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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不会让你杀皇子妃娘娘的,他是咱们泽洲~~~咱们凌家的救命恩人!」剑势就这么一顿,惊险的停在凌雪的面前,锋利的削落他几丝头发。
这一吼,让银眸黑衣人心神一岔,跟着剑路也偏。
从未失手过的银眸黑衣人,心头微怒,银色的双眼危险的半眯起,冷声开口说道:「让开。」
「不,我不让。」凌雪身子不断的发着抖,但是仍坚持不肯离开半步,挺起纤细的肩膀,眼眸里盈满恐惧望着银眸黑衣人。
「哼,愚忠,好!我就和主子一同杀。」银眸黑衣人的杀气,在受到阻饶后,慢慢的转为浓浓的怒气,银眸凶光比之前更加骇人,他再度挥剑而来。
凌雪咬着下唇,紧闭上双眼,准备为月翔凤捐躯之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左方传出:「凌雪,让开!」
语音还未落下,只见凌雪被那人这么一推,而身形不稳地退至一旁,月翔凤的凤眸倏然睁大,瞳孔上的影像只见利刃就这样穿透了钱有道的身躯,一脸痛苦的他双手却紧握住那把刺穿他身子的利剑,鲜血不断的从他手中滴落。
就在此时,凌云飞身拾回他自己的剑,朝身后直奔而来的雷胜钟使了个眼色后,『锵』的一声,银眸黑衣人放开了手中的剑,改用剑鞘挥去了正面袭来的剑后,并反手给了凌云一掌,凌云他的嘴角先缓缓地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紧接着身子也因这一掌,而飞出直撞上一旁的亭柱,再次吐出大口鲜血。
在凌云的掩护下的雷胜钟趁银眸黑衣人不注意之时,使尽全力砍了他一刀,银眸黑衣人虽发觉狼狈的闪了个身,不过手臂还是硬生生的挨了一刀,连退了几步,雷胜钟见他退到崖边,大力的再朝那人挥出了一掌,银眸黑衣人见状反掌对击,两道极强的内气相抗,只见雷胜钟那壮硕的身子如风筝般飞地,然后落于亭外空地上,而银眸黑衣人则整个身形一震,紧接着便翻过了亭边的围栏。
「危险~~!」月翔凤见状脱口惊唤出声,直觉反应地冲了上前去,一把抓住那银眸黑衣人的一只手,同时另一只手则五指紧崁进栏杆。
这一声惊唤,引的凌雪、永荷二人连忙飞奔而上,紧紧抱住月翔凤那快被拖下山崖的身子。
一臂不断流着红色血液的银眸黑衣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着银色的双瞳看着咬着牙死命拉住他的月翔凤,冷冷的出声问道:「为何救我?」
「今个已经有太多人为此而死了,我不想地府再多个魂魄,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但我还是见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月翔凤吃痛地回道。
银眸黑衣人的体重实在太重,突然月翔凤的肩头传出一声异响,『喀啦』的一声,月翔凤痛的大叫道:「哇勒~~~~痛死我了!脱臼,喂~~~你试着用另一只手臂看看能不能捞到岸边~~~~~~~」
虽痛的月翔凤泪水直从大眼里流出,可他却固执地怎么样也不肯放手。
「主子~~~~~您快放手呀!」永荷死命的抱着月翔凤的身子,扯嗓直对着月翔凤大喊道。
「主子,您再不放手,这只手臂会被扯断的。」用着用自身重量拖住月翔凤身子的凌雪,含泪跟着劝说道。
「鸣~~~~~我不能放手呀!就样掉下去,他会死的。」月翔凤努力撑着自己的神智,虽手臂不断的传来拉扯巨烈的疼痛,可他却怎么样也不愿放手。
从没见过如此傻气的人,银眸黑衣人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情望着月翔凤,那目光像是想要透过月翔凤看到某个人似的,原本森冷银眸,突然间闪过一抹温柔,然后他举起了流着鲜血的另一只手臂,朝月翔凤拉住他的那只手腕轻敲了一下,一阵巨痛由手腕处传来,『啊』~~~~的一声,月翔凤吃痛的大吼出声,而那原本拉住银眸黑衣人的那只手,因痛而松开了五指,只见那抹黑色的身子笔直且快速的往下坠,『嗵』的一声,掉入汹涌冰冷的河水中,巨大的水花飞溅,征愣望向万尺之下的河面,月翔凤快要分不清楚自己脸上是泪水?汗水?还是河水?
第二十四章、待援
泽洲郡守府里,一名身形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子,神情专注地望着手里的县志,长指轻翻着纸页,手边的小桌上未动过的茶水都己经凉了。
「殿下毋需操心,泽洲城里的大小事皆在本郡守的掌握之中,此次秋水之患,虽来的比往年要早,但民需目前尚足以撑至冬雪融。」另一名坐于下位,年约四、五十岁,蓄着斑白山羊胡,吊着三角眼,尖削单薄的下颚,正扬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一脸『老奸巨滑』相的中年人,语里明、暗皆表明了不愿他人插手县务的意图。
「何大人果是开国老臣之后,治理之能力非凡,本殿下跟本就不用操心,只是日子闲的发闷,看看书册打发时间,何大人毋需特别招呼本殿下,去忙自个的事吧!」年轻男子缓缓由厚厚一本县志中抬眸,他语气淡然地回中年男子说道。
原本就笑的不怎么甘愿的何大人,在听闻了上座贵客的回应后,脸上的笑容就更显虚假。
府院大厅处又陷入一室沉静,静的连纸页翻动的声响都格外的明显,自先前那两段对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没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于大厅之中,跪身垂首语气略为急促地低唤道:「殿下!」
「月影,有什么事吗?」年轻男子头也没抬起示意说道。
那名唤月影的黑色身影目光淡淡的扫向一旁的何大人后,眉眼微沉,便自行起身,丝毫不顾主仆之礼来至年轻男子的身旁,躬身附耳低语说道。
待月影说毕后,年轻男子那看似温文的黑眸中,有抹他人不易查觉的阴鸷一闪而逝,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少了些温文,却多了些冷肆。
「月影,你先下去准备。何大人,本殿下府院有些要紧之事需亲自处理,这未看完的县志改日在登府阅览。」年轻男子语气从容地先同一身漆黑如影般的月影交待道,接着他放下这一个早上皆未离手过的泽洲县志缓缓起身。
「本官送殿下。」何大人闻言欣喜之色毫不掩饰地表显于眉眼之中,他跟着起身回道。
「不用了,何大人的心神应当用于县务之上,本殿下己打扰了一个早上,就不劳何大人相送,请留步吧!」年轻男子唇边别扬着淡笑,一双锐眸别有意指的冷睨了何大人一眼,无视于突然征愣住的何大人,他双手负背,大步流星的离去。
才踏出郡守府的大门,年轻男子伪装出来的温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狂乱之相,他跃身上马后,便策马朝城西狂奔而去,一直跟于身后的月影,见状也跟着挥鞭策马跟上。
天环山山顶上,一甘众人方从惊愕中回过神,永荷和凌雪小心翼翼的将月翔凤半悬于栏外的身子拉回,手臂与手腕则在移动身子的过程中,痛的月翔凤不断呻吟,他紧咬着牙龈努力不让自己痛晕,同时忍着巨痛分神出声唤道:「胜钟、凌云、有道~~~」
「主…。。子。。。,属下。。。。没。。事。。,到是您的手臂还好吧?」凌云伸手摸去了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并依着身后的柱子勉强站了起来。
亭外空地上的雷胜钟,算是伤势较轻的,他甩了甩被银眸男子震麻的手臂,半坐身于草地上出口回道:「爷我。。。。也…没事…。。」
月翔凤的目光急切地回望向亭内,一手捂着胸口上还插着长剑的血口子,流着鲜血的唇带着惨白,有气无力地一开一合想出声回应的钱有道。
处于月翔凤身旁的凌雪见状,手跟着捂于心口处,整个人身形一僵,目光不由自主地征征望向钱有道。
「去吧!…。。凌雪,过去有道那看看吧。」月翔凤目光带着鼓励,同时出声对明明就关心着钱有道,却又不知道碍于什么而裹足不前的凌雪说道。
一句话,打破了凌雪的执着,目眶里隐含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整个身子飞奔至钱有道的身旁,用他的衣袖轻柔地拭去钱有道嘴边的血痕与额上的汗水,纤细的手颤抖着想触碰那惊心的刀口,却深拍碰痛了钱有道。
「雪,若想让有道活着下山,就别动他身上的剑…呼。。。。永荷去附近替我找找有没有等臂长、扎实却又不会太粗动的枯枝,拾两根回来…。。胜钟你陪着永荷,我怕……林里尚有那帮人的残伙。」虽然经历这么大的事,可月翔凤却还是神色镇定的下指令,虽然手臂己经开始感到胀痛,痛的他额际间不断地浮出绵细的汗水。
「是!主子。」虽然永荷回答的有些不太情愿,可一看到月翔凤那张强忍着痛,故做没事的神情后,向来嘴直的他,这回到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没问题~~爷我定保雌倌儿的脑袋。」雷胜钟扭转着胳臂,大步走至飞落于远处,斜插于土中的大刀,用沾染上数道血痕的衣袖拭去刀上的红迹,重新插回刀鞘中。
「主子…。。我一人去即可…若是少了大胡子…您…。。」永荷仍是一脸不放心的频频回头望着说道。
「你一个人在林子里晃,还是多一个人跟着好,我没事的,别担心,还有凌云在这。快去吧!…。若不想让我这手日后接不回去,就快帮我找能固定的东西。」月翔凤语安抚地回道。
「…。您在这等,若有什么动静,请您别逞强…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好吗?凌云…主子就麻烦你了。」永荷咬咬下唇后,这才免为其难的转头跟着雷胜钟朝林子走去。
月翔凤忍着痛,将手臂移至较舒服的位置后,朝着凌雪说道:「凌雪会骑马吗?」
「回主子,凌雪会骑马。」撕去大块裙摆揉成布团为钱有道止血的凌雪,容色虽然苍白,但现下的他看起来很冷静,语气也不在颤抖地回月翔凤说道。
「若是等人发现咱们那就太慢了,况且…。尚不知除方才那批人外,是否还有其它人想杀我,有道的情况不能久拖,虽然不放心你一个人下山求援,但胜钟不能走,这儿皆伤者,你哥哥情况也好不到那去,那一掌可能也伤及内腑了,快点先走吧!你骑马先行下山,回宅院里请他们派车马前来接人,顺道让大夫于院里候着。雪。。。机灵点,路上要小心。」月翔凤话语故作镇定,但脸上的唇色早己惨白一片。
凌雪目光朝着亭中的人环看一眼,最后定于浑身是血,胸前还插着一把长剑的钱有道,凌雪紧咬着下唇,但神色里己不在惶恐地回月翔凤说道:「主子,请放心,凌雪一定会带人来救您的。」
看着月翔凤微含首后,凌雪解开了绑于树上的马匹,跳上马背,挥鞭策马朝山下直奔而去。
「你这个大胡子……。#@*%……。」
没多久林子边缘便传出永荷那熟悉的…。爆吼声,由于后头的声阶又降,以至于月翔凤听不清楚永荷怒吼的原因,虽然浑身痛觉明显,可只要一想到雷胜钟那大熊般粗旷的脸上,又是一脸不知又踩着了什么星火的无辜神情,再对上永荷那张俏丽颜容上,柳眉怒挑的样子,这两人…。。实在很相配。
「主子?」
待月翔凤回过神,只见永荷那对晶亮的大眼,正闪动着担忧的神色,而满是泥土的双手正紧紧的拥着数根枝条。
「呵~~~只要两支就够了,怎么捡拾了这么多呢?。。。。。唔。。。」月翔凤笑着想抬手由永荷的怀里取物,可身子只要一动便会牵动到伤肩,那越发鲜明的痛感,让月翔凤早己分不清是肩臂处,还是手腕处传出的。
「别动~~~主子让永荷来吧!」永荷明白了月翔凤的用意后,他连忙扔下怀里的长短大小皆差不多刚好的枝条,伸掌按住月翔凤那自讨『疼』吃的蠢举。
月翔凤垂首看着永荷那灵巧的长指用着从裙上撕扯下的布条,配和着树枝,将己泛肿的整只手臂先简单的固定住。
「荷~~将来若是有那个公子喜欢你,我拍到时…。会舍不得将你让出。」虽然永荷己经动作很小心、很轻,但月翔凤还是痛,而且还有点痛的神智不清。
「主子…。都这个情况了,您还开我的玩笑。」永荷红着一张脸微恼回道。
「对不住~~~若不是我,你们今个就不会这样……。。。」月翔凤在永荷的搀扶下,站起身子,他扶着伤臂,抬头望了望有些浑暗的天际,喃喃自语道。
「老是说…蠢话…的人…。怎么能让我相信先前的誓约。」一旁调整气息的凌云适时地出口回道。
闻声,月翔凤缓缓回过头,他目光里带着同方才完全不同意味的歉意回看了凌云一眼。
「主子…。。钱公子…情况不太好。」永荷蹲身于钱有道身侧,用衣袖轻拭着钱有道额上的冷汗,出声警示道。
月翔凤深吸了一口气后,果决地下令说道:「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