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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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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话,聂毅的脸陡然沉了下来,眼里涌出汹涌的怒色,接着又被幽深的眸色所掩盖,他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开口道:

“诸侯以上皇室成婚,除非有天子的批文才能进聂氏宗族,你说早就嫁给了六弟,有父王的批文吗?有明媒正娶过的聘书和礼部户部的批注吗?有了这些才可称之为有了婚约,否则说难听一点你俩不过就是私定终身,算不得成婚,朕也没有承认你身份的道理。”

骆心安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承不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定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我一辈子的夫君,别人管不着,也没有这个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聂毅的脸彻底阴沉到了极点,怒极反笑道,“对,你骆心安从来都是特立独行,什么规矩章法都不放在眼里,不在乎以后能不能进皇家庙堂享世代香火,可你真认为聂暻能照顾你一辈子吗?”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你被母后刁难昏倒在祠堂的时候,聂暻他在哪里,你这么相信他,可他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保护你吗?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次次的让你身陷险境,为他伤心落泪,除此之外他还能给你什么?”

“难道就因为你认定了他这一个人,所以就要把自己整个后半辈子都葬送进去给他守寡吗!”

“你住口!”

骆心安倏地坐起来,目光如刀般狠狠地瞪着聂暻,攥着被子的手指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咬着牙厉声道,“我现在受的这些罪究竟是拜谁所赐我心里一清二楚!少把自己说的这么的伟大,一副我要对你感恩戴德的嘴脸,我一天都没有忘记是谁用卑鄙手段拆散了我和阿暻,要不是你将他支去了漠北战场,现在你以为有这个机会坐在我面前!?”

“他替你上战场拼命,你却在背地里这样重伤他,恨不得他早点去死,您可真是忧国忧民的‘好皇帝’!”

若不是身子虚弱,骆心安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聂暻是她最后的底线,其他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重伤她,却不可以伤害聂暻一丝一毫,尤其是聂毅这个罪魁祸首!

聂毅一瞬不瞬的看着骆心安,对上她凌厉的目光低声说,“心安,你觉得朕在重伤他?他一个上前线的元帅,大晟安危全都掌握在他手里,朕又何必重伤他?”

骆心安冷笑,“你没重伤他,那现在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开个玩笑!”

“当然不是玩笑,这本来就是事实。”

聂毅的一句话让骆心安顿时僵在当场,脑袋嗡一声响,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什么是事实,哪个事实?”

聂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叹气头来的时候不顾骆心安的反对,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心安,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朕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不知道!你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我在守寡,聂毅你他妈说清楚!”

骆心安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全身控制不住的开始微微颤抖,完全顾不上尊卑,猛地扑上去死死地扯住聂毅的衣领,目光发红的狠狠盯着他。

聂毅对上她颤动的瞳孔,一字一句的说,“六弟死了,五日前与漠北开战时不幸葬身在泽鲁城。”

骆心安听完这话,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都没动,像是接收到一个难以消化的信息,垂着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半响之后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松开聂毅的领口重新躺会床上,摆了摆手说,“聂毅,我还没有蠢到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地步,阿暻死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只要编造一个他的死讯,我就立刻会答应入宫为妃吗?呵,别做梦了,你把我当白痴吗!”宏土讽圾。

说完这话,她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故作镇定的脸上,连嘴唇都在不说控制的微微发抖。

“心安,别自欺欺人了,泽鲁城一役半个城池都尽付于大火之中,六弟领兵打了胜仗却不幸葬身火海,这是多少阵前将士都亲眼看到的,六弟是真的已经死了。”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

骆心安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崩溃般吼了出来,一句话落地,她的眼眶瞬间一片猩红,眼睛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可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心里绝不信聂毅嘴里说出来的话,可当她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其他人,看到早就已经泣不成声的宝珠和宝珍,还有眼眶通红撇过眼不敢与她对视的赵太医,她的心彻底坠入了万丈深渊。

她猛地掀开被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光着脚就跳了床,一把攥住旁边流眼泪的宝珠急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阿暻他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小姐,您别这样,您还病着呢,别这样糟蹋自己……”

宝珠哭着要扶骆心安回去,可骆心安却执拗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聂毅马上冲周围的侍女呵斥,“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把你们主子扶上床!”

一旁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劝阻,可骆心安却疯了似的一把将他们挣开,仍然紧紧抓着宝珠,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哑声道,“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我只相信你们两个,你们快告诉我阿暻他没事,一切都是聂毅他胁迫你们说的谎话,否则以后就给别想再留在我身边!”

宝珠和宝珍痛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使劲摇着头说,“小姐,奴婢求求您了……如果王爷在天有灵看到您这个样子也不会安心的啊!”

一句话定了生死,骆心安可以不相信这宫里任何一个人,但宝珠和宝珍是绝对不会对她说谎的,更何况她都放话要赶他们走了,他们仍然这样说,这说明……

骆心安不敢再想下去,她眼前一黑,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了一样,一点点的滑落在地。

“小姐!”

“心安!”

聂毅和周围所有人都涌上来赶紧将她扶住,骆心安却使劲挣开所有人,目光茫然的盯着大殿中一点,喃喃自语,“……阿暻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吗……”

最后几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了下来,接着她将自己蜷缩在地上,脑袋埋在肚子上,喉咙里发出嘶砾的哽咽,痛苦的哭了出来。

第228章 “他既没死,我为何要披麻戴孝?”

靖王的死讯很快就在京中传开了,不仅震动了整个朝野,在后宫之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泽鲁城一役,大晟凯旋而归,不仅夺下了这一至关重要的城池,还彻底逆转了一直以来的颓势。将漠北蛮子打回了西北老家,短时间不敢再来进犯,在大晟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尤其是聂暻使的那个“火烧连环计”,不仅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更是被各国所津津乐道,但凡提到“聂暻”这个名字,无人不闻风丧胆。

可惜聂暻虽为大晟平定了天下,却也以身殉国,永远的葬身在那片饿殍遍野的熊熊大火之中,让人提到此事纷纷扼腕叹息,感慨天妒英才。宏厅欢划。

为此,大晟部队班师回京之后。聂毅特意大加封赏以慰死去将士的在天之灵,更追封聂暻为一品护国侯,地位凌驾于所有亲王之上,享仅万世香火。成为大晟历史上第一个以诸侯和镇国将军双重身份入皇陵的亲王。

国丧期间,不论朝堂还是后宫均人人着素,禁祝酒舞乐,后宫之中更是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即便是来来往往的丫鬟太监,胳膊上都要绑一条白布,以示祭奠。

而就在整个大晟都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时,只有骆心安一个人始终沉默,即便在消息刚刚传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她,背后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可她仍旧不为所动,一切照旧。

这天傍晚从御花园经过,几个妃嫔正凑在花圃下面一边吃着茶一边嚼着舌根。

“要我说那个骆心安可真是狼心狗肺,水性杨花。当年靖王爷对她痴心一片,她为了名利都能扔下他当了先帝的秀女,如今见新皇一登基,又马上投入了陛下的怀抱,她就是个势利眼,何曾把靖王爷放在过眼里。”

“可不就是,你们瞧瞧她现在,成天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哪里有一点伤心欲绝的样子,死的可是靖王爷啊,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怎么会有这样铁石心肠的恶毒女人。”

“人家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怎么往上爬了,哪儿有空惦记这些。说到底这靖王也不过就是她的一块垫脚石,现在她上位了,有陛下天天围着她转,她没准连靖王是谁都不知道了,哪儿还顾得上为一块垫脚石流眼泪啊。”

说完这话,几个女人不怀好意,满是讥讽的低低笑了起来。

站在假山后面听到这些人这么说,宝珠再也按捺不住,紧紧攥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可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骆心安却一下子抓住了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宝珠气的脸都变了色。红着眼眶说,“小姐!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您!奴婢这去找她们理论个清楚!”

骆心安很淡的笑了一下,“嘴长在别人谁上就随她们去说好了,你这样气冲冲的过去,就算争辩的过她们又如何,她们心里还不是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着她转身往寝宫方向走去,宝珠和宝珍在原地愣了片刻才赶紧追上,宝珠仍然一肚子火说,“她们这样说,小姐您心里当真就一点也不生气?她们这不仅是诋毁您,更是把已故的王爷都没放在眼里。”

她话说了一半,骆心安就突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旁边的宝珍拼命给她使眼色,可话已经说出了口,想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已故?你们从哪儿知道阿暻已故了?”

她淡淡的反问了一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这句话让两个丫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浓浓的担忧。

靖王战死沙场的事情已经传到京城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连朝廷追封的后世功勋都已经赏了下来,如今小姐怎么还能问出这句话?况且这个消息是皇上亲口当着她的面说的,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丫头生怕骆心安出什么事,赶紧追问,“小姐您这到底怎么了,王爷这事不早就……”

她们的话还没说完,骆心安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们,“行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如果你们要跟我提这件事就改天吧,我累了,想要回宫了。”

说完这话她径直向前走去,没有已给宝珠和宝珍一点点再次聂暻死讯的机会。

主仆三人一直沉默着回到了寝宫,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安静的几乎是死寂一般吃过晚饭之后,骆心安放下筷子对旁边两个丫头说,“去拿一件便服给我,我要出去一趟。”

两个丫头惊讶的愣了半天才想起来问,“这天都黑了,小姐这是突然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面圣。”

“面……面圣!?”一听这话两个丫头惊得一下子都挑了起来,“这个时候您去面圣做什么?”

上一次聂毅来敛华宫送靖王的死讯,就几乎要了小姐的半条命,当时她悲痛欲绝蜷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最后体力不支晕过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们哪儿还敢这个时候让小姐去面圣!?

“该封赏的也封赏了,国丧也办过了,整支奔赴漠北的大军算算日子如今也该班师回朝了,也到了我该去问个清楚的时候了。”

一听这话,两个丫头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心里焦急嘴上结巴的说,“……小姐,您到底还想要问什么?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骆心安见两个丫头站在原地不动弹,也没再说什么,自己打开橱子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就披在了身上。

这件淡黄色轻纱襦裙是她常穿的一件,因为款式普通又是窄袖设计,很是舒服方便,所以平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如今在这个所有人都穿白着素的国丧时期,她却穿了一件颜色如此跳脱的衣服,难免有些太过扎眼了。

一看这衣服,连一向性子稳重的宝珍都有些担心了,忍不住偷偷看了骆心安好几眼才犹豫着开了口,“……小姐准备就穿这件衣服去面圣吗?”

骆心安从铜镜里看她一眼,淡淡一笑,像是在反问“要不呢?”

“可是……这衣服……”宝珍踌躇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开头,最后只好试探般开口,“要不奴婢去帮您找根白布条系在胳膊上吧,这样至少让人家看见也像是这么回事,毕竟现在是靖王殿下的丧期,您这样终究……要惹人闲话。”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坚持没有给靖王披麻戴孝,甚至从那次晕倒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甚至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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