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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真无趣。月御的脑袋永远都这么古板。”
淡黄袍的男子无奈地笑着,目光再度回到前殿。祝融、河伯这次的擅自主张,到底会为他们一族带来祸端,还是……转过身,月御朝着内殿走去,他只能为帝羲祈祷,凤凰女不是他命中的煞星了。
“等等我啊,月御!”
靛袍少年不想被他扔下,慌张地赶上去。
凤凰将全部的心力贯注在内殿上,那座以绣着金黄正日的绸缎所搭起的巨大帷幕篷帐,仅有向着殿堂的布幕左右掀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可惜距离过于遥远,根本无法让凤凰看清楚这个天下第一的掌权者——也就是灭了羽族的罪魁祸首——长得是什么模样。
从帷幕而下的十数台阶的两侧,各有几座平台,有两名一少一年长的男子坐在上面,凤凰猜测那应该也是六神将的成员。也就是说,想要接近昊族的头号敌人,她将得先经过六神将这几关。
祝融与河伯恭敬地在台阶下屈膝抱拳地说:“禀帝羲大人,我们完成了您所交付的使命,羽族已经我们歼灭了。这边的女子则是羽族的残党,羽族族长的第一王女,凤凰。”
帷幕内的人不发一语,倒是坐在右侧第一高台上的黄袍男子徐徐开口说:“为什么捉她回来,老三、老六,帝羲的命令可没有要你们带什么俘虏回来。”
“是。”河伯低头说。“这是我的自作主张,以凤凰女的传说价值,也算是稀有珍贵,我想帝羲大人会感到高兴才是。假使她让帝羲感到不悦,那么当场处分她也不迟。顺道补充一句,祝融有表示过反对,是我硬要这么做的,所以这件事的责任由我一个人全权担当。”
“去你的担当,少来这套。”
祝融火爆地一瞪身旁的人,跳起来说:“月御,既然是我和这个笨蛋一起执行任务,有任何不当之处,我也有责任。要处罚就一起处罚吧!”
凤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而那个名叫月御的男子轻叹着,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所谓的六神将内,已知有火的祝融、水的河伯、月的月御……剩下的还有三个人?会是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凤凰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下跪?”月御淡语道。
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
斜勾起樱红唇角,仰起下巴,凤凰以最挑衅的态度说:“下跪?对谁?我的膝盖除了为我的爹娘而跪外,在谁的面前我都不会下跪,更别提是在杀了我爹娘的凶手面前!”
她扬起一手直指帷幕内的人说:“别躲藏在一群人的屁股后面想保命,快点现身吧,昊族的贼头子,有胆子就和我一对一的决斗,听到没有?”
“你这不知死活的娘儿们!”
“放肆!”
殿上头一个跳起来的就是祝融,他扑上前去要打凤凰,但被身后的河伯给箍住了双臂,不得动弹,而另一个大吼的则是高台上的一名靛衣少年,他也同样被月御给拦下。在混乱的场面中,凤凰始终没有将眼睛自帷幕移开,要她瞪到地老天荒都无所谓,她恨不得以眼神杀了他!
“哈哈哈……”从帷幕内传来朗朗笑声。
凤凰一咬牙,她用着行动不便的双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暗藏已久的短刀向前冲去。可恨的敌人就在前方,她会让他永远无法再发出这样可恨的笑!
“你想做什么!”
一团水球从前方袭来,凤凰灵巧地避开,却躲不过紧接在后的火球,眼看着那团火焰就要将她包围的瞬间,凤凰的周身泛起一道强烈的赤色光芒,在众人的惊呼声间,迅如闪电地将火球反弹开来!
“啊!”
被自己发出的火球反过来袭击的祝融大叫着,飞跌到角落。幸亏河伯眼明手快地以水球扑灭了那团火,不然反过来人给灼伤的就是祝融自己了。
“这是……什么力量?”喘息着,祝融不觉说出了每个人心中的困惑。
凤凰冷冷地一笑。“你们是伤不了我一根寒毛的。”
“莫非你可以将敌人的攻击返照回去?”月御那张如镜片无波的表情,也不禁露出了动摇之色。
“不错。”凤凰瞪着前方隐身的敌人跨出第二步、第三步二面说道:“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力量,说来要感谢你们昊族的一个笨蛋。是他让我体内的力量觉醒的。”
只要再几步路,很快地,我就可以为你们报仇了,爹、娘!
“从小我就被族里的人保护得很好,从来也不需要知道自己拥有这种力量。但是三年前的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很危急的状况,当时有一名昊族家伙救了我。虽然性命是保住了,我却因为过度惊吓而连续发烧了十数日,等到我醒来后,发现凡是意图伤害到我的、突如其来碰到我的,不管那是一颗石头或是一滴水,所有东西都会被弹开来,我才知道自己天生蕴藏着这样的力量。”凤凰一边说着,一边确认着敌人没有逃离的迹象,她握紧了手中的刀子。
“非常讽刺吧?我力量苏醒的关键,竟是拜你们昊族的人之赐,如今我能站在这儿,有这机会杀了你们的族长,都要谢谢你们自己人呢!你们谁都无法杀了我的!哪怕是什么六神将也一样!”
她踏上台阶最高的一段,冷声地说:“纳命来吧!昊族的狗贼!”
****************
被人称为“狗贼”,还是头一遭吧?
“他”端坐在软榻上,懒懒地一笑,手扶在下颚处,悠哉地观望着。
不远的台阶上,短短的攻防战斗已经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地展开,企图前进的凤凰女前方,四名神将正在轮流阻挡。
从这个地方往下望去,她真是美得有如一只双翅带焰,燃烧着复仇之火的凤凰呢。人如其名,想不到才短短三年,就能让她有如此大的转变,自己当初是否太小看了她呢?幸好当时作了明智的抉择,要不就会错失许多乐趣了。
印象中||||乳臭未干的德行,已经全然褪去,站在那儿向他下挑战书的模样,是挟着无比巨大力量,足以掳获任何人心的美丽仙子。
火红的头发在战斗时飘荡着,就像团火焰围绕着她小小的心形脸蛋,那双金色的眼眸因为热中在与月御等人的交手中,而散发出灼灼光辉,不小心被云师的电光所击中的白皙手臂,滴下了红色的血……
看来她所谓的返照能力,还未臻成熟的境地,要不也不会受伤了,真是不小心,美人身上多了伤痕,就像完美无暇的玉器上多了道裂痕,令人惋惜。
不过……浴血奋战的凤凰,实在值得一看再看。
“啊!”“晤!”战斗得越是激烈,下面所发出的惨叫声也越形剧烈了。
说来,这也是六神将们第一次陷入苦斗吧?啊,不对,目前六神将里还少了一人呢,飞廉不在。他命令飞廉去西方处理一项任务了。呵呵,等飞廉回来,知道自己错过了这场战役,搞不好会跑来向他抱怨呢。
六神将内最热爱战斗的飞廉,能够阻挡得了凤凰女的作乱吗?嗯……不太可能,看样子真正能控制这失去理智的凤凰神乌的人,除了自己是不作第二人想了。
唉,真是难缠的一役。
造成这种局面的虽然是他,可是要处理起来真的很费事。
费事,却还是得处理。毕竟一是他无意让凤凰女与六神将玉石惧焚。二来,凤凰是凭借着复仇的意志,前来寻找敌人,他要是不给她一个机会,未免有失公平。三者,自己与凤凰女的孽缘似乎尚未了断。
理由这么多,他也该伸伸懒骨头,做点事了。
看准时机,他从帷幕内站起身,轻轻地说:“月御、河伯、云师、祝融,你们都可以住手了。”
四人正打算联手合击,将凤凰女灭口,却被这一句话给制止。
“凤凰哟,你想要我的命不是吗?那就上来吧。我可没有好心到自己下去让人杀呢。就一个来寻仇的家伙而言,礼貌上也该是你来找我,而不是我去迎接你吧?”
她脸色一白。深受耻辱般的咬牙。
帷幕内,他微微笑着,只消一句挑拨的话就会被动摇,这点可爱的地方,和当年相遇时一模一样,倒是没有变呢。
凤凰向着帷幕内靠近,就在布帘的前方,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在我取你的命之前,有句话要问你。”
这倒有意思。他挑起了眉,在这节骨眼上,她打算问他什么?他还以为她会二话不说的把刀子插进来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灭了羽族!我们……我爹、我娘……那些族人……他们有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金色的眸子泛着泪光,头一次,她伪装着冰冷而无动于衷的脸上,写着柔弱的情、痛苦的悲。
他缄默着,瞧着她眼眶中打滚的热泪。
“回答我,狗贼!”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凤凰一鼓作气地持刀闯人帷幕内。
轻轻松松地,他早已等待好,不费吹灰之力擒住她的手腕,架住她的刀,凤凰连他的衣袖都没碰到,就被制住了。
眼对眼、眉对眉,两人“初次”四目相接,凤凰见到了这个毁灭羽族的始作涌者,喉咙紧缩无法发声,相对地他却一脸早已了然于心,毫无意外地微笑着。
“你要理由,我没有。战败者是不该向我讨理由的!”
缓慢地缩紧他掌心中的细小手腕,帝羲,吴族的族长,也是三年前曾经在猛虎下救了凤凰一命的男子,含笑地说:“我们又见面了,凤凰。”
是他。竟然会是他!
不曾忘记过这张脸,不论是睡梦中或清醒的时刻;短短的一面,短短的几句话,印在颊上的一记吻。
她永远都记得当时她最后所看到的他的背影,那与凶恶大猫展开殊死的背影,是她挂念不已的封印记忆。
他没有死,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毁灭了她一族的元凶!)
与三年前一样漆黑的瞳眸,鹰扬的眉宇,方正而带有坚定意志的下颚,高挺的鼻梁以及带着似笑非笑的无情薄唇,她以为自己随时间风化的记忆里,他的容貌早已模糊,想不到再次见面,她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曾忘记过这张脸。
人海茫茫,她本来就不奢望会再见到他,谁知道……
假使他们命中注定要重逢,那为什么非得是在这种情况下呢?
残忍的命运,你到底要捉弄我到什么程度,才会高兴?
她惦记在心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可是这个男人以同一双救了她的手,下令毁灭了她的部族,害她的爹娘走上绝路!
凤凰的手腕传来阵阵椎心痛楚,但她不能松手,她只剩下这柄刀可以杀了他,要是松开手,她的复仇就完全失败了。
“你不痛吗?再不放下刀子,我可是会将你的手腕给拆了。”他好心地说。
“要我放下刀子,除非杀了我!”
“你这种不自量力的缺点,也是依然没变呢。”
“住口,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很熟一样。”要是时光能倒流,她绝对不与这种人相遇,这样她就可以心中毫无挂碍地一刀杀了他。
“好冷漠无情的话,我脸上还留着三年前的纪念品,你却要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他指指自己的眉心,凤凰不由得将视线移到那里,冷抽了口气。
方才四周阴暗的光线让她没有注意到藏在黑色刘海下方、眉心上方狰狞的伤口,那就像是鲜明的印纹般从他的额头上方穿过,普通人要是在那种地方受伤,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是那只老虎伤你的?”她一时软化动摇地说。
“我的回答如果是‘是’,你打算怎么办?干脆不报仇了?就‘因为’这个伤?”
凤凰睁大眼,他一语道破自己心中动摇的根基。
帝羲微笑着,使劲一拉抱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吹气般地沙嘎低语。“你杀不了我的,凤凰,你心里头对我的杀意在你看到我的那瞬间就已经瓦解了,你已经——输了。”
输了?输了!
她输给他了?!
她浑身颤抖着,不,她不能输,她要是输在这儿,那么爹娘的仇要由谁来报!
凤凰的手才刚反抗地一动,他却早已洞察先机的以另一手往她最脆弱的腹部一击,快得连凤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便乏力的晕过去,倒在他的怀抱当中。
帝羲拦腰抱起失去知觉的她,转身面对赶上前来的六神将说:“辛苦你们了,她就交给我吧。祝融、河伯,你们做得很好,长途跋涉回来,这几天就好好休息。还有,月御,你负责处理羽族的后事,将他们好好安葬吧。”
“帝羲大人,您要怎么处理她呢?”河伯面露忧色地问。
看着躺在帝羲怀中没有意识的她,昏迷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只要往脖子一掐就可令她断气了。
虽然知道她满怀仇恨,可是河伯无法对这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