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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本是名门之后,对江洛儿这一番点拨岂有不通之理,当即面色微红地垂头道:“我太莽撞了,洛儿,我一切都听你的!”
江洛儿知道这个自己从小的伙伴向来言行一致,原本的忧虑顿减了几分,满意地点头道:“你能想明白最好,我希望你能暂时将自己的仇恨放到一边,入府后理智有效地配合喜来的行动。”
见潜龙神色颇为迷惑,江洛儿解释道:“此次行动以喜来下毒为主,你协助传信为辅。按照宰相府的规矩,掌厨一般不得私自离府,但护卫有轮岗制度,不当职时行动较为自由,我将你安插进去,主要目的是保证与喜来的随时联系,必要是可助他一臂之力。”
叹了口气,她又说道:“我刚刚接到了喜来设法传出的第一份情报,他说史老贼近日突然吃起斋来,一应素食都由特地聘请来的僧人全权打理,他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你进去后,尽快想办法转告他,叫他一定要耐心等待,照我的嘱咐,伺机而动,这段时期,你们二人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站稳脚跟,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你们在府内越是规矩勤力,日后就越容易寻到机会下手,懂吗?”
潜龙点头道:“我们一定尽快取得信任!”
江洛儿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半晌,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潜龙说道:“史弥远这样的人物,能够混到今天的地位,想必也不是全凭奸诈狠毒,或许还真有不少运气在里面,否则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吃起斋来了?又或许他已老道成精,嗅出了危险的气味?”
潜龙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应道:“无论如何,他这回是必死无疑!”
※ ※ ※
王兴火烧眉毛似地来敲江洛儿的房门,因为是清晨,咚咚的声音格外响亮,怕是将整院子的人都吵醒了。
幸亏江洛儿心中有事,睡得不安稳,早早就起了床,她拉开房门,正迎上一脸震惊焦虑的王兴。
王兴不待她询问,已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派人来请您入宫。”
江洛儿吃了一惊,想不出理宗突然召见她所为何事,只是她近来处事越发地沉稳,并不见丝毫慌乱,只沉着地应了一声,回转房内取了几件随身物品,又低头察看一下自己的装扮,觉得还算整齐,便镇静地走了出来。
隔壁的影凤正睡眼惺松地探出头来,抱怨王兴惊扰了她的好梦。
王兴也不含糊,只一句:“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整日跑到陌生人家里去混到半夜才肯回来睡觉,还有脸抱怨!”就将原本颇有怒气的小影凤给气得满脸通红,索性一缩脖退回房去,唯有大力摔门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兴见江洛儿出来,不由得埋怨道:“影凤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听店里的伙计说,昨晚打烊都没见她回来,大小姐,您真得好好管教她一下了!”
江洛儿无奈地苦笑道:“如今正事要紧,我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
王兴一边陪着江洛儿向外走,一边叹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原本还指望她能在危急时保护大小姐,可如今却轻易都寻不到她的影子,更别谈保护您了!不如将她送回总坛去吧,让她师傅多管教管教她!”
江洛儿心想,哪有那么简单呢!
她也叹了口气道:“容我稍有空闲,你安排我去拜会一下那对吴姓表兄妹吧,就当是面谢人家搭救影凤之恩!”
王兴想了一想,道:“也好,正好借机瞧一瞧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免得小丫头结交了坏朋友!”
※ ※ ※
仍旧是御书房,江洛儿一进门便看到理宗正在来回地跺步,脸色明显不佳。
理宗看到她,显然眼中有了几分喜色,不待江洛儿施礼,便大声说道:“洛儿你终于来了,免礼吧,以后在这后宫都不用行此大礼了!”
江洛儿一怔,随即欣然接受下来,真是正合她意,连忙道谢。
理宗笑着端详她道:“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看到洛儿的面孔,似乎烦恼也消退了几分。”
江洛儿装作不在意地答道:“陛下的烦恼可是与洛儿的计划有关?”
理宗叹口气道:“你的计划进展顺利吗?”
江洛儿点头道:“目前还算顺利,只要陛下再多点耐心,不会令陛下失望!”
理宗神情迫切道:“还要耐心?可朕实在是等不及了,能否加快呢?”
江洛儿干脆答道:“定要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之时!”
理宗楞了一下,面上微现怒意,江洛儿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良久,理宗神色恢复正常道:“朕自从坐上这龙椅,虽然与傀儡无异,却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对朕这样说话。”
江洛儿心中暗悔,不该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稍微委婉些也好给这皇帝留些面子,同时又有些暗恼,这伴君如伴虎还真有道理,皇帝可不就是说恼就恼!
理宗的面容已然松缓了下来,口气无奈道:“这要是换了别人,朕定会加以惩戒,可洛儿不同,洛儿是朕的良友,对朕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其重要。”
江洛儿忙趁机谢罪。可理宗神情颇为不奈地制止她道:“朕急急召你来,是因为这段日子朝中发生了大事。”
江洛儿忙凝神聆听,只听理宗说道:“朕收到特使送来的蒙古大汗窝阔台的密函,他希望朕能与他联手,合宋蒙两国之力共同讨伐金国!”
理宗说完,紧盯住江洛儿的眼睛,似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江洛儿心道:“来了,来了,这史书上记载得清楚,金由盛及衰后,可不就是被南宋和蒙古合力剿灭的吗!”
她当即眨了下眼睛,规规矩矩地说道:“陛下想从洛儿这里听到什么?”
理宗急道:“是否应该响应他的提议?”
江洛儿沉思半晌道:“我朝与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靖康之辱至今仍历历在目,这么多年来,我朝一直忍辱负重地向金国纳贡称臣,如今能够借助蒙古人强大的兵力,共同讨伐金国,确是灭金雪耻的一个大好机会!”
“朕也正是这样想!”理宗兴奋地叫道,随即又语气一转,颇为气愤道:“可是宰相那一班人却不同意我们与蒙古结盟!”
江洛儿轻蔑地冷笑道:“史弥远在先帝时期一上台即宣布恢复秦桧的王爵和赠谥,连一点抗金的意念都没起过,当政些年来,仗着把持朝权之便,更是竭力打压迫害抗金的官员与义士,要这种人否定原有政见,摒弃私念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理宗赞许道:“洛儿说得不错,只是朕虽有意,但朝堂上的附和之声却寥寥无几,众大臣仍是唯史老贼马首视瞻,朕能有什么办法呢?”
江洛儿沉声道:“陛下大可先通过亲信大臣向蒙古特使表达赞同意见,稳住来使,洛儿自会加紧行动。”
理宗喜道:“这就好,朕实在是怕错过良机呀!”
江洛儿眉头紧皱道:“恕洛儿直言,此事其实是有利亦有弊的,还望陛下尽早有所准备!”
理宗奇道:“有何弊端,洛儿倒是说来听听!”
江洛儿沉吟道:“蒙古人同样也是狼子野心之辈,此番愿意与我朝联合铲除金国,实为互相利用之举,一旦达到目的,他们的铁骑还是会将矛头转向我朝。”
理宗不由追问道:“若我们不与蒙古人合作呢?”
江洛儿思索了半晌,无可奈何道:“凭他们自己之力最终还是可以剿灭金国。”
“这就是了,反正也是互相利用,我朝为何不在其中捞取些好处呢!”理宗笑道。
江洛儿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其实是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理宗突然神色略显紧张道:“洛儿,朕知道你的能力还是少用为妙,可如此重大决策,朕还是想先听听你的预见!”
江洛儿叹了口气,知道这才是理宗召见她的真正原因,沉思了好一会儿,她听见自己几乎是不带任何感情地答道:“宋蒙合力必会攻灭金国。”
“真的?你确定?”理宗几乎要跳起来叫道。
江洛儿无奈地点点头,终是不甘心地补充道:“陛下可以趁此机会,锻炼扶植起一批忠诚的军中将领,以便对付未来蒙古人的入侵。”
第二部 国事篇
第三十七章 另有隐情
“骆老弟,你近来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托福,托福!”
“听说你因此还得罪了江湖黑道?”
“这叫‘富贵险中求’,知道吗!”
“咱们是老朋友了,老哥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就当真不怕吗?人家兴许什么时候摸上来就能将你的脑袋给搬个家!”
“怕,我当然怕!可怕有什么用呢?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去挣?”
“这倒也是,古话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真豁出去,怎么能发大财呢!不过,老弟你倒是真应多花几个钱,聘请个有本事的保镖来?”
“哎,没用的,我得罪的主儿不是一般人,人家要是真的想杀我,跟宰只鸡一样容易!”
“真的?那老弟怎么还得罪人家呢?归根结底,性命还是最重要,没了命,再多的银子不也没用吗!”
“你以为我不明白这道理呀?我当然明白,可老弟我也是身不由已呀!”
“怎么?”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否则我们哥俩都得没命!”
“那,那你还是别对我说了!”
“你瞧你怕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老弟,我看你是喝醉了,还是就此打住吧!”
“别,别,我可没醉,我这心里闷得慌儿啊!你知道吗?我这么铤而走险,实在是被人既骗又逼呀!”
“啊?”
“一开始,人家找我合作,我看对方来头不小,生意又极诱人,贪念一起,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原本以为对手不过是一个安徽的小生意人和一个颇有名头的郎中,我那合伙人的权势加上我们骆家的财力是根本就不用惧怕他们的,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不大对了!”
“怎么不对了?”
“原来对方真正的首脑人物竟是魔教中人!在教中的地位还极高!”
“真的?我听说魔教的人可全都是些厌恶礼教、摒弃规矩、无法无天之辈呀!你有几个脑袋去惹他们?”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脑袋在脖子上多留几天呢!”
“那你当时怎么不停手?”
“我当然想,可我那合伙人不准呀!他也是一个我实在惹不起的人,老弟如今可是明白上贼船是什么滋味了!”
“他难道比那些舞刀弄枪的黑道人物还厉害?”
“哎,别提了,人家根本不用舞刀弄枪,人家发句话,我们骆家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吧!什么人有这本事?”
“告诉你,你可千万要保密!”
“嗯!”
“朝廷命官!宰相心腹!”
“……”
“老哥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
“这左右可都是能掉脑袋的,老弟你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老哥还一直以为你是走了大运呢!”
“不过,老哥你也不用替小弟担心,我那合伙人也是个狠主儿,他打算先下手为强,找人将对方那头儿先给作了!”
“什么?你不是说人家是魔教的重要人物吗,哪有那么容易?”
“嘿嘿,强中自有强中手,你懂不懂?有人可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你是说……”
“你明白就好,所以老弟现在也不再担这个心了,据说那帮人不杀死目标是绝不罢休的,我如今就等着好消息传来,彻底放下这份儿心了!”
“可要是真成了,魔教的人不是仍会找到你吗?”
“胡说,谁会知道杀手是我们派去的?杀手的规矩严得很,不会泄露主顾的底细,我与我那合伙人自然是更不会说,老哥你呢,你若敢声张出半个字去,可不要怪老弟我不提醒你,你连九族都保不住!”
“不敢,不敢,老哥怎么会说出去呢,从此这事就烂在老哥的肚子里,绝对不会露出半个字来!”
“好,这就好!来,我们哥俩继续喝酒!”
※ ※ ※
神耳将骆祥与人在包厢里的这番对话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就连两人各自的语调声音都听得出是在竭力模仿。
满屋子的人听后,全都将目光投注在了江洛儿身上。
江洛儿在低头沉思。
怪医忍不住最先开口道:“妹子,你倒是说话呀!”
难得留在客栈中的影凤也急道:“大小姐,我早就说过了,还是先将这姓骆的小子给宰了算了!”
王兴冷笑一声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只解决骆祥一个还不容易,可要真这么做了,他那同伙还怎么查得出来?”
影凤撅嘴道:“王兴你总是看我不顺眼,可你说说看,人家都找杀手来了,我们难道就这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