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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亮看背影以为是个女人,因为他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但是走近了却发现对方的身量很高,而且并不瘦弱,甚至比他还要高大,根本不是个女人的身材。
对方慢慢的转过头来,那种缓慢的程度,让常亮整个人发毛,浑身发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从脚底窜到了头顶,等他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常亮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个长头发的人……
没有脸。
常亮当时被吓得疯了,一下跌坐在土地上,疯狂的往回爬,就怕那个没有脸的鬼追上来,他疯狂的爬,手脚并用,但是不敢回头,一路踉踉跄跄的跑,跑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跑不动的时候,才停下来,硬着头皮转头看。
已经没有人影了,什么也没有。
常亮松了口气,他当时终于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满身都是汗,被风一吹透心的冷。
就在常亮放松的时候,他的脸色却突然惨白起来,嘴唇都哆嗦着,并不是因为常亮看到了什么,而是因为常亮什么也没看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因为车轱辘陷进坑里,才下车走夜路的,最多走了两分钟,而现在,常亮往回跑了十分钟,这条路直来直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叉,足足十分钟,而且是用跑的,常亮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车的影子!
常亮惊恐的看着四周,他被恐惧席卷着,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走,不敢跑,也不敢停,光是站着就要被吓破了胆。
就在常亮做心理斗争的时候,突然有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沉,很硬,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就像是冰块一样,发出阴凉的气息,常亮瞬间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脖颈像是被冻了一下,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回头,却再下一刻,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确切的说,不是脸,因为上面没有五官……
常亮就这样吓晕了过去,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人围观的,好多村里的人围着他,而常亮就躺在自己的车旁边,车子的轱辘还陷在土坑里。
常亮说:“我当时都要被吓死了,我一定是遇到了鬼!而且是鬼打墙,不然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跑了那么久,最后醒来的时候却躺在车外面,这太吓人了……我没敢告诉二老,怕二老年纪大了禁不起吓。”
舒玖说:“那你说你父母也见到了鬼,是怎么回事?”
常亮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似乎回忆也很吓人,继续说:“二老说昨天他们就像平时一样,晚上很早就睡了,因为我父亲身体不好,都不会熬夜的,然后就听见有人在撞门,动静很大……我父亲说,以为是我回来了,就披上衣服去开门,结果打开门,外面什么也没有,我妈说或许是野狗,二老也就没当回事,刚回屋睡着了,就又听见有人撞门,声音很大,比上次还大,二老上了年纪,对这些事情也很迷信,还以为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敢去开门,但是撞门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父母禁不住又去看,开了门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们回屋的时候,却发现在床上有一把菜刀。”
舒玖皱眉说:“菜刀?”
有鬼撞门,弄了半天,却放了一把菜刀在床上,这已经很奇怪了,最奇怪的是,舒玖觉得“菜刀”这两个字很熟悉,转念一想,忽然想到在村子口的时候,听到村子里的人说常老头拿菜刀砍过人。
常亮点头说:“对,我也很奇怪。”
他说着站起来,拿来一个被布抱着的东西,打开以后是一把菜刀,菜刀上黑乎乎的,有些锈迹,看起来年头不少了。
舒玖说:“就是这把菜刀?”
常亮说:“是。”
舒鹤年说:“这把菜刀有什么故事吗?或者你们认识吗?”
常亮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说:“就是普通的菜刀,每家每户都有的,而且菜刀这玩意儿,长得都很像,放在一堆儿里,哪家也认不出来到底哪把是自己家的啊。”
舒玖挑了挑眉,指着上面的黑迹说:“这是血吗?”
长脸的面色定格了一下,说:“可能是吧,我们这里都是自己养牲畜,想吃的时候自己宰,当然会沾血,这也没什么。”
舒玖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常亮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怕二老担心,睡不好觉,所以就着急请你们来看看。”
舒玖突然说:“常先生,您的脸是怎么……”
常亮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说:“哦……没什么,昨天晚上遇到鬼打墙的时候,摔在地上摔的。”
舒玖:“……”
常亮说:“不知道几位,看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舒玖突然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常亮赶紧站起来,说:“好好,我先出去一会儿。”
他说着走出去,舒玖说:“我看这个常亮满嘴都是谎话。”
舒鹤年笑着说:“没错,他的脸明明是昨天被厉鬼打肿的,牙都打掉了,竟然说是自己磕的,他也真是恶心把自己磕成这样。”
舒玖说:“还有这把菜刀。”
契科尔点头说:“高贵的狼人对血液是最为敏感的,尤其是对高等种族的血液识别度,虽然这把菜刀上的血迹也有小十个年头了,不过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契科尔说着,得瑟的吸了吸鼻子,说:“绝对是人血。”
阿福瞪大了眼睛,用水灵灵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说:“哇,契科尔你好厉害啊!”
契科尔笑着说:“那是那是……哎呀妈呀!”
契科尔还没有沾沾自喜够,就听“咔嚓”一声,他坐的凳子腿儿突然一下折断了,契科尔没有防备,顿时摔在地上,摔得他屁股直疼。
众人一见契科尔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契科尔从地上爬起来,很不雅观的揉着屁股,看着地上变成碎末的凳子,说:“这什么破凳子,怎么这么不结实?”
阿禄则是面瘫着脸,说:“是你太沉了。”
契科尔瞪着眼睛,根本没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难道是我最近喝了太多蚝油?长胖了的缘故……”
舒玖:“……”
舒玖看着契科尔的傻样只想捂脸。
查缚突然说:“还有这个房子里的诅咒。”
舒玖点头说:“没错,这个房子被下了诅咒,而且看起来怨念很深。”
舒鹤年说:“这个常亮看起来不是好东西,而且说话满嘴跑火车,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不然为什么村子这么多人,鬼魂会专门找到他家,还放了一把菜刀。”
查缚说:“明显是复仇。”
舒鹤年说:“不应该接这个案子的,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小事情,结果现在变得这么复杂,实在太丧了!”
阿喜说:“谁让你见钱眼开呢?”
阿寿点头说:“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我觉得依照常亮的个性,一定会砸你的招牌的。”
舒玖点头,说:“别忘了还有温平的事情。”
舒鹤年顿时脸都耷拉下来了,说:“这么多事儿!”
舒玖说:“温平那边还没有一点儿眉目,他的虚弱不是正常的生病现象,反正这边是复仇,你看着点就好了。”
舒鹤年说:“什么意思?”
舒玖说:“意思就是说,咱们兵分两路吧。我和查缚去看温平,你们留下来。”
舒鹤年说:“换一换好不好?”
舒玖笑眯眯的摇头。
商量好了之后,舒鹤年他们就留下来画阵设结界,总不能让他们老是见鬼,舒玖就和查缚就开车回了城区里面,去找温平去了。
舒玖和查缚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温平的门口,面色很焦虑的样子,在门前踱来踱去,一会儿抬起手来想要按门铃,一会儿却要按不按的把手放下去,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舒玖走过去,说:“不好意思,可以让一下吗?”
女人没想到有人过来,赶紧错开一步,舒玖就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了,温平的脸色照样惨白,但是看到舒玖和查缚,笑着说:“舒先生,麻烦您又跑一趟。”
他说着,突然看到了站在他们后面的女人,目光愣了一下,有些惊讶,说:“雨梦?”
那个被叫做雨梦的女人抬起头来看温平,目光有些复杂,说:“温平哥。”
温平很吃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快请进来。”
他说着让开门,舒玖和查缚走进去。
那个叫做雨梦的女人咬了咬下嘴唇,说:“温平哥,我能进去吗?”
温平说:“当然可以,快进来。”
他说着,笑起来,很温和的样子,说:“我听常亮说你已经结婚了,跟着你先生住,还以为没机会看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回国了,算一算都要十年了。”
舒玖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温平和常亮在洗手间里说的,什么等了九年。
舒玖诧异的看着这个叫雨梦的女人,心想不能吧,她都嫁人了,温平难道是个痴情种,对方都嫁人了还要等十年?但是再看温平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像等十年的样子啊,反倒是这个女人的态度有些纠结。
雨梦坐下来,咬着嘴唇,说:“温平哥,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温平有些迟疑,看了看舒玖和查缚,说:“我这边有客人,等一下再……”
舒玖赶紧摆手,说:“温先生,我们可以去您的其他房间看看吗?”
因为温平以为舒玖和查缚是常亮找来的道士,常亮说他房子一定不干净,当然要每间屋子都看看,温平点头说:“当然可以。”
舒玖就拉着查缚站起来,然后走到里面的卧室去,雨梦抻头看着他们,看他们真的走远了,才说:“温平哥,快十年了,你还恨我吗?”
她的第一句话就这么劲爆,实在是让舒玖不得不八卦起来。
舒玖拉着查缚在墙后面站好,舒玖轻轻敲了墙一下,墙面就变成了透明的,可以看到客厅里温平和雨梦坐着,雨梦的表情很纠结。
温平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雨梦,你想倒哪里去了,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恨你?”
雨梦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皱起眉来,似乎有些失望,又继续说:“那你还恨我父母吗?”
温平摇了摇头,说:“我父母去世的那么早,全都靠伯父伯母照顾,怎么可能恨伯父伯母,昨天我还和常亮吃了顿饭,拉了拉家常,你看过你的准嫂子了吗?”
雨梦说:“还没有,我下了飞机,就过来这边了,还没去看我哥,也没回家。我很放不下温平哥。”
温平笑着说:“我有什么放不下,我现在过得挺好,而且在城区也买了房子,你看我这里还不错吧?”
雨梦勉强笑了笑,说:“温平哥,你都不能再回老家去,那里还有你的房子,邻居都那么看你,你真的不在乎了吗?”
温平说:“没关系了,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真的在乎,早在很多年前就在乎了,现在……现在我只想等着他回来。”
雨梦脸上又露出纠结的神色,说:“温平哥,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那么不懂事,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需要等这么多年。”
温平笑着说:“怎么结了婚,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雨梦说:“或许是时间太长了,九年这么长的时间,我突然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温平笑道:“既然你看明白了,那等他回来,我们请你吃饭吧?”
雨梦有点惊喜,看着温平,笑着说:“真的吗?”
温平说:“当然是真的。”
雨梦又突然失落下来,说:“我恐怕他不愿意见我。”
温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想这么多,不可能的。”
雨梦点了点头,说:“那温平哥记得,等他回来了,一定要叫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当面和他道歉。”
温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轻松,已经这么多年了。”
舒玖和查缚站在墙后面,舒玖听得七七八八,他们虽然说了很多事情,但是舒玖是局外人,也听不太懂,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缚没什么八卦兴趣,不过舒玖喜欢听,就陪他站着一会儿。
外面的人正说着话,温平说:“看我,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都没给你倒水,稍等一会儿。”
雨梦赶紧站起来,说:“我听哥哥说你身体不好,我看你脸色也白的厉害,别起来了,我去倒水吧,正好给你也倒一杯。”
温平没有推辞,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说:“杯子在壁橱里,左边的是隔热的。”
雨梦笑着点了点头,说:“温平哥还是这么贤惠。”
温平笑着说:“什么叫贤惠。”
雨梦走进厨房,伸手去拿杯子,踮着脚打开壁橱,橱柜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雨梦有些纳闷,难道不是这个橱柜?
她环顾了一下厨房,里面没有第二个壁柜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壁柜,却见柜子里黑洞洞的,像看不到头一样,雨梦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就见黑洞洞的橱柜里,突然亮起了两挫火焰。
并不是火焰,仔细一看,而是两只带着血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