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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她看着大摇大摆闯进来的贺之璋,顿了一顿,却是缓缓的跪了下来。
“见过世子。”
呦呵,倒挺上道。
看着这个昔日无数名门世家子弟钦慕不已的的京都明珠现在却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的脚下,贺之璋一时心头大快,用脚尖勾起顾云晴的下巴,邪邪的一笑。
“爷来疼爱你了,你可欢喜?”
顾云晴由着他的动作抬起脸,垂着眼眸,低声说道:“自然欢喜。”
贺之璋瞧着她光滑细致的脸蛋,心中更是畅快。
哈哈哈,可真是有些意思。
既然你这般钦慕与小爷,小爷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就成全了你吧!
他一把拉起顾云晴,反手就带着往一旁的软榻上一扔,俯身就要去抽她的衣带。
顾云晴按住了他的手。
“世子,妾有孕在身,只怕是不方便。”
都到了这个份上,贺之璋哪里肯收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听人说,只要过了三个月,是可以行欢好之事的,你只管安心享受就成。”
说着三两下就解开了她的衣带,急急的往上一扑。
顾云晴任由他摆布,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只是那双手却在悄悄的攥紧,直到在掌心攥出了血痕。
贺之璋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竟是已经缴械投降,不由的扫兴的推开了顾云晴,没好气的说道:“都怪你,上次给小爷下那般烈的药,害的小爷身子都垮了!”
顾云晴默默的掩好衣服,爬了起来,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那药并非是妾下的,是妾的堂姐,一心倾慕与世子,想来自荐枕席,却又害怕世子嫌弃她轻浮无礼,于是,就故意设计了妾与世子一场,想来试探下世子对此事的反应。”
“嗯?有这事?”
贺之璋怀疑的看着她。
“你堂姐是谁?几时见过小爷?”
顾云晴抬眸。
“世子忘了,几个月前,您家里不是来了一位姓顾的表妹?闺名叫无忧的?她正是妾的堂姐。”
顾无忧?
贺之璋蹙起眉头想了想。
对了,恍惚是听说过有这么个表妹投奔到了他们府上,听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他那时只当是个打秋风的穷亲戚,便没当一回事,也没想过去见见。
难道她在府里偷偷观察过本世子,然后一见倾心?
哎呀,没办法,谁叫小爷生的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
“你这堂姐比你长的如何?”
贺之璋调笑着问道。
顾云晴微微一笑,起身走至书案前,将刚才画的那幅人物图递了给他。
“妾的笔法粗拙,画不出我这大姐姐万分之一的美貌。”
贺之璋看着画上云鬓花颜,眸若秋水的秀丽女子,只觉得呼吸都为止一顿。
乖乖,我这表妹,竟生的这般的出众!
小爷可真是错过了稀世奇珍呀!
顾云晴看着贺之璋后悔不及的表情,嘴唇冷冷的勾起。
“世子无需懊悔,只要您愿意,妾愿助您抱得美人归。”
贺之璋大喜。
“好!此事若成,也不必等孩子生下来了,小爷马上摆酒抬了你做偏房!”
“多谢世子。”
顾云晴垂眸,掩过了眼中一闪即过的寒光。
偏房?
你便是三书六礼的娶我做正室夫人,我顾云晴也是不稀罕!
等你同顾无忧那个小贱人一起死在我眼前,那才是我活着最痛快的事呢!
另一边。
黑漆马车在京都的大街上拐了几个弯儿,驶到了一处城楼门下,停了下来。
裴然先下了马车,转身把手递给了顾无忧。
“来。”
“殿下,咱们这是去哪儿?”
顾无忧握住了他的手,也下了马车。
“难不成,也要给我一个惊喜?”
裴然笑了笑,携着她的手,慢慢的登上了城楼。
夜晚的风有些凉,裴然把顾无忧裹在了他的云纹锦缎的披风之下,只露了她一张小脸出来。
顾无忧看着城楼底下,那错落有致的屋宇楼阁,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全数都尽收眼底。
“殿下你看,好漂亮啊!”
裴然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声道:“还有更漂亮的。”
更漂亮的?
顾无忧侧过头看了看他,却是促狭的一笑。
“殿下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裴然无奈的笑笑,向前抬了抬下巴。
“你看。”
顾无忧好奇的转过头。
只见几乎是顷刻间,有无数盏闪着微弱亮光的孔明灯自京都的各个方向飘摇而起,如万千星辰,点缀了漆黑一片的天空。
果真很漂亮啊!
顾无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孔明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向后靠在裴然的怀里,好奇的问道:“殿下,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的灯?”
裴然抱着她,看着那漫天的点点星光,轻声道:“今天,是我母妃的寿辰。”
顾无忧怔了怔,突然把脑袋探了出来,对着天空用力的大喊了一声。
“婆婆,祝你生日快乐!”
裴然哑然失笑。
“既然你连婆婆都叫上了,那想必一定会答应我了。”
顾无忧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答应你什么?”
裴然从背后抱紧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似是羽毛在撩拨着她的心。
“顾无忧,我们成亲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愚蠢
我们成亲吧。
顾无忧坐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里,想起昨晚裴然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不枉我千辛万苦,锲而不舍,终于摘到了这朵高岭之花啊!
用那句特别有名的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有志者事竟成啊!
她靠在织花缎的大迎枕上,单手撑着下巴,眉梢眼角皆是得意。
想到以后每日一睁眼就能见到裴然,她这颗小心脏就平静不下来了。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她真的很想时时刻刻都都陪在所爱之人的身边,就在裴然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等着他。
可惜,在这个礼节繁琐的朝代,皇子的成亲事宜实在是太麻烦了!
首先,裴然要上表向皇上请旨。
皇上准了之后,将交由钦天监占卜问吉,确为吉兆后,由礼部择定赞礼大臣和内命妇筹办大婚各项前期准备工作。
而顾无忧这里,则会有皇室指派的教养嬷嬷来教导宫廷规矩仪礼,为她讲解皇家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以免她日后错认了亲戚,闹了笑话。
当然了,夫妻之礼也是有专人要详细教导的,据说还有限量版的名家春宫图看,嘿嘿······
然后纳彩,问名,纳吉,请期,亲迎,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大半年吧!
大半年······
顾无忧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在这领个结婚证可真不容易啊!
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陈明玉看着她一会笑,一会叹气的,疑惑的眨眨眼,看着坐在门边的小春问道:“你家小姐怎么了?从上车开始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春干笑了两声。
“大概是姑娘昨晚做了个美梦,现在还在回味呢。”
“美梦?”
陈明玉有些讶然的又回头看向顾无忧。
“什么梦能高兴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得了什么稀世宝贝?”
可不就是临安王殿下那个稀世大宝贝么!
除了他,还有什么能让姑娘整个人都迷怔了?
看她脸上那个春心泛滥的笑,哎呀,我都没眼看。
当然这话小春不敢说出口,只得接着干笑。
陈明玉拉了顾无忧的手,刚想再仔细的问一问,马车却突然一阵摇晃,骤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小春掀了车帘问道。
在车门外坐着的永清跳下车来,看着刚才突然从旁边小巷子里冲出来险些撞上马车的一个白衣女子,冷着脸说道:“还不快让开!”
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生的细眉长眼,姿色不俗,一身的粗布衣裳,鬓边带着朵白花,像是在戴孝。
刚才这一幕似乎吓的她不轻,这会子还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也说不出话。
永清懒得再跟她纠缠,上前拖起她的手臂,就想拉到一边去。
从巷子里却冲出来几个大汉,皆是恶形恶状,相貌粗狂,见了那戴孝女子,怒喝道:“看你还往哪儿跑?!”
那女子顿时惊恐的张大了眼,反身一把躲到了永清的身后,战战兢兢的哀求道:“姑娘,他们想要逼良为娼,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永清本不想管着闲事,可看着女子抖得厉害,也着实有些可怜,便冷眼看着那几个大汉,冷冷说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们眼里没了王法吗?”
为首的大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道:“哪来的小娘们!多管闲事,还不快让开!小心爷爷的拳头可不留情!”
永清顿时来了三分火气,刚想上前教训教训这几个狂徒,却听到马车里顾无忧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永清,且慢,先问问清楚。”
“是。”
永清转头看向那女子。
“你因何被他们强迫?”
那女子仍旧紧紧的抓着永清的衣襟,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本与老父相依为命,前些日子老父急病而亡,家徒四壁,无钱安葬,我便插了草标,卖身葬父,有人将我买下,我本以为是去做侍女,却不想是去做那私窑里的暗娼!我抵死不从,便逃了出来,谁知,被他们发现,就,就一路追着我到了这大街上······”
永清听的心头的怒意又盛了几分。
私窑暗娼,本就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事情。
这些无法无天的狂徒,不但逼良为娼,还敢在大街上这般毫无忌惮,简直是找死!
她刚想再次上前把那几个大汉给打趴下,从旁边又窜出了一个人,指着那帮大汉,义愤填膺的说道:“你们这些恶人,简直丧尽天良!今日有小爷在此主持公道,你们可别想得逞!”
大汉:“······”
这弱鸡似的小白脸是在对我挑衅?
你当我这一身的肌肉是摆着看的?
那穿的花里胡哨的粉面公子见那大汉瞪着眼睛不说话,只当是自己唬住了他,得意洋洋的仰着头说道:“你们可知小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们!还不快趁早跪下······”
说完说完,脸上已是照脸挨了一拳,直接整个人飞出去一米多远,直接跌到了马车跟下。
“呸!管你是谁!在我家主子面前,你顶多算个小蚂蚱!再不识相,爷爷打的你娘都不认!”大汉鄙夷的喝道。
“你,你,你竟敢······”
那公子被打的眼圈乌青,浑身酸痛,看那大汉貌似还要上前再补他两拳,吓的赶紧抓着车辕站了起来,拼命的向着车上喊道:“表妹,表妹,我是你贺家表哥呀!快让你的护卫出手,教训这些恶徒呀!”
贺家表哥?
陈明玉一愣,把面纱带上,掀了车帘一看,却是又嫌弃的把帘子放下了。
“是武国公府世子,贺公子的嫡长兄。”
姜氏那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儿子贺之璋?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车上?
顾无忧微眯了眼睛,起身带上了幕篱,掀帘下了马车。
“原来是贺大表哥,大表哥这是怎么了?”
贺之璋听着这清脆如铃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虽然隔着幕篱看不清脸,可这窈窕玲珑的身段就足以让他看的心头一热。
“表妹啊,我是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啊,可这些歹人胆大包天,竟敢出手伤人,表妹,你快让人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顾无忧却是笑了笑,越过他直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卖身葬父之时,可曾提前说明自己只做婢女?”
那女子微怔了下。
“这个,我以为他们只是来买婢女的······”
顾无忧不客气的打断了她。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向你的买主说明你只做婢女。”
说完,她又看向那个为首的大汉。
“敢问这位大哥,她的卖身钱可有付清,可是自愿签了卖身契?”
那大汉见顾无忧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加之又言语有礼,语气倒变的好了些。
“那是自然,我们主子见她可怜又有孝心,还多赏了十两银子哩!签契书时,可是都同她讲清楚了的,谁知道这会子,她倒是翻脸不认帐,反咬我们一口!”
“原来是这样。”
顾无忧点点头。
“永清,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这是人家两厢情愿的事儿,我们就不要干涉了,把人交给他们吧。”
永清虽然不大明白,可顾无忧的话总是没错的,当即就把女子从自己的身后扯了出来,朝那几个大汉走去。
那女子有些傻眼。
不对啊!
这事情的发展轨迹完全不对啊!
那人同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难不成自己还真要去当个暗娼不成?!
慌乱之下,她猛的挣脱了永清的手,扑到了顾无忧的脚下,眼泪夺眶而出。
“小姐,小姐,您贵人心善,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