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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急道:“不行呀!这明摆着的坑,您怎能就这么跳进去呢!我看还是去找救兵来吧!”
“时间不等人!我去赴约,你回武当!”
“不行!您不能去!您……”
“王兴!”江洛儿突然大声打断他道。
王兴一个哆唆,不自觉地住了口,抬眼去瞧江洛儿,见她神色异常地凝重坚决,心叫不好,这大小姐看来是打定了主意。
只听江洛儿以命令口吻说道:“你这就启程回武当去,想来怪医和潜龙也应该到了,你悄悄将这里的情形告诉他们!记住只可告之他们二人!若是我爹爹和普世大师还在武当,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王兴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问道。
“我不想让他们卷进来,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那就更应当让教主知道啦!”王兴争辩道。
江洛儿苦笑着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想想,如今江湖正起风云,事情还没查清,怎可轻举妄动!”
“我看您这样做才是轻举妄动!”王兴固执地说道。
江洛儿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知道,我感觉得出来我这次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要相信我!”
※ ※ ※
影凤也是苦熬了一夜,她一直不断地试图凝聚内力,时而累得睡上一会,醒来再试,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到了天亮,却仍是动弹不得。
好在那看守她的人十分规矩,只偶尔走过来看上她几眼,每到这时,她就马上闭紧双眼,装作仍未苏醒。
只是后来,影凤的耐心全无,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愤怒,待到那看守之人再次近前时,她索性张大了眼睛,愤愤地瞪向他。
这么一看,却是令她大吃了一惊,不由“咦”了一声。
原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颇不陌生的面孔,一张大头圆眼,机灵可爱的小男孩面孔!
影凤在认出他同时,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发出声音来,忙张口说道:“你不是那个吃鸡的小乞丐吗?”
小男孩笑着点点头,却不说话。
影凤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与那贼人是一伙的?”
小男孩又是咧嘴一笑,点了点头,仍是不出声。
影凤气愤道:“我昨晚已听到你的说话声,不要再给我装哑巴!”
这次,小男孩有些不情愿地瞪了她一眼,终于开口道:“我才没装哑巴呢!我只是与你不熟,不愿意与你讲话!”
影凤闻听,哭笑不得道:“你怎会与我不熟?我还递给你烤鸡吃呢!”
小男孩似是回忆起烤鸡的美味来,当下冲着影凤再次咧嘴笑了笑。
影凤眼珠一转,试探道:“小弟弟,看在我给你鸡吃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儿?”
小男孩闻听,却是笑出声道:“你想要我帮你去取解药,再放你走,是吗?”
影凤眼睛一亮,急急道:“不错,好弟弟,你若肯帮我,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以为我铜子儿是傻子吗?随便哄几句就会上你的当儿?”小男孩突然得意地叫道。
“若放你跑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去呀!师傅说不定还会打死我!再说了,昨天给我鸡吃的也不是你呀,是另外那个姐姐!”铜子儿理直气壮道。
影凤原本在暗暗叫苦,怎么这伙贼人连小孩子都精明得很,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心中一动,忙转换了语气道:“是,是另外那个姐姐,她心肠好得很,最见不得人吃苦!”
“可是,她如今找不见我,一定快要急死了!你就忍心吗?”影凤用哭腔说道。
铜子儿双手一摊道:“我也没办法呀!”
“不,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不让那个姐姐着急!”影凤小心地试探道。
铜子儿只是张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望住她。
影凤接着说道:“你只要帮我送个口信去,告诉她我现在还没事儿,要她别担心!”
见铜子儿仍就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影凤急了,气愤地叫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铁石心肠!我不过是让你帮我送个信儿去,又没叫你帮我逃跑,又没让你告诉她我在哪里,不过是不想令她担心罢了!真是的,她还那么好心地给你烧鸡吃呢!”
听得影凤的埋怨,铜子儿的面色开始犹豫起来,半天才皱眉道:“你真是只让我送个口信儿去?没有其他的?”
影凤一听有门儿,忙连声叫道:“是,是,真的,没有其他的!”
“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吧!看在烧鸡的份儿上!” 铜子儿终于松口道。
影凤这才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暗地里得意地想:凭大小姐的聪明,她定能想办法来将我救出去!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当铜子儿终于得以避过其他人,穿过大街小巷,向江洛儿所在的客栈跑去时,江洛儿正一路打听着向欣园走去!
第二部 国事篇
第十六章 阴差阳错(下)
江洛儿觉得很奇怪,因为提起欣园几乎无人不知,可要问到欣园的主人,却又没人说得上来。
她站在欣园门前,并未急于进去,先是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发觉这园子的规模实在不小,高墙环绕,铜门紧闭,只有墙头探出的葱郁树木给这森严的所在增添了几缕生机。
正在她沉思之际,“吱嘎”,铜门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在她面前缓缓拉来,江洛儿忙收起思绪,凝神观看,只见三个护院打扮的状汉率先跨步而出,其后紧跟着一个面色阴沉,鹰勾鼻子的中年男子。
江洛儿不动声色,静视来人,那鹰勾鼻子却也并不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挥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江洛儿略一沉吟,想了一想,终是没有张口,只默然地抬脚迈进了大门。“吱嘎”一声,大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关合,一切又归于了静寂。
※ ※ ※
“江姑娘,好胆色!如此爽快地赴约,倒叫我苍鹰心有折服!”鹰勾鼻子皮笑肉不笑地冷声说道。
江洛儿细心地留意左右,见两个护院正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身后,环廊厅榭间也极有秩序地分布着配刀的护卫,这驾势并不寻常,看来这园子主人的身份还颇为显赫。
她微一施礼道:“请问苍鹰前辈可否让洛儿先见一下同伴?”
自称苍鹰的男子忍不住心中暗赞,这魔教教主的女儿就是不同,小小年纪,却懂得不急不燥,行为举止又大方得体,哪里是一般女子可比?当下竟生出几分好感来,只是他早已习惯将想法感情都严密地掩藏起来,开口说话时仍是那副冰冷的嗓音,“既然如此,江姑娘就请这边走!”
江洛儿跟在他身后,坦然地打量着四周,只觉这园子布局精致玲珑,一草一木都修饰得极好,很多还似特意从南方移植过来,不由得心下更奇,想来主人不但财力雄厚,而且还颇具品位。
苍鹰将江洛儿径直引入一处假山林立的厅院,手指山石掩映中的一段石梯道:“沿此梯向下,便可见到你想见的人!”
江洛儿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看在苍鹰眼中,倒令他莫名地开心起来,当下诡异地笑道:“怎么,江姑娘不敢下去吗?”
江洛儿尽力克制住狠瞪此人的意愿,只是在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我下去后他会不会就此将我关在里面了呢?可要是不下去,见不到影凤与神耳又终是不能放下心来,而且还难免被他看轻。”想到此,她已下定了决心,看也不看苍鹰一眼,抬脚就迈下石阶……
石阶尽头是一道厚重的石门,江洛儿停下脚步,并不急于推门,而是仔细打量起来,那默默跟在她身后下来的苍鹰也收住了脚步,颇为赞赏地紧盯着她。
江洛儿的目光最终停注在石门右上角的一个光滑凸起处,凑近又细看了几眼,才颇为谨慎地将手指按了上去,稍稍催动内力,只听“吱呀”一声响,石门右侧露出了一条缝隙。
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也随之散出,江洛儿只觉胃中一阵抽搐,险些就打起了退堂鼓。她毕竟是来自一个生活水平高出许多的时代,来到南宋后又身份尊贵,备受宠爱,不曾接触过这类的情形,自然而然地心升恐惧。
只是转头正看到那苍鹰不怀好意地笑容,江洛儿顿时惧意全消,猛然想到影凤那般娇嫩的女孩儿该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环境!顿时心中焦虑万分,再不多想便推门而进。
门内异味更浓,江洛儿不自觉地掩住了口鼻,抬眼看去,几点焦黄暗淡的灯光并不足以照亮全室,但到视觉完全适应了这混黄的光亮后,江洛儿已能看清石室正中端正摆放着一个木制牢笼,笼内蜷缩一人,听到门响,正睁大了眼睛努力看过来。
江洛儿看得分明,笼中人细眼尖耳,神色倦怠,正是她挂念多日的神耳!
江洛儿强压住心中的惊骇,扑身上前,一把抓紧木笼,轻声唤道:“神耳!我是江洛儿!你看得清楚我吗?”
笼内的神耳似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那浑浊的双目明亮了许多,才突然用嘶哑的声音叫出来道:“大小姐,真是您吗?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江洛儿心中一酸,强忍住悲愤,转头看向仍站在门前的苍鹰,冷声道:“你们这是何意?既已擒住了他,又何必将他关在笼中侮辱!”
苍鹰表情漠然道:“这不过是想让姑娘明白,任何人想要与我家主人做对都是在自取其辱!”
江洛儿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将我也关进笼子啦?”
苍鹰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回道:“江姑娘自是不同,我家主人早已听闻姑娘的大名,得知此人是由姑娘派来的,主人正十分期待着能与姑娘会面呢!”
江洛儿心念一转,沉声道:“既然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先将他放出来吧!”
苍鹰闻言不由一楞,半晌,才好笑道:“不错,我是可以将他放出来了,只是,你在命令我吗?”
“你又不是我的属下,我自然命令不了你,但你的主人想必不会乐于在这种地方见我吧!”江洛儿毫不示弱地回道。
好半天,苍鹰那冷冰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仍是不带任何感情道:“好!”
江洛儿颇为小心地扶着肢体僵硬的神耳一步步登上石阶,神耳的身上虽未见多少伤痕,精神却是萎靡得很,衣裳也肮脏不堪,还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臭气,想必很多天未见过阳光,初时双眼还流泪不止。看在江洛儿眼中,只觉分外地内疚和心痛,无形中对那尚未谋面的主人和身旁阴冷的苍鹰更增添了几分怒意。
苍鹰恐怕也是受不了神耳身上的异味,竟主动命人带他去清洗。江洛儿这才猛然想起影凤来,不由心急地向苍鹰询问,不料苍鹰竟然面无表情地回道:“她不是我们感兴趣之人,我们没必要抓她!”
江洛儿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道:“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在这中洲城内我也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苍鹰冷漠地摇了摇头,也不争辩,也不说话,只兴趣十足地看牢焦急的江洛儿。
隔了半晌,他才再次冷冰冰地开口道:“不过,你倒是不用再担心你的另外一个属下了,‘请’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原本正在绞尽脑汁猜测影凤下落的江洛儿一听这话,不由得苦笑起来,想来王兴已知道了欣园的存在,人家自然是不肯轻易放他回去报信的,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影凤倒底在哪里呢?
※ ※ ※
影凤要不是实在没有力气,一定会指着铜子儿的鼻子大骂,只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怒目而视,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怕。
急的是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轻而易举地折在人家的小伎俩下,如今只能任由摆布,怕的是找不到大小姐和王兴,没人能来救她,而且这伙人显然也在打大小姐的主意,自己的小命是小,大小姐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出任何意外的,这是教导她的长老从小就不厌其烦屡次向她灌输的观念。
再次狠瞪了一眼面前颇显无辜的铜子儿,影凤愤愤道:“怎么就会没有一点儿消息呢?即便是她们离开了,起码也会在客栈给我留下个口信呀!”
铜子儿撅了撅小嘴道:“即便有口信,我也不敢问呀!我这可是冒着老大的危险才帮你走这一趟的,已经说好了只是去传个话儿,要是我轻举妄动,过分表示关心了,一定会引来怀疑的,你家的大小姐说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了来,那我还不得被师傅给打死!”
“你这臭孩子,一点帮不上忙儿不说,还来惹我生气!快走,快走,我不要看到你!”
铜子儿听了这话倒没怎么动气,只淘气地向她做个鬼脸儿,便自顾自去一旁打磕睡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