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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些布料,好点坏点有有什么分别,重要的是诸位姐妹待我的情谊我全都记在心里呢。”
说着她上前一步,热络的抓住洛婉云的手说,“太后赏给你一个人的好东西,妹妹都能想着给我带一份,这份心思就更不必说了。”
说着这话,她冲旁边一招手,“喜鹊,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婉云妹妹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快去给妹妹搬把椅子过来。”
喜鹊赶忙点头答应,蝶妍转过头一边牵着洛婉云的手,一边往屋子里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们这儿刚要开饭,妹妹就进门了,不如随我们一起吃些,我们边吃边聊吧。”
洛婉云脸上迟疑了一下,似乎很不适应这样人多的场合,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推辞就成了不知好歹,也只好不自在的随着蝶妍入了座。
一众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又热络起来,可骆心安实在不愿意费工夫跟她们对台词,于是坐了一会儿连筷子都没动就开口道:
“我这身子不宜久坐,今儿也是特意来看看蝶妍妹妹,如今看过了心意也送到了,我也就不打扰诸位姐妹的雅兴,先行告辞了。”
她说完这话刚一起身,旁边的蝶妍就抓住了她,“姐姐急什么,都是自家姐妹,好不容易见一次,多聊一会儿又何妨。”
一听她说是“自家姐妹”骆心安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意味深长一笑,“在来看妹妹之前我还一直在床上躺着,这会儿我若再不回去按时吃药,不仅赵太医要念叨我,皇上也不会放过我不是?”
这话是她专门点给蝶妍听的,当初蝶妍既然耀武扬威的登门恶心她,就别怪她用同样的办法恶心回来。
当然这种恶心并不是源于嫉妒,而是一想到自己被她划入“聂毅的女人”里面,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膈应。
果然一听这话,蝶妍和周围一群女人的脸色陡然变了,她们心里都清楚,骆心安现在身份虽然尴尬,但是皇上对她却一直没有断了念想,不仅请来整个太医院帮她养伤,甚至还频繁的去她那敛华殿探望。
这份荣宠除了她骆心安以外,至今没有第二个人享受过,即使蝶妍现在已经身怀皇嗣,聂毅也没有小题大做的让整个太医院围着她一个人转。
所以骆心安这话在她们听来就成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赤裸裸的在耀武扬威。
蝶妍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快要掩盖不住她眼里的戾色,但却笑得灿若天花,“陛下与我向来关心姐姐,自然知道姐姐如今不能耽误吃药,但婉云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又带了太后赏的布料,姐姐选一块料子再走也无妨啊。”
她仿佛是女主人热情招呼客人一般,将她和聂毅摆在了同等的位置上,简直就差直接告诉骆心安你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外人”。
她这副岌岌可危的样子,让骆心安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蝶妍这话的弦外之音是什么意思,她自然听得懂,可惜聂毅这种男人,你当做宝来抢,也得看我有没有把他放到眼里去。
“一块料子罢了,也没什么可挑的,再说这本就是婉云送给妹妹的,我挑走一块算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蝶妍失笑一声,“好东西我自然要跟诸位姐妹分享,我又不是单独给姐姐你一个人,在场的姐妹人人有份,这样心安姐姐你要是还拒绝,也太不给我和肚子里的皇儿面子了。”
她简直快把自己当成了皇后,每句话都一副女主人的口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有了怀子,骆心安实在恶心她这个样子,刚想不给面子的拒绝,谁知旁边的洛婉云却突然开了口。
“大姐,既然蝶妍姐姐都这样说了,不如你就挑一块吧,太后赏了我很多布料的,绝对够大家分了。”
她本是个沉默性子,向来害怕当众说话,这会儿虽然声音微小,但却是难得主动一次,骆心安心里不仅惊讶她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更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站在了蝶妍那边。
她疑惑又震惊的抬起头,正好对上洛婉云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怯意,但更多的是感激和……盼望?
一刹那间,骆心安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知道两个人没法在私底下经常见面,所以想借着这些太后赏的布料,送给骆心安一些。
这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拿不出多么值钱的东西,却愿意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分给自己喜欢的人一样,带着一丝稚嫩,可却在这一刻一下子戳中了骆心安的心脏。
在这宫里她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也适应了分分秒秒全副武装,已经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好,是出自这样的真情实意了?久的她都要想不起来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她跟随洛老太太被困破庙,忍受着冬日严寒时,洛婉云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长袄……
思及往事,骆心安再也没法拒绝洛婉云泛着暖意的渴望目光,即便心里实在是厌恶蝶妍,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回以微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可。”
第216章 心生疑窦
洛婉云带来的料子被放在一个黄花梨木箱里,被好几个小太监抬了进来,箱子四周还贴着带着御赏字样的封条。
看到这些封条,连蝶妍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妹妹之前竟从来没有打开过这箱子吗?”
洛婉云羞赧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也穿不上这些好料子,所以一直没有开封,后来正巧姐姐有了皇嗣,我就寻思这些好东西在我那里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直接给姐姐你带过来了。”
说着,她回过头对扛着箱子的小太监说,“你们把这箱子打开。将里面的布料拿出来给诸位姐妹看看吧,记得动作仔细些,别伤着里面的绸子。”
撕开封条,刚打开箱子,在场的人瞬间就惊呼起来。
“天啊,这料子怎么好像会发光一样!”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里面一片流光溢彩。泛着淡淡的光华,就仿佛珠宝玉器被磨成粉洒在这些布料上一般,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在场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见世面的人,在这皇家内院什么奇珍异玩没有见过,可眼前这些布料却的确是稀罕的很,连她们都直接震惊了。叼页休弟。
“这些……布料不会就是价值连城的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吧?”
“可不是么,我也这么觉得,否则怎么会发出这么美的光泽。“
“可我怎么听说这两种布料宫里就只剩吓一匹,而且之前还被洛婉婷给……”
几个唧唧喳喳的女人话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洛婉云。
宫里上下谁都知道洛婉云是已经死了的洛婉婷的亲生姐姐,如今虽然已经改朝换代,但这后宫里的人仍然对洛婉婷记忆尤深,所有人都知道洛婉婷当初为了和骆心安争宠。使了卑鄙手段抢走了宫里唯一的一匹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结果华衣虽然穿在了身上,却因为谋害太后和喀什国公主而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想到这些,在场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洛婉云亲手奉上这么漂亮的绸缎。她们这些人哪儿还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嚼人家死去妹妹的舌根。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凝滞尴尬起来,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洛婉云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说,“这些布料自然不是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就算是,太后舍得给,我也没这个胆子要啊,不过就算是些寻常布料,也希望诸位姐妹能喜欢。”
说着她吩咐旁边的宫女将箱子里的所有布料都拿出来,一匹一匹的排在桌子上供在场的所有人挑选。
之前这些布料只是放在箱子里就已经很多木,如今全部都拿出来更是衬得整个大殿都流光溢彩,红的、蓝的、紫的、黄的……五颜六色的绸缎宛如天边云霞,被太阳折射出夺目的色彩,最妙的是每一匹布料上都有不同花色的暗纹,用金银两色丝线织在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就像流淌的溪水之中洒落的点点星光,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一看到这些料子,在场的女人就再也压抑不住天性,全都忘了之前是怎么对洛婉云冷嘲热讽的,纷纷凑上来围着一桌子的布料,这边摸摸,那边碰碰,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简直看哪个都想要。
就在一群女人挑花眼的时候,旁边的骆心安却很显然意不在此,她承认,这些布料在拿出来的瞬间也让她惊艳了一把,可这只停留在欣赏层面,就像你路过珠宝商店的展柜,看到里面价值连城的珠宝也会感慨一声“好美啊”,但心里却很明白这些东西不属于你一样,与其让她将这么贵重的布料穿在身上,她宁愿穿着破破烂烂的旧袍子,这样至少宽松舒服,自由自在。
所以在所有人都盯着布料不舍得挪眼睛的时候,她却一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蝶妍。
她也不能免俗的被这一桌子华丽的布料吸引了全部的视线,一开始她还有作为“女主人”的自觉,装出一副顾全大局,热情好客的样子,可看到所有人都上前去挑布料了,她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挑中了一块纯白色绣着淡雅小花的布料就没再松开手。
这块布料上面的每一朵花都是淡淡的浅黄色,并非是印出来的花色,而是用顶好的苏杭绢线一针一针绣出来的,远远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像无数娇艳欲滴的鲜花飘落在白色的云朵一般,让人一看就宛如春风拂面,如果这样的布料被做成长裙,裙摆舞动在风中的画面一定非常美丽。
看着蝶妍脸上藏不住的欣喜笑容,再看一眼她手里的那块布料,骆心安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连蝶妍挑中的这块布料,她都觉得无比眼熟,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正巧这时旁边的洛婉云凑上来,一看蝶妍选中的料子,当即笑了起来,“我当这么素净的颜色,诸位姐妹肯定觉得不吉利,所以想自己留着做身衣服呢,没想到却被姐姐你给挑中了。”
一听这话,蝶妍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最讨厌别人抢她看中的东西,哪怕是一块布料都不行。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脸上却笑意盈盈的说,“嗨,这还不是喜鹊那丫头,非说这布料上的小花跟我平时戴在头上的差不多,以后正好可以相配,我这才选了这块料子。”
说着,她顺手从旁边的花盆里摘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浅黄色小花别在了头发上,还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妹妹你瞧,就是这样,我平日里这顺手动作做习惯了,没想到却被这丫头给记住了。”
洛婉云眨了眨眼,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笑着说,“姐姐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布料上的花色和你头上这小花长得简直一摸一样,不过姐姐你这个习惯倒是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的二姐。”
“我那二姐从小到大的就喜欢往头发上别一朵花,尤其偏爱这种浅黄色,而且也跟姐姐你一样,喜欢穿这种素色淡雅的颜色,刚才你别花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差点以为我那二姐回来了,姐姐您说这事巧不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婉云的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骆心安听完这话,心里却瞬间大震,倏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她总算知道刚才为什么看到蝶妍往头上别花那个动作会觉得那么眼熟,完全是因为她以前在洛心慈身上看到过无数遍。
刚重生到洛府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碰上这扫把星,那时候洛心慈每一次出现头发上都会有一朵新鲜的小花,配上她一件又一件的素色襦裙,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朵清纯可人白莲花似的样子。
往日洛心慈的一举一动跟眼前的蝶妍重合在一起,让骆心安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再一次沁出一层薄汗。
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但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掉的,蝶妍这下意识的小动作,怎么会那么像洛心慈,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后面骆心安没再想下去,可方才心里对蝶妍刚刚消失的疑心,又再一次涌了上来,这个蝶妍会是洛心慈吗?或者说,她跟洛心慈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婉云这话一出,蝶妍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笑容僵在脸上,片刻之后陡然将布料扔到一边,冷笑一声,“妹妹这话我真是听不懂了,什么叫我像你二姐?妹妹这到底是不会说话,还是存心来惹我不痛快的?”
“我当你怎么见过我一次,就突然对我殷勤起来,今儿还特意来给我送礼,原来你心里是把我当成那个差点引起两国战争,被先皇当众轰出皇宫的洛心慈了,怎么着,我蝶妍是长的多不堪入目,能让妹妹你把我和一个破了相的尼姑联系到一起?”
洛婉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被蝶妍这样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姐姐,我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