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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婷痛哭流涕,瘫倒在地上好不狼狈,她本来就嗓门又尖又利,之前还因为这个被老太太罚了跪,这会儿她失去理智情急之下更是拔高了好几度,直接刺的人耳膜发疼。
老太太整张脸一片寒霜,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气的头晕目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恨恨的甩开了洛婉婷的手。
骆心安听到这里翘了翘嘴角,虽然这个男人突然出现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可是却意外的帮了她好大忙。
她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再抬头的时候一张脸上全是担忧,跛着脚快步上前,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这人好不要脸,随便就污蔑我妹妹与你有染,倒是拿出证据来啊,空口白牙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谁都会说,你别以为随便赖上哪个小姐今天在座的人就会放过你。”
男人完全没有认出眼前这位指着他鼻子骂的小姐就是刚才用棍子把自己打晕的人,或者说他心里压根就没有过这个怀疑,毕竟没人会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手持棍棒下手又狠又准,更何况当时的天色那么黑,他还没来得及注意就被几棍子给打晕了。
这会儿惊慌失措之下,他结巴起来,一个劲儿的“我……我我……”个没完,眼睛慌乱的四处乱晃,正好瞥到门口,当即手指一指:““对对!我有证据!有证据!”
“小姐当初跟我约定,只要在房门上插五根艾草就是约我相邀的意思,我每天从后厨做完饭正好经过这片厢房走后门离开,所以一定会看到!”
这话一出,不仅是老太太,还有在座的所有人,甚至是老住持和这一屋子的道士都皱起了眉头。
第47章 虐死毒妇,大获全胜
这话一出,不仅是老太太,还有在座的所有人,甚至是老住持和这一屋子的道士都皱起了眉头。
以前青云观洒艾草水的时候。都会特意留几株泡着艾草的水放在屋里,供各位施主沐浴使用,所以从前根本没人特意去关注谁的门上插了艾草。
可是今晚的情况却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闹着起疹子,跟青云观要艾草叶的可就是眼前这位闹得正凶的洛家四小姐。
若是刚才这男人说的话根本没人信的话。如今却不得不开始怀疑了,如果他真的跟洛婉婷之间没有什么的话。为什么会知道洛婉婷要插艾草这么细节的事情。
洛婉婷一听这话直接大哭出来,疯了似的扑上来撕扯男人,兀自尖叫“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她慌乱的挽起自己的袖子露给老太太看,上面还有起疹子留下的红痕,“老祖宗您是知道我对花粉过敏的!我要艾草只是为了止痒,根本与男人私通无关啊!婉婷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侮辱门楣的事情!”
这会儿她恨得眼睛都快冒出血水了,因为男人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她吩咐人一字一句教出来来,她就是要骆心安百口莫辩,所以在看到厢房跟前有一片梅花林的时候,才想出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害妙计,既用“苦肉计”排除自己的嫌疑,再在整个道观里都插上艾草,到时候除了这男人会特意去找插着五根艾草的房间,谁还会真的去注意门上有几根艾草。
可谁想到。她的一场精心策划现在却把自己逼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她死死地瞪着骆心安,恨不得就这样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可惜骆心安完全不为所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上她仇恨的目光,眨了眨眼,好像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洛婉婷握紧拳头,死死地咬住牙根,她就不信骆心安这贱…人就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识破了她所有的计划。甚至连她精心准备的艾草都能动手脚,情急之下大喊大叫着说,“既然连我起疹子要几根艾草都成了别有用心,那就去查好了,反正这艾草又不是我插的,如果门上插的几根艾草都能成证据,这未免也太可笑了!那要是能在别人房门上也找到同样数目的艾草,是不是证明都跟这个男人有染了啊!?”
这话不用她说,老太太心里自有主意,冷着脸看了她一眼开口吩咐道,“璎珞,带上几个人去外面给我挨门挨户的仔细查,一间都别落下,仔细把数都数清楚了再回来给我汇报!”
“是!”璎珞带着几个小厮连忙应下,快步走出了房门,一时间整个屋子又一次陷入死寂。
这样冷凝的气氛焦灼了很久,直到半柱香之后璎珞跑回来才终于被打破。
可惜当老太太瞥到璎珞异常难看的脸色时,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但在人前她还得保持一家之母的威严,沉声问道,“结果如何?”
“回老祖宗的话……”璎珞犹豫了一下,偷偷的看了洛婉婷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过了片刻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整个后厢房一共三十七间屋子,奴婢全都仔细查过一遍,除了……除了四小姐的房门上是五根艾草以外,其余三十六间都是四根。”
“这不可能!”听到这话洛婉婷倏地站起来,冲上去狠狠摇着璎珞的肩膀,“你们数清楚没有,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
明明房门上有五根艾草的只有骆心安,这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遍遍的重复,跟中邪了似的,骆心安一挑眉,淡淡的开口,“小妹,你明明什么?你要是有什么委屈现在就赶紧说出来,老祖宗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座各位也不会任由那贼人肆意污蔑你。”
“一定是你!骆心安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祸害是你害得我!你好歹毒的心!”
洛婉婷像是终于顿悟过来,疯了似的扑上来就要抓花骆心安的脸,因为此刻除了这个贱…人,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把所有原本对准她的矛头都转到自己身上!
“一定是你出钱买通了这个贼人,联合起来害我!我门上的艾草肯定也是你动的手脚!”
骆心安偏过头一躲,避开了她的手,反而把用劲过猛的洛婉婷给晃倒在地。
洛婉婷不甘心的爬起来又要扑上来,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着实吓坏了周围的下人,几个丫头赶紧上前拦住,站在一边的骆心安这时终于忍不住,委屈的看了老太太一眼说,“闹采花贼那会儿我可是跟妹妹你在一起的,而且这后厢房门口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我就算是想动手脚也得有这个机会啊,更何况,艾草也不是我吩咐人插上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暗号。”
洛婉婷气急败坏,这会儿哪里还听得了骆心安的说的话,撒泼似的挣开一众丫头,抬手就要扇她耳光,却被骆心安一把攥住,沉声说,“小妹,慎言慎行,你不听我解释不要紧,但你可别忘了自己还姓洛,一言一行都不能丢了洛家的脸。”
这一句话正好说进了老太太的心坎里,本来跟男人私通这种事对于洛家这种官宦门第就是奇耻大辱,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真有其事,但所有证据全都指向洛婉婷,她却反咬一口无凭无据非说骆心安害了她,这未免也太过牵强,更何况如今洛婉婷这泼妇一样的行径,简直是把洛家最后一丝颜面扔在地上使劲踩,这老太太如何受得了。
“够了!都给我住手!”老太太气的浑身哆嗦,猛地一拍桌子,再也忍不住指着洛婉婷的鼻子呵斥道,“你看看你这副疯样子,哪里还像个小姐!你给我跪下闭上你那张臭嘴!”
“老祖宗您是信骆心安这贱…人不信我了!?”洛婉婷不敢置信的睁大那双哭红的双眼,西斯底里的质问。
周围那些原本对她还抱有一丝怜悯的人,这会儿见她这副模样刚产生的同情心也全都消耗殆尽,纷纷厌恶的皱起眉头。
这疯丫头未免也太恶毒了,自己跟男人私通的事还没扯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跟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恨不得把所有人拖下水给她陪葬,张口闭口的骂自己的姐姐是“贱…人”,亏了刚才骆心安这个当长姐的还帮她说过话。
眼看着情势越来越糟,所有人都站在了骆心安这边,一直明哲保身保持沉默的洛心慈沉不住气了,本身她想着借洛婉婷的手除掉骆心安,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哪怕没成功最差也是看这两个人斗个两败俱伤,可如今,洛婉婷不仅仅没害成骆心安,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可对方却毫发无伤,占尽优势。
这让一直把骆心安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她怎么忍得下去?
洛心慈瞥了一眼洛婉婷,在心里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个时候再闹下去有什么用?除了帮骆心安博同情以外,根本于事无补。
她压下心里的火气,表面柔声细语的给洛婉婷递了一块丝帕,“小妹,你先擦擦眼泪,有什么事慢慢说,等老祖宗问清楚自然会还你公道。”
说着她又回过头冲老太太温婉一笑,上前帮她揉着胸口说,“祖母,您也别生气,这么大的委屈别说是小妹,就是换了我们几个年长几岁的姐姐也受不住啊,更何况,您仔细想想,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仅凭这采花贼的片面之词和几根艾草就能给小妹定罪吗?”
“不是我偏袒自家人,实在是这贼人压根拿不出其他证据证明他跟小妹有染,怎么能糊里糊涂就让小妹蒙上这不白之冤?依孙儿的意思,您就遣人在这屋子里仔细翻翻,若是小妹真的跟这男人有染,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吧?咱们秉公处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让人说出咱们洛府偏袒的闲话。”
洛心慈最擅长的就是在事情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出来当和事佬,好彰显自己娴熟大方,温婉得体,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副怜悯众生的“圣母慈悲心肠”,好像不这么做都突出不了她名字里“心慈”那两个字。
可惜骆心安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即使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本来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正中下怀,这次洛心慈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好替她这个“仇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不由得精光一闪,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可惜速度太快还没等别人捕捉到就一闪而逝。
她点了点头,一幅非常认同的表情,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沉然一片,坦荡的说,“二妹说的有道理,若是没有其他直接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搜不到什么东西就是这男人一派胡言,到时候咱们自当拖这贼人出去杖毙,还小妹也还心安一个公道,省得小妹误会我处处针对她。”
一听这话洛婉婷的眼睛里又冒出一线希望,赶紧附和着点头,她自己的屋子她最了解,今天刚住进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还彻底打扫过一番,绝对没有任何跟男人有关的东西。
老太太青着一张脸,也清楚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虽然她知道洛婉婷是个一心向上爬一肚子心眼的性子,但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管是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男人,还是她莫名其妙叫人插艾草的行为,都让老太太没法装作视而不见,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连她这张老脸皮都觉得羞耻。
吩咐下人在屋子里仔细搜查之后,整间屋子除了悉悉索索搜查的声音又一次陷入死寂。
洛婉婷似乎终于有了底气,这会儿连眼睛都恢复了神采,看到下人们在她屋子里翻箱倒柜一直一无所获,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偏过头狠狠瞪了骆心安一眼,露出一抹挑衅的神色。
贱…人,就算你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棋差一招?只要没有切实证据,老祖宗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骆心安回以笑容,冲她眨眨眼睛,露出一抹几乎可以算真诚的目光,现在胜负还未定,你着什么急呢?
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搁现代不过是个刚上初中嘴里还含着糖块黏爸妈的年纪,是这个时代让他们早熟,有了勾心斗角的心思,可说到底心智还是不成熟,遇事就大吵大闹,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最后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她作为年长她这么多的长辈,当然要宽容一些,目送她最后一程。
翻箱倒柜搜查一圈,仍然一无所获,所有下人鱼贯而出,老太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舒心的表情,只要不是真的跟男人有染,哪怕是落个教养不善的名声,也总好过毁掉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
可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几乎要抓那满嘴谎话的村夫去见官的时候,最后一个下人却急匆匆的跑出来,“老祖宗,四小姐的床上有发现!褥子下面有一件男人的衣服!”
一句话掷地有声,整个屋子片刻的死寂之后一片哗然,以老太太为首的洛家所有人脸上顿时一片惨白,洛婉婷瞪大了眼睛,踉跄了几步,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叫声。
“这不可能!”
骆心安勾了勾嘴角,这最后一张牌,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
听完下人的汇报,老太太半天没有说话,若是刚才她对洛婉婷还有一丝放纵的话,如今她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