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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一样,微微侧过了头,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
顾无忧的呼吸蓦然一滞。
这侧脸,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竟然是裴然!
秦敏见裴然回头,似是有些娇嗔的扯住了他的袖子,仿佛是在抱怨他和自己说话时走神。
而裴然,竟然没有甩开。
他竟然没有甩开!
不知不觉间,一股湿凉的味道扑到了脸上。
顾无忧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雨水,转身就走。
膝盖竟然奇迹般的不疼了,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是小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知道,裴然绝不是那种人。
她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谁知道秦敏是不是也如高婉珠,顾云晴之流一样,是心思深沉的女子呢?
可是,那一幕,还是看着分外的碍眼。
大约是自己今天平白受了一场狼狈,心情不好,所以想矫情矫情?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骤然缓了下来。
不对,我跑个什么?
这雨越下越大的,我能去哪儿?
待会儿可真得了风寒,自作自受了!
她正气鼓鼓的抿着嘴,却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将雨点挡在了她头上的三寸之处。
顾无忧微微怔了怔,回头看向这个为她撑伞的人。
俊眉长眼,清冷似仙。
是裴然。
他将伞遮在顾无忧的头上,自己却淋在雨中,雨水从他浓密的睫毛上悄然滴下,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消失在了修长的脖颈之中。
“你怎么来了?”
顾无忧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发堵。
裴然看了她一会儿,却是轻勾起唇角。
“你身上的醋味,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了。”
你倒是还挺高兴。
顾无忧背过身去生闷气。
裴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掌心,语气轻柔。
“走吧,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顾无忧还想再矫情一下,可是手被裴然握在手里,不由自主的就乖乖跟他走了。
不是我没出息。
美色误人啊!
还是淋湿了的美人······
马车之上,裴然看着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偷偷拿眼瞄他的顾无忧,漆黑的眸中笑意宛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乌发。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吧,反正以后都是你的。”
顾无忧一噎。
严肃点,我现在在生气呢!
“那个叫什么敏儿的到底是什么人?你跟她有什么交情?”
裴然笑了笑,伸手将顾无忧整个的抱住,拥着怀里。
“她自小被太后教养长大,虽为宫婢,却极得太后看重,幼时,在我处境艰难又生了重病的时候,是她哀求太后给我请来了太医,治好了我的病,所以,她也算是对我有恩。”
顾无忧瓮声瓮气的说道:“所以你要以身相许了是么?”
她本是气话,可是见裴然竟然若有所思的认真考虑起来,气的当即揪住裴然的脸颊,磨着牙说道:“怎么,还动心了是不是?”
裴然瞧着她这幅又恼又气的样子,只觉得分外的有趣,伸手拿开了顾无忧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轻轻一笑。
“只能许给你,别人谁都不配。”
听到裴然如此说,顾无忧脸上红晕顿生,再也绷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当得知裴然当真就这么带了顾无忧走了,竟连遣人来知会自己一声都没有,太后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憋闷。
皇帝是这样,太子是这样,连裴然都是这样!
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的是吧?!
“哀家看,这宫里都是多嫌着我这老太婆呢!干脆收拾了东西,回寺里去好了!”
秦敏端起宫婢送上的银耳莲子羹,送到太后的手边,声音轻柔。
“顾小姐淋了雨,说不定受了风寒,临安王殿下也是一时心急,肯定不是存心怠慢太后的,等回过头来,肯定是会来给太后您陪不是的。”
太后听了她如此说,心里的一股气才稍平,接过了秦敏送过来的莲花银碗,叹了口气道:“若都能像你这般的贴心,哀家得少生多少气,那个顾无忧,轻浮无状,品行不端,身份虽然尊贵,可哪里比得上你一分呢!”
秦敏半跪与太后身前,给她轻轻的捶着腿,看似无意的说道:“我倒是听说那位顾小姐的家中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太后问道。
“我也是听旁人说起的,那顾小姐的嫡亲堂妹婚前失贞,甘愿做妾,谁知又为了同旁的女子争风吃醋,竟杀了武国公府的世子。”
什么?!
太后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她久居禅寺,对京都发生的一些事情还真是后知后觉。
那顾家,竟出了这种寡廉鲜耻的女子?!
门风败坏至此,那顾无忧又如何能是个好的?!
秦敏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太后的神情,又加了一句。
“听说后来大名府审案时,竟发现那顾家小姐身上还不只一条人命,她在静慈庵清修时,就已做出了放火烧屋,杀人灭迹的狠毒事了。”
太后愈发动了怒。
这种荒唐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教出这样放荡无耻,心狠手辣的女子来,那宁国侯府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还能同皇室攀亲?!
那顾无忧,被这种糟烂人家教养出来,肯定也是个水性杨花,黑心烂肠的!
不行,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嫁给裴然,成为临安王妃?
若她将来真的做出什么丑事,岂不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随哀家去见皇帝,请旨让他退了顾家这门亲!就算讨人嫌,事关皇室的体面,哀家也不能坐视不管!”
秦敏假意劝了几句。
可太后心意已决,怒气冲冲的就命人摆了鸾驾,去皇帝的光正殿了。
秦敏看着太后的背影,温顺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畅意的笑容来。
是的,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太子,而是裴然。
从小就喜欢。
她自问除了身份,她没有任何一处输给顾无忧的。
那顾无忧,也不过长的好些,又如何配得上如同神祗的裴然?
可是刚才,裴然却毫不留情的丢下了她,追随着顾无忧而去。
她久未见裴然,满腔的欢欣喜悦,就这么被狠狠的碾碎,被风雨吹散。
裴然不管娶多少个女子,她都不在意。
可是,现在裴然的心,却被顾无忧夺走了。
这犹如被人无情的打了一巴掌在她脸上,痛彻难言。
秦敏的眼眸里,浓烈的愤恨之色极闪而过。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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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岂有此理
皇帝虽然中风了,话说不清楚,脑子却还是很清醒。
面对着太后的慷慨陈词,义愤填膺,他用手势和面部表情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见。
他不同意退婚。
太后虽然分外的不甘心,可态度到底不敢太过强应。
皇帝给她个脸面才让她享着太后的尊荣,若是不给她脸面,她也只能同先帝的那些妃子一起,青灯古佛,了结残生了。
她从光正殿无功而返,郁郁的靠在软枕上,用手揉着额角,神色疲惫。
“若是哀家亲生的,哀家又何须连这点子小事都做不了主?”
秦敏从她身后轻柔的为她按着太阳穴,温声道:“毕竟是陛下亲自赐的婚,若是轻轻巧巧的就退了,岂不是说他当初的决定是错的?陛下如今在病中,心绪不稳,想必也不是针对您的。”
太后叹息一声。
“哀家只是怕将来才是真的会酿成大错,难道哀家活了这一把年纪,看人还没有他们小辈明白不成?如何就不能体谅我这一片苦心?”
秦敏的动作轻柔,语气更是柔和。
“太后这一番苦心,陛下和临安王将来一定会明白的,至于眼下,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不过,就是费事些罢了。”
“什么法子?”太后忙问道。
秦敏微微笑了笑。
“如今不是要派教引嬷嬷去宁国侯府教导顾小姐规矩礼仪么?太后您是后宫之主,这人选嘛,自然是由您来定的。”
太后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对啊!
那顾无忧既是这种轻浮无状的人,那就该好好给她长长规矩教训!
按照往常的惯例,这教引嬷嬷除了要教导待嫁之女的规矩仪礼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暗中观察其的言行举止,品性为人。
若是发现其有任何行为失检,不服教导之处,教引嬷嬷都会将其记录在文书上,上报给皇室宗亲处。
而皇室宗亲处则会根据这文书所述的轻重程度,向皇帝上奏,对那待嫁之女,轻则训斥,重则退婚。
而皇帝,一般是不会驳回这样的折子的。
现在皇后不理后宫事务,太子妃又不在了,后宫最尊贵的就是自己这个太后了,指派个教引嬷嬷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到时候,不管那顾无忧如何会伪装,自己都会命教引嬷嬷撕破她的假面具,把她的狂言妄行全部都报上去。
皇帝那时自然就会明白自己所言非虚,准了皇室宗亲处的折子,下旨退婚了!
“果然还是敏儿聪慧。”
太后拍拍她的手背,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宁国侯府。
两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古板严厉的教引嬷嬷正横眉竖目的看着高坐上首,悠闲品茶的顾无忧,神色分外的不悦。
她们受了太后的嘱托,可是攒着一股劲儿要来好好给顾无忧正正规矩的。
可这顾无忧竟然丝毫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不主动见礼就罢了,还摆起架子喝起茶来,真是岂有此理!
虽说就算顾无忧对她们恭顺有礼,尊敬有加,她们最后还是会在文书上记她一个言行失当,德行有亏的罪过,可当顾无忧真的对她们视若无睹,她们心里还是分外的恼怒。
她们当即借口顾无忧衣着穿戴太过奢华,有铺张虚荣之嫌,不符合皇室内敛低调的要求,让她立刻去换身素净的衣衫,再抄录一百遍《内训》,以作自我警示。
顾无忧的神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动不动就罚抄书,你当是教训小学生么?
裴然已经告诉她,太后在宫中并无实权,只要皇帝不点头,她就根本不能拿顾无忧怎么样,所以,顾无忧根本无需听她的命令,由她摆布。
那秦敏既是倾心裴然,那当然是看自己不顺眼之极。
太后突然的对自己发难,想必这位敏儿姑娘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吹了不少的歪风。
这两个趾高气扬,自称是太后亲派,一来就到处挑刺的教引嬷嬷,不过是个幌子。
她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像那日在皇宫一样的好好“教导”自己,然后再倒打一耙,给自己戴一顶不服教导,心胸狭隘,品行不端的大帽子。
既然太后已经全然不记得当初外祖母的托付,那自己又何必给她这个脸面?
顾无忧扫了一眼仍在板着一张脸喋喋不休训导她的两个嬷嬷,笑了笑,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到了地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那茶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那两个嬷嬷的话被突然打断,愕然的看着脚下破碎的瓷片,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发脾气?
她们可是皇家的教引嬷嬷,放在别家,讨好都来不及,这顾无忧还敢给她们脸子瞧?
这两个嬷嬷顿时怒了。
“顾小姐你这是藐视皇恩,狂悖无礼,我们一定会向太后如实禀报,训诫与你!”
“这茶盏是十八年前,我父母成亲之时,陛下御赐的青花缠枝纹茶盏。”
顾无忧似是没听到她们的怒斥,自顾自的慢慢说道。
那嬷嬷一怔,随即更是倒竖了眉毛喝道:“御赐之物你也敢故意损毁,简直是胆大妄为!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罪过!”
顾无忧微挑起眉梢。
“对啊,你明知道是杀头的罪过还敢损毁御赐之物,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你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你······”
“谁看见了?”
顾无忧悠悠的朝屋内巡视了一圈。
“你们看见是谁打碎的茶盏?”
侍立的婢女们垂首齐声说道:“是这两位嬷嬷。”
“你,你!”
那两个嬷嬷气的跳脚。
“你这是栽赃陷害!她们都是你的下人,自然是看你的眼色行事!我们一定会向太后······”
顾无忧打断了她们的话。
“损毁御赐之物是大罪,我们宁国侯府会上奏给陛下知晓,你们二位要不要商量一下,谁来背这个罪名?”
那两个嬷嬷顿时傻了眼。
看顾无忧这样子不像是故意在吓唬她们。
难道,竟是要来真的?
小春立在下首,看着她们明显有些慌乱的神情,哼了一声说道:“看样子你们是要死不承认了,那我们只好让二位嬷嬷受点罪了。”
她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婢女用托盘端来了两个蒲团,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