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们,很担心我会受伤,哪怕是很小的伤。
这是这几日,顾无忧心中一直有的一个猜想,而今日,更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她看着越离越近的宫婢们,却是冷冷一笑,反手将那碎瓷对准了自己纤细的脖颈。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跪地,又开始那一套哀求磕头的法子。
顾无忧不为所动,一步步朝前走去,碎瓷稳稳的搁在颈边,隐约已近皮肉。
宫婢们忧心如焚,左右相视了一眼,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太子可是交代过,这位姑娘若是有一丁点的损失,哪怕是多掉了一根头发,都要把她们全数杖毙。
这姑娘看着是个性子倔强的,若是真的一味阻拦,难保她一怒之下不会真的划破自己的脖颈。
到那时,大家可就真的都活不成了。
“快,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顾无忧就这么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殿外。
刺眼的光线迎面而来,让她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抬手放在额前遮挡。
好新鲜的空气啊!
关了这几天都快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哎,等等!
这浓浓的出狱既视感是闹哪样啊······
顾无忧的嘴角收了收,放下了手,这才真正看清了四周的情景,却又讶然的张开了嘴。
嗯?!
为什么四处挂着挽联白花?
宫人内侍都穿着素衣孝服?
这是,谁死了?
总不会是皇上驾崩了吧?
顾无忧指着那一片素白,用眼神询问着紧紧跟着她身后的一大群宫人,却没一个人回答她,众人皆是低垂了头,不去看她的视线,仿佛是一群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顾无忧有些烦躁。
如果真是皇上驾崩了,那太子就成了新的皇上。
自己知晓他那么大个秘密,他怎么会放心让自己离开皇宫?
难道是登基前不宜见血,这才弄哑了自己,再把自己关起来直到登基后再把自己秘密处决?
这变态真是丧心病狂!
我一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小春永清她们还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定是已经急乱成一团了。
还有裴然。
他不可能任由太子留下自己住在东宫这么些天,可是,却没有来找自己。
那说明,他只怕是来不了了。
难道太子已经对他动手了?
顾无忧紧蹙着眉头,无意识的朝前走去,身后的一群人亦步亦趋,不敢远离一步。
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顾无忧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处偏殿里,有不少太医和宫人正在进进出出,似乎在看护着什么重要的病人。
是谁?
内心强烈的驱使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朝那边走去。
太医们看到她来了,就像看到了鬼,纷纷避之不及。
剩下的宫人们看到她依旧放在颈边的碎瓷,并不敢上前阻拦。
顾无忧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进到了里间。
屋里,是浓郁得熏人的药气,纱帘遮的严实,窗户又都紧闭,带着空气都有些浑浊。
顾无忧捂住口鼻,看着重重纱帘下躺在床上的那个穿着素白衣裳的人影,不知道为何,心越跳越快。
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她只觉得自己拨开床帐的手都有些颤抖。
当床上那人苍白明秀,俊雅无双的侧颜映入自己的眼帘时,顾无忧顿时僵在了原地,心底如惊涛拍岸。
裴然······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脸色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苍白?
他的额头上为什么缠着纱布,他受伤了?
顾无忧想起在飞霞阁的火场里,她看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
原来,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是裴然来救她了!
殿下······
她张口想喊裴然,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什么话也说不了。
裴然他,伤的很重吗?
这些天,他一直都是这样昏迷着?
顾无忧扑到裴然的床前,握住了裴然的手,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好似落了雨。
泪水若连珠串的珍珠一般,接二连三的落到了裴然的手背上。
这个人,从来不说自己好不好,从来只顾着她好不好。
你这个傻瓜······
若是你有事,我有怎么会独活······
顾无忧把脸伏在裴然的手上,心中那些压抑的情感,已然压制不住,可偏偏她又哭不出声音,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直到打湿了裴然的袖口。
正自伤心时,却只觉得自己脸下,裴然的手,似乎动了动。
顾无忧一怔,抬着模糊的泪眼向裴然脸上望去。
裴然依旧是双眼微闭,似乎与刚才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是我弄错了吗?
顾无忧失望极了。
她又重新俯身把脸搁到了裴然的掌心,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从那修长莹润的手掌传来的淡淡温度。
好像,有人在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顾无忧倏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没错,裴然,他的手,他的手······
顾无忧心念转了几转,忽然站了起来,重新把那碎瓷片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回头怒瞪着身后的一群人,打着手势让他们出去。
众人为难不已,磨磨蹭蹭的不愿退出殿外,可看着顾无忧作势要割下去,都吓的三魂少了两魄,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匆匆鱼贯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呢?为何还未请来?”
一个掌事宫女模样的人着急的在殿外来回的踱步,连声催问道。
有内侍低声来报。
“殿下不在宫中,也未曾说去了何处。”
不在?
掌事宫女更是忧心如焚了。
那顾姑娘拿自己的性命相胁,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自己这些下人也不敢强行拦阻。
殿下不在,可怎么办才好?
在京都城外骊山脚下,一处偏僻的田庄。
轻易便服的太子从马车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破败幽暗的院落,隐藏在幕篱下的脸,倏地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来。
☆、第一百零四章反其道而行之
顾无忧顺着门缝小心的向外查看,确定没有人在偷窥,这才小心的把门上的木栓带上,转身快步走到裴然的床前试探着推了推他的手臂。
裴然一动不动。
顾无忧又加重了点力气推了推。
还是一动不动。
难道刚才是我幻觉?
顾无忧疑惑的凑上去,用手捏住裴然的鼻子。
一,二,三······
裴然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看来真的是我幻觉。
顾无忧颓然的吐口气,刚想直起身子坐起来,却突然感觉纤腰被人一抱,整个人都跌进了裴然的怀抱里。
果然是在捉弄我!
顾无忧又是欣喜又是羞恼的抬起头,正对上裴然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清润眼眸。
“你刚才,为什么哭?”
明知故问!
顾无忧嗔了他一眼。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两个小命都要不保了,想办法逃吧!
她费力的打着手势。
“逃什么,自然有人接我们出去。”
裴然笑容浅淡,目光目光明澈。
“想要我的命,可还没那么容易呢。”
顾无忧眨了眨眼睛。
你既然早就醒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睡?不怕太子真的给你灌一碗毒药下去吗?
“将计就计,以逸待劳多好,我也是想看看,他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裴然一下子就看懂了顾无忧眼中的意思,浅浅笑道:“我外祖父当年曾在战场上救过太医院王医正儿子的性命,所以,他会帮我换药。”
原来是这样。
顾无忧趴在裴然的胸口,细细的听着他的心跳,整个人终于松懈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裴然伸手轻抚过顾无忧的头顶,嘴角微漾。
“以前,总是你热热闹闹说个不停,现在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从袖口处取出一颗小巧的药丸,递了给她道:“把它吃了,你就可以说话了。”
顾无忧眼前一亮,取过来一口咽下。
喉咙里骤然一股清凉,直通心肺,她尝试着“啊”了两声,果然能发出声音了!
“殿下,外面到处都是白花挽联,你可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顾无忧连忙问道。
“就在霞飞阁失火那天,太子妃暴病而亡了。”裴然平静的说道。
是太子妃?!
顾无忧微微怔了下。
这么说,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那挪空太子私库做假账的,果然是太子妃!
这么说,在自己入宫清查之前,太子就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内情。
那他为什么还要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让自己来查账?
“太子妃的死,是不是和太子有关?他为什么要选在那天动手?”顾无忧有一肚子的疑问。
裴然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也是他预料之外的,霞飞阁的起火,他可能事先并不知情,可是,这把火一烧,我又突然闯进东宫后殿,这倒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
“大好的机会?什么机会?”顾无忧问。
“一是可以顺理成章的除去我,二是可以理所当然的留下你,三是可以顺势而为的逼死太子妃,也许还有些其他的打算,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现在,行事与以前不大相同了,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想要更快的获得最大的权利,所以,我也就如他所愿的昏迷不醒,这可以麻痹他,让他大意露出马脚来。”裴然缓缓说道。
更大的权利?
难道太子是想······
顾无忧有些讶然的睁大了眼睛。
他都已经是太子了,听说皇上身体也不好,说不得能熬多少时间,老老实实等着接班不好吗?非得冒这么大的险?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那我们赶紧去告诉皇上吧!”
裴然摇了摇头。
“皇上生性多疑,你越是说一个人心怀不轨,他可能越是怀疑心怀不轨的是你,再说,我们也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有时候,想达到目的,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之?
那该怎么做?
光正殿。
皇帝倚在书案前的软榻上,看着下首恭敬跪伏着的禁卫,语气深沉。
“可有查出,源头从何而来?”
“回陛下,谣言是从谢丞相府上传出。”禁卫恭敬答道。
谢正安?!
也就说,是太子?!
皇帝有些错愕。
“所查属实?”
“确实。”
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似水。
为了把裴然彻底打倒,踩进泥里,竟不择手段至此!
传出这样的谣言来,是想置皇家的颜面与何地?!
放火灭口,逼死太子妃,这样的心狠手辣,下一步是想做什么?
扫平所有的障碍,来逼死自己,好早日登位吗?
“马上去把太子给朕叫来,马上!”
“是。”
太子走进了那座阴暗潮湿的田庄,看着在阴影里坐着,冷冷的盯着他的一个素衣男子,微微的一笑,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幕篱。
“五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素衣男子正是鲁王裴宸。
那日,在沧州中流箭而死的,只是与他很像的一个替身而已。
早在右吾将军林平到达沧州之前,他就已经收到消息,暗中在死士的保护下,逃离了沧州。
只是他的妻妾孩子,整个鲁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全都做了刀下亡魂。
而他,也成了孤魂野鬼,从此只能在暗无天日的阴暗角落里生活。
他不甘心,他死都不甘心。
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的生活着,连封地都不敢多迈出一步,唯恐会惹来皇上的猜忌。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只是想安安分分的活着,哪怕是做个让人嗤笑无能的软弱王爷,他只是想活着,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你用梓容来威胁我现身,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已经是犹如阴沟里的老鼠,就这样,你也不放心吗?”
太子轻轻一笑。
“五哥太过自谦了,你能瞒天过海的逃过一死,还能勾搭上我的妻子,让她铤而走险为你筹钱,这份本事,弟弟我,也是望尘莫及啊!”
裴宸脸色一变,倏地扑过来,死死的揪住了太子胸前的衣襟。
“梓容呢?你是不是,真的杀了她?”
“她背叛与我,做出这种荒唐无耻的事情来,难道我杀不得她?”
太子语气有些冰冷,很是不屑。
“你住口!我和她清清白白,从未越距,我不许这样羞辱她!”裴宸情绪激动,嘶哑着咆哮。
“哦,清清白白,就让她私自挪空了自己丈夫的库房,甚至准备了假死药,准备带着钱来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太子的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裴宁,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拿你那些银子给我做补偿又怎么样了?”
裴宸眼神阴冷,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毒。
“那胭脂凉糕,我可从未让人添过什么雪寒草,还有从我府中搜出来的那些通敌的印信,伪制的印玺,那都是谁埋了那里陷害我的?你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