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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哓哓,你别反映这么大。”唐磊苦笑,“郭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怎么,做了□还要立贞节牌坊么?”桑晓越发刻薄。
唐磊皱了皱眉:“哓哓,很多事你我都不清楚。”
“是吗?”桑晓冷冷瞥了他一眼,“圣旨传完了,你也该滚了吧?”
唐磊有点哭笑不得:“这又不是我的错,你这样迁怒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了吧?”
“你管我迁不迁怒,谁也不求着你来啊!”桑晓冷着脸转身就要走,却被唐磊一把拉住:“哎,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过来接你?”
“没空!”桑晓也不管唐磊,头也不回,高跟鞋噔噔地走进公司。
刚走进办公室,一群八卦的女人就围了上来:“主编,你认识尚德的小开?”
“老大,听说我们公司尚德也有股份,这次要进董事会,是不是真的啊?”
“就是啊,去年金融风暴就是尚德注资——”
周围叽叽喳喳,桑晓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敛了神色:“怎么,你们都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饶是平时打闹惯了,见她皱眉也都鸟雀四散,各自忙碌起来。
桑晓抚着额头回到办公室,点开手头急需处理的案子,盯着电脑看了半天,脑中却是一片茫然,根本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没有意识地端了旁边的杯子,愣愣地喝了大半杯,才突然发觉竟是隔夜的咖啡,忙不迭地推开却又不小心打翻了,褐色的污渍滴在白色的套装上面,格外难看醒目……这么手忙脚乱六神无主了一下午,桑晓终于认命,没有等到下班便拿了桌上她一直企图视而不见的喜帖去找林梦。
老旧的小区,五楼,林梦一直和她爸妈住在一起。是她妈妈开的门,五十岁还不到的年纪,精明的市侩,看见是桑晓堆了满脸的笑容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
林梦正在房间里面准备博士的论文,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
林妈妈却在一边拉着桑晓:“才回国的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阿姨都认不出你来了……听说你妈妈评校长了吧?刚好我们梦梦就要博士毕业了,要是能进D大当老师最好不过了。”
桑晓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接什么。
“妈!”林梦走出来略带点埋怨地不想她再说什么,林妈妈却有点不满:“你这孩子死心眼,就知道死读书,一路读到博士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哪像人家桑晓……还有那个郭辉,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没钱又没背景,看看哓哓的男朋友,那个叫汪远的对吧,他爸妈是省级干部就不说了,这几年搞房地产怎么说身价也有几个亿了吧……”
“那人家也看不上我!”林梦表情僵硬语气冷淡。
“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早就劝你和郭辉早点分手,上次你二姨给你介绍的那个留学回来的不是挺好的?在市里都有好多栋房子。”
“那个四十多的老头?”
“学历高的自然年纪大点……”
母女两仿佛这样惯了,桑晓却看不下去,赶紧拉了林梦回到房间,林梦朝着桑晓苦笑:“让你见笑了。”
“梦梦,你妈还不知道……”桑晓看着林梦强装的笑脸有点说不下去。
“嗯。”林梦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她还不知道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已经不要我了,去攀高枝了。”
听她这么说,桑晓更加觉得烦躁,手里捏着的红色灼灼地烫手,林梦却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啊?”
“哦……”桑晓愣了一下,迟疑着该不该告诉她,心一横,还是把那两张喜帖递了过去。
那一瞬间,桑晓清晰地看到林梦的脸色刷得白了,她接过那薄薄的两张纸,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轻轻打开,烫金的字真真切切写着:新郎郭辉,新娘杜希。不是梦。
那个时候,桑晓以为她会哭,可是却没有。
她冷笑着把请帖慢慢撕成碎片,然后瞪一眼一旁傻掉的桑晓:“你不会想去参加吧?”
桑晓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怎么可能,老娘怎么会去参加他的婚礼?”又故作无事地开玩笑,“那个贱人,竟然还想挣老娘的份子钱,门儿都没有!”
林梦却没有反映,好像没有听到桑晓说什么,手下无意识地一遍遍撕着请帖。
桑晓不知道说什么,林妈妈突然推门进来,端了一盆切好了的水果:“哓哓啊,吃点水果,好不容易来一趟。”
“谢谢阿姨。”桑晓连忙站起来接了过来。
林妈妈瞥了自己女儿一眼:“这孩子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想些什么,要是想你这么出息也省的我这么一把年纪还整天操心。”
桑晓笑得尴尬,好在林妈妈也不是真的等她接话,自顾自说着:“哓哓啊,你们以前高中同学可都出息了,那个叫唐磊的,前几天都在电视上看到的,你说我们梦梦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就不能挑个好的……哓哓啊,你可得帮阿姨看着,好好给她介绍个好的,也不知道她看中那郭辉什么,没有房子又没有钱,跟着他一辈子受苦……”
接下来桑晓和林梦都没有说什么,偶尔对视一眼,尽是苦涩。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小时,桑晓起身告辞,林梦送她下楼,桑晓还是忍不住开口:“梦梦,我一个人住也怪无聊的,你要不搬过来和我一起吧?”
林梦愣了一下,良久才笑了笑:“哓哓,谢谢你!”
八月,上海市最豪华的酒店门口,一对新人正在举行婚礼,新娘是上海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独女,姿色普通却风姿卓越,一身雪白的婚纱别有一番风情,新郎着黑色礼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一对璧人站在门口迎宾,左侧的停车场里面已经满是豪华名车,然而每一辆车停过去,新郎的眼神就开始朝那个方向游离,直到上面的人推门下车,他微弱的期望和失望就这么不停地周而复始,直到旁边的秘书走过来低声说婚礼准备开始,新郎最后一次朝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张望,那笑容里终于有了一种怅然的解脱……
这个时候的W市,桑晓去帮林梦搬家,两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躲过林妈妈的枪林弹雨,好不容易下楼来,桑晓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林梦眼前一亮:“好家伙,什么时候都买上车啦?还是奥迪TT,有钱人哪……”
桑晓打开后车厢把东西放进去:“我哪里买得起啊,我妈买的,借给我使两天。”
“你妈买的?”林梦显然不信,“这么可能,你妈不是有车吗?再说也不会买跑车啊,还是大红色的!”
“我也这么说她,都一把年纪的老太太的,还这么不甘寂寞。”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这不是明显买给你的么!”
“我可不敢抱有这么大的幻想。”
“切~”林梦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就瞎得瑟吧……”
桑晓叹了口气,发动车子:“你可是不知道我的苦处啊,我妈天天逼着我去相亲,生怕我一不小心嫁不出去丢了她的人。”
“不能吧,你妈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我也常这么劝她,我说您好歹也是搞学术的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就能这么自甘堕落流于世俗呢!她却完全不甩我,这不,今天晚上还有一位青年才俊等着我去见呢。”
“扑哧”林梦忍不住笑起来,“通往婚姻的殿堂无非有三条路,征婚是招标,恋爱是直销,相亲是经销。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相亲就是为自己的坟墓看风水宝地。”
这么一说桑晓也忍不住乐了:“精辟,我得好好回去和我妈说说。”
“哎,照理说不能啊,你和许向阳那个小公主呢?”
桑晓叹了口气:“不说这个还行,说到这个更烦,小四他妈那是爱不释手啊,一刻也不能离开,为了这个小妖精,两家几十年的世交差点反目成仇,这不,我妈赌咒发誓非要我搞个亲生的,坚决要把他妈比下去!”
“老太太好胜心够可以的啊。”林梦忍俊不禁。
“我也这么想,一把年纪了也不消停消停!”
……
两个人一路笑笑闹闹消磨了一天,谁都不去触及某个敏感的话题,可是谁都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一天的不同,桑晓不知道怎么去安抚林梦,她选择的避而不谈,她不知道这么说,只有不说,可是显然,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糟糕的方法,而桑晓本身也有着糊涂的一个烂摊子。
被遗忘的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不时地回想过去……”
日子还是那么一天天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轨迹,桑晓每天忙碌于工作和相亲中间,偶尔抽空去看一下哆唻咪,小姑娘特别早熟,她似乎知道桑晓和许向阳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加上许爸爸妈妈是真心对她好,乖巧地跟着两位老人不闹不吵,偶尔撒娇也极有分寸。
从许家走出来,桑晓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妈妈约好了男方五点半见面的。桑晓想起连日来排得满满的相亲日程表就忍不住叹气,却还是认命地发动车子朝约好的饭店开去。
绿茵阁的坏境很好,正好是饭点人却并不多,个个西装革履一派斯文,桑晓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早有服务员迎上来笑容可掬:“小姐晚上好,几位?”
桑晓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打了个手势:“七号。”
“秦先生是吗?”服务员领着桑晓走到七号桌边,早已等候的男士已经站起来拉开凳子,非常绅士:“桑晓?我是秦肃。”
眼前的男人长相养眼,身材匀称,教养良好,并且是一名大学老师,收入尚可,可是桑晓却完全提不起精神,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哪里,是我早了。”对面的男人非常有风度地请她点菜,动作礼貌却并不殷勤,桑晓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随意点了份牛排,耳边秦肃适时地开口:“桑小姐也喜欢西餐?”
“没有,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调剂一下。”桑晓微笑,见他也点了西餐忍不住问,“听说秦先生在伦敦留过学,仍旧热衷牛排?”
秦肃伸手替她倒水:“在伦敦的时候当然是恨透了这种半生不熟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赌咒发誓宁可饿死也不要再吃,等到回国却发现已经成了习惯,几天不吃忍不住想念,瞧,人终究还是犯贱的。”
“扑哧”桑晓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在心里给眼前这个男人打了个高分,不见得喜欢,可是如果必须,她觉得这个男人不着痕迹的幽默和绅士还是不会倒胃口的。
桑晓却没有看到,在转角处的另一桌上,汪远和老魏几个人早就注意到了桑晓他们。从她进来,笑意盈盈走向那个男人的时候原本谈笑风生的一桌人立刻就注意到汪远沉了脸色。
老魏揣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蓦地压低嗓音神秘道:“我听说桑晓最近一直在相亲。”
汪远心跳明显加快一拍,嘴上却说:“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同桌的阿杰啧啧反问,“哎,那个男的倒是挺眼熟了。”
汪远怔了一下:“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可不好说,毕竟她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桑晓了。”老魏说得漫不经心,抬头却发现汪远持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正愣愣地出神,连忙伸手捅捅他:“啊远?发什么呆啊?”
“哦,没事。”他语气淡然,夹了筷菜往嘴里填,却觉得淡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味道,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旁边阿杰突然惊呼出声:“我记起来了,他就是那个秦肃,阿远,记不记得,就是我们大学里的那个秦肃!”
“秦肃?”汪远也忍不住惊讶,“不可能吧?”
“就是以前那个老是一身黑衣服,自称成佛的秦肃?”老魏也是一脸愕然,“不能吧,那个秦肃大学的时候就是教主,估计现在已经是救世主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冷不丁拍了我一下,就说我中了他的圣心决,绝活不过七天。”
“就是啊,这么有名的人我记忆犹新啊,他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神功!”阿杰忍不住咂舌。
一桌人下意识地齐齐看过去,谁都没有办法相信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居然就是曾经的“秦教主”。
“他不是出国回来后留校当老师了么?”老魏疑惑道,“这么会和桑晓相亲啊?”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教主也要吃饭吧,你也不想想只要巴上了桑晓他能少奋斗多少年,别说评个教授职称什么的,就是弄个院长什么的当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阿杰笑着调侃,夹了口菜往嘴里塞,又问汪远,“我说阿远,当年要是我们早知