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把裴然的手又握紧了些,凑了过来,露出一脸纯良的笑。
“我只是太想殿下了,一时有些激动······殿下,你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裴然瞥了她一眼,把手抽了出来,蹙了下眉,“你现在说这些话脸都不红一下么?”
顾无忧看着裴然那玉白耳尖上的那一抹绯红,不由的笑的两眼弯弯,如同天边的月牙儿。
“殿下,我现在很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裴然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微勾了唇角道:“是因为你的骗局被本王揭穿了却没有惩罚你?”
顾无忧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神情专注而凝重。
“因为我发现,你,已经开始在意我了。”
裴然的笑凝在了唇边。
她说我在意她了?
在意,是因为什么呢?
我,也会在意一个人?
一时间,裴然脑中的思绪仿佛有千丝万缕,那源头却怎么也找不到。
顾无忧看着裴然那细长浓黑的睫毛一闪一闪,在眼底打下一大片阴影,低垂的目光静雅如仙,偶尔抬起眼,那漆黑如墨的眼瞳便如静默的深渊,幽幽的勾着人的魂魄。
我这未来夫君,连发个呆都这么好看呀!
顾无忧心里美滋滋的,顺手又把裴然的手抓在手心里,细细的摩挲。
“殿下,明天我请你看戏去吧,《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我开的戏院排的哦,可好看了。”
感受着顾无忧掌心里的温度,裴然神色动了动,却仍旧是没说话。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有护卫恭敬的声音响起。
“殿下,武国公府到了。”
裴然,这是亲自把自己送回来了?
顾无忧不愿意下车,仍旧是拉着裴然的手不放。
“殿下,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们明天去看戏好不好?”
裴然看着顾无忧亮晶晶的眼神,忽然轻轻的笑了一声,眼角轻轻的眯起来,一瞬间眉目如画,也不知惊艳了谁的眼。
“好。”
顾无忧下车时,正好被也在门前下车的贺若仪瞧见。
贺若仪因为上次得罪淮安郡主的事儿,被她父亲送去了家庙斋戒一个月,以作惩罚。
她素来被阮氏娇养,惯得脾气骄躁如雷,如何受的了这种委屈,这一个月,几乎没把她憋出病来,心里更是把顾无忧恨到了骨子里。
今天好不容易才被接回了家,哪知道一回来就看到春风满面的顾无忧从一辆贵气雅致的马车上下来,透过那微微掀起的车帘,隐约还可见里面坐着一位公子。
那公子的全貌虽然看的不大清楚,可那惊鸿一瞥的瞬间,还是让人呼吸瞬间的凝滞,并且那那份贵气内敛的气度,也绝不是一般的身份能配的上的。
贺若仪嫉妒的几乎要发疯。
自己的亲事一直没个着落,而这个灾星不但有裴然那样的风华无双的未婚夫,还勾搭上了这般品貌非凡的世家贵公子么?!
这真是岂有此理!
“顾无忧,你给我站住!”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哈!这就在外面勾搭上了?我上次说你败坏门风,可一点儿也没说错!瞧你这水性杨花的样子,真是把我们武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顾无忧转过身来,面如寒霜,冷冷的看着站在院门口激动的叫个不停的贺若仪,对着永清抬了抬下巴。
“给我掌她的嘴。”
永清因为被采花贼暗算,没有保护好顾无忧,正是一肚子愧疚和憋闷的时候,听到顾无忧的吩咐,顿时满腔的怒火有了发泄的途径。
贺若仪正叫骂的欢,忽然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永清狠狠的连抽了五六下,直打的她脸颊红肿,满嘴血沫的扑倒在地,瘫成了一团。
顾无忧不紧不慢的走到贺若仪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冷哼道:“我看你还是不长教训,若是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剃光了头发丢到尼姑庵里去,要是不信,你就尽管来试试!”
说完,就直接越过她,仿佛没有看到那些探头探脑的婢女仆从,带着永清小春等人不慌不忙的回扬心院去了。
阮氏来到贺若仪所住的院子里时,远远地便听到几声清脆的碎瓷声,伴着贺若仪的尖声哭喊。
“滚,都给我滚出去!让你们去把姓顾的那小贱人给我打死,你们听不到是不是!”
阮氏眉头一蹙,快步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只见满屋子狼藉遍地,几个服侍的贴身丫头脸上都带着伤,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任凭贺若仪怎么打骂,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也闹的太不像了些,阮氏沉了脸,斥道:“若仪,别胡闹,小心你父亲回来看见,可不就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母亲,母亲!”
贺若仪一脸泪痕的扑到阮氏怀里,哭道:“女儿今天受了奇耻大辱,都是那姓顾的小贱人害的,女儿不出了这口气,宁愿不活了!”
“好了!越说越不像了!”阮氏喝道,侧头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头,沉声道:“都下去吧,记得嘴巴都放严点,姑娘说的话,一个字儿也不许传出去!”
“是,是。”丫头们颤声应了,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阮氏拿手帕给女儿轻拭着脸上的伤痕,叹了口气道:“你当我不想给你出气么?可如今你大伯母同我翻了脸,你父亲又只宠着杨香儿那个狐狸精,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有顾无忧,她如今攀上了淮安郡主这座靠山,手里又有印章那么大一个筹码,你大伯和你父亲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那我就这样白给她糟践?!”
贺若仪猛的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大姐抢了我的亲事没人把她怎么样,顾无忧打我骂我也没人把她怎么样,合着在这个家里,人人都可以踩在我头上是吧!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
“胡闹!”
阮氏拍了下桌子,正欲出声训斥,看见女儿那副倔强的神情却是心头一软,上前拉了陈若仪的手坐了下来,温声说道:“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岂有不为着你好的?眼下确实不宜同她撕破脸,等以后找到了机会,娘肯定替你出了这口气!你要是再这么不管不顾的闹下去,你父亲知道了,娘就只好跟你一起去家庙了!”
☆、第六十六章巧了
贺若仪的神情有几分松动,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儿,倔强的扬着脸说道:“我何曾不想要脸面,可我就是不甘心,我明明也是高门贵女,为什么处处矮别人一头!舔着脸去参加那些宴会时,人家在那里赏景作诗,我就只能在一边陪着笑脸端茶递水,生怕惹恼了人家,下回就不再请我······”
她的声音变的哽咽而愤慨。
“好容易才得了太仆寺卿家夫人的青睐,有意结亲,却又被大伯母一手夺了去!如今,连个灾星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凭什么!”
阮氏知道在那些世家贵族的眼里,如今的武国公府就跟个破落户儿没什么两样,女儿在外也是受了不少的闲气,她这般骄傲的性子,却要去给那些贵女们伏低做小,对她自然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都是娘对不起你啊······”
阮氏也有些伤感,拉着陈若仪的手也掉下泪来,贺若仪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个顾无忧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也不知道攀上了哪里的高枝儿了,你们眼巴巴的等着她手里的印章,只怕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阮氏蹙了蹙眉头,沉吟着说道:“这小丫头确实有些手段,你阮贵哥哥出的那事儿,我总觉的和她脱不了干系······”
贺若仪却是沉思了一会儿,恨恨的说道:“娘,既然那顾无忧是个手段高的,若是哄的贵人为她撑腰,你们如何算计的了她的嫁妆,再者,若是临安王与她退了婚,大伯母可就能在她婚事上做主了,到时把她嫁给她安排的人,嫁妆名正言顺的就到了大房的手里,娘你要去争,那可就占不住脚了。”
这些事也正是阮氏所担心的,当初让阮贵去勾引顾无忧,就是为了在以后争嫁妆的时候多一份把握,可如今阮贵出了事,姜氏又同自己势如水火,到时拿了东西肯定捂的死紧,只怕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
看来,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
顾无忧所开的戏院但凡有戏开演,门口的大道上都是热闹非凡,豪车骏马排成了溜,竟相奢华,台阶下等候的仆从,婢女,车夫成堆成群,更是喧嚣无比,闹的这块地方简直像过年一般的喜气洋洋。
户部侍郎的大公子蔡致今儿好不容易才约到了醉花坊的花魁盈盈姑娘出来看戏,可那盈盈姑娘下马车时却盯着门口一个穿着素色衣衫,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多看了几眼,顿时打翻了蔡公子心里的醋坛子,二话不说就让小厮抽了他一马鞭。
“好狗不挡道,你这穷酸想来也买不起票,还不快滚开!”
那男子对他这张狂举动颇有些愤怒,皱紧了眉头沉声道:“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如何就妨碍了你?这大路不是你家的,戏院也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就敢这样无礼?!”
蔡致不屑的一笑。
“凭什么?就凭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识相的就快点磕头认罪,不然,我就把你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你又凭什么抓我?这京都城没有王法了吗!”那男子气的满脸通红,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哈,王法?小子我告诉你,本公子说的话,就是王法!来人哪,把这个······”
话未说完,旁边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呵斥声。
“蔡致,什么时候,你的话倒成了王法了?这也是蔡大人教你的?”
蔡致在看到这个人时,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再听明白了他所说的话,更是连冷汗也掉下来了,忙上前跪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我,我刚刚都是瞎说的,误会,误会呀,殿下千万不要当真呀!”
“把他绑起来,送到大名府,先抽十鞭子,让蔡侍郎亲自来领人。”裴然看也不看他,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蔡致听到这句话,顿时腿都有些抖,哭丧这一张脸哀求道:“殿下,饶命啊,让我父亲知道,我可不只挨上十鞭子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裴然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微抬了一下手臂,侍卫们会意,立刻上前将蔡致捆了个结实,押着离开了。
蔡致在京都城,没少干欺男霸女,逞凶斗狠的坏事,如今见他这般狼狈的栽了跟头,周围的百姓们无不是拍手叫好,看向裴然的眼光里更多了几分敬畏。
那个素衫男子见裴然几句话就惩治了蔡致,一时间有些愣怔。
裴然今天系着一件暗绣雪锦的毛领披风,头戴白玉冠,腰系紫金带,就连那袍角底下微微露出的鞋面都是手工精致的鹿皮靴。
这俊雅之极的容貌,这一身贵气而不张扬的气度,那个打人的纨绔又称他为殿下,难道他就是别人说的那个大名府新上任的府君,临安王殿下?
那男子镇定下来,朝着裴然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援手,小人万分感激。”
裴然微微颌首,却不说话,侧首看向后面,似乎在等什么人。
“殿下,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男子又行了一礼,诚恳说道:“小人的妹妹失踪了多日,一直苦寻不着,我今日去大名府备案,却被人轰了出来,听说殿下马上要去大名府赴任,希望能帮帮小人,小人定当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裴然挑眉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淡无波。
“是谁告诉你,寻人要去大名府的?”
男子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喃喃道:“是我昨日刚认识的一位小兄弟······”
他看着从裴然身后的一辆马车里下来的一个秀气明媚的小公子,眼睛顿时一亮。
“就是他!”
顾无忧看到魏凌的那一刻,却是下意识的把手中的折扇一开,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我的天,这会不会太巧了?!怎么在这儿遇上他了?!
昨天那事儿虽说是个误会,可自己到底是把这老实人扔给了一群真正的劫匪,也没来及去救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
这让裴然知道了,自己真是脸都要丢干净了!
宁国侯府。
孙氏看完了阮氏派人给她送的密信,脸色大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阮氏在信中说,顾无忧手里有印章的消息,姜氏想独吞顾无忧的嫁妆,所以死命的隐瞒,而阮氏则想跟孙氏合作,也好来分些好处。
“难怪那灾星这般的有底气,原来是还藏着一张王牌!”
孙氏怒极反笑,攥紧了手里的密信。
“武国公府打的好算盘!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心腹婢女月灵面有忧色,道:“夫人,这么大一笔钱,可不能就这么落到了武国公府的手里,得尽快想个办法。”
“办法?”
孙氏眼里泛着暗晦不明的光,声音也带着些刺骨的寒意。
“她如今得意忘了形,怕是已经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