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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困难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吗?
心中仿佛有万蚁在啃噬,蚀骨的疼,他艰难的一步步挪到顾无忧的身前,伸出手指,颤抖着去探顾无忧的鼻息。
“阿重!”
随后赶到的陈明金跳下马,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吓掉了心魂,疯了一样的跑过来,将压在顾无忧腿上的匪徒丢开,咧嘴大哭。
“阿重,你不能死啊!我还有好多点心没做给你吃呢······”
“别哭了,她没死。”
裴然略带着些释然的声音传进陈明金的耳朵,让他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眸中有惊喜的光在点亮。
“真的吗?!”
裴然点了点头,俯身将顾无忧拦腰抱了起来,沉声道:“快去找医丞来。”
顾无忧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在第三天的黄昏里才悠悠的醒转,守在床前的陈明金几乎是整个人扑了过去,贴着顾无忧看了又看。
“阿重,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丞呢,医丞呢?快来看看哪!”
“明金哥哥,我没事。”顾无忧拉着他的衣袖,微微一笑。
“怎么没事?你可是昏迷了两天,把我们都给吓死了!”陈明金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这回一定要多吃点东西好好补一下才行!”
“吃药了,公子。”
小春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进来,看着顾无忧皱成一团的小脸,正色说道:“这可是殿下吩咐的,要我看着您一滴不少的喝下去!”
“殿下?”
顾无忧心中微微一动,“殿下呢?”
小春将顾无忧扶了起来,递过药碗说道:“殿下夙夜未眠的在这儿守了您两天,刚刚才被长史请走,说是有要事相商,您看在殿下这一片浓情蜜意上,也该乖乖把药喝了!”
浓情蜜意是什么鬼?这丫头又在偷看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顾无忧嘟囔着,心中却还是有着淡淡的喜悦,到底还是接过碗来,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陈明金看着顾无忧皱的紧紧的眉头,忙站了起来说道:“很苦是不是,我给你做点心去,等着啊。”
说着立马跑了出去,顾无忧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却被小春一把抓住了手腕,盯着她的眼睛,一脸的严肃。
“姑娘,有个问题我们必须好好弄明白了!”
“什,什么问题。”顾无忧都有些被她这过于凝重的表情吓到。
小春左右看了一眼,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说,临安王他,不会是个断袖吧?”
啥?!
顾无忧惊讶的张大了嘴。
小春松开了她的手腕,意味深长的说道:“殿下这两日照顾您,那叫一个温柔细致,体贴周到,若说对您无意,打死我也不信,可问题就在于,您现在是男子身份哪,我听说殿下身边连个侍妾也不曾有过,他不会真的是······”
不会吧?!裴然他喜欢男人?那自己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有朝一日被拆穿了女子身份,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灭口?
顾无忧不禁打了个寒颤,忙点头道:“你想的仔细,看来咱们是得想个法子试试他!”
“姑娘放心,我已经想了一条妙计。”
小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卷递给顾无忧,得意的说道:“这是我托小远买来的,这第一步,就是您要把这图让殿下看到。”
顾无忧疑惑着接过来打开一瞧,腾的一下耳根烧的通红。
“春宫图?!”
☆、第二十九章我不是断袖
第二日清晨。
裴然身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负手立在院里新开的一丛迎春花前,初晨阳光从树叶间斑驳的洒下,在他白皙清隽的面容上泛出一缕缕如玉石般皎洁的光华来。
“呈报朝廷的折子都写好了?”
“写好了。”
长史在一旁躬身答道:“刘令文等人私募兵马,图谋造反的罪证也俱已备齐,随折子一同附上,只是这苏府······殿下,是否借此把柄让中书令为我们所用?”
“不必。”
裴然凤眸微沉,缓缓道:“他与谢家乃是同气连枝,早已是太子一党,就算假意投靠我们,也不过是寻个喘息之机罢了,这等毒刺一定要连根拔除,否则,只会引来他们更疯狂的报复。”
“殿下想的透彻,是小人短见了。”长史有些惭愧,“小人这就去准备苏家暗通山匪,与刘令文等人沆瀣一气的罪证。”
“把贼首与刘氏,苏妍儿的首级也一同送往京都。”裴然望着眼前开的生机盎然的花儿,唇角冷冷的翘起。
“这份大礼,谢丞相一定喜欢。”
“是。”
长史垂首应下,抬头时无意间看见了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顾无忧,他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个少年很是看重,忙拱手一礼道:“见过顾公子。”
裴然侧身,将视线投向慢吞吞蹭进门来的顾无忧,唇角微勾。
“今儿是怎么了,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顾无忧怀里揣着那副装裱好的春宫图,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裴然待会儿看了会是个什么反应?是爱不释手还是弃之鄙帚?
不对,我心虚个什么劲儿!我这是给他送福利,像我这般通情达理,温柔贴心的未婚妻上哪找啊上哪找!
她迎着裴然微微含笑的眼眸,只觉的自己的腰杆挺直了不少,快步走到裴然的身边,笑的一脸的纯良。
“听说我这几日昏迷都是殿下在悉心照顾,所以我这心里特别的感动,一大早就出去,给殿下选了一份谢礼。”
“哦?”
裴然笑笑,黑曜石般的眸中熠熠生辉,“是什么?”
顾无忧见长史已经退下,便从怀中掏出那卷春宫,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我见殿下喜爱书画,所以特地挑的这幅名家画作,殿下看看可还入眼?”
裴然伸手接过画卷,缓缓展开,画上那薄纱轻遮,暧昧纠缠的两道身影映入眼帘,让他顿时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一边假作赏花,一脸无辜的某人,缓缓勾唇。
他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在画卷上摩挲,声音徐徐。
“纸张倒是不错,可惜画工太差,构图也乱,可称不上什么上品,阿重就拿着这个给我当谢礼,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顾无忧:“······”
这怎么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小春说若是他喜欢看,便是正常的,若是不喜欢看,就是断袖,那他现在这个反应,到底是喜欢看春宫还是不喜欢?
正胡思乱想间,却觉得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裴然俯身看着她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眸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阿重喜欢春宫图,改天本王亲自给你画一幅,可好?”
顾无忧愣了一下,旁边木架上的藤萝一路垂下来,落在耳边肩头,细风吹去,荡着肌肤微微有些瘙痒。
裴然的一双眼睛,仿佛一仞幽潭,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陷进去,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神差鬼使的,顾无忧脱口问道:“殿下,听说你有一位未婚妻,不知何时能喝上您的喜酒?”
裴然微挑了下眉,淡然道:“那你怕是等不到了,她的家人说,她潜心向佛,早已动了舍弃红尘的念头,等她及笄,本王便请旨退婚,也好成全与她。”
“那全是胡说八道,你可别信哪!”
顾无忧连忙说道:“那是她那群阴险歹毒的亲戚为了霸占她的嫁妆,编了出来骗你的!这婚,不能退!”
裴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唇边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种后宅隐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顾无忧眼珠转了转,“我在茶楼里听人说的,您也知道,那种地方,什么闲话都能听到点······”
“原来是这样。”
裴然垂眸与她对视,看着她浓黑的睫毛扑闪如粉蝶的翅,笑了笑,将手中的春宫图又塞给了她。
“这个太敷衍,本王不收,另想个有诚意的来。”
说着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向院外走去,顾无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把小春骂了个来回。
死小春,想的这是什么馊主意,什么都没试出来不说,还丢个大人!
不行!不能前功尽弃,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
“殿下!”顾无忧喊住裴然,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裴然:“······”
顾无忧看着裴然侧首看向自己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手里的春宫图说道:“那个,我听人说,春宫图也有两个男子的那种,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喜欢······”
裴然瞧着她,神色倒是依旧的淡雅平和,半响,慢悠悠的说道:“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呀,到底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女人,你倒是说清楚呀!
顾无忧好想伸爪子挠墙,上辈子忙着跟继母那帮人争继承权,一心扑到了顾氏集团的商业版图上,根本无暇顾及男女情感上面,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般两眼一抹黑,还得要个看了几本地摊文学就来充恋爱专家的小春来给自己出主意,真是折磨死人了!
裴然看着她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很想把这小东西拎过来揉揉脑袋,到底还是忍住了,转过身去接着朝门外走去,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本王没有断袖之癖,你放心好了。”
顾无忧:“!”
太好了!这算是一锤定音了吧,以后再也不用瞎担心了!
又可以愉悦的刷起攀折裴然这朵高岭之花的进阶之旅了!
☆、第三十章打架不如做生意
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顾无忧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欢快的追上裴然的脚步,同他一起来到了府衙大堂,却看见几个被粗绳捆的死死的男子让侍卫一路拖着,扔到了堂下。
“殿下,这几个人是边防营抓住的夜秦细作!”陈明金看裴然来了,忙大声的说道。
“冤枉啊,我们是来探亲的!”
那几个夜秦人虽然被绳子勒的脸色紫涨,却仍是嘴硬,一个劲的喊冤。
“还敢胡说!”
亲手逮着他们的护卫怒了,上前对着他们的胸腹就是狠狠两脚,登时让他们惨叫出声,冷汗冒出额头,疼的死去活来。
“大兴怎么会有你们夜秦人的亲戚!你们鬼鬼祟祟的四处刺探,分明就是细作!在我们临安王殿下面前,还不快点交代实情!”护卫踏着为首那人的胸口不放,恶狠狠的说道。
夜秦和天启国素有边界之争,一直摩擦不断,五年前还曾爆发过一场不小的战争,虽然最后以夜秦公主和亲作为终结,但梁子已经结下,两国的关系依旧是降到了冰点,各自封锁边界,不允许贸易和通婚,这几个悄无声息出现在大兴城的夜秦人自然不会是来走亲访友的,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然当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他高坐在上首案台之后,表情肃然,声音冷凝。
“你们潜到大兴到底有何目的,老实招供,本王可留你们一命,否则,就砍下你们的首级悬与城门口,也好震慑你等的同伙。”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几把钢刀刷的出鞘,一齐架在了那几个夜秦人的脖子上。
夜秦人匍匐在冰凉的地面上,寒意自双腿涌入四肢百骸,冻的直打哆嗦,却不敢轻易动一下,刀还架在脖子上,不小心碰上一点儿,自己可就要血溅当场了。
万般惊恐之下,为首的那人终于开口。
“我们,我们是夜秦国四皇子,慕云彦的手下······”
他开了口,剩下几人的坚持也就毫无意义,没了性命不说,自己在夜秦的家人也难以保全,想到此,便争先恐后的招供,将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原来慕云彦奉命征讨逆贼,领兵在外,连战连胜,立下赫赫战功,本应受夜秦皇上嘉奖,却被嫉妒他功绩的两个兄长拦下,还唆使朝中重臣上折子给他泼脏水,让他的处境变的格外的艰难。
而大兴城自从被裴然接管后,人口聚集,矿山增产,荒田更是全数开垦,几个月后便可收获新粮。
慕云彦手下的谋士刺探了这些消息,一是为了矿山所获之巨利,二是贪图那些即将丰收的谷粮。
要知道,夜秦接连两年大旱,田地欠收,粮食比宝石还金贵,若是能得到一大批粮食,慕云彦就是为夜秦解了燃眉之急,朝中那些小人也无话可说了。
所以他们才冒险潜入大兴城内,想绘出一条便捷之路的地图来,等粮食丰收之际,便由慕云彦领兵按此路线进入大兴抢掠。
至于裴然这个年未弱冠的娇贵王爷和边防营那几百号人,则根本没放在他们眼里,慕云彦甚至打算把裴然也一同掳回夜秦,让天启国拿粮食和重金来赎。
顾无忧一听就怒了,居然还打起了我未来夫君的主意,这还了得!
她走到那几人的面前,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那个四皇子还真是愚不可及,只怕是一番辛苦,也只是为他那两个兄长做嫁衣裳罢了!”
几个夜秦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顾无忧,一脑子的疑惑。
顾无忧背着双手,围着这几人慢慢的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