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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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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沉声应下,骆心安又对她招了招手,凑在耳边轻声吩咐道,“紫萝拿了这么值钱的一串珊瑚,这两天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借口离开洛府去当铺,既然如此,我便送她一程。”

说着她沉吟一下,接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折了几下递给宝珠,“明天你去成衣铺的时候,记得叫她一起跟着,如果她真的把那串珊瑚手串给当了,你马上按这张纸条上我吩咐的去办。”

宝珠点了点头,展开纸条一看,目光瞬间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倏地抬头对上了骆心安的眼睛。

“小姐您这是要……”

骆心安眯起眼睛轻轻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佛曰不可语,好戏我们走着瞧。”

***

天气刚刚放晴没几天,到了深夜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样的大雨在冬日里并不常见,豆大的雨水里还夹杂着细碎的冰凌子,直直往人脖子里钻,这样的天气连下雪都不如,阴冷的人瑟瑟发抖。

此时夜色一片浓重,泼墨似的夜空黑沉沉的压下来,配上窗外的狂风大作和电闪雷鸣,让人莫名的烦躁不安。

除了着哗哗不停的雨声,屋子里一片宁静,只有轻浅均匀的呼吸声隐隐传来。

李氏早就已经睡着了,可是这会儿不知道是怎么了,躺在床上无意识的翻来覆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嘴里还细细碎碎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最后甚至使劲往被子里钻,像是梦中遇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布豆叉血。

躺在旁边安睡的洛勇,被身边的动静吵醒了,一看到旁边李氏这副样子,伸手就推了推她,“夫人,夫人,醒醒,你怎么了?”

他摇了几下,李氏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丁点醒来的架势都没有,洛勇皱起眉头,更加用力的晃动她的肩膀那个,“醒醒,醒醒!”

可惜李氏仍然毫无反应,洛勇与她成亲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从没有出现过,李氏是个睡觉极其安稳的女人,别说胡言乱语就算是做梦都少见,这会儿她神色这样惊慌却还没醒过来,明显就不对劲。

洛勇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是一惊,使劲按了她人中几下,李氏突然像是被电到似的,全身剧烈的抽搐几下,接着像是终于回到人间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当目光对上旁边洛勇的时候,惊恐的瞬间扑近洛勇怀里大哭起来:

“老爷!我……我差点以为就见不到您了!”

洛勇从没见过夫人如此惊恐,看着李氏苍白如纸,满头冷汗,全身发抖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皱起眉头,“夫人,你做噩梦了?”

李氏先是使劲点点头,接着用猛地摇头,瑟缩在洛勇怀里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动都不敢动。

洛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你到底怎么了,做恶梦也至于吓成这样?梦都是跟现实相反的。”

“不……不是梦,我一开始也以为这也是梦,可我看见了老爷,我什么都看见了!”

李氏抓着洛勇的袖子惊魂未定的说,“……我看到整个洛家到处都是血,所有人都死了,婉云和婉婷倒在血泊了,身体被鬼啃的七零八落,大伯家里也没能幸免,残肢碎的到处都是,我跑进墨香苑去救老太太,却看见老太太还有您和大伯三个人,被一团黑气死死地缚住,胸口……胸口被人剖开……有个鬼影正挖出你们的心脏往嘴里塞!”

她说完这话似乎又想起了梦中的恐怖景象,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洛勇一听这话,不以为意的失笑一声,“什么被鬼撕咬被鬼吃,好好地哪儿来的鬼,这么荒唐的事你还说不是做梦?”

“不……不,老爷,我没有胡说,我还梦见老太太生了重病,洛家气数将尽,然后天色异变,洛家就出了一系列怪事,先是池塘里的水变成了血红色,接着祖宗牌位往下掉……然后没多久鬼就来吃人了!”

洛勇的脸一听这话慢慢的沉了下来,虽然他并不觉得李氏梦醒后的一番胡言乱语真的有这么严重,但好好地,突然梦见家破人亡、恶鬼缠身,也不是什么好兆头,这话听起来就晦气,更何况是在这阴森冰冷的雨夜里。

“行了,别说了,做梦都盼着家里倒霉,是觉得最近家里的事出的还少吗?赶紧睡觉,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洛勇不耐烦的背过身子重新躺下,但心里被李氏说的仍然疙疙瘩瘩不舒服。

就在李氏仍然还享受什么的时候,屋外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下来,“轰”一声巨响,接着闪电的光刺进屋里,映出李氏惨白的一张脸,一切似乎都预料这不详,而就在这个时候——

“不好了!花园里出事了!所有雨全死了,这会儿突然不停地往外冒血水!”

一道尖利又惊恐的声音刺破雨夜,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洛勇一听这话猛地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此时李氏已经吓得跌在了床上。

可就在两个人震惊的时候,整个洛府的人都惊动了,这时祠堂那边的守卫突然跑了出来,惊恐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全都掉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跟李氏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洛勇的脸色瞬间冷凝起来,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李氏一听这话吓得更厉害了,哭着说,“老爷,这……这该如何是好,会不会真的应验了我的那个梦境,我们洛家真的撞邪了!?”

“别胡说八大道!我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洛勇呵斥一声,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整个洛府一时间全都人心惶惶,洛骁这会儿也出来了,池塘里的鱼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全死了,一个个都泛着肚皮浮在水里,池水一片血红,在阴森的雨夜里显得触目惊心。

而最糟糕的还是祠堂里的排位,祖宗牌位是不容许有一丁点闪失的,可这会儿竟然倒了好几块,祖宗倒了就是洛家倒了,这个兆头是大大的不吉利!

洛勇心口一跳,脸色极其凝重,一个大家族里突然出现这种诡异离奇的事情,真的就跟撞邪了一样,再一想到李氏刚才那个恐怖的梦境,难道洛家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而这个梦境就是即将大祸临头的征兆吗?

思及此处,饶是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他,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

这件事发生在半夜全府熟睡之时,惊醒了最靠近花园的洛骁和洛勇两家,但这事毕竟太过邪性,如今眼看着就要过年,万一泄露出去,恐怕更会闹得人心惶惶。

所以洛骁直接下了封口令,这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往外泄露一个字,连夜处理掉那一池子死鱼,这件事被强压了下来,只告诉了老太太一个人,洛府表面上看去仍旧是一片风平浪静。

这些风言风语,骆心安也有所耳闻,但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听过自然就一笑了之。

第二天一早,她就派紫萝跟着宝珠一起出了洛府,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紫萝真的瞒着所有人把那串珊瑚手串当掉,换了一大笔银子偷偷给了父母。

这样一来,就更加证明她舍近求远,宁愿当掉首饰换银子也没有当着骆心安的面选那箱银锭子,的的确确是心里有鬼,甚至为了这些钱已经快要按耐不住。

然后当天深夜,一直盯着紫萝的宝珠敲响了骆心安的屋门。

“小姐,紫萝动手了。”

坐在贵妃椅上的骆心安听了这话,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笑着说,“她可终于动手了,我等的都累了,说说吧,她做了什么好事。”

宝珠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丝帕包裹的东西递过去,“我瞧见她把这个东西偷偷的藏在了您放衣服的箱子底下,而且还特意压了块砖,要不是特意去找,压根看不出问题。”

骆心安一看这手帕都是她平时惯用的那几个条之一,还真是煞费苦心,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白色的圆片似的东西,大概指尖那么大小,仔细闻闻还有一股腥气的味道。

“这是……白芍?”骆心安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这东西她认识,以前拍戏经常熬夜加班,有时候还不得不在大姨妈光临的时候下冷水,所以落下了痛经的毛病,当时找过一个老中医,给她开的汤药里面就有白芍这个东西,据说有舒经活血,行气止痛的作用。

可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味药,这样大费周章的藏到她房间里图的是什么?

“找大夫看过没有,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宝珠点了点头,一脸愤怒的瞪着眼睛,小声说,“这东西问题可大了,这玩意儿看着是普通的药材,可是上面养了一种叫骸盅的虫子。”

“骸盅?这是什么的东西?”骆心安皱起眉头,这种虫子她真是闻所未闻。

“大夫说骸盅是种特别阴毒的虫子,长得恨小,身体是透明的,平时用眼睛根本看不到,最喜欢寄生在花草的根茎上面,如果不小心把这东西吞进肚子里,立刻就会暴毙身亡,苗疆那边都把这虫子当做巫蛊之术来用,恶毒的很。”

听完这话,骆心安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厌恶的把这包白芍扔到一边,还觉得手上有那玩意儿的味道,又用手帕擦了好几遍。

宝珠说到这里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个背后要害她的人根本就是准备将她置于死地,如果不是她早就发现紫萝有问题,一旦在她屋里找到这东西,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样的栽赃嫁祸可真是狠毒无比啊!

宝珠一看骆心安冷硬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奴婢把紫萝那贱…人拽过来,带着这些白芍去老爷那里评评理?”

“没用的,紫萝既然敢做这件事,说明自己家人被别人捏在手里,就算闹到父亲那里,她为了保护这个人也肯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到时候再来个咬舌自尽,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那我们就这么任凭别人欺负到脑袋上?”宝珠攥着拳头,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骆心安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目光似刀一般锋利,“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亏,这一次的事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宝珠心中一喜,“小姐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

能是谁干的?能使出这么丧尽天良的阴毒手段的人还能有谁?

骆心安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低声吩咐道,“这东西你先去拿去烧掉,紫萝那边不要打草惊蛇,你去把喜鹊给我叫来。”

宝珠一听这个名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喜鹊不就是当初那个被洛婉婷收买,给小姐屋子里送迷香,差点害得小姐被采花贼玷污的那个小贱…人么!?

小姐这时候找她来做什么?

她心里疑惑,但是还是立刻去办,没一会儿喜鹊就被宝珠带进了屋里。

她本是老太太屋子里的大丫鬟,跟璎珞平起平坐,比宝珠要高不止一级,但当初在青云观被洛婉婷收买成走狗,不仅没有帮她害了骆心安,反而跟着四小姐落个一起发配到北院的凄惨下场。

洛婉婷虽然可恶至极,但到底是洛家的小姐,被发配到北院后干的活根本没法跟其他丫鬟比,但喜鹊就没这个好命,在北院被人欺凌的生不如死,整个人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这会儿穿了一件破衣,瑟缩的跪在骆心安面前,害怕的全身发抖。

她以前害过这位大小姐,现在报应终于还是来了,眼前这位已经成了身份高贵的贵女,想要弄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奴……奴婢喜鹊,见过大小姐。”

骆心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袋碎银子拨弄着,轻笑着说,“自从上次在青云观一别,我倒是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怎么我在老太太那里一直没有再见过你?”

她明知故问反而让喜鹊更加惊恐,忍不住叩了一个头,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奴婢……奴婢被发配到了北院。”

“哦,原来是躲去北院了,难怪我找不到你,想到当日你对我还有‘送香之恩’,我都没来得及‘报答’,这才想着把你给请来,好好聊聊,你说对吗,喜鹊?”

喜鹊一听这话,吓得全身发抖,差一点尿裤子,什么‘送香之恩’什么‘报答’,这根本就是要取她小命啊!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当时只是一时糊鬼迷心窍,并不是真的有意要加害小姐,求小姐开恩饶奴婢一命吧!”

她抽噎着一边认错一边砰砰的磕头,几下子就把额头撞得鲜血直流,配上她瘦削干瘪的一张脸,整个人跟一具骷髅一样吓人。

骆心安就看着她磕,也不说话,等她磕的快断气的时候才起身走到她跟前,托起她的小脸看了看,轻声说,“瞧瞧这小脸磕的,我又没说要怪你,你急什么?我叫你过来不过就是有几个一直没有琢磨明白的问题想问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小姐您……您说,只要您放奴婢一命,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骆心安一听这话,笑眯眯的弯下腰像个打听八卦的小孩似的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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