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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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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骆心安真的在茶水中动过手脚,又怎么敢往自己的肚子里灌?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眼睛,瞥到骆心安又给自己添了一杯,便笑着凑过去,“爱妃口口声声说这茶是给朕准备的,怎么却把朕抛到一边自己牛饮起来,朕可是吃味了啊。”

他眉毛一挑,瞥了一眼骆心安手中的杯子,意思很明白,他要骆心安喂他。

骆心安自然明白他的目的,笑着撅了撅下巴,“陛下跟前不就有一杯么,臣妾又没拦着您喝。”

“可朕想喝爱妃手里这杯。”

他又凑近了几分,嘴唇几乎落在她的嘴唇上,骆心安一阵反胃,顺势将手中的杯子挡在他的唇上,故作生气的撇撇嘴,“陛下还是皇上呢,连杯茶都要抢臣妾的,好生小气。”

说着她顺手将聂毅跟前那一杯拿过来,无比自然的就着杯沿喝了起来,完全没有一丁点犹豫。

聂毅的眸子眯了眯,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就着骆心安的杯沿喝下了茶水,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真的神清气爽了许多。

骆心安用杯子遮住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很清楚聂毅方才分明就是在试探他,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准备,现在终于到了她出招的时候。

几杯茶过后,聂毅的脸色明显好转起来,而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骆心安往窗外看了看,小声问,“陛下今日打算宿在臣妾这儿?”

“不然呢?你要赶朕走?”聂毅宠溺的看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什么傻问题。

骆心安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臣妾哪儿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陛下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太后娘娘了?”

一句话让聂毅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提她做什么?母后好好地休养在后宫之中,朕不便去打扰她清修,以后这种话你也不必再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心里有数。”

“臣妾明白陛下的心情,如今王氏一族如此猖狂,陛下再去探望太后可能会在朝廷里引起什么骚动,但臣妾听下人汇报,太后娘娘如今真的病的很严重,陛下作为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一下,更何况,陛下难道真觉得去探望太后就等于对王氏妥协了吗?”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聂毅的兴趣,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您仔细想想,百善孝为先,您作为皇上一言一行都应是天下的表率,如果民间百姓知道您对待生母都如此苛刻,恐怕会失了民心,这样一来如果有朝一日王氏一族真有叛乱之心,又有多少人愿意再追随与您?”

骆心安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果然聂毅陡然眯起了眼睛,于是她压下眸中的冷意,继续说,“兵家之道,攘外必先安内,陛下善待太后,百姓得以信服,就有了强大的外援支持,而太后毕竟是您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又怎么会真的下狠心不站在您这一边,太后是刚硬之人,以硬碰硬不如怀柔相待,如果您真能再次收服太后的心,王氏一族在宫中也就没了内应,到时候万一有一天开战,您也不必害怕亲生母亲会在背后捅您一刀,何乐而不为啊。”

一番话让聂毅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早就知道骆心安聪明,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面面俱到,她说的这些话连他都没有想到,如果今天不经她提醒,他甚至完全没有想到利用太后来达到“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目的。

半响之后,他笑了起来,“爱妃,不如以后你别当朕的妃子了,封你一个宰相如何?白天上朝为官,晚上暖朕龙床,一举两得。”

这话恶心的骆心安半天没说出话来,使劲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她笑了笑,“那陛下还不趁着今晚去瞧瞧太后,明儿一早说不定那些得到消息的大臣,再也没法说您是故意针对王家了。”

这话甚得聂毅的心,喝掉杯中的茶水之后,撂下一句“那你早些休息,朕晚些再来陪你”之后大步迈出了敛华宫大殿,而他去的方向正是太后的灵凤宫。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骆心安才回过头,对着内室的方向,半响才沉声开口,“阿暻,那紫樱其实是有毒的吧?”

这时,一道身影慢慢的从拐角的暗影中走了出来,笑了笑说,“对你自然是无毒,至于对他……”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眯起一双冰冷的眼睛轻声道,“就看他的命够不够长了。”

第273章 “起风了,将士们的刺刀也该见见血了”

聂毅从敛华宫出来之后,没耽搁时间直接就去了灵凤宫。

虽然他此时根本不想再见太后一面,但骆心安方才的意见无疑让他听进了耳朵里,于是秉着走过场似的心思,不愿再拖到明天,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提前说。直接去了。

当站在门口的几个侍女看到聂毅竟远远地走过来时,一张脸吓得当即没了血色,为首的大丫鬟更是吓得两腿发软,强挤出笑容迎上前去,“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聂毅没心思跟她废话,点点头之后迈步就往里走,丫鬟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扯着嘴角说,“今日天色已晚,陛下怎么没派人来通报一声就亲自前来了?”

聂毅扫她一眼,冷漠道,“朕要去哪里还需要给你一个小丫头通报吗?”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今儿陛下来的不巧,娘娘这会儿已经睡了。”她抬手暗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垂着头极力解释。“最近娘娘总是念叨着陛下,一心盼着见您,日思夜想,不得安寝,就想着有朝一日您忙完政事能抽个空来看看她,谁想到今儿这事情就这么不凑巧。”

她本意是告诉聂毅,太后已经睡了,这会儿已经没法进去再通报,不如等明天一早再来相见。而聂毅却只是挑了挑眉毛,不咸不淡的说,“既然母后思念儿子,那朕更要今晚就去见一见她。毕竟母子连心,朕又何尝不想太后她老人家。”

说完这话,他径直往大殿中走去,小丫鬟这会儿整个人都吓得哆嗦起来,这会儿王国邦将军还在里面跟娘娘商量大事,之前特意叮嘱让她们死守门口,若是皇上直接进去万一逮个现行,她这个丫鬟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皇上,娘娘真的睡了,最近一段时间娘娘贵体不适,今儿个喝了药刚安稳的睡下了,若是被吵醒这一夜恐怕就都谁不着了啊!”

小丫鬟心急如焚的继续劝阻,却换来聂毅一个极其冰冷阴厉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母后既然已经病成这样,那朕作为儿子更要进去看看,你这般推三阻四,难不成这灵凤宫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一句话让小丫鬟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聂毅脸色不善的走进了大门。

几个奴才战战兢兢的态度,让聂毅心里升起了怀疑,这些人都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圣驾,怎么会紧张成这个样子,还有门口那个一直阻拦不让进去的小丫鬟,态度和眼神就更加可疑。

聂毅一向多疑,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突然觉得今晚走的这一趟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压下心里的阴厉,他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大殿,沿途所有看到他差点惊呼出声的下人也全都被他一个眼神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而聂毅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这灵凤宫竟然只在大门口设置了这么多下人,而里面最需要护卫和伺候的地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绝对不是太后的行事风格。

再结合下人们的种种反应,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等到了门口连通报一声都没有,直接就一把推开了门,而此时门里只有太后一个人。

“……皇……皇上!?”太后吓了一跳,指尖一颤,手里的壶差一点就砸在了地上。以史吗亡。

聂毅上前一步,顺手接住茶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四周,很显然这里只有太后一个人。

“母后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拿这些瓶瓶罐罐可要注意些,刚才没伤到手吧。”

一开口就是这般关心问候,仿佛二人仍是以前毫无间隙的亲厚母子,这让太后心里不禁一跳,收回冒着汗的手心,扯了扯嘴角说,“不过就是睡迷糊了一时失手,不打紧,倒是皇上怎么想着这时候来探望哀家了?”

听了这话,聂毅顺势坐在太后旁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听完这些日子母后您病了,儿子又怎么能不来看看你。”

说着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说,“朕知道前些日子下的那道圣旨,可能伤了母后您的心,心里十分愧疚,这才好长时间没敢来看您。”

他的目光真诚而柔和,像极了真的来探望母亲的儿子,但不论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亏欠,余光却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整个房间,不错过任何细节。

太后听完这话,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阴厉,连桌子下的手掌都紧紧的攥了起来,想到聂毅这一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想到她堂堂太后遭受的这些屈辱,还有方才王国邦跟她说的那些聂毅对王家的所作所为……

这一切的一切又如何让她忘记!?

她在心里恨红了眼,脸上却浅浅一笑,伸出手搭在聂毅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哀家与皇上本就是母子,陛下政务繁忙,哀家也能理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但儿臣毕竟伤了母后的心啊……儿臣虽已贵为皇上,但有些事情仍然身不由己,儿臣虽然是母后的儿子,却还是天下的皇帝,为了顾全大局有时不得不做一些让自己都觉得难受的事情,不知母后可否在心里怪罪过儿臣?”

他脸上涌出难过的神色,反手抓住了太后沁着冷汗的手心,目光一扫,在桌下发现一排凌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一看大小就不是一个女人的尺寸,虽然地面上一看就被提前处理过,上面只留下很浅的一层痕迹,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倪端,但聂毅心里早就起了疑心,自然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分外留心。

他顺着脚印的方向扫了一眼,这些凌乱的脚印像是在桌边停留了很长时间,然后最终消失在窗边。

看到这里,聂毅不动神色的在心里冷笑出声,看来今天还真有男人曾经进过这座大殿,甚至就在自己刚来的不久之前才慌不择路的从窗边逃走。

那这个男人是谁呢?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又将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只见她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用甚至可以称得上慈爱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抬手帮他理了理发角说,“傻孩子,不论你现在是何种身份,不都是从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么,母亲又有谁会真的埋怨自己的孩儿呢?”

“而你又不只是哀家的皇儿,还是大晟的皇上,不论你作出何种决定哀家都是支持的,况且哀家也老了,你也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哀家管了一辈子后宫,也是真的累了乏了,你这次把凤印给了安妃,其实也算帮了哀家的大忙,哀家又怎么会因此生气呢。”

这话说得温情极了,如果不是从小就已经摸清了太后的脾气,连聂毅自己都快要被她给说动了,可正因为太过了解,他心里才更明白,太后果然是有事情瞒着他了。

太后一辈子争强好胜,从刚入宫那会儿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到现在耳鬓微霜,她在这后宫之中斗了整整一辈子,如今能爬上太后的宝座,脚下究竟踩了多少尸骨,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样一个锱铢必争,野心勃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转眼的时间就突然转性,变成了善解人意,甘心退让的“贤妇”?

当初她刚接到圣旨,跑到敛华宫那里跟骆心安大闹一场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如今说她根本就没有怪罪过自己,即便是换成傻子都没法相信。

所以她越是说不怪罪,心里指不定早就已经把他恨之入骨,而均地令推行了这么多天,又取得这样大的成效,作为王家之人,她不可能一丁点风声也没有得到。

但他现在就坐在她面前,她不仅没有因为王家的事情震怒质问,甚至连提都没提此事,这可就是大大的不对劲了。

压下愈发冰冷的眼神,聂毅笑了笑说,“母后能体谅儿臣,儿臣自然再欢喜不过了。”

说着他环视四周,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味道,闲聊一般问道,“几日不来母后这灵凤宫,您这儿连熏香味儿都变了啊,朕记得以前您不喜欢这样浓郁的味道。”

太后的脸色瞬间一僵,瞳孔一缩,接着笑着摆摆手道,“以前不喜欢是因为总有妃嫔往哀家这儿跑,一来二去各种胭脂香粉味儿就混在了一起,即便不熏香味道也已经足够浓郁,如今有心安帮哀家管着后宫,哀家这儿来的人也少了,自然要换个浓烈的味道才喜庆。”

“而且哀家方才刚吃了药,那药苦的很,于是就多点了些熏香来驱驱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母后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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