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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议政,要砍我的脑袋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计策是否真的有用了,若你胡说八道一通,肆意指点江山,那朕今晚就砍了你。”
老皇帝冷哼一声,眼睛里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绝对不信骆心安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更不信这地图上的阵型是她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绝对是背后不知道经过谁的指点,在这里故意卖弄,一会儿若是深究起来,恐怕屁也放不出来一个。
想到这里,心里的鄙夷更深,他就在这里等着将骆心安打回原形,到时候看她还怎么逞口舌之快。
骆心安就当自己没看到他眼里的神色,面不改色的将地图上面的纸团重新规制好,一改刚才大喇喇的样子,沉声道,“据奴婢所知,这一次要收复几个失地,必须要途径这里、这里……和这里,这些地方正好在喀什与漠北的交接地带,”
她在地图上点出几个位置,手指一滑,地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几个城池全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地形易守难攻,政权更迭混乱,一旦像这样串联起来,正好在漠北和大晟之间竖起一道屏障,堵住我军左前右三路通道,如果不能很快收服这几个地方,很可能会在这里陷入焦灼,消耗大量的兵力,这个时候漠北一旦啥个措手不及,我军很可能全军覆没。”
随着她慢慢的说着,老皇帝的眼睛越眯越深,眼里闪过一抹惊愕之后继而是幽深复杂的目光。他本以为骆心安这个家世普通,从小还没多少学识的官宦小姐绝对说不出像样的东西,可现在一听才发现,她说的不仅像样,甚至分析的极其透彻,绝不是一知半解的“半瓶子醋”。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骆心安依旧没有拿出像样的对策。
老皇帝讥笑一声,“你说的这些真当朕和满朝文武想不到吗?不过就是些朝堂上说烂的东西,你倒是背得挺快,不过照你这个分析,大晟的军队若不直接派重兵强取,甚至连漠北边境都过不了就要被困死在这几个城池之中了?”
“强取”这两个字,让骆心安的目光瞬间亮了一下,她可还没忘记老皇帝今天上午之所以晕厥,完全是被聂毅和太子一党给气的,而聂毅的政见不正好是强取豪夺么?
骆心安心里有了主意,但最上却不说话,只是非常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老皇帝皱眉,“你笑什么?”
“奴婢笑这强取可是最最最下等的招数了,奴婢虽然只是一介妇孺,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大晟的兵力就算再强,长途跋涉到漠北也得大打折扣了,而这个地方的地形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再加上熟悉地形的当地军,不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强取豪夺,烧杀抢掠,不是自掘坟墓么?”
骆心安说的每句话都字字针对着聂毅的政见,果然老皇帝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看骆心安的眼神更加深沉了。
可以说骆心安这话,每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王将军和那一众太子党,狂妄自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纵观局势的眼界竟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透彻。
强取豪夺的确不失为一个夺取城池的好办法,在兵力强盛,完全掌握主动权,且敌方坚决不降的时候,强取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可眼下的局势显然不是这样。
他没想到有一天最能摸头他心思的人,除了聂暻,还有一个他最不待见的骆心安。
沉默了良久,老皇帝咳嗽了几下,嗤笑一声重新开口,“大道理谁都会讲,可现实容不得去讲道理,你倒是说说,依你的意思如果不强取,还能怎么夺城?你可别忘了,如今大敌当前,大晟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这几个小城池耗下去。”
骆心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角一勾,眼睛里闪过一抹精明,“很简单,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闻言,老皇帝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用极其荒唐的目光瞥了骆心安一眼,轻蔑的笑了起来,“智取?你倒是跟朕说说如何智取?朕还当你多么胸有成竹,如今一看无非是戏文话本看多了,以为行军打仗是儿戏呢!”
骆心安挑了挑眉毛,听了这话并没有慌张,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陛下,奴婢没开玩笑,只是说出来让陛下您亲自权衡利弊,首先,强取固然是简单粗暴见效快的访客,可这都是暂时的,当地的百姓或许会迫于武力选择投降,但毁其家园屠其亲人的仇恨会一辈子刻在骨头里,到时候漠北只要一煽动,他们可能直接跟漠北沆瀣一气,调转枪头对付大晟,这样一来我们夺取这些城池的意义何在?”
“而智取的见效速度可能没这么快,但达到的效果确实最持久和长远的,在奴婢看来,攻城略地与追求心爱之人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你若真心想得到一个人,就不会只甘于得到她的身体,肯定更想得到她的心,让百姓心甘情愿臣服,以大晟为天,以您为王,才能保证这些城池世世代代效忠大晟,这个道理陛下应该比奴婢清楚。”
“更何况……”说到这里骆心安顿了一下,嘴角勾起,“智取与儿戏的分别不就是有没有对策么,有计策的夺城叫智取,没有计策的那才叫做儿戏。”
听了这话,老皇帝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哦?你的意思是你已将想好了计策?”
骆心安微微一笑,“计策倒是算不上,就是想跟陛下说个简单通俗的道理。都说省钱讲究一个‘开源节流’,赚的够多还不够省钱,得知道节省,懂得理财,才能真正的发家致富奔小康。”
这一句话里好几个词老皇帝没听明白,但这个时候他顾不上去追究骆心安的胡言乱语,大概听懂了意思之后蹙起眉头,“朕让你说计策,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骆心安扬眉眨了眨眼,“陛下难道不觉得夺城和这省钱是一个到底吗?要想‘开源’让老百姓心甘情愿臣服,就必须要舍得花钱,这种政权混乱的边境地带,一向是三不管区域,两边国家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给这种地方花钱,所以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是很普遍的事情。在百姓看来,只要能让自己填饱肚子,谁当天子都不重要,谁给自己饭吃谁就是好皇帝。所以,依奴婢来看,这夺城的第一步就是要收买人心。”
“其二,也就是‘节流’,但凡吃不饱肚子的地方必定有不少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所谓穷人越穷富人越富就是这个道理,百姓们吃不饱肚子,却天天看到大官们大鱼大肉,心里自然积怨颇深,这个时候若能帮他们除掉贪官,将搜刮来的财产返还给老百姓就等于得到了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到时候仅凭几个贪官污吏养出来的散兵游将,又岂是我大晟精兵的对手?”
说到这里,老皇帝的脸色越发的复杂深沉了,看着骆心安的目光有震惊、有探究,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尽管这样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就变成了一片幽深,但还是被骆心安捕捉到了。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哪怕老皇帝不会采纳她的意见,至少让他一想到聂毅和那一众太子党的计策还比不上他最讨厌的一个黄毛丫头,她就已经成功了大半。
老皇帝闭着眼睛,沉着脸,一直沉默的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窗外已经是三更天,浓重深沉的夜色笼罩大地,仿佛整个皇宫都沉寂了下来。
过了良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深深看了骆心安一眼,说了一句“起来吧”之后沉声说道,“行了,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他冲骆心安摆了摆手,一副轰她走的样子。
骆心安一听这话,差点乐得没绷住笑,这样就完了?竟然这样就完了?
这是窗外下红雨了么,她都做好心理准备抗战一整夜了,老皇帝竟然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
不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万一一会儿这老家伙反悔了,她可没处说理去。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耽搁,艰难的站起来欠身行礼说了一个“奴婢告退之后”迅速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之后,老皇帝才又睁开了眼睛,盯着骆心安一瘸一拐的身影,目光越发的深沉。
是他小看了这个丫头,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第141章 “绯闻”主角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骆心安前一夜被老皇帝“翻牌子”的事情,天还没亮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这件事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骆心安之所以能进宫,完全是老皇帝一手安排。也明白一个连出试殿试都没参加,就直接被皇上封赏的秀女,日后不可能不受宠爱,但谁都没想到这份“宠爱”来的这么快,快到直接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自从这骆心安入了宫,她到底还要打破多少个“第一”?
第一个没经选拔就当上秀女,第一个还没进宫就被封赏,第一个毫无品级却用着高于贵人的吃穿用度……甚至现在竟然是整个后宫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连宫规都没学完就被“翻牌子”的女人。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男人的感情,尤其是一国之君的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一时受宠可不代表一辈子都受宠。等皇上的新鲜劲儿过去,还会有王心安、李心安、张心安……她骆心安并不足为惧。
可现在皇上为了她破了这么多例,已经不是简单“受宠”二字就能形容的了,这完全证明了骆心安在他心中的分量。
在这后宫之中。最可怕的不是艳冠群芳,受尽荣宠,而是牢牢地攥住君王的心,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就像当年的宸妃,死了这么多年,仍然是这个宫中的禁忌,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提起她,哪怕如今的皇后稳坐东宫,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她不是皇帝心里最爱的女人。
如今看这架势,难不成……骆心安要成为第二个“宸妃”?
这样的事态,直接在整个后宫掀起了狂风暴雨。这是非之地永远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夜之间,骆心安被老皇帝“翻牌子”的事情就被演绎出无数种版本,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整个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嫉妒,与骆心安同一批进宫的秀女更是直接恨红了眼,背地诅咒谩骂的事情绝对没少干。但眼红归眼红,必要的“姐妹走动”却少不了。
其实,骆心安的寝宫一向门庭冷落,一是她一进宫就招惹了端妃,还成了整个后宫的“公敌”,别人害怕牵连不愿意与她走动,二是她实在是太“神出鬼没”,入宫两个月见到她的人屈指可数,她日日待在屋子里闭门谢客,久而久之也逐渐被人遗忘。
可现在她被老皇帝这么一召见,再次成了整个后宫的风云人物,不管是嫉妒、憎恨、羡慕的……还是趋炎附势、有意巴结前来跪舔的……竟然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都络绎不绝的跑到她这里来串门子。
昨天深夜从御书房回来,骆心安就睡下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这倒不是因为她没心没肺。完全没把老皇帝的召见当回事,而是再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场“豪赌”自己又赢了。
如果老皇帝对她的计策完全不屑一顾,就不会让她说这么多废话,从接到他的宣召之后,骆心安就猜到这一定又是那老东西整治她的手段,先用“侍寝”的理由把她困在御书房,再让她硬生生跪一整夜,到第二天离开,还得接受整个后宫的“抨击”,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手段。
可现在她被提前放走了,说明老皇帝对她的计策感兴趣了,否则也不会允许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
一想到老皇帝的选择无形之中打压了太子在他心里的地位,骆心安就能奸笑的多吃两碗饭,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膝盖实在太他娘的疼了……如果她不“巧舌如簧”赶紧拯救自己的膝盖,就这么硬生生的跪一整夜,非得变成残废不可!
心里舒坦了,精神也放松了下来,再加上被聂暻那家伙折腾了一下午的酸疼身子骨,她蒙上大杯就呼呼大睡,甚至这会儿宝珠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小姐,小姐?快点起来吧,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奴婢们实在应付不来了。”
“……”骆心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小姐,小主……祖宗……您要是再不起床,一会儿要是皇后娘娘也派人送礼过来,可就麻烦了!”宝珠急得脑门冒汗。
“……什么送礼?给谁送礼?”骆心安嘟哝一声,半睁开眼睛,连眼前人是谁都没认出来。
“当然是给您送礼啊,昨晚您被皇上翻牌子的事情,宫里人都知道了,这会儿咱们这大殿门都快被人给踏平了,您快些起身去看看吧。”
皇上……翻牌子……送礼……?
骆心安迷迷瞪瞪的在心里复述了一遍,身子都一半埋进被子里了,又腾得一下坐了起来,“啥玩意儿,你说宫里的人……给我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