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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追妹子的套路,无心堂的话本里不是也有很多么!
你也不能光看圣贤书,杂学旁收的也得学着点儿啊!
我家明玉可是有很多人惦记的,你不努力点儿,怎么抱得美人归啊!
贺之简却是像没看懂顾无忧的眼色似的仍旧把那盏灯递到顾无忧的手边。
“拿着。”
陈明玉在一旁看着,绕着手里的帕子,微微垂了头,几乎是有些想哭。
她从贺之简猜灯谜开始,就在暗暗的期待,贺之简会不会最后把赢来的灯笼当礼物送给她,可没想到,贺之简宁愿送顾无忧也不送她。
贺公子,这是故意在给我难堪吗?
顾无忧看着贺之简脸上略有些固执的神情,一时进退两难。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现在这种尴尬,谁能拯救我呀?
一旁伸过来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接过了那盏灯笼,淡淡的说道:“这灯笼我倒是很喜欢,贺公子不介意,就送给我吧。”
贺之简眉头几不可查的微蹙了一下,看着眼前身姿挺立,带着面具的贵气男子,心中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
“公子不嫌弃,那就送给您吧。”
“多谢。”
裴然淡然颌首,转头看着顾无忧道:“前面还有灯谜摊子,我去给你猜一盏灯如何?”
顾无忧巴不得有个台阶下,连忙说道:“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省的待会儿又被人猜完了,明玉,贺表哥,你们慢慢逛,我就先走了。”
陈明玉也猜出了裴然的身份,忙躬身行了个礼道:“好,两位哥哥慢走。”
贺之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空空如也的手心慢慢的攒起,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连一个纪念,你都不肯留么······
☆、第一百章邪门
顾无忧觉得今天真是邪了门。
她在长长街市的一角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熟人。
当然,看到这个“熟人”是让她相当倒胃口的。
就是那朵痴女白莲花儿。
高婉珠。
不过今日高婉珠的装扮倒与以往不同,她没带锥帽和面纱,也没插簪带花,梳了简简单单的发髻,只穿着一件湖蓝苏绣锦袍,系着雪白披风,看起来,似乎是做了男子打扮。
之所以要用“似乎”二字,是因为高婉珠举止仪态仍旧是弱柳扶风,一步三摇,眉毛也仔细的描画过,甚至脸颊上还上了一层娇嫩的胭脂。
可以说,只要不是个瞎子,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娘们兮兮的小白脸,就是个小娘们。
高婉珠本就长的绝色,这么一打扮,倒是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风情,在这热闹的街市上,自然是吸引了一大票或爱慕或垂涎或不怀好意的目光。
偏她又不带侍从,竟是孤身一人在这里行走,这简直是犹如羊羔进了狼堆里,诱惑的那许多心术不正的人喉头滚热。
此刻,她就正被几个纨绔子弟围住言语调笑,动手动脚。
顾无忧并不想管。
谁知道这白莲花儿玩得又是哪一出?
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换条路走吧。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高婉珠的眼睛也是格外的尖。
“顾姐姐!顾姐姐!”
顾无忧头都没回,接着朝前走。
干我甚事?
你叫的是顾姐姐,我现在是顾哥哥。
还没我家明玉脑筋转的快。
这么蠢就不要学别人玩男扮女装了好么?
高婉珠被人抓着手腕,挣脱不得,见顾无忧毫不理睬她,心头大急,不管不顾的喊道:“顾无忧,你站住!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那几个纨绔见她着急恼怒,白玉似的脸蛋上红晕一片,更是美艳,一时间嬉笑言语的更放肆,更有一人,更是直接上手搂过她的纤腰一路向下摸。
“来,让爷几个瞧瞧你到底是雌还是雄,哈哈哈哈。”
高婉珠一边惊慌的躲闪,一边近似绝望的尖叫。
那几个纨绔都是有名的混混泼皮,一旁的闲人都无人敢管,眼看着就要拖着高婉珠带走,从一旁阴暗的角落里冲出一个小叫花子来,一头撞在搂着高婉珠的那个无赖身上。
那无赖淬不及防,倒一下被撞了个踉跄,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大怒,一把揪住那小乞丐的衣襟,扬拳就要打下去。
那小乞丐却是毫不惧怕,直接抓着无赖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你这小畜生,快松口!”
那无赖吃痛,一拳打在小乞丐的眼睛上,顿时乌青一片。
周围的几个无赖见状,也纷纷上前,对着那孩子拳打脚踢,大声喝骂。
高婉珠倒还有点良心,并没有趁乱逃走,而是一边哭一边上前去拦在那孩子的身上。
“住手,你们会打死他的,住手啊!”
顾无忧脚步到底还是停下了。
这高婉珠一门心思的想给裴然做妾,确实讨厌。
不过说到底,她也就发发春,耍耍小手段,还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歹毒事儿。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的见死不救,没准她真会遭遇到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灭顶之灾的事儿。
再说,那个小孩子,看起来也比子寒大不了几岁,若是真的被这群无赖打死了,岂不冤枉?
罢罢罢,我总是心太软啊,心太软······
顾无忧叹了口气,扬起手臂朝后面做了个手势。
隐在人群中暗中保护的护卫们立时现身,跃步上前,三五下把那群无赖打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不停的求饶。
“把他们都送到大名府的监牢里关起来吧。”顾无忧走上前,挥挥手吩咐道。
护卫们应了一声,拿绳子绑了那几人,押着走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见无赖们被抓,都纷纷拍手称快,对着顾无忧赞不绝口。
高婉珠仍旧是惊魂未定,挡在那孩子的身前,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眼角仍旧挂着一滴泪珠儿。
“给她雇顶轿子走吧,另外给这个孩子点吃的,带他去城北善心堂,让人好好照顾。”
顾无忧扫了高婉珠一眼,随意的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走。
她也懒的去问高婉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瞎晃,她可一点也不感兴趣。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高婉珠的痴女功力。
“殿下!”
高婉珠看到了在顾无忧身后不远,带着面具,身姿如玉的年轻公子,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似缓过神了来了一样。
裴然已是她心头的朱砂,身形长相早已谙熟于心,私下里也不知在书坊里买过多少他的画像,一个面具,自然是拦不住她慧眼如炬的目光。
“殿下,我,我今日本就是想去找你的,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我,我真的······”
高婉珠扑到裴然的脚下,一脸的欣喜。
“您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年节街市,您从拐子手里救了一个迷路的小孩子, 还帮她找到了家人,那个孩子一直在感念您的恩德,我,我······”
“本王不记得。”
裴然并未看她一眼,声音清冷而淡漠。
“也不需要你感恩,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便是高昭仪,也是保不住你。”
裴然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击的高婉珠半天醒不过神,俏脸上青白一片。
一边的小乞丐正捧着顾无忧命人给他买的红枣糕狼吞虎咽的在吃,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是怔了怔,仰头问向身边的仆从。
“请问,那姐姐叫那位公子殿下,是哪位殿下?”
仆从见这小孩子脸色虽然脏污,一双眼睛却是晶亮有神,言语间似乎也受过教养,想着大约是被拐子拐出的哪家富户人家的孩子,却受了这般苦楚,心下也起了些怜悯之心,便好声气的答道:“是临安王殿下,现下正管着大名府,你若是还记得自己家人的名姓,便告诉我们,说不得大名府就帮你找到家人了。”
家人······
小乞丐的眼神里的光微微一黯,径直的望向裴然,脸上的神情却是与他年龄极其不符合的凝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红枣糕。
顾无忧见小轿已经抬了过来,便看了失魂落魄的高婉珠一眼,道:“高小姐,坐上轿子回去吧,无谓的纠缠,到最后,害的可是你自己。”
高婉珠僵着身子呆了片刻,红着眼圈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口,艰难的挪动着脚步。
做到这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顾无忧自然不会再去管高婉珠的心情如何,直接同裴然一起转身准备离开。
那小乞丐却在此时发力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刚刚从怀中掏出的小巧匕首,直直的朝着裴然的后背就刺了过去。
众人惊呼。
高婉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毫无血色,几乎是下意识的,扑到了裴然的背后。
小乞丐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腹部。
这一刀,其实根本也伤不了裴然。
早在听到惊呼声的同时,他已是带着顾无忧轻点一跃,翩翩然的落到了一丈开外。
而高婉珠的举动,倒是很出乎他与顾无忧的意料之外。
小乞丐早已被侍卫牢牢的擒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却还死死的瞪着裴然,似乎蕴含着滔天的恨意。
“你受了谁的指使?竟敢行刺殿下!”侍卫大声喝问道。
那孩子紧抿着嘴唇,神情倔强,却是一言不发。
“带回大名府,再行审问。”裴然淡淡的说道。
“是。”
顾无忧让人将受伤昏迷的高婉珠送去医馆救治,看着裴然,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她知道,裴然一直是处在危机四伏当中的,却是行不通,什么人会让一个小孩子来做刺客,成功率极低不说,还会露出马脚,留下证据。
会不会,是高婉珠自导自演的好戏?
这不然,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她对裴然,俨然已是魔怔了,说不定就为了引的裴然能对她起一点儿怜惜之心,从而豁出去,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只是她刚才那反应,倒真不似作伪,那深入腹中的匕首,更是做不了假。
如果是演戏,这演的也太逼真了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儿。
她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演过头,把自己的小命儿也给搭进去?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太子?
谢正安?
陈令风?
这样粗劣幼稚的刺杀,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的风格啊?
“殿下,你心里可有猜出了什么?”
顾无忧实在忍不住,拉了裴然的袖子问道。
裴然抬眸看了看被侍卫带走的小乞丐,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
见过?
顾无忧有些愕然。
难不成小刺客没有受人指使,纯粹是自己想要裴然的命?
多大仇多大怨,让一个孩子竟动了杀人的念头?
那孩子,在大名府的监牢里,挨了狱卒一通严厉的讯问,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裴然并未让人对他动刑,在他沉默不语的第三天,却是走到他的身前,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开口。
“你与鲁王裴宸是什么关系?”
那孩子浑身一震,并不答话,双手抱着膝头,却是往囚房的阴暗处挪了挪。
“你与鲁王,长的很像。”
裴然说着,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鲁王的子嗣,登录在册的,无论年纪大小,皆已全数被斩。你却能活下来,想必并不在名册之上,应该是外室之子,你现在来刺杀本王,可知已是犯了不赦之罪?可是要株连家人的,你父亲虽死了,却还有你母亲,你外家一族,你当真不考虑他们的死活吗?”
那孩子的头本是越勾越低,听到裴然说起他的母亲,却是猛的抬头,声音尖利。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与我母亲她们无关!”
“愿意说了?”
裴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想连累她们,你就不应该作此轻率之举。”
那孩子咬着嘴唇,却是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
“别人说,是你带人清缴了沧州,害了父亲一家,我虽然是外室子,父亲却也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报,岂不是妄为人子?!”
“别人说,就一定是事实的真相吗?”
裴然的声音并无多少波动。
“那么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杀得掉我吗?你要报你父亲的养育之恩,那你母亲的哺育之恩呢?你就全然不顾了么?”
孩子神情有所松动,偏过头,一言不发。
“你可想回去?”裴然问。
孩子倏地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裴然所说的话。
这个人,竟然要放了我?
换了别人,不都是要斩草除根杀之后快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暗地跟着我,找出我母亲他们一起抓了吗?
裴然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睛,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外走去,临到门边,却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
“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干净的衣物还有一些银两,你若是想走,就拿着这些东西从偏门离开,若是不想走,明日,我会将你交由刑部问审,如何抉择,你自己做主。”
那孩子看着裴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