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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骆心安这会儿脸上却不见一点忐忑和焦躁,甚至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行了,秀女大选我自然会去,你去告诉外面传话的公公,我这便过去。”
门外人一听心里一喜,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宝珠心里一紧,忍不住担忧的问,“小姐……您真要去啊,有没有办法糊弄过去?宫里这些女人没一个是好惹的,您这样过去恐怕……”
后面的话她害怕不吉利就没敢说出口,可即便如此,骆心安也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笑,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宫中的凶险,可眼下的局势哪儿是她可以说了算的。状豆上扛。
“她们不好惹,你主子我就好惹了?”骆心安笑了一下,轻声说,“如果今天这秀女大选我不避而不去,才是真的被人捏住了话柄,到时治我一个欺君之罪,我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懂吗?”
宝珠似懂非懂,忍不住又问,“那您既然决心要去,为何不早走,如今已然迟到,去了恐怕也是遭人非议。”
“我本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今再兴冲冲的第一个跑去参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么迫切的想入宫,既然早去晚去都是得罪人,那我何必早去惹一肚子不痛快,还耽误我的睡觉时间?”
“更何况我要是早去了,现在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聊天,你们两个臭丫头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骆心安故作生气的瞪了两人一眼,一句玩笑一下子把两人逗笑了,跺着脚嗔道,“小姐!我们跟您说正经的呢!”
“我也在跟你们说正经的啊。”骆心安无辜一笑,拍了拍两个人的屁股,一副山大王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你们再不给我去拿衣服,我可就要冻死了,万一病了去不了秀女大选,你们俩就帮我顶上算了,反正我瞧着你们俩也挺标致的。”
宝珠宝珍又笑又臊,一跺脚赶紧跑的远远的,留下骆心安一个人在原地哈哈笑了起来,心里的不痛快也瞬间烟消云散,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那包赭淬,就像摸到了聂暻手指上的戒痕。
一时间胸膛像是被什么不断膨胀的东西塞满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的时候目光里全是神采。
她知道自己一旦跨出这个门,就等于上了战场,她不清楚自己最后的结局会如何,但她发誓一定会把所有阻拦自己跟聂暻在一起的人统统扫清,哪怕是太子、皇后,甚至是老皇帝,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刚出大殿的时候,天上还在飘着零星的雪花,到了钟秀宫,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雪正好停下。
此时没有跨进宫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走进去之后就更是满眼的莺莺燕燕。
能入宫参选秀女的女儿家,不是长相标致就是家世显贵,远远望过去,每个人都穿的花枝招展,香粉扑鼻,衬得这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都有了几分盎然的春意。
大选显然已经开始,各个小主们这会儿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为首的管事公公,这会儿正拿着厚厚一本名册,逐个点名,被点到名字的秀女就跟着两个嬷嬷进殿进行身体检查和一系列的礼仪教导考试。
“第一百四十三号,二品章廷尉之女,章灿华,进殿——”
“小女在此,请公公引路。”
只见一个秀丽的女子袅娜上前,很快就消失了在大殿之中,而她身后少说还站着一百多个人等着进殿,此刻雪虽然已经停了,但室外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在场的秀女为了漂亮,各个衣着单薄,这会儿早就冻得手脚发麻,却也不敢随意催促,就死咬着牙带着笑僵硬的站在原地。
洛心安不愿意与这些秀女有过多的攀谈,也不喜热闹,刚绕到旁边的侧廊上,那个负责点名的太监就一下子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眼睛一亮,冲着旁边人耳语了几句,接着没多久大殿里就疾步走出来一个管事太监。
看他的衣服,紫色官袍,顶戴花翎,正是这次秀女大选的总管,方才他一直在屋子里坐着,根本没有露面,这会儿却笑呵呵的迎上来。
“小主,奴才可算是把您给盼到了,您要是再不来,奴才可就要去殿里找您了。”
他笑得极其谄媚,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都皱成了菊花,丝毫没有提一句骆心安迟到的事,冲着旁边的小太监挥手道,“小主一路颠簸而来一定受冷了,还不快去拿个烫壶给小主暖暖身子?”
小太监愣了一下,接着赶忙转身,却被骆心安一下子拦住,淡淡的说,“公公不必如此客气,这么多姐妹都在等着您把关,您该忙您的就去忙吧。”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上来就这么殷勤,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若他只是因为自己是奴才所以想要把巴结主子也就算了,可他晾着一庭院受冻的秀女不管,惟独对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大献殷勤,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那太监脸上一僵,接着就像没事人似的开口,“小主这是哪儿的话,奴才忙活的事不就是伺候各位小主么,如今您既然来了,在这里万一冻出个好歹,岂不就成了奴才的失职了?小主要是不愿意要烫壶,就随奴才一起进屋避避寒风吧。”
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整个庭院的人都听见。
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殿门口,都等着看一个个被点到名的“竞争对手”是个什么姿色,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骆心安这边的情况,可这太监这样一开口,再配上他那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模样,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侧廊里的骆心安身上。
整个庭院当即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不少人直接对骆心安指指点点。
“原来她就是那骆心安啊。”
“骆心安?那个把靖王爷和太子勾得五迷三道,当庭翻脸的骆心安?”
“瞧瞧她那长相就一副狐媚子德行,有了太子和靖王爷还不知道满足,现在竟然还进宫参选秀女,当真是不要脸。”
“可是……不是说她凭一人之力打败了喀什国四公主么,那应该很聪明厉害吧?”
“再厉害有她勾引男人的本事厉害吗?”
……
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三四个世家小姐,都是亲眼目睹过骆心安当日连胜尼娜三局,大获全胜的场面,对她心里早就嫉妒的发狂,这会儿逮住机会当然不遗余力的往死里抹黑她。
旁边的太监厉声呵斥了好几声,这几个人都没有收敛,站在旁边的宝珠和宝珍都听不下去了,当即站出来就要反驳,却被骆心安一个清淡的眼神制止住。
她就像没听见这些讥讽的话一样,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抹笑,目光深邃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太监一眼,他心头一跳,当即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脚下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吗,骆心安的眸子瞬间又深了几分。
一个小小的太监,哪怕已经是总领管事,也不敢轻易得罪秀女,毕竟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得罪的人,以后会不会跃上枝头变成凤凰,所以哪怕是教训也会凡事留一线,像这个太监这样明着对她百般殷勤,实际背地里却明目张胆给她拉仇恨的做法,如果背后没有后盾给他撑腰,给他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这么干。
至于这个后盾是谁,不言而喻自然是老皇帝。
第119章 贱人让你嘴碎,烫你个皮开肉绽
至于这个后盾是谁,不言而喻自然是老皇帝。
骆心安在心里讽刺一笑,开口道,“公公的心意小女心领了,但是既然在场诸多姐妹都不嫌冷。我又怎么能搞特殊呢?等什么时候点到我的名字,我再入内也不迟,如今我却是万万不能领公公这份厚意的。”
总管太监一听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仍旧带皮笑肉不笑的说,“小主,您就别为难杂家了,跟你照实说了吧,让您来了这钟秀宫直接进殿的旨意可是皇上亲口说的,陛下舍不得您受冻,这才特意下了恩典,不仅让您就直接进殿避风寒,还让奴才一直随身伺候着。要是小主不领这份情,奴才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丢了脑袋是小,万一惹怒了天威。祸及到小主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番恩威并施如果换成旁人恐怕早就给唬住了,若是其他秀女刚进宫就得到陛下如此垂青,恐怕更是飘飘欲仙,五迷三道的认为皇上真的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骆心安太清楚老皇帝的意图,从始至终他就是故意用这种对自己“宠爱有加”的方式,故意演给别人看,然后借别人之手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到时候哪怕聂暻追究起来,他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后宫女人争斗上面,整个事情跟他这个做父王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当真是漂亮。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老皇帝这深不可测的心机。
忍不住在心里嘲讽一笑,骆心安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赶忙跪地,“小女叩谢皇恩,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小女自当遵从哪儿敢拒绝。”
这话一出,总管脸上露出了喜色,刚要开口,结果骆心安却突然话锋一转,满脸忧愁道,“可是若把众多姐妹扔在这里,心安一个人去享福,即视为不义,大晟国法有云‘取大义者安天下,不义之人,人人诛之’,虽然心安乃一介女子,但仍知道这义字的重要性,这国法乃陛下亲笔,字字珠玑。小女自然要遵从,舍小义取大义,留在这里与众姐妹同甘共苦,公公以为呢?”
骆心安直接把老皇帝亲述的国法都搬了出来,这么一顶大帽子砸下来,总管的脸直接都绿了,他若是再劝说下去,就等于打了皇上的脸,这样的罪名他一个奴才哪儿担待的起。
一时间他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似猪肝,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既、既然如此……那就按小主的意思来办,奴才……奴才先行告辞了。”
他看出骆心安绝不好惹的善茬,当即脚下抹油作势要溜,可骆心安哪儿这么容易放过他,当即开口道,“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奴才……自、自然是进殿了,这么多秀女还等着奴才审查呢,小主原谅则个。”
总管赶忙陪着笑脸,骆心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目光里却带着深意,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道,“公公倒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不还说皇上吩咐你在这里伺候,不着急进殿么,怎么一转眼说走就走了?”
“这……”总管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总不能告诉骆心安这是为了完成皇上的交代,哄她赶快进殿,所以顺嘴说的恭维话吧?
见他脸色一僵,骆心安眸子的笑意更浓,但脸上仍旧不动声色,“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公公您怎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陛下压根没说过这话,是您私底下跟我一见投缘,所以才假传圣旨特意照顾我不成?”
这话直接打在了总管的七寸上,奴才跟主子说的话里多少都得有点夸张成分,否则怎么哄得主子开心,若是换做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偏偏骆心安一下子就揪住了这个破绽,让他瞬间哑口无言,心里发慌。
“小主……这……怎么会呢,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编这种瞎话啊……”
总管从牙缝憋出一句话,生怕下一刻骆心安当即翻脸,谁知她盯着他一直不说话,直到他心里哆嗦的两条腿都发软的时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公公,我同您开玩笑呢,您不会当真了吧?”
“这庭院里这么多姐妹等着进殿,我又不是没看到,自然也清楚公公忙得很,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在这里伺候。”骆心安笑得一脸无害,摆摆手道,“公公快些下去吧,我这里有两个丫头贴身照顾就够了。”
这话一出,总管直接心里打了个哆嗦,骆心安这哪里是跟他开玩笑,明明是打一棒槌再给个甜枣,根本摸不清她的喜怒,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敢开溜。
赶紧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总管最终陪着小心谄媚道,“奴才突然想起来殿里还有不少人在忙活,也不差奴才这一个,小主就让奴才侍奉左右吧。”
骆心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挑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既然如此就……麻烦公公了。”
总管赶紧笑着附和,“应该的应该的,小主再说就是折煞奴才了。”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往冻得发红的手上和了和气,“公公……让您在这里陪我受冻,我实在于心不忍,不如您去拿个烫壶过来暖暖手吧。”
主子冻得双手通红都没喊冷,他一个奴才哪儿敢摆这个架子。
总管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如今一看骆心安那双通红的双手,瞬间抓住机会,克制着不停打哆嗦的牙?,笑着说,“奴才一点也不冷,倒是小主衣衫单薄,可经不起这样的寒风,还是让奴才给您去拿个烫壶吧。”
说着他都没等骆心安开口,直接大步离开,那副急匆匆的样子,好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讨好骆心安。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骆心安眼里闪过一抹讽刺,转过头来对就对上那三四个方才抹黑她的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