惊讶而又欣喜的模样,让段氏乐得侧过身子,靠在了丈夫的肩头。
沈逸风看了一眼碗中的饺子,猜出了那个含有铜钱的饺子,把饺子夹到了李薇竹的碗中,“你吃吃看。”
李薇竹试探性咬了一口,贝齿就碰到了硬物,里面也有一枚铜钱,也明白了段氏做了记号。
段氏和王兆银相视一眼,沈逸风的动作自然,而李薇竹也没有推辞吃了这枚饺子,这两人好事只怕也近了。
想到了自己吃了属于沈逸风的那个铜钱饺子,李薇竹的秀眉微拧,“我把你的福气都吃掉了。”
“那有什么干系?”沈逸风含笑道,“总归是一样的。”
夫妻本是一体,李薇竹听明白了含义,王家夫妻同样是如此,段氏笑盈盈说道:“也是,都一样的。”
李薇竹细弱蚊蚋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沈逸风,也算是昭告给段氏。
段氏抿唇一笑,知道李薇竹是有些害羞,“吃菜吃菜,等会菜都凉了。”
琼州岛上是其乐融融,而京都里神威王府又是一番景致。
***京都***
昨个晚上下了小雪,将地面冻住,原本以为今日会放晴,太阳一烤,地面就会解了湿滑,谁知道,快到晌午的时候,冷风吹得层云裹住了冷日,纷纷扬扬的雪就落下。六角的雪花密密簇成一团,若大团的柳絮,被风卷起,吹到了干枯的树枝枝头,落到了青砖瓦片,或者落到了冰冷的水面上,给薄薄的冰面累加厚度。
皇城东华门停驻了马车,正是当今神武王携继王妃与一双儿女觐见。
沈炜绍一席蟒袍,四爪飞龙下端斜向排列的水脚上有波涛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腰间坠着乌黑墨丝编制的如意结,发尾系这一块小巧的白玉,大手指上带上翡翠扳指。他五官端正,一双黑眉斜飞入鬓,眉下是和沈逸风如出一辙的眸,眼角有细纹,鬓角也自从得知了沈逸风在襄阳失事之后有了白发,他的容貌与沈逸风乍一看十分相似,细论起来,沈逸风的眉眼也有些像亡母,多了精致风流之意。
沈炜绍伸手让戚氏搭在他的手臂下了马车,戚氏站立好了之后对着丈夫温柔一笑。头上挽的是山松特髻带花钗凤冠,正红大袖衣罩着绣罗褙子,绣着的是织金及绣凤文,她的容貌连清秀都算不上,一双眼眼白过多,略略下垂,鼻子扁平用脂粉遮住了上面的斑点,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有些端庄委婉的味道。
站在沈炜绍的身边,就显得有些般配不上了。只是沈炜绍带这位继王妃十分温柔爱惜,眼底的怜惜任谁都看得出。戚氏也爱夫婿,伸手替沈炜绍理披风,柔情与缱绻让她的眼似春水。
身后的一双儿女,两人不同于沈逸风,都肖似戚氏,女儿的颜色要比戚氏娇媚一些,儿子眸色沉沉,似是郁结于心。
戚氏对着女儿挑眉示意,女儿便拉着兄长落后几步,显然是开解他。
“按道理这般的日子,提起灵涵有些不大合适,只是……”
听到了灵涵两字,沈炜绍的目光就陡然一暗,“有什么不合适?”沈逸风本就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已经死了,也是他的长子。
“昨个儿收到了一封信,写了是让灵涵收。不过,这信还有些奇怪,好似里头还套着一个信封,让人转交的。”从那般的山崖跌落,根本是毫无生还的悬念,端砚带着一套破破烂烂的沈逸风的衣衫,权当做已经搜查过一番,只找到了衣衫。只是因为太后最为喜爱的就是沈逸风,她的身子有些不好,太医诊断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夫妻两人商议之后,就暂且瞒住了沈逸风亡故的消息,只等着太后殡天后,再昭告天下沈逸风的亡故,这消息只是瞒着太后,并没有瞒着圣上与皇后。
过往的信笺,沈炜绍都让直接烧了,戚氏烧信的时候心中快意,每烧一封信心尖儿都舒坦了,这会儿沈炜绍便说道:“那就拆开,再转交。”
戚氏应了下来。
第111章 沈逸风没死
等到了慈安宫的时候,甫一入宫,就听到了太后爽朗的笑声,“没曾想过你这一路竟是有这样的奇遇。”
宫人掐着嗓子唱了喏,神威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入了慈安宫,撩起碧翠色绣芙蓉花散金帘子,烧得极暖的炭火噼啪作响,暖风扑面而来。
丫鬟上前解开几人身上的披风。
慈安宫的装潢在戚氏看来有些惨不忍睹的味道,火红的毡垫,偏偏用的是翠绿色帘子,到处是明晃晃的瓶子,多是芙蓉花朵的样式。这样的装潢,戚氏只觉得刺眼,别开了眼,眼观鼻鼻观心。
太后靠在软榻上,背后靠着的是半久的软垫,旁边的杌子上端坐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小姑娘,见着一行人上前行礼,侧过了身子,等到站直了之后,脆生生给沈炜绍还有戚氏招呼行礼。
“这小丫头姓贝,我与她投缘,这丫头也是有心的,大过年就来同我请安。”
沈炜绍看着贝思怡,对着她唯唯点头示意,因为贝思怡为太后娘娘所喜,他对她也是和善。
神威王的这一觑,让贝思怡心中一跳,他与沈逸风生得着实相像,好似看到了将来的沈逸风是什么模样。只是,这可是过年,为何不见沈逸风?
贝思怡不敢流露出失望之意,此时见着戚氏也对她唯唯颔首,她报之浅笑。戚氏的面容过于寡淡,若是穿着颜色清雅的衣裳,还能让人称赞气度与雅致,穿着红色大袖衫,衬得面容更加黯淡了。只是就算是这样的戚氏,也笼络住了沈炜绍,神威王与继王妃的伉俪情深,在京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后说完了之后,轻咳了两声,贝思怡则是拿出了手帕,太后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帕子。
因为这个动作,戚氏不由得多看了贝思怡一眼。
贝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京都之中有名的大家,她心中都清楚,并没有姓贝的,不过她也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毕竟谢家二房华氏把一个姓贝的干女儿养在身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在参加的为数不多的宴席上,也曾见过这位贝姑娘。
笼络了华氏,现在又让太后高看,戚氏嘴角微微翘起,这位贝姑娘的手段不错。
“怎么大过年的也不曾见到逸风,他又去了哪里?”太后抱怨道。
若是按道理,这般的问话应由戚氏回答,只是太后并不喜欢戚氏。
纵然戚氏有百般的玲珑手段,也笼络不来这位太后。
太后生于乡野之中,容颜十分美丽,因为美色动人,才会入了东宫,她虽然不识文墨,性情却爽朗,颇得先帝的喜爱,先帝继位之后,她就做了皇后,而今则是太后。
先前的王妃秦氏,太后初一见便觉得惊艳,因为秦氏的容貌好,又有些边陲带过来的保养的法子,太后时常召秦氏入宫,同她探讨些养护的法子。秦氏生下沈逸风就撒手人寰,让太后觉得红颜薄命,那已经逝去的秦氏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这位京都之中才名远扬的戚氏在她眼中,着实是寡淡无味,因为生的一双儿女,也远远不及沈逸风的容貌,她便更觉得,若是当初找一个好看的继王妃,生出来的孩子才会俊秀。等到沈逸风懂事之后,才名扬了出来,太后才会戚氏略略有了些好感,虽然生得不美,还是宜室宜家的。早些年对戚氏的不喜已经根深蒂固,虽然缓和了些,太后也并不怎么接触戚氏。
沈炜绍回道:“才得了一封信,准备返京前生了热,正在调养,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一番的措辞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大过年沈逸风也没有回来,总要有一个对外的解释,就连那封信,戚氏也临摹了沈逸风的笔迹,造出了一封。
“他不是有那个什么……药材。”太后侧过了头,询问起了贝思怡。
“天山雪莲。”贝思怡提醒道,一想到天山雪莲,就想到了沈逸风身边那个叫做黛山的侍女,长睫敛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对对。”太后抚掌说道,“他身边不是跟着一个擅长医术的婢女吗?又有那个叫做天山雪莲的难得的药材,怎么还没有好?病得很重?”太后想到沈逸风在外面许是病重,忧心忡忡。
戚氏的心中一突,会医术的婢女?贝齿咬紧,后槽牙紧紧贴合,是有人救了他!还是擅长医术之人,不然怎会有一个会医术的医女在他的身边。
沈炜绍也是错愕。
而他们两人的一双儿女也是各自反应不同,沈逸合听到了这个消息,鼻翼扇动,鼻腔之中发出了轻轻的冷哼声,而沈德音的眼皮子一颤,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好似很为大哥的好消息而开心。沈德音见着二哥的神情,小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间软肉。
沈炜绍看了一眼戚氏,戚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对着他微微颔首,等会她会和这位贝姑娘好生聊一聊。
沈炜绍见着妻子明白他的意思,便对着太后说道:“这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到底没办法好的那么快。就是人没什么大碍,想来身子稍稍松快了,就会上路。”既然沈逸风没有死,为什么不早早回京?想到了这里,对尚未回来的沈逸风多了一丝恼怒。
“也不要催。”太后听沈炜绍这样说,就连忙开口,“等身子好了再上路,不要赶。”
热热闹闹说过了话之后,太后的神色有淡淡的倦怠之意,一行人也就告辞,戚氏浅笑着说道:“外头正下着雪,滑的很,不如我送贝姑娘回去,也是顺路。”
戚氏是个清高人,如果她是正经的谢家女,戚氏提出相送,也是常理,但是贝思怡知道,自己不过是谢家的干女儿,戚氏为何这般?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沈逸风原本是当死之人,戚氏和沈炜绍却从她的口中知道了音信。
谢府与神威王府并不在同一方向,加上贝思怡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戚氏与沈德音一同坐着马车送贝思怡回去。
贝思怡和沈德音打过照面,却一直没有机会说话,沈德音虽然其貌不扬,性子却很是沉稳,学问也是好的。“县主。”
沈德音浅笑,“贝姑娘。”
戚氏说话滴水不漏,贝思怡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盘算,在马车上,和戚氏一问一答,等到下了马车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神威王妃究竟要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什么音信。
贝思怡下马车的地方,正是谢府,已经有角门开着,见着贝思怡下了马车,替她围上了披风,簇拥着进入到了角门里。
“看上去要比正经谢家小姐还要威风些。”沈德音撩起了马车的帷幕的一角,见状微微一笑。
戚氏眼皮子抬也不抬,“这丫头看起来聪明,也是有限,毕竟被谢家二夫人给宠坏了,谢家人也都迁就着她。”
马车的减震极好,行驶的时候坐在马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沈德音说道:“娘,你还在想大哥的事情?”
戚氏笑道:“他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府?王爷只怕心里头也不好受。大过年,哪里有不在家里头过得呢?”
沈德音笑了笑:施施然,“爹爹要是生气了,娘还要多劝一劝。”
“可不是?大过年的。”戚氏啐了一口。沈逸风几个月前是没事,她给的那一药也足以要了沈逸风的性命,他如何回来?那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够解得出毒?她是不信的。
沈德音右手虚放在左手上,脊背挺直,浅笑的模样和戚氏十足相似,“大哥只怕知道了呢。”
“知道了什么?”戚氏先是一愣,继而失笑,“知道了端砚是我的人,又有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