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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陈令风要回来了。”谢正安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这老东西刚在西北立了军功,此次便是回来接受皇上嘉奖的,这个时候我们去对付威远将军府,那就是和皇上过不去!”
谢氏想到了威远将军陈令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伐之名,微微打了个寒颤,可看到儿子的惨状,终究还是不甘心。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不成?!”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正安双拳紧握,用力的关节都在泛白。
“此事只怕也有临安王的手笔在里面,他与陈明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丞相府里乱作一团,中书令苏家也是焦头烂额。
苏妍儿刚一回府,便被苏夫人叫去,还未为自己辩驳一句就被呵斥罚跪,足足跪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叫起。
她素来受宠,何曾受过这样的惩罚,待苏夫人终于让她起来,已是双腿打颤,脸色苍白如纸。
“我早就叮嘱过你,离那个谢子文远一点,你却总是当做耳旁风,如今你声名尽毁,你以为,丞相府还会上门求娶你吗?!”
苏夫人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捶着桌子,一脸的怒容。
苏妍儿猛然抬头,眼中泛起泪水。
“母亲,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住口!”苏夫人怒喝道:“若不是你先存了害人的心思,别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陷害你!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苏妍儿羞惭的低下头,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苏夫人见女儿如此,亦是眼圈泛红,“我领了你去威远将军府赔罪,结了这门亲事。”
“我不要!”苏妍儿惊慌失措的摇头,“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
“你以为,你还嫁的了别人!”
苏夫人怒道:“如今你倾慕陈明金之事传遍了整个京都,有哪个好人家还会来向你求亲?你的姐妹们的婚事也都会被你所累!你若不嫁他,好,现在就绞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
苏妍儿泪流满面,几欲哭晕在苏夫人的脚下。
“妍儿,非是母亲心狠,实在是,你已无路可走。”苏夫人取过布巾,亲自为女儿擦去泪痕。
“那陈明金虽然愚钝,可并不痴傻,若是能得他真心以待,强过多少负心薄幸的聪明人!若论相貌,家世,他也并不逊与那谢子文,这桩婚事,也未必不是你的福气。”
“母亲!”
委屈和愤怒似洪水般奔涌而出,苏妍儿再也忍受不了,扑到苏夫人的怀中,痛哭失声。
苏夫人抱着女儿,亦是眼角含泪,可面容却是分外的坚定。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就算让她负荆请罪也好,陪尽嫁妆也罢,一定要让威远将军府同意婚事,把苏府女儿的名声挽救回来!
威远将军府中,顾无忧仍是一头钻进书房中苦读,朝益慕习,极少离开,直到深夜,需得小春催上数次,才会回到卧室当中去休息。
这日,陈明金端着盘新出炉的点心,领着一个小童,兴冲冲的来找顾无忧。
“阿重,阿重,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糯米糍。”
顾无忧放下手中的羊毫笔,笑道:“明金哥哥,这几日你一连送了十几道点心过来,我这嘴都要被你养刁了。”
“阿重若喜欢,便是一百道我也愿意送。”陈明金憨厚一笑,把盘子送到顾无忧的鼻尖下。“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顾无忧拿起一块,含笑咬了一口,点头赞道:“嗯,香滑软糯,好吃极了。”
“太好了!”陈明金兴奋的脸颊红红,“那殿下也一定会喜欢,前几日你说过好吃的几样点心,我都送了去给殿下,他也是赞不绝口呢!对了,他听说你爱读书,特地让我带了一箱子古籍来给你看呢!”
裴然,给我送东西?
顾无忧瞧着小童放上书桌的古朴木箱,略怔了怔,眼梢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这真是一个好开端哪好开端!
☆、第十二章护着你
木箱中除了一些珍品古籍,还附了一个精巧的瓷瓶,顾无忧拿了起来,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陈明金接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疑惑的说道:“这是金创药啊,殿下送这个给你做什么?哎呀,阿重,你受伤了吗?快让我瞧瞧。”
说着神情紧张的拉过顾无忧的衣袖,就要上上下下的查看,顾无忧忙按住他的手,说道:“我没事,就是那天下马车的时候磕了一下,现在都快好了,不用看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我好叫大夫来给你治伤,就这么忍着,多疼啊!”陈明金的眉头紧皱着,只觉得分外的心疼。
“哪有那么脆弱呀。”顾无忧瞧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明金哥哥,你这些天勤奋练武,看起来都壮实了不少呢!”
“真的吗?”
陈明金顿时眉开眼笑,他这些时日,鸡鸣时分便起,先练拳脚再举大石,不过短短时日,双手都磨出了茧子,想到能帮上裴然的忙,想到母亲和阿重赞叹的眼神,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身上的肌肉也渐露雏形。
“阿重你说,等我父亲回来,我先给他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再给他亲手做盘点心,他会不会高兴?”
顾无忧看着他那副兴冲冲的样子,一时有些无语。
威远将军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公子,公子,不好了。”陈明金贴身的侍从小远从门口跑进来,喘着气说道:“中书令家的苏夫人领着她女儿,上咱们家来了。”
“来就来了呗,总不过是来赔礼的,有什么好怕的。”陈明金不以为然。
“哎呀,不光是赔礼,听说,还要来求亲!”
“求亲?”陈明金愣愣的,“跟谁求亲?”
小远急的跺脚,“跟公子你求亲哪!那苏家小姐要嫁给您了!”
“什么?!”
陈明金和顾无忧皆是一愣,陈明金当即满脸涨红,大声说道:“我才不要娶她!”
说着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奔向淮安郡主素日会客的厅堂里去了,顾无忧也忙跟了上去,去瞧个究竟。
“苏夫人这是何意?”
淮安郡主凤眸微眯,未染蔻丹的手指轻轻敲在苏府送上的那一叠厚厚的礼单上,说道:“素来两家结亲,都是遣媒上门,怎么到了贵府这里,规矩与别处不同?”
苏夫人听出她话里浓浓的讥讽,暗暗的咬了下后槽牙,挤出一个亲热的笑来。
“妾身亲自上门,更显我府的一片诚意,如今既是两个孩子有缘,两情相悦,咱们做大人的,何不就成全了他们。”
“苏夫人这话不妥。”淮安郡主面带笑容,眼中却泛着冷意。
“令爱只是单相思,我儿可是无意,若是那街边的女乞,青楼的妓子,也拿了一块帕子写上两句酸诗,找上门来说跟我儿两情相悦,难道我儿也要都娶了不成?”
苏夫人听见她把苏妍儿同女乞,妓子相提并论,气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强压住喉头的一抹腥甜,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苏府,愿出三百抬嫁妆。”
时下最显赫的高门贵女出嫁,也不过才一百八十抬嫁妆而已,苏府却愿陪上三百抬,不得不说是下了血本。
“贵府真是豪富。”淮安郡主笑了,袖摆滑过膝头,似水波流动,“我们陈家,却也不缺那几个钱,您还是留着那些嫁妆,另找个好女婿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苏夫人着了急,忙喊道:“郡主何不问问公子的意思,或许他是愿意的呢?”
淮安郡主停下了脚步,苏夫人心头一松,刚要再说上几句,只听的门砰的一下被撞开,福元阻拦不及,只得跪在一边请罪,“郡主,公子他非要闯进来,奴婢实在拦不住。”
淮安郡主看着气鼓鼓的儿子,却是神情柔和。
“哦,我儿有何话说?”
“母亲,我不要娶那个苏妍儿,她心肠太坏,不是个好人!”
苏妍儿原本一直垂首跪坐在苏夫人的身后,淮安郡主出言羞辱时,她亦是紧咬下唇,不让泪珠滚落,此时见陈明金严词拒绝了亲事,对她也多有鄙弃之意,一腔的委屈顿时化作了愤怒,待看到陈明金身后跟进来的顾无忧时,心中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点。
“就是你这个贱奴陷害我!”
苏妍儿拔下头上的金簪,红着眼就朝顾无忧扑了过去,陈明金大惊,想也不想的就挡在了顾无忧的面前,簪子轧进了他的肩膀,鲜血立时就冒了出来,苏妍儿似吓傻了一样松开了手,瘫在了地上。
“我儿!”
淮安郡主慌忙上前查看陈明金的伤势,所幸伤的不深,只是些皮外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过身来大怒道:“好大的胆子,敢在本郡主的面前伤人!来啊,把这个贱人给我绑了,送到应天府去!”
苏夫人大惊失色,哭喊着上前抱住苏妍儿,声嘶力竭的求饶。
“母亲,让她们走吧,我不想再跟她们这些人扯上关系。”陈明金忍着痛说道。
淮安郡主摸了摸他的后背,点点头道:“好,这些腌臜的人,再不会让我儿看到。”
说着转头对着苏家母女两个怒喝道:“还不快滚!”
苏夫人扶起女儿,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厅堂。
淮安郡主一叠声的喊着让福元去请大夫,取伤药,忙做了一团,陈明金却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一脸紧张的看着顾无忧,问她可曾受到了惊吓。
见他这样,顾无忧禁不住鼻子有些发酸。
“明金哥哥,你不该如此的。”
“说什么呢!”陈明金动了一下肩膀,嘶了一声,照旧咧嘴笑道:“我身子强健又比你年长,自然应该护着你!”
顾无忧心下亦是感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却是笑了。
“殿下送的金疮药,我还没擦上,倒要先给你用了。”
“那,阿重给我上药好不好?”陈明金扯住她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
顾无忧看着他,微微一笑。
“好。”
☆、第十三章威远将军
傍晚时分,微风徐徐。
裴然站在一处多宝红木架旁,看着那上面摆放着的数盆玲珑洁雅,香气幽然的兰花,一边听着婢女的禀报,一边拿着一把白玉制的花洒轻轻的给那些娇嫩的花儿浇水。
他的手很漂亮,瘦而清绝,骨节清晰明了,如美玉般莹润雅致,那白玉花洒在这样的一只手的对比下,竟连光泽都黯淡了几分。
婢女脸颊泛红,回完话后,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苏妍儿现在何处?”裴然淡淡的问道。
“据说当日回了苏府后,中书令苏大人一顶小轿,连夜就把她送到城中尼庵里去了。”
“找个人,毁了她。”裴然放下了白玉花洒,取过一方帕子擦了擦手,神情依旧是清清淡淡。
婢女心头微震,忙应道:“是。”
“丞相府有何动静?”
“丞相府的谢公子伤重不起,据说必然瘫痪,谢丞相今日去了东宫,同太子密谈了两个时辰,他们防备的太严,我们的人没能探的具体的内容,请殿下责罚。”
裴然缓缓的迈步到雕花窗边,看着如火的晚霞,薄而优雅的唇线却是微微挑起。
“这帮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吗?”
威远将军府中,陈明金养了一天的伤,便又生龙活虎起来,上午苦练拳脚,下午钻进厨房研制新式点心,若是成功了,便高高兴兴的捧了去给顾无忧尝鲜,淮安郡主见他不似往常那般颓丧,自是满心欢喜,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流水样的送进了顾无忧的屋子,把个黄嬷嬷和小春乐的是心花怒放。
“郡主,苏家小姐出事了。”福元端了茶进来,轻声说道。
“何事?”淮安郡主掀开茶盖,撇去浮叶,浅浅的饮了一口。
福元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苏小姐被送去尼庵的第二晚,巡夜的尼姑听见她的房中有动静,进去一瞧,她跟常往庵里送菜的一个老汉正做着不堪入目的丑事呢!眼下没了清白,那老汉还嚷嚷着是她勾引的自己,苏家这回是声名扫地,彻底的完了。”
淮安郡主怔了怔,半响,却是轻笑出声。
“那这下,苏夫人可是白得了一个好女婿了!”
“郡主,您看这是谁在替咱们出气?”
“你说还能有谁?”淮安郡主扫了她一眼,悠悠说道:“然儿也不容易,皇上猜忌,太子排挤,日子过的也是万分艰难,却总是把咱们家的事儿放在心上,若是明金没有生那场怪病,现在也能给他当个臂膀,帮帮他,可惜·······”
福元见淮安郡主又想起当年的伤心事来,忙劝慰道:“公子如今不也挺好的吗?每日开开心心的,殿下见公子过的高兴,心里肯定也是高兴的。”
“是啊,这多亏了阿重那个孩子。”淮安郡主叹道:“可惜不是个女孩子,否则我还真想把他给我们明金当媳妇儿!”
“公子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姑娘的。”福元亦在一边微笑道。
这时,有婢女匆匆穿过回廊,行至门前下拜。
“禀郡主,将军已至城外,即刻就要进城。”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