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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郡主这般豪富,威远将军府的家底原来这么厚实,他们父子两个又都手握实权······
妈呀,这么好的亲事,哪儿找去?!说什么也要拿下!
于是那些热些沸腾的夫人们立刻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裁衣裳,制首饰,力求要让自己的孩子在生辰宴上光芒四射,艳压群芳。
京都城里的成衣铺,绸缎铺,首饰铺都连带着生意好了起来,发了一笔小财。
而顾无忧的万彩阁则是这些店铺中的翘楚了,真正是赚了个是盆满钵满,大发横财。
顾无忧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笑的脸上的两个小酒窝都要溢出来了。
干脆让淮安郡主再多办几场,这银子不就像水一样的淌过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
陈明玉今天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
她穿着新做的一件淡金色海棠缠枝遍地锦的十二幅湘裙,乌发轻轻巧巧的梳了个牡丹髻,带着赤金的攒珠金凤钗,另有顾无忧命人特地给她定制的睡莲花开的水晶鬓花,和一对粉色水晶耳坠。
整个人看起来真是人比花娇,清艳之极。
“明玉啊,你再这样美下去,我可真是要后悔为什么不是个男儿身了。”顾无忧笑着拉了她的手,打趣道。
陈明玉红了脸,低声道:“顾姐姐,有人在呢!”
在陈明玉身边坐着的一个粉衣少女便笑道:“这位顾姐姐说的对,若我是个男人,碰见这么个美人儿,也一定要抢了你去!”
周围一圈的小姐们都笑起来,陈明玉的脸都绯红了,嗔道:“雅乐,你几时也学的这般贫嘴贫舌起来,不理你了。”
那名粉衣少女是文安候府的嫡女林雅乐,自幼与陈明玉交好,极是熟捻,玩笑随意,见陈明玉害羞了,更是拍手笑道:“顾姐姐说你就没事,我说就是贫嘴贫舌,看来就算是成了男人,我也是抢不过顾姐姐的了!”
小姐们以扇遮面,笑的前仰后合。
陈明玉羞得耳根都红了,上去就要挠她的咯吱窝,口里说道:“好啊,越发上脸了,今儿个非要给你个厉害瞧瞧!”
林雅乐转身就逃,陈明玉捏着小粉拳追了上去,正闹的高兴的时候,林雅乐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顿时脸色一沉。
“吴婉珠,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你只能在外间呆着,不准凑过来吗!”
那是个极美貌的女孩子,与林雅乐年纪相仿,长的眉目如画,肤光胜雪,容颜堪称绝色。
见林雅乐毫不留情的喝斥她,她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是带着得体的微笑。
“表姐说的是,只是我即来了,哪能不跟陈小姐行个礼,叫外人看了,不说我没礼,只怕是怪咱们府上没有教好呢。”
“谁是你表姐!我说让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少废话!”林雅乐冷哼道。
“表姐,今儿可是陈小姐的好日子,你真的要在这里吵吵嚷嚷,岂不失礼?”吴婉珠轻声说道。
林雅乐一噎,看了看背后窃窃私语的小姐们,只得忍了忍心头的怒气,沉着脸说道:“你要行礼,陈小姐就在这里,行了礼就给我出去老实呆着!”
吴婉珠红唇微勾,柔柔的给陈明珠行了个礼。
陈明珠见好友不喜,也不好说什么,只随意叫个起也就罢了。
那吴婉珠行了礼却不走,看着顾无忧,浅浅一笑。
“顾小姐的名字我也早有耳闻,心中一直钦慕不已,今儿有缘,竟能遇上,婉珠也给您见个礼。”
说着便福身拜了下去。
顾无忧眼眸半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她,淡淡说道:“吴小姐客气,请起。”
吴婉珠起身,又微笑着对林雅乐和陈明玉颌首行礼,这才娉娉婷婷的退了出去。
“她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这么个表妹呀?”陈明玉拉了拉林雅乐的袖子,小声的问。
林雅乐的脸色极是难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顾无忧见了,知道她必有什么顾虑,便说道:“明玉,谁家还没个远房亲戚?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你今儿可是主人翁,把客人们都晾在一边怎么行?”
陈明玉心下也明白了过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拉着林雅乐笑道:“我跟你的账可还没算完呢,你可别想打岔,今儿非要让你求饶不可。”
林雅乐也笑了起来,由着陈明玉拉了她回去,临了,给了顾无忧一个感激的眼神。
顾无忧回了她一个微笑,转头看着那吴婉珠的背影,若有所思。
外间都是地位较低的庶女或者家世比较寒微的闺秀们呆的地方。
这位吴婉珠相貌出众,举止有礼,像是受过良好的教养,可林雅乐却极不待见她,陈明玉也没有见过她,想必定是刚从外地来京都的。
可她却说对我早有耳闻,还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可见是事先下过功夫,看过画像,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远远的窥探过自己。
她跟自己可谓是毫无交集,为什么要来打探自己?
这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顾无忧正自沉吟,忽然又发现了一个熟面孔。
贺若仪?
她怎么也来了这儿?
上回她得罪了淮安郡主,可是在这儿跪了大半天才回去的。
受了这般羞辱,竟然还敢来?
贺若仪并不敢来,可她又不得不来。
自从上次在法门寺,被惠通长老赶出禅会后,她的声誉就一落千丈,连官媒都避之不及。
原先还有些普通门第的的人家有意求亲,可经过这之后,连个六品小官儿家里都对她不满意,把自己儿子的庚帖都给要回去了。
阮氏急的没法儿,女儿都十六了,亲事还没着落,这可怎么得了?
原本她想着实在没法儿就在娘家找个家境富庶的子弟亲上加亲好了,可贺若仪一向心气高,尽管落到了这个境地,也不松口低嫁商户。
阮氏拗不过女儿,心中更是把姜氏骂了个千百遍,若不是她的女儿贺若兰抢了太仆寺卿家的亲事,自己现在哪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
姜氏却也来不及幸灾乐祸。
有人给她递了消息。
太仆寺卿家因为武国公府最近闹的这些丑事而很是恼火,担心贺若兰也是个品行不端的,娶过门会影响自家的声誉,正在考虑退婚。
这还了得?!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门好亲事,若是退了,那贺若兰以后可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现在,只能是尽快的帮贺若仪找门亲事定下来,以表示贺家的女儿并无不妥,仍是有好人家愿以三媒六聘的迎娶的,也好打消太仆寺卿家的顾虑。
威远将军府的宴会会有多少豪门世家去,她们也是清楚的,若是在那上面能得了那个王孙公子的青眼,可不就是能解了眼前的困局,柳暗花明了?
所以当阮氏求到姜氏面前来时,纵使是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四处去帮着求人,好不容易才求到有人愿意带贺若仪进去。
阮氏花大价钱给贺若仪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新行头,又备了重礼准备送给陈明玉,临了又苦口婆心的对着女儿叮嘱。
“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就算是陪尽小心,也不能惹郡主和陈小姐生气,还有,那个顾无忧只怕也是要去的,你若是碰见她,绝不能再去和她起什么冲突,你不是她的对手,眼下,你只能讨好她,顺着她,等有朝一日你得了好前程,有了和她斗的实力,再来对付她,记着,你现在越是恨她,脸上就要对她越恭敬,明白了吗?!”
贺若仪虽然脾气大,任性冲动,可也并非是无脑之人。
她在顾无忧手上吃了这么几次大亏,自然也不是没有记性。
阮氏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里。
是啊,把一切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才是蠢货呢!
自己以前,在这上面栽的跟头还不够多吗?!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这次去威远将军府,哪怕是顾无忧要来打她的脸,她也乖乖的送上去给她打。
昔日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她受的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等有朝一日她飞黄腾达了,自然要把自己承受过的一切千百倍的奉还!
尽管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威远将军府,所遭受的待遇还是让她心中憋闷烦躁不已。
别说陈明玉顾无忧了,她连个家世高点的嫡女都攀不上话,只能在这外间跟一群庶女堆里呆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公侯小姐,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些庶女和小世家的闺秀们却也瞧不上她。
谁不知道武国公府如今的名声糟烂到了什么地步,她贺若仪更是被惠通长老呵斥过的,居然还有胆子出来赴宴,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有那知道她曾经得罪过淮安郡主的人,有心捉弄一下她,好在郡主面前卖个好,眼珠转转,便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第九十四章求不得
有个叫赵茹的,素日就是个会钻营的,正是一门心思的想讨好淮安郡主,好嫁到威远将军府来。
眼下看贺若仪被人排挤,只能同她们一起呆在外间,便料定淮安郡主定是极为不喜这位武国公府的贺小姐,也不曾请过她,这贺若仪定是厚着脸皮让人带进来的!
这正是自己给郡主出气搭话的好机会呀!
“现在还未开席,咱们在这儿枯坐也没趣儿,不如,来投壶顽罢!”她笑吟吟的提议道。
“投壶也没什么意思啊!”有人说道。
赵茹挑着柳眉梢一笑。
“我想的这个投壶法子绝对新鲜有趣,包你们爱顽。”
众人来了兴致。
“怎么个新鲜法儿?”
赵茹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贺若仪一眼,笑道:“我们当中选个人出来,把壶捧在头顶,投的那个人呢就蒙上眼睛,由捧壶那人指挥方向,若是投中了呢,则我们大家输她们二人一件彩头,若是投不中呢,她二人就得给我们讲个笑话逗我们一乐,如何?”
“这倒是有趣,只是这捧壶的人怎么选呢?”有人问道。
“这个嘛······”
赵茹看了一眼起身准备离开的贺若仪,提高了声音笑道:“贺姐姐,你身量高,不如你来做那个捧壶的人吧!”
贺若仪脚步一顿,半响,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
“我不大会玩这些,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顽罢。”
“怎么,贺姐姐是嫌弃我们身份低,人又生的蠢笨,不愿意屈尊和我们顽么?”赵茹一脸委屈的嗔道。
贺若仪看着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脸色有些红涨起来。
不能发火,不能发火,我忍,忍······
“怎么会呢,那我就顽一局罢。”
“好!”
赵茹唤了个小婢女,附耳吩咐了几句,又借着袖子遮挡,塞过去一个小银锭。
婢女收了银锭,行了礼,转身匆匆去准备了,片刻,就拿来了投壶用的铜壶和用布包头的箭,放在了地上。
赵茹拿了壶走过去递给贺若仪,笑的一脸的亲热。
“贺姐姐这么给面子,我可是受宠若惊,这一局,就让我来跟贺姐姐组一队吧!定能一箭就中,把她们的彩头都给赢来!”
贺若仪接过壶,强压住心头的不快,干巴巴的笑了笑。
“那就开始吧。”
赵茹接过婢女的布条,松松的蒙上眼睛系了个带子,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故意笑道:“贺姐姐,你可得说准些,我这方向感可不大好。”
人群里已有不少人瞧出端倪来了。
赵茹可是投壶的一把好手,基本上是百发百中的,她这莫名的点起贺若仪来,又想了这么个古怪的顽法,总不是真的要跟贺若仪联手赢彩头吧?
谁不知道贺若仪曾经得罪过淮安郡主?赵茹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让她讨了好去?
这场投壶,肯定有好戏看!
贺若仪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咬牙熬过去了。
赵茹从松垮的布条里眯眼看着贺若仪脸上有些紧张的神情,唇角缓缓勾起。
“贺姐姐,是那边哪?”
贺若仪紧紧的盯着她的脚步,连声说道:“左,向左三步。”
“左?”
赵茹缓缓的迈了几步,忽然淬不及防的将手中的箭向贺若仪这边掷来。
贺若仪避之不及,被那箭直接打在了脸上。
这投壶用的箭一般都是取了箭头,拿棉花把前端包成一个布包,就算是打到人,也无大碍。
可赵茹投的这支箭却有所不同,它虽然也是把箭端包成了布包,可这布包却是沾满了泥浆的,此刻打到贺若仪的脸上,顿时泥水四溅,淅淅沥沥的从贺若仪的脸上往下滴,直把她精致的衣裙也弄的一片脏污,整个人好不狼狈。
赵茹取下了蒙眼的布条,故作惊讶。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拿了个带泥浆的箭来,我这眼神不好,也没看清,贺姐姐,你可别生气呀!”
说着,又朝那群窃窃私语的少女们说道:“好了,我没投中,就给大家讲个笑话吧,这笑话倒也简短,就三个字。”
有人忍着笑问,“哪三个字啊?”
赵茹挑起唇角,悠悠说道:“贺,姐,姐。”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