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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如此,一开始就不要给自己希望,不要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的养着,不要让自己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来!
看的到而得不到,那种痛苦,可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顾无忧,你不要以为你赢了!殿下他能救我一次,自然,也能再救我一次!到时候,你可不要自己打脸!”
“你想太多,我可没打算和你比过,因为,你还不够格。”
顾无忧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轻拂衣袖,离开了院子。
秦敏怒极,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杯碟全数都挥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有什么,比对手的无视蔑然更让人恼火的呢?
顾无忧,你自以为聪明,能看透人心,可总有一天,你便会栽在你这份自作聪明之上!
门外的马车边,贺之简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银丝流云纹的宽边锦带,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佩,整个人看起来秀挺雅致,又隐隐带着一份雍容大气,端的是一位出尘脱俗的翩翩佳公子的气派。
他看着从院子走出来,面色沉静的顾无忧,微微抿了抿唇,迎了上去。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顾无忧抬头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突然问道:“贺表哥,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呢?”
贺之简目光微闪,顿了一顿,温和的一笑。
“世上万物,又哪有一成不变的,何况是人?”
“是吗?”
顾无忧侧头看着身旁被风吹得簇簇轻摇的海棠树,悠悠的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有些人,变的太快,变的太莫名其妙,让我都是一头雾水,看不清了。”
贺之简看了一眼被兵士们从院子里押出来的秦敏,微微挑了挑眉梢,试探着问道:“怎么突然这样的感慨,可是听人说了些什么?”
顾无忧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飘落的海棠花儿出了会神,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贺之简道:“对了,你和明玉的婚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也省的她整日的患得患失,人都憔悴了好些。”
贺之简怔了怔,却是稍稍移开了目光。
“我,我现在恐怕是要辜负陈小姐的一片厚爱了。”
“为什么?”
顾无忧微蹙起眉头。
“不是你说,要给她一个机会的吗?为什么要在给她希望之后,又无情的拒绝呢?”
贺之简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我真正倾心,想与她共度余生的,是另一个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心累
另一个人?
顾无忧微微的挑起眉梢,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得了贺表哥的青眼,怎么从未听贺表哥说起过?”
贺之简凝视着她,微微张口后,却是又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位姑娘,她心仪的,并不是我。”
“哦?”
顾无忧叹息一声。
“既是如此,那贺表哥又何必再如此执着,不妨考虑一下接受明玉,也许,她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贺之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那如果,你发现殿下其实另有所爱,你还会执着下去吗?你会考虑一下另一个真心待你之人吗?”
“贺表哥!”
顾无忧打断了他的话,面上隐隐有不悦之色。
“这是两码事。”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贺之简微微敛眸,掩盖了眼角一抹复杂的情绪,声音变的有些寂寥飘渺。
“其实,我也想过放弃,甚至,一度已经放弃了,可是,我后来发现,那位姑娘的心仪之人根本不是良配,他与那位姑娘在一起,完全是利用和欺骗!而那位姑娘,却深陷其中,无法自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伤害,这世上,真正能为她付出真心,愿意为她抛弃一切的,只有我,我才是她最后的归宿!所以,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顾无忧看着他因为激动而略略有些泛红的眼角,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对。
贺之简现在的这个样子,可与平日里温和淡雅的那个模样大相径庭。
他的神情里,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骇人的偏执和疯狂。
到底是什么,让他执念至此?
顾无忧在脑海里苦苦的搜索着贺之简之前一些改变的端倪来。
对了,他好像每次见到裴然,脸色就会变得有些奇怪,而且只要自己同裴然一齐出现,他就必定会找借口离开,从不逗留。
自己原来还以为他不因为不愿意搅到那些朝堂争斗中去,所以才不愿意同裴然交好,可是,他却不声不响的潜伏到太子身边,冒着性命之忧,甘为裴然的内应,连自己都瞒过了。
这倒真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些欺骗利用之类的话,顾无忧只觉得心里的那一团乱麻似乎有些头绪了。
自己是如何假扮男子到裴然身边,如何取的裴然的信任,如何奠定自己的地位,这些事,自己也没刻意瞒过他,估计小春那个大嘴巴都跟他说了个七七八八了。
难道······
顾无忧抿了抿嘴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贺表哥,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殿下呀?”
贺之简听到前半句话时眼神微亮,似乎还隐隐带了一丝期待,待听完后半句话后,却是神情一僵,似是被雷劈了一样,怔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幅完全被自己说中心事的样子,顾无忧终于恍然大悟。
是嘛!如果是这样,就完全说的通了嘛!
虽然自己没有证据,可小春的失踪总感觉和贺之简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绑小春,很可能就是为了引她顾无忧来见秦敏。
而秦敏的那一番话,言之凿凿,动情入理的,很可能就让自己对裴然心生猜忌,说不定还会一拍两散的翻脸。
而那时,裴然自然也就看清了自己这个“贪财爱势”“欺骗利用”他的心仪之人的真正面目了!
所以,才要把裴然留在宫中,好方便他去诉衷肠表痴心?
他的这份感情是注定不容于世,没有结果的,因此,他就一步步的越来越偏执了?
啊,听起来还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顾无忧只觉得自己的脑洞越开越大,赶紧拍拍脸颊醒醒神,看着贺之简复杂难言的表情,小心的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贺表哥,其实呢,我是能够理解你这份情难自已的心情,只是呢,殿下他,实在不好龙阳之风啊,你再执着下去,也是无用啊,这个,其实你对我也有一些误会,我······”
贺之简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前,低头看着她愣愣的眼睛,咬着牙说道:“你到底是故意,还是装傻,你是不是存心来气我?”
“不,不是,你冷静点,我没那个意思。”
顾无忧看着他那双既愤怒又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睛,一时也有些结巴。
女情敌好打发,可这男情敌,我这也没经验啊!
一个处理不好,他说不定还以为我歧视他们搞断袖的······
再说,他也是自己的朋友,这些年也帮了自己很多忙的,魏凌,小春和子寒都那样喜欢他,还有明玉,更是非他不嫁,有这么多的牵扯在,自己更不能伤害了他啊!
这可怎么办?
美人夫君,你可真是个祸害啊······
贺之简看着顾无忧茫然无措的样子,眼眸之中的委屈之色更盛,手上抓的越发的用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不好龙阳,更不喜欢殿下,我心仪之人,是,是······”
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筹谋了这么久,总不能前功尽弃。
无忧,等你真正留在了我的身边,你自然就会知道,我心仪之人,究竟是谁!
“贺表哥,你抓疼我了。”
顾无忧看着被他紧紧攥着的手腕,蹙着眉说道。
看不出来他平时文文弱弱的,生起气来力气这么大!
贺之简猛的回过神来,一下松开了自己的手指,看着顾无忧手腕之上红泛起的指痕,喃喃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顾无忧揉了揉红肿起来的手腕,疼的轻“嘶”了一声。
贺之简一脸紧张的就想伸手过来替她揉。
“很疼吗?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顾无忧避过了他的手,退后了两步道:“不用了,小事而已,我那儿有药,就不麻烦贺表哥了,这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朝马车走去,临上车门前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贺之简,意有所指的说道:“贺表哥,小春的事,还劳烦你多费心了。”
贺之简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抬眸对上了顾无忧的视线,半响,温润的一笑。
“放心,此事,我定会处理好。”
顾无忧点了点头,低下头钻进了马车。
她说这话,也是希望如果小春的失踪真与贺之简有关系,贺之简能自己想明白,把小春放回来。
不说破,是为了给彼此留些颜面。
贺之简应当是不会伤害小春的,做出这样的事来,说不得是一时头脑发热,总的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不是?
要不然,明玉该有多伤心啊。
顾无忧叹了口气,仰头靠在了背后的苏绣锦缎的大迎枕上,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这都叫什么事啊!
皇宫光正殿。
贺之简只是不让裴然出宫,倒并未软禁他和裴清,甚至还派了太医给裴然治伤配药,一应的供奉,俱是齐全的。
裴清原本还担心裴然的伤势会加重,现在看上了药之后,情况好了许多,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裴然往日里对他的严词训诫,他总是不耐烦听,此时一一回想,却觉得是金玉良言。
皇叔,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亲侄儿一般的看待教导啊!
不对,我本来就是他亲侄儿······
想到自己识人不明,把裴然的一片好心当恶意,甚至还和别人一起合谋害他,他更是懊恼不已,忐忑了许久,终于把道歉的话说出了口。
“皇叔,是我对不住你,那天在猎场,是我故意拖着你,不让你走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我······”
自责混杂这旧日的回忆,几乎要将这个惭愧的孩子整个的淹没了。
“你不必自责,其实,那日,我早就看出端倪了。”
裴然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静静的站在窗边,连衣带似乎都要随风轻扬。
“我之所以不说破,是想让你自己看明白,你已经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想必我就算是解释,你也是怀疑我别有用心,既然这样,倒并不如逼的那幕后之人现身,让你自己瞧个清楚。”
他抬眸看了一眼裴清,淡淡道:“你父亲的遗愿,是要你做一个俯仰不愧于天地的好男儿,而我的心愿,是希望你安然喜乐的度过这一生,那些阴谋,算计,泥潭,我替你扛就是。”
“皇叔,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裴清怔怔说道。
裴然微微笑了笑,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种扣人心弦的力量。
“傻孩子,你是我的家人啊。”
“家人······”
裴清把这两个字反复念了数十次,顿时觉得眼眶一阵的发热,他咬紧了牙根,强忍着不落泪。
不能哭!
我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么在皇叔面前掉眼泪,那么软弱?岂不是会叫皇叔他失望?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拍手声,随即,一个清润悠扬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好一副叔侄情深的画卷,真是叫人唏嘘不已啊。”
裴清听到这个声音就是浑身一震,转头看时,顿时面色大变,一个箭步就拦到了裴然的身前。
“你这个坏人!又想干什么?!”
“坏人?清儿,你这么叫我,我可是要伤心了。”
贺之简缓步走了进来,轻摇着一把玉骨折扇,温雅平和,浅笑醉人。
“你可是发过毒誓,要一辈子敬我爱我的,如今你却对我口出恶言,不怕应了你的毒誓,遭了天谴吗?”
“你!”
裴清气的愣怔,咬着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心中又气又恼。
裴然拍拍的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自己则转身坐到了黄花梨木的圈椅之上,眉目冷肃,举止之间,凛然高华。
“贺丞相,你到底盘算着些什?难不成你还真以为,靠着几个北军五校的虾兵蟹将,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贺之简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闻言悠然一笑。
“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何须如此费事,清儿原本就对我言听计从,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裴然不动声色的瞧了他一眼,唇线微微的挑起,声音依旧的清冷。
“贺丞相,你卖了这几天的关子,也该说实话了吧?不然,本王可不保证,会不会失去了耐心,一剑杀了你。”
“您不会的。”
贺之简扔是慢条斯理的把开合着手中的折扇,笑意加深,却带了几分讥诮。
“您真想杀了我,也不会等这么几天了,我贺之简命如草芥,杀了我自然是轻而易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