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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随机应变
骆心安脸上一僵,下意识的挣开聂毅的束缚,回身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可手里的奏折却已经来不及藏起来,只能毫无遁形的暴露在聂毅的眼前。
聂毅的目光从她的脸挪到她的手上。看到她手里拿着自己不久前刚批阅完的奏折之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睛,笑了笑说,“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我吓着你了?”
此时他的神志清明,目光如炬,哪里有一丁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骆心安心头大震,缓了一口气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完全没有一丁点被人抓现行的慌乱。慢条斯理的合上奏折,随手将它们扔在旁边的桌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低声问道,“你一直都是装睡?”
聂毅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本来已经睡着了,不过身边有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总是这里摸摸。那里蹭蹭,试图叼走你的东西,换做是你恐怕也睡不踏实吧?”
他戏谑的看着骆心安,满眼里都是玩味,骆心安被他这个目光盯的一阵恶寒,装作听不懂似的点了点头,“既然陛下嫌我这敛华宫扰得你不得安睡,不如现在就起驾回宫吧,相信御书房里肯定没有什么小狗小猫扰你清梦,时间不早,我就不送陛下出门了,陛下慢走。”
说完这话,骆心安看都没看他一眼,敷衍似的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内间走。
聂毅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倒也没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眯着眼笑着说,“你刚才在朕桌子上要找什么?”
骆心安心里一紧,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转过身看了聂毅一眼。嗤笑一声,“你不是没睡着么,什么都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聂毅脸上阴了阴。慢慢的踱步走到骆心安面前,“现在是朕在问你话,你倒是理直气壮起来了。”
他步步紧逼,将骆心安困在自己和桌角之间,一伸手捏住骆心安的下巴,冷声道,“你今天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了,这一整天你都在干什么,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跟着折子上的事情有关!?”
最后几个字聂毅几乎咬牙切?的说出来,猛地将刚才骆心安看过的那个奏折扔在地上,锋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在骆心安脸上,恨不得将她剜掉一层皮。
骆心安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看到了多少,所以一时也不敢轻易开口,只能一扭头甩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里就这么大地方,你觉得我还能去哪里!”
聂毅冷笑,“你出不去可拦不住有人想方设法的潜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现在还指望着聂暻来救你?”
或许是因为从没有得到过骆心安,所以对他对她的占有欲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即便他几乎每天都往这敛华宫跑,可仍然觉得没有把骆心安整个攥在手心里。
在等待骆心安回来的这一整个晚上,他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可能,他不管断定在他没有查到的地方,聂暻会不会让靖王府的人已经渗透到宫中与骆心安接上了头,正在密谋着如何离开这座皇宫。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恨不得立刻在骆心安身上栓一条铁链子,将她牢牢的困在自己手心里,哪里也飞不走。
骆心安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几乎扭曲的炙热欲望,这样的目光她很清楚代表着什么意思,在如今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聂毅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的对她用强,她根本一丁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一想到这种可能,骆心安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不敢再继续火上浇油,灵机一动,她抬头看着聂毅良久之后低低的嗤笑起来,“我倒是想指望阿暻,可人都被你派去漠北了,你倒是给我这个机会啊?”
说着她猛地推开聂毅的钳制,目光锐利的开口,“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一整天都在蝶贵人的昭华殿,不信你去就问,我但凡说一句假话现在就立刻一头撞死!这一整天一边听着她吹嘘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对她的宠爱,一边还得陪着笑脸和小心,好不容易折腾到天黑想要回来歇息一番,却还得在你这里受气,你的女人把我折腾了一整天,现在你倒反而质问起我来了!?要问你自己去问蝶妍,问得着我么!”
说到这里,她像是终于有机会将窝了一肚子的火气都撒了出来,不等聂毅开口就猛的将一桌子奏折扫到了地上,确定她之前看到的那一本被掩埋在最下面已经看不到之后才冷着脸开口,“你有几个妃嫔宠妾跟我没关系,但这个蝶妍不一样,她这样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从宫女太监,还有文武百官嘴里找答案。”
“是,我是趁着你睡着之后偷看这些奏折了,你想问的不就是这个么,现在我告诉你了,你满意了没?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自己去找答案吗?”
说完这话,骆心安揉着被聂毅掐红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但目光仍然不服输的瞪着聂毅,完全没有半分示弱的样子。叼长华亡。
聂毅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过了许久才慢慢的笑了出来,一开始只是低低的笑,后来越笑越大声,声音在整个大殿里回响。
“你是想打探蝶妍的事情?”
“……”骆心安冷着脸瞥他一眼没说话。
“你既想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又不愿意让我知道,所以才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线索的?”
“……”骆心安仍然不吭声。
聂毅盯着她冷漠的侧脸,笑得越发开怀,半响之后才倾身上前,伸出双臂将骆心安困在椅子和他胸膛之间,贴合她的耳朵沉声说,“你这个样子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吃醋了?”
骆心安本来只是演戏给他看,结果却被他这一句话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倒真是很想问问聂毅这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觉得自己会为了他吃醋。
这么一想,骆心安心里倒是把自己先给逗乐了,聂毅既然自我感觉良好,那她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她的目的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至于其他的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强压住给他一记耳光的冲动,骆心安抬头扫他一眼,嗤笑道,“皇上这是日理万机,操劳过度把脑袋给累坏了吧,我只是想知道蝶妍真正的身份罢了,这件事跟陛下你没有半点关系。”
她越是这样否认反而让聂毅更加信以为真,他习惯了骆心安的冷淡,这种冷漠不仅体现在态度上,更多的是一种完全当他不存在的忽视,可现在骆心安竟然因为他和蝶妍的事情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连一直以来的冷漠都扔了,只剩下一腔的怒火。
生气是因为在乎,若是根本不放在心上谁也不至于为一个不在乎的人大动肝火。
如今骆心安会因为蝶妍的事情气成这样,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哪怕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这样一想,聂毅的心里涌上欣喜,他本来就只是看到骆心安偷看了自己的奏折,但看的究竟是那一本并不知道,如今听了骆心安这一番话,也就没有再追究这件事的意思。
“好好好,你没醋,是朕醋了行吗?”
聂毅笑了笑,搂住骆心安的肩膀说,“刚才是朕口不择言,错怪了你,但还不是你回来太晚,朕心里担心么?这天夜凉风寒的,下次别回来这么晚了,蝶贵人那边要是惹你不痛快了,朕替你明天去说说总成了吧?”
“朕等了你一晚上,连晚饭都没吃,你肚子饿不饿,陪朕吃点东西吧。”
说着他就要招手喊外面的下人送夜宵进来,而骆心安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胳膊,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其实这时候她真有些佩服聂毅,明知道自己对他恨之入骨,却仍然能这样自欺欺人,麻痹自己装出他们本应该是一对眷侣的样子,难道就不觉得很可笑吗?
压下心里的厌烦,她低声开口,“陛下这样避重就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不想把蝶妍的真实身份告诉我?”
聂毅动作一顿,眼睛眯了眯,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淡笑一声,“真实身份?蝶妍就是蝶贵人,蝶贵人也是她的身份,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一直执着于她的来历,可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只是恰好成了朕的妃嫔之一,你我相处之时,何必要一直提她,难道我们之后就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吗。”
很显然,在蝶妍的问题上聂毅是打算跟她一直装傻到底了。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点了点头,“好,陛下既然不愿意聊蝶贵人,那我们就聊点别的,比如眼下的漠北战局如何?”
聂毅的脸瞬间冷下来,再无半分温度,目光陡然阴冷下来,像无数把刺刀瞬间出鞘,冒出森森的寒气。
“闹了半天,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为了从朕嘴里打听出聂暻的消息,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怎么,憋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他冷冷一笑,说完这事就将桌子上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第219章 新仇旧恨(1)
他冷冷一笑,说完这事就将桌子上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骆心安却完全没有被骇住,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说,“我如果是想知道阿暻的事情,就不会开这个口了。否则就算我说了,你又能干脆的告诉我吗?很显然,这绝不可能,甚至没准你还会以此相要挟,拿阿暻的消息来跟我做交易,与其变成这样,那我还不如乖乖闭上这张嘴,不给你这个可乘之机。”
这话说到了聂毅的心坎里,让他的脸一刹那间青了一层。
骆心安说的没错。其实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开这个口,甚至都已经打算好,只要骆心安敢问,他就用聂暻的消息吊着她,逼着她不得不投入自己的怀抱,可谁想到竟被她提前识破了。
压下心里的不悦,他嗤笑一声。“你既然知道,那现在又开这个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换个说法,朕就会告诉你?”
骆心安回以微笑,“我问的是漠北战局,不是阿暻的消息,关心国家大事和民族存亡,匹夫有责,我作为大晟子民,只是单纯的想要跟陛下聊一聊眼下的战况有何不可?”
聂毅被这话狠狠的噎了一下,他断然没想到骆心安竟然会跟来耍这种花样,说起漠北战局怎么可能不提到聂暻这个带兵元帅,她这样分明就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偏偏她说的句句在理,如果再兜圈子岂不坐实了他心里有鬼?
想及此处。他心里涌上来一阵怒火,隐忍不发的攥着拳头,冷哼一声,“宫规写的清清楚楚,后宫之人不得干政,你入宫这么久难道还要朕再教你一遍吗?纵然是太后也没有权利插手朝廷事物。更何况是你,骆心安,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别心里没数!”
骆心安听完这话。冷笑一声,“干涉朝政?”
“我不过就是想知道前线灭掉了多少漠北蛮夷,牺牲了多少将士,赢了多少输了多少,这些事情哪怕是宫女太监,都能探到些风言风语,更何况是宫外那些黎民百姓直接就能从皇榜上得知,可是我不过就是问一句就成了干涉朝政,原来在皇上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下人。”
“皇上是不是忘了,曾经我也是打败过喀什国的人,虽然我从没上过战场,但至少可以帮陛下出谋划策,当然,陛下要是觉得我也跟后宫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心无长物,那大可以什么都不说,今天我也就当什么都没问。”
这一番话直戳进聂毅的心里,他从没把骆心安当成普通的后宫女人,否则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不肯放手,也从没有忽略过她的聪明才智,正因为知道她太狡猾奸诈,所以心里一直才对她既迷恋又戒备。
而骆心安正是抓住了他这种心态,才敢这样开口,不得不说,骆心安这个女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所谓君心难测,哪个帝王都不愿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砍头,而骆心安却像是长了一双透视眼,总能将他的伪装轻易识破。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聂毅如芒在背,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如果照实告诉骆心安如今的漠北战狂,她很可能会想到办法和聂暻来个里应外合,在背后狠狠给他一刀。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晚聂暻和骆心安携手逃出皇宫时的画面,两个人同生共死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球,一刹那间,刚才以为骆心安吃醋的那点柔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冷冷一笑,目光变得越发阴毒狠辣,猛地掐住骆心安的脖子,“骆心安,多说无益,哪怕你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今天朕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你聪明,朕也不是傻子,如果你想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来说动朕去帮聂暻,劝你早点死了这个心!”
撂下这话,他猛地一甩骆心安的下巴,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像门外走去。
骆心安下巴生疼,脑袋嗡嗡作响,猛的回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喊,“这不是帮聂暻而是帮你自己!他带的是你的兵,赢了是长了你的面子,输了也是丢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