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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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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夺走洛骁和洛老太太最重视的地位和名誉,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这种后半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穷困潦倒之中,死后也享不了清福的命运,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骆心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真正的洛心安的样子。

最后一次见“她”,她已经是不人不鬼,全身是血的模样,可透过铜镜骆心安知道,她曾经的样子是自己拍马都赶不上的好看,耳边响起那日在洢水河畔,她一声声说的“帮我报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久远的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时到今日,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曾经生她养她的“洛家”,那些让她受尽屈辱、心酸的“家人”,如今终于自食其果,沦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场。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但庆幸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骆心安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镜子中那张与自己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脸,跟着自己一起笑了起来。

第166章 “皇兄,承让了”

聂暻坐在大殿里,垂着眼睛,晨曦的阳光洒在他赭色的朝服上面,留下一道晦明晦暗的影子,也遮住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是这大殿里除了皇上以外。唯一能坐着上朝的人,这是皇上疼惜他身体,给他的恩典。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都没有变过。满朝文武也早就见怪不怪,可是在眼下这样的局势中,他却还能与皇上平起平坐的上朝,这就仿佛是暗号,在无声的传达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信息:他的地位怕是要凌驾在太子之上。

这种处处被压制的感觉,同时也影响到了聂毅,如今他不得不一动不动的站着,而对面的聂暻却能好整以暇的坐着。这样强烈的对比,在聂毅看来,无疑是聂暻在向他示威。

想到这里,聂毅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锋利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一双本就阴沉的眼睛更是幽深一片。

整个金銮殿里静悄悄的,除了上奏的那个连吐字都不清楚的老臣,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琐事以外,静的仿佛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等到一段冗长的奏报结束,那老臣还没说完的时候,老皇帝压着声音低声咳嗽了几下,一挑眉扫视四周,揉了揉胀痛不已的脑袋,沉声说。“行了,不必再报了,事情就按爱卿的意思办,朕没有什么意见。”

说完这话,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把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明明此时已是盛春。最寒冷漫长的冬季都熬了过来,如今春暖花开了这身体却越发不爽利起来。

但他不愿意在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之际露出病色,以免动摇军心,引得朝廷局势更加动荡不安,所以一台袖子,装作饮茶的样子,含了一片参片在嘴里,缓了一会儿才舒服了一些。

老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谢恩退到了一边,整个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聂暻听到他微微的咳嗽声,抬起头目光复杂又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殿里又是一片沉默,就在老皇帝一挥袖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座下一须发尽白的老臣突然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大义凌然的突然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狠狠地一磕头,大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这老臣当了一辈子的四品小官,不是他能力不行,反而是无比的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曾经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他就有不少可以晋升的机会,却通通被他一口回绝,用他的话说,官一大了人心就变了,如果在四品的官位上就能帮到百姓,那就不需要再往上爬。

所以哪怕是他品级低,却依旧受到先帝乃至当今圣上的重用和欣赏,可以说是两朝的忠心老臣。

如今他突然行这样重的跪拜之礼,必定有很严重的事情要奏,老皇帝心头一凛,哪怕身子不适也不敢怠慢,一挥手说,“沈老请起,今日到底要上奏何事行此大礼?”

沈老一听这话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再抬头的时候目光赤红一片,沧桑的脸上因为气愤都有些走形,一张嘴就是嘶哑的声音,“臣今日既然跪在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命赴黄泉的准备,所以今日若未说完此事,臣是不会起来的。”

说着他倏地转过视线,手臂发颤却笔直的往旁边一指,“陛下,臣今日要弹劾一个人,此人就是镇国王将军麾下副将,大将邓勇!”

“此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仗着自己在军中的身份,到处强抢民女,横行霸道,连地痞流氓都不如,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与京城商户官商互相勾结,收受贿赂,私自在送往前线的军备物资中制假掺假,牟取暴利!其罪当诛,肯定陛下彻查此事!”

站在一边的邓勇一听这话,当即脸色一黑,接着恼羞成怒的怒斥一声,“老匹夫你说什么呢!无凭无据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他本来就是武夫,说起话来更是粗声粗气,如今一开口更是中气十足,听起来毫无愧色,但那带着颤抖的尾音和微微抽搐的小腿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坐在上座的聂暻将目光从他的小腿上收回来,清冷的目光里涌出一抹讥讽之色,嘴角很淡的勾了一下,继续看眼前这场好戏。

邓勇是应该害怕的,不仅因为沈老从不说无凭无据之话,更是因为指正他的所有证据全是自己精挑细选,特意寄到沈老手里面的。

“沈老,您读一辈子的书,可还知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邓勇跟着王将军大半辈子,为了大晟出生入死过多少回,这些众人包括皇上都看在眼里,他是什么为人皇上最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邓勇极其轻蔑的开了口,很显然完全没把沈老放在眼里,在他上奏皇上的时候,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瞬间发紧,可转眼又开始不屑一顾,他早就看这些文臣不顺眼,娘们唧唧的不像个男人,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他就不信军中那么隐秘的事情,会被一个从没进过军营的文官抓住证据。

老皇帝皱起眉头沉声问,“沈老,你可有切实证据证明邓勇的罪行?”

沈老笔直的支起身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沓折子双手奉上之后,目眦欲裂的狠狠瞪着邓勇,“又何须这些纸面上的东西来指控他?这些不过就是九牛一毛,陛下若在民间但凡遇上个老百姓,有谁不知道他邓恶霸的称号!”

“他的种种恶行,早就在民间引得天怒人怨,哀声栽倒,奈何邓将军位高权重,又是国舅爷的部下,百姓们才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他不仅祸害百姓,连带我大晟的军队屋子都敢弄虚作假,这与投敌叛国的叛徒有什么两样!?”

邓勇一时有些慌了,连声说,“陛下莫听他胡言乱语!所谓的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陛下听臣解释一句!”

可老皇帝一看到递上来的折子,脸色却当场阴沉起来,一股滔天的怒火当即就喷涌而出,拿着奏折的手都紧紧地攥了起来。

眼前的“证据”太直观,直观到根本不需要仔细推敲就能一眼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里面清楚的列明了邓勇在军中克扣的每一笔物资,还有百姓的连命血书,甚至还有邓勇与各个商贾之间相互勾结的往来书信,里面清楚的记着今年入冬军队准备的冬衣,每一件少说都少放了两斤棉花,随队的粮食里更是有石子压秤,连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何谈让士兵上阵打仗!?

站在旁边的聂毅这个时候,脸色一脸阴冷,袖子下的拳头死死地攥着,从父王的眼色中他就知道这件事恐怕凶多吉少,刚准备使眼色让舅父王国邦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的时候,王国邦已经站了起来,“皇上,邓勇虽然人是蛮横无理了一些,但却有一颗忠君爱国的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跟随老夫到处征战,保卫大晟,就算他又贪钱贪色的毛病,这也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还请陛下看在老夫的面子,饶他……”

“你给朕住口!”还没等王国邦说完,老皇帝就当场愤怒的呵斥出来。

“啪!”一声,所有的奏折全都砸在了邓勇脸上,将里面的书信洒了一地。

“连军备物资都敢贪,这还叫无伤大雅!王将军,要不您给朕一个交代,这些他勾结奸商的往来书信要如何解释!?”

书信飞的到处都是,飘到几个大臣脚下,其中几个太子党的人低头一看就被上面的内容惊出一身冷汗,证据确凿成这样,根本已经是无力回天,这个时候再强出头简直是自绝死路啊!

一时间所有太子党一派的人全部低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王国邦一看这些证据,先是一阵接着整张脸都扭曲了。

邓勇是他的心腹大将,也是自己的右翼前锋,这些勾当若没有他参与,根本就不可能渗透到军营里面来,本来这些书信就是私密之物,如果不是除了内奸,绝对不会流到军营之外,甚至现在被人当朝呈到了皇上面前,这让他连一丁点还击的可能性都没了。

除掉邓勇就等于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之一,而他这个镇国将军太子舅父,一旦地位动摇,最终受挫的只会是整个太子一派,很显然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

王国邦心中不服,扯着嗓子刚准备说话,就看站在前面的聂毅突然上前一脚将邓勇踹翻在地,直接把人踹吐了血之后,又狠狠地抽了两记耳光,接着重重的跪了下来。

“父王,邓勇乃儿臣所管军队麾下,如今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却是今日才刚刚得知,实乃罪该万死,儿臣请求父王严惩邓勇这贼人,定要将他的恶行昭告天下,砍其头颅,血祭战旗,慰藉冬日那些上阵杀敌却饿死冻死战场的将士们!也请父王重重责罚儿臣监管不力,渎职失责之罪,让儿臣的良心可以好受一些。”

聂暻好整以暇的掀了掀眼皮,再次闭上的时候在心里了然一笑,不愧是他的好皇兄啊,见势不妙立刻就弃车保帅了,可怜邓勇也不过就是整个王家和你太子一派的走狗,一辈子忠心耿耿,却在关键时刻被主子毫不留情的当场弃掉。

即使这些他早已预料,但如今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好笑,狗咬狗多热闹。

除掉邓勇这个大将,相信聂毅和王国邦,还有整个太子党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聂暻不动声色的一挑眉毛,就看到老皇帝目光锋利的盯着聂毅,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被熊熊怒火取代,知子莫若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聂毅在背后的小动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看似赤诚的一跪只是缓兵之计,为了只是避免把整个太子党都卷入其中,并不是真的在承认错误,所以老皇帝心里就更加的愤怒。

半响,他冷冷一笑,“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朕就如你所愿,将邓勇这逆贼拖出去斩了,尸首曝晒军营,头颅游街示众,他的尸身一日不成肉干被烈鸟蚕食干净,一日就不准放他下来!”

“至于王国邦,你身为总都督,军营中出现这种事情竟毫不知情,甚至还出言包庇,今日撤其振国大将军封号,官降一级,罚俸两年!”

外戚王家之所以一直这样嚣张,完全是因为军权在握,整个大晟军级最高的人就是王国邦,其余部下也全部是太子一派,如今皇上直接将国舅爷和邓勇处理掉,就等于直接狠狠削弱了太子和王家在军中的势力。

聂毅跪在地上死死地攥着拳头,目光萧杀的可怕,余光扫到聂暻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几欲喷火,而聂暻却不动声色的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至于你……”

老皇帝目光一扫,落在聂毅身上,用结着冰霜似的声音说,“你既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朕也不为难你,但你身为太子,就要知道在你这里就不应该有‘疏忽’这两个字,你现在可以用‘疏忽’来敷衍我,他日你难道要用‘疏忽’来应对天下人吗!”

“最近一些时日,朝中朝外你要挂心的事情太多,既然精力有限没法面面兼顾,那朕也体谅你,今日你就把城西那支军队连同吏部和刑部一起交给你六弟吧,暻儿政事不多,相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替你管教好他们。”

话应刚落,聂毅倏地抬起头,目光震骇,瞳孔骤然收缩,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聂暻手里本来就有一支只有他自己能够调遣的军队,各个是雄勇善战忠心耿耿的死士,如今竟然还要将他自己手里的一支军再白送给他,这样一来聂暻手里攥着的兵权就远超了自己这个太子!

况且吏部和刑部是什么地方?整个大晟所有官员的任免和调动,还有国家的律法和刑狱大权全都在这两个机构手里,掌管了这两个部门,就等于把整个大晟的朝廷命脉都捏在了自己手里,我让谁生谁就生,我让谁死谁就得死!如今竟然让他就这样拱手送给聂暻,凭什么,到底谁才是大晟未来的储君!?系以肠扛。

一股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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